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卡萨布兰卡》是由华纳兄弟影片公司出品的爱情电影,由迈克尔·柯蒂斯执导,亨弗莱·鲍嘉和好莱坞明星英格丽·褒曼主演。影片讲述了二战时期,商人里克手持宝贵的通行证,反纳粹人士维克多和妻子伊尔莎的到来使得里克与伊尔莎的旧情复燃,两人面对感情和政治的矛盾难以抉择的故事。1944年该片在第16届奥斯卡奖颁奖礼上获得了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剧本三项奖项。2007年,美国好莱坞编剧协会评选了史上“101部最伟大的电影剧本”,该片排名第一位。而英格丽褒曼,也成为了美国电影史上一颗被永远铭记的星星。
  这是一部全世界公认的最伟大的爱情故事,没有之一。后来根据这个动人的故事,还谱写出了传唱至今的《卡萨布兰卡》同名歌曲。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镇,城镇中有那么多的酒馆,她却走进了我的。
  ——你昨晚去哪里了?为何不来找我?
  ——我不记得那么久以前的事。
  ——那你今晚会来吗?
  ——我从不想那么远以后的事。
  ——如果飞机起飞,而你不跟他在一起,你会后悔的。也许不是今天,也许不是明天,但是不久以后,你会一辈子后悔的。而我要去的地方,你不能跟我去,我要做的事情,你不能参加。伊尔莎,我并没有什么值得人尊敬的地方。但是不难明白,在这个疯狂的世界上,三个小人物之间的问题,算不了什么大事。有一天你会了解,永志难忘。
  这部电影的一大经典之处就在于它的对白。不管是两人初遇时的故作冷漠,还是离别前的最后告别,亨弗莱鲍嘉用他那惯有的混合着口腔上膛发声的醇厚嗓音将台词的演绎推到了极致。冷静、内敛、彬彬有礼,却又无时无刻不隐藏着情感的漩涡。他就像一截燃过的香烟,既不英俊,也不乐观,但让人回味无穷。
  推开里克咖啡馆厚重的大门,《sby》的旋律泄满了整个空间。一个黑人歌手穿着白色西服坐在吧台前不远处弹着钢琴。铺着手工刺绣花纹的桌布四角垂着吊穗,带流苏的文艺复兴时期桌灯,黑色雕花的椅子,以及远处白色的拱形走廊和高高悬挂的七彩琉璃宴会灯。这里的一切都与电影里一模一样。
  七人小队本来想坐在英格丽褒曼的位置,奈何那一片区域一早已被占据,不得已只能另选了靠窗户的位置坐下。
  “我们点东西吧。”沈妮放下背包招来服务生点单。
  一张桌被侍从告知最多只能坐六人,其中必须有一个人得换地儿。现在正是客流量高峰期,空桌已经不多,而且位置都不如这张靠窗的好。莫妮卡想了想站起来,准备把位置让给姐姐们。黎曼情从进店开始就一声不吭,这会儿竟然拉着小熊和万宝宝聊起以前的旅途旧闻。
  本来想让小熊和自己过去找位的莫妮卡现在也不好再开口了,她怕雪上加霜。无奈之下,只好背上背包说,“我去找位子坐吧。”
  “我跟你过去吧。”卓绍仪说着站了起来。
  “啊?绍仪你要过去呀?别了,我们这能坐下的,大家都坐这嘛,莫妮卡先过去装装样子找座位,等侍从不注意我们这边了你再回来呀,行不行?”一直忙着聊天的情姐姐赶紧中断闲聊,□□来出主意。她说话的声音异常娇柔,小嘴微微嘟着,状似撒娇。
  当然,这撒娇的对象肯定不是莫妮卡。
  黎曼情说完后眼睛眨巴着环视一圈,这下原本想站起来给莫妮卡解围的章卉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而卓绍仪也不好再坚持,面无表情地坐下又开始一言不发。
  万宝宝是大姐,这种时候通常该由她拍板作决定。“我看,谁都不用走。莫妮卡坐下,这怎么就不能多坐一个呢。”大姐发话了。
  莫妮卡刚想坐下,侍从又走过来,依旧是彬彬有礼的态度,分别用西班牙语、阿拉伯语和英语重复了一下关于座位的要求。
  没办法厚着脸皮留下来了,莫妮卡冲大家指指吧台,“我在那边,等会要走的时候叫我。”
  越过拥挤人群,她独自一人坐在吧台前的狭小高脚凳上,心里闷闷的,有种没处使力的感觉。算了,她宽慰自己,反正从上辈子开始她就孤家寡人惯了,不也挺过来了么。重要的是,难得出来玩一趟,千万不要因为些小事影响了心情。
  要了一杯由淡奶油、薄荷利口酒和白可可利口酒调配而成的绿色蚱蜢。莫妮卡轻酌小口,跟着钢琴曲调哼唱起来。远处的六人桌上爆发出一阵阵大笑声,而她也自得其乐。
  “嘿,伙计,给这位美丽的小姐来一杯ic,算我的。”旁边一个爽朗的男声说道。
  莫妮卡起先并没在意,直到那杯漂浮着柠檬和冰块的金汤力出现在她视线范围里,莫妮卡这才回过神来那位美丽的小姐竟然指的是她自己。
  侧过四分之三的脸斜瞟了一眼,“劳伦斯?”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呼。
  没错,旁边这位慷慨的先生正是莫妮卡曾经的合作者,他摸摸鼻子,唇角的八字胡随着抖动的嘴唇忽上忽下。“亲爱的,坦白说我更喜欢你叫我千山。”
  “你怎么会在这?”
  “怎么,难道因为我长得像塞了满嘴的仓鼠,上帝就该剥夺我进小酒馆喝酒的权利吗?”劳伦斯风趣地说。
  莫妮卡忍俊不已。“你对自己的定位有些偏差,我亲爱的劳伦斯。比起可爱的仓鼠来你更像金花鼠。”说完自己先咯咯咯地笑起来。
  劳伦斯投降地举起手,“好了好了,我可分不清什么仓鼠金花鼠之类的,我只知道它们都是老鼠。”
  一个醉汉从他身侧横□□来,将劳伦斯挤到了一边。“该死,这些醉鬼。”劳伦斯小心地护住酒杯。“这里可真受不了。跟我走,亲爱的。我们去没人打扰的小房间慢慢闲聊,我刚从那里过来,想点一杯喝的来着。我不喜欢这里,真是太挤了。噢,天呐,比整个瑞士的人还多。”
  劳伦斯在前面带路,推开一间房门,劳伦斯作了个女士先请的动作。莫妮卡刚踏进去,一个冷静内敛的声音响起,“你如果再回赌桌的话,你的筹码就要被我赢光了。”
  里面坐着一个瘦高个子的男人,白色衬衣的衣角绣着两朵小小的矢车菊。他的手握着酒杯,虽然坐得像个绅士,但眼睛里明显流露出些许不耐烦的神色。看到莫妮卡进来,一瞬间的疑问过后立刻走向她,礼貌而克制地握住那双柔软的小手。
  “又见面了,巨资捐赠者小姐。很高兴在这里遇到你。”
  对面的盛嘉言社交礼仪堪称完美。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镇,城镇中有那么多的酒馆,她却走进了我的。能够重逢在异国他乡的小酒馆,盛,这是上帝的指引。”劳伦斯是虔诚的基督徒。
  “比起上帝来,我更相信精确的计算和超凡的能力。一起坐下来喝一杯吧,巨资捐赠者小姐。”盛嘉言走回去,默默拉开了一张高背椅。他微微弯腰,显得恭敬而客气,但脸上依旧带着上位者的冷淡倨傲。
  “盛先生,劳驾,我的名字是莫妮卡。”她现在忽然能体会到几分钟前千山的心情。
  “如果您能赏脸坐下并且和我们度过一个愉快的下午,我将不胜荣幸,女士。”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简直毫无诚意。一个连谈话都要计秒的银行家,你能想象出他挥霍大把时间与绝无利用价值的人促膝闲聊么,甚至连他出现在这个小酒馆,都显得不可思议。
  “两位先生难道是专程从瑞士过来喝酒赌钱的?”她脸上浮现出社交标准假笑,整个人瞬间显得虚情假意。
  盛嘉言和劳伦斯对视一眼。
  “我想我们没走错吧,这里难道不是专门供人喝酒取乐的地方?”盛嘉言挑眉,用他那一贯波澜不惊的声线继续补充,“偶尔放松心情,有利于更好地投入工作。”
  这话一出,莫妮卡和劳伦斯同时扯了扯嘴角。一时间三个人心思各异,默默喝着杯里的酒。莫妮卡脑子在飞速转动,盛嘉言出现在这绝不是偶然,很有可能是谈某笔生意。无论如何,难得在这样轻松的氛围中遇到盛嘉言,她忽然觉得这真是个绝好的机会,得好好想想,如何把这场偶遇变成一次机遇。
  “《卡萨布兰卡》是部非常成功的电影。据说当年的投资商因此大赚了一笔。”她技巧性地提起话头,试着探知对方的意图。
  “好的剧本往往能主宰电影的成败。不过市场的口味变化多端,一个电影到底好不好,还得靠票房说话。”劳伦斯道。
  莫妮卡眼睛一亮,内心忽然涌起一阵雀跃。果然这个头开得很好,对方已经在按照她既定的路线接下去了。打铁趁热,她微微摆正身子,“电影市场在最近几年盈利点明显呈上升趋势,而且这种趋势,还将继续攀升。尤其是在新生代导演的努力下,中国电影的国际影响力在不断增强,除了复苏的国内市场外,国际市场方面也有很大的突破。依我看,现阶段的电影市场不怕观众不买账,愁的是一个好剧本。”
  劳伦斯也表示认同。只是好剧本这个概念太大,每年有成千上万的初创剧本送到各大电影制片公司和导演的案头,从中挑出具有大热潜质的本子,说实话并不是一件容易事,而且其中运气占了大部分因素。
  “那么你到底想给我们推销什么本子呢?女士。”盛嘉言清雅沉稳的嗓音恰到好处地打断莫妮卡,用一针见血的方式。脸上似笑非笑,带着看透一切的睿智和犀利。
  咳咳,被看穿了。莫妮卡短暂调整了情绪和下一轮出招方式,先前那种虚假的客气因为盛嘉言chi裸luo的逼问转而变成了另一种初生牛犊式的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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