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陈艳彩瞬间就炸毛了,说:“看着我干什么?”
  “别五十步笑百步了。”陈万霆说。
  陈艳彩:“……”
  谢纪白觉得膝盖也有点疼,不过好在,他还没到三十岁。
  谢纪白问:“有什么利害关系冲突的人吗?”
  “没有啊。”陈艳彩说:“完全没有查到。”
  周澎归这个人,三十多岁的生活简直不能更平淡,上学的时候是好学生,早恋都没有过,上班开始是成功人士,三十多岁就有自己的公司了。虽然人看起来不好接触,但也不是刻薄的人。他的员工都有点敬畏他的,不过要真的说起这个老板来,也并没有不好听的话。
  总而言之,就是全无头绪。
  “大家都在。”
  唐信拿着一份报告走过来了,推门进来。
  谢纪白有点惊讶,问:“验尸完了?”
  唐信摇头,说:“我只是先把那朵玫瑰验了一下,果然是一朵血玫瑰。”
  这一点似乎大家都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如果说是一朵普通的玫瑰,他们才会觉得奇怪。
  唐信说:“但是用来个那朵白玫瑰颜色的血液,并不是属于周澎归的。”
  “啊?”刘致辉忍不住问:“那是谁的?”
  其他人也很惊讶,他们还以为是用周澎归的血染得玫瑰。
  唐信摇头,说:“不知道,和第一朵血玫瑰的dna也不吻合。”
  谢纪白说:“所以我们现在有两朵不知道用谁的血染色的玫瑰了?”
  唐信点头,说:“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我们现在有两朵血玫瑰了,但是我觉得,或许第三朵已经做成了。周澎归的确是被人杀死之后抽干了血,他的血被人带走了,说不定就是被带去染下一支血玫瑰了。”
  “我就是来跟你们先说一声,我还要回去继续验尸。”唐信说完,挥了挥手,然后很潇洒的走了。
  众人一阵沉默,全都在想唐信刚才的话。
  陈艳彩忍不住说:“最近明明更热了,我怎么觉得越来越冷,今天晚上回去,我都要做噩梦了。”
  很快天黑了,陈万霆约了苏半毓下班一起吃饭,刘致辉和秦续也走了。
  陈艳彩问:“小白,你是不是要等唐法医?”
  谢纪白点头。
  陈艳彩说:“那我可要走了。”
  她临走的时候,还往窗户下面看了一眼,没看到以前准时来报导的曹龙维,感叹说:“今天没看到曹先生啊,才来了几天,真是没有长性呢,还是唐法医好啊。”
  陈艳彩一边叨念着一边就走了。
  办公室里只留了谢纪白一个人。
  谢纪白看了看腕表,按照他对唐信的了解,恐怕还要有个个把小时才能看到人影。
  他干脆将陈艳彩整理出来的资料好好的看了一遍。
  等看完之后,谢纪白又看了一眼手表,超时了,唐信还没出现。
  谢纪白觉得肚子有点饿了,然而办公室里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
  隔壁陈艳彩的桌子上,有一包番茄味的薯片,可以充饥,如果他吃了,陈艳彩估计也不会介意,不过谢纪白有点介意“番茄”这个口味……
  等唐信终于验尸告一段落,换了衣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谢纪白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窗边。
  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了,屋里的灯显得有些暗,让谢纪白的身影看起来更加模糊,好像是一件易碎品一样。外面的夜空和淡淡的星光,就像是他的陪衬。
  意外的宁静,让唐信有点不忍心打破。
  如果能忽略掉谢纪白手里正抱着吃的一包棉花糖。
  香草味儿的棉花糖……
  第69章 四朵红玫瑰8
  真会破坏美感……
  唐信眼皮猛跳,指着谢纪白手里的那包棉花糖,说:“小白,你在干什么?”
  谢纪白很淡定的又把一个棉花糖塞进嘴里,说:“有点饿了。”
  “时间是有点晚了,抱歉。”唐信说:“不过你可以到楼下食堂去买一份晚餐,你今天吃的棉花糖已经够多了,这种东西不能吃太多。”
  谢纪白自然的说:“才吃完一包,还有两包。”
  唐信:“……”
  唐信有点后悔了,怎么就一下子给谢纪白买了那么多包棉花糖……
  其实谢纪白刚才的确是想下楼去食堂吃晚饭的,不过他最近好像被唐信给养刁了,想想食堂的那些菜色,他竟然毫无胃口,最后决定,还是吃个糖充充饥,等着唐信带他回家吃饭去。
  两个人一边往回走,一边讨论他们的新案子。
  谢纪白问:“验尸结果出来了吗?”
  唐信说:“还差一点,不过基本也就那样了。”
  “有什么发现?”谢纪白问。
  唐信说:“死者周澎归是先服用了安眠药一类的东西,然后被人放血抽干的,以至于周澎归死的时候,基本没有感觉。在他的体内可以检测到安眠药的成分。”
  “安眠药?”谢纪白皱眉,说:“在死者的家里,我们没有找到那种东西。”
  唐信点头,说:“而且在死者的身上,没有找到一点不属于他的细胞组织。凶手把案发现场处理的非常干净,干净的令人震惊。”
  案发现场的确很干净,没有一点杂乱,也没有一滴血迹。周澎归就像睡着了一样,双手捧着血玫瑰。
  唐信说:“周澎归应该是死了五天,正好是上周六,就是死者邻居发现死者别墅亮灯的那天。”
  谢纪白说:“难道,那天是凶手在别墅里?”
  唐信说:“这个可说不好,其他线索我明天继续查。”
  周澎归的尸体彻底验完,然而并没有什么突破性的发现。凶手将尸体处理的太干净了,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不仅仅如此,案发现场也毫无蛛丝马迹,凶手没有留下一根头发,甚至是一个指纹。
  他们取证回来检测,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现,干净的让人咋舌。
  刘致辉忍不住挠头,说:“老大,那我们现在要干什么啊?”
  陈万霆也有点郁闷了,他们这次无从下手,连一个嫌疑人都没有锁定。
  谢纪白说:“周澎归的亲人呢?”
  陈艳彩说:“没有啊。”
  谢纪白皱眉,他的确是想起来了,那份资料里并没有周澎归的亲人信息,因为他的亲人都已经去世了。
  陈艳彩说:“周澎归是他哥哥养大的,他小时候父母离婚,判给父亲带,母亲出国二婚就从没回来了过了。后来他父亲两年之后得癌症死了,之后周澎归就是他哥哥养大的了。他没有其他的亲人了。他哥哥也已经病逝了,五年前就死了,我们没地方问去啊。周澎归和他母亲有二十年没见面了。”
  谢纪白听陈艳彩这么一说,立刻将资料找出来,看了一眼关于周澎归他哥哥的信息。的确已经去世五年了,是病逝的。
  唐信忽然说:“等等,周澎归的公司是谁继承了?”
  公司是周澎归自己的,虽然不大,但怎么说也挺值钱的,周澎归一死,公司落在了谁的手里?这个最大受益人,也是最大的嫌疑人。
  陈艳彩一愣,说:“我看看。”
  陈艳彩快速的一查,说:“按照正常程序,肯定是他那个在国外的母亲继承了。”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啊。”刘致辉说:“二十年没见,也没管,结果还突然来了一大笔钱。”
  陈万霆说:“陈艳彩,你查一查周澎归的母亲。”
  “二十年前二婚嫁给了一个老外,是个挺有钱的人,后来一直没有回国记录,二十年都在国外居住的,好像真的再没有联系过周澎归和他哥了。”陈艳彩说。
  周澎归的母亲在国外,最近也没有回来过,根本不可能杀人,所以这个最大受益人,似乎也没什么嫌疑。
  陈万霆又说:“周澎归公司里的那些人呢?有没有和他不和的,或者比较奇怪的?”
  陈艳彩说:“目前没发现有。”
  周澎归三十岁左右,年轻有为,长得也不赖,虽然冷淡了点,但是给人印象不错,又不是特别的苛刻,就是有的时候脾气急了一些,公司的员工都觉得老板不错,尤其是颜控的小姑娘们,都挺喜欢周澎归的。
  陈万霆说:“这么下去不是事儿,我们还是分头合作,去找周澎归认识的人,当面了解一下情况吧。”
  陈万霆分了一下工作,他们准备找周澎归的同学,员工和以前共事过的同事了解一下情况。
  陈万霆一个人去找周澎归的同学了,刘致辉和秦续去周澎归开公司之前工作过的地方,而谢纪白和唐信则是跑到周澎归的公司去。
  唐信有了车本,可以开车了,他们头一次出任务不需要坐公交或者打车。
  两个人走出大楼,谢纪白就把钥匙抛给了他。他们立刻上了大吉普,然后就往周澎归的公司开去了。
  唐信拿到车本之后,特意把自己在国外的车托人运了过来,不过似乎平时都派不上用场。
  谢纪白的公寓离警探局太近了,上下班根本不用开车,那还要找地方停,比较麻烦,走路比开车还要快。所以他们上下班都是走路的。
  平时出外勤,谢纪白也绝对不会让唐信开着那么骚包的车去,看着不太像样子。
  这么一来,还真是全无用武之地。
  不过还好,唐信觉得,那辆车其实已经物尽其用了,成功的虐了一把曹龙维。
  现在唐信只希望,以后能有时间,让他开着车带谢纪白去郊游,或者兜风之类的,这么想想感觉还不错。
  地方有点远,市中心还有点堵车,虽然唐信开车技术不错,不过谢纪白晕车还是太严重了,开到一半,谢纪白就被摇的要阵亡了。
  唐信瞧他一脸惨白的样子,说要停车让他休息会儿,谢纪白说不用,只好开的尽量平稳。
  唐信说:“要不你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谢纪白惨白着一张脸,点了点头,然后就靠着车窗玻璃闭上眼睛。
  中途堵车,又过了四十来分钟猜到的,到地方的时候,谢纪白已经睡着了。
  唐信把车停在了停车场里,然后给自己解开安全带。
  谢纪白睡得挺熟,不过脸色还不太好,眉毛轻微的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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