第214节
就像切菜剁馅一样剁着……略囧。
小凤姑娘瞧着自家姑娘那气势那气场,略忧愁地说:“这孩子难道将来准备称霸厨房吗?”
八贤王倒是没多想什么,“女孩子嘛,家事上强一点儿也是很正常的。再说了,称霸厨房也不错啊,这表示她可能会做出饕香楼那样的饭菜来啊。”
“皇叔,你想得会不会也过于美好了?”
八贤王反问:“会吗?”
“万一这丫头将来跟我走一样的路,更或者拎着大刀当赏金猎人呢?”小凤姑娘一指自己姑娘,举证,“你瞧她那手势,估计把土匪坏蛋当白菜剁很爽呢。”
八贤王:“……”
赵祥又忍不住扭头去笑了。
小凤姑娘摸着自己的下巴,继续道:“这也不错嘛,女孩子彪悍一点儿比较不吃亏,我们的宗旨是宁可委屈了别人,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丫头。”
“行,这论点我喜欢。”赵祥出声表示了自己的立场。
八贤王捋着自己的胡须微笑不语,他没女儿,只有三个儿子,前两个儿子一个因病早逝,另一个只喜爱花花草草,倒也平安。老三除了一直没成婚,其他都好。
对于小凤这丫头,他倒是真把她当闺女看的,就是这丫头略有些让人头痛罢了。
想到这里,八贤王忍不住同情庞太师和自己了。
这丫头有多让人骄傲,相对的,她也就有多让人头疼。
“那是什么啊?”小禾突然一声尖叫。
陆小凤一把将闺女给抢抱了过去,顺手夺了她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堆手骨,并且是人的手骨。
“我的——”展梅英试图夺回那节白骨。
“安静,什么你的,这是人骨头,你个笨丫头。”
展梅英不说话了,手指着马车的方向说:“娘箱子里有刀。”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一片寂静。
他们能说这是母女一脉相承吗?
小禾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略不赞成和指责地道:“小姐,都是您,您拼骨头玩也不知道避着小小姐。您瞧,现在她都这样了啊。”
陆小凤实事求是地道:“小禾,你别激动,其实这也没什么嘛。至少咱们能确定她胆子很大,不会跟你一样,见到什么都一惊一乍的。”
小禾:“可是小小姐是个女孩子啊。”
“你别说得我好像不是女的一样,我要权抗议的啊。”
不少人偷笑。
真难得小凤姑娘还有身为女人的自觉性。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来人,先把那块地儿挖挖,看看下面有些什么。”
小禾按着自己的小心肝,从拿着人骨的小姐手中抢回了小小姐,并且迅速离得远远的。
严冬忍着抽搐的嘴角跟过去,保护小小姐和小禾。
他一直无法理解凤大人和小禾这对主仆,有时候理两个极端,可是她们就是这样一路相安无事地走了下来。
大人对小禾简直是容忍到一定境界了,在他看来大人根本从未将小禾真正当一个丫环看待。
随行护卫在展梅英发现手骨的地方相继挖出了一具完整的人骨。
陆小凤戴了特制的手套,将人骨重新排列整齐,仔细看了看。
“这是一具成年男子的骨骸,按骨龄来说大约是二十三到二十五岁之间,骨上无伤……”
听着陆小凤专业的讲解,其他人表示很长见识。
最后的结论是,这只是一具寻常的骨骸,因为他们又在附近找到了一具石碑,碑上有铭文。
想来,这里原本有座坟莹,可能是遇到山洪啊什么的所以坟平掉了,碑倒掉了,然后就这样了……
陆小凤让护卫收敛了尸骨,重新为死者立坟,最后顺便烧了点纸钱让亡者安息。
毕竟死者为大么。
第172章
八贤王一行人好不容易赶到了大名府,结果呢?
继续赶路吧,您呐。
为什么?
因为他们要找的上官敬出门了,据说是追他那宝贝儿子去了。
白玉堂利用自己的江湖手法得到了确切的答案——那就是上官敬给儿子自亲订了门亲,结果儿子长大了却有了自己的意中人,眼看着婚期在际,上官无咎带了自己喜欢的姑娘私奔去了。
奔放的少年啊!
你不知道聘者为妻,奔则为妾吗?
爱情是很美,但美丽的爱情有时却是会被这残忍的世道所绞杀的啊,但愿你的勇敢对得起那位抛弃一切与你“奔”的姑娘。
有多少事实是,奔的时候两情相悦,可事到临头,饮下那杯苦酒的却是处于社会弱势群体的女人啊。
“妹子,你怎么一直在摇头?”
“感慨而已。”
“怎么了?难道你不认为这上官无咎做得很干脆吗?”
“干脆是干脆,”陆小凤语带保留,“可你认为上官敬会如何做呢?在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之前,就冒冒然地带着人家姑娘去私奔,到时候上官敬若是来一句‘聘则为妻,奔则为妾’,真爱就成了一场笑话。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你当这是笑话吗?”
虽然她也认为父母之命,媒灼之言,纯属扯淡,可是,你不得不承认这句话现在它就具备法律地位啊,亲。
“可他不喜欢那个自幼定亲的未婚妻,违心娶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又没说娶那个不喜欢的就是好事,只是他一个大男人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还得扯着姑娘家跟他一起去私奔,弄得他老子在后面追缉,简单的事都整复杂了。”
“这事本来就不简单嘛,他应该估计是跟上官敬说不通,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吧。”
“反正我是觉得他个人智商不足。”
白玉堂来了兴趣,问道:“那我问你,如果是你碰到这样的情形,你怎么做?”
这个不但白玉堂有兴趣知道,就是赵祥也十分有兴趣,直接竖起两只耳朵听答案。
他相信妹妹的答案一定很令人惊喜。
陆小凤基本没思考,道:“曲折迂回一点的就是扮绝症,扮可怜,这世上能拗过子女的父母真的是不多的。
简单粗暴一点儿的就是撂倒了上官敬,先将亲事弄成既定事实,让他醒了也只能干认着。当然了,这个风险略大。
至于跟他有婚约的那家就更好办了,他这边都明媒正娶别人了,要不事先跟人家通个气,要不就事后去负荆请罪,任杀任剐了。只要诚意到了,女方也不会怎么刁难他。毕竟爱子女的父母在这种情况下都不会再让女儿再嫁过来,毕竟成人之美,也是君子之德。”
“如果人家女方不同意呢?”白玉堂较真儿。
陆小凤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那估计对方的智商真的跟你有得一拼。”
赵祥失笑。
“你——”
“你傻啊,换了你是女方的家长,你还会乐意自家姑娘嫁过来?”
“我当然不会。”白玉堂立马申明自己的立场,但是他还是但书,“可对方不定会啊,你要知道这世上死脑筋的也不少。”
“说的也是,”陆小凤立马想到了当初开封府那个抬错花轿的经典案例,那秀才可不就是轴到一定境界了么,“可是,我觉得不能一家人都缺心眼儿啊,不定人家姑娘就很不乐意呢。”
“如果就是那姑娘自己乐意呢?”
“可没准人家那姑娘也有自己的心上,不定现在也跟上官无咎一样私奔去了呢。”陆小凤表示什么样的意外都有可能。
这世上出人意料的事实在是不胜枚举。
白玉堂听了这话,忍不住点了下头,“也对呀,对方是慕容山庄的大小姐,那也是个爽利的江湖女子。”
“所以了,非要儿子遵守婚约什么的,上官敬的脑袋就有问题,结亲是结两姓之好,不是结仇。”
赵祥点头,“说得极是,若非两情相悦,硬扯在一处确实是百害而无一利。”
“现在咱们都是在猜测,具体情况是怎样的还是要问当事人才知道。现在咱们也往河间去?”
“你为什么认为上官无咎是往河间去了呢?”白玉堂不解。
“很简单啊,如果以你打听来的上官无咎的性子来看,他不是个没担当的,那他必然要为自己喜爱的女子一个确切的身份,那么前往慕容山庄亲自将这一婚约作废就是最保险的。
虽然呢,我个人认为他应该一个人前去了结那一段不是他自己意愿的婚约,再领了心爱的女子私奔去,但已经被逼得先私奔了,带了心上人去或许更有说服力。
只要他能求得慕容山庄的谅解,想必任那上官敬再石头脑袋也不要紧了吧。”
“你确定河间?”
“确定。”
赵祥在一旁微笑,“我觉得妹妹说得对,那个上官无咎想必是往河间府去解除婚约了。毕竟在上官敬这里他没有收获,想必就会从慕容家着手了。”
确定了方向,一行没怎么在大名府停留便踏上了前往河间的路。
一日午间,一行人在官道旁的一个茶寮打尖休息。
一对年轻的夫妻也走进茶寮,并坐到了八贤王的邻桌,这让护卫们心里紧了紧,因为那名少年手里持剑,想是江湖中人。
那少年夫妻坐下之后,店伙计上了壶茶,少年倒了两杯茶,两人就准备喝茶,但是那年轻的妻子突然昏迷、抽搐……
“施施……施施……”那名少年顿时就惊慌失措起来。
是癫痫吗?
不像。
陆小凤从座位上起身,直接往那少妇身边一蹲,指间的银针便已飞快地刺入了她的穴道。
那少年紧张地看着陆小凤施针,见妻子情况缓了下来,松了好大一口气。
陆小凤又检视了一下那少妇的面色、唇色,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