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于是,就因为这个,他今日才这么激动?
  “阿凝……你是属于我的了……”他轻声呢喃着,方才的炽烈之火已经转变成绵绵情意。他轻轻吻着她耳后的肌肤,又伸手抚摸着她的长发,“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
  阿凝道,“这才赐婚呢,还没成亲。我还要回府呢。”
  赵琰道:“司天台有我的人,你放心,我们很快就能成亲。”
  阿凝瞪大了眼睛抬头看他,“你……”宫中皇子公主成亲,都要挑良辰吉日,这良辰吉日是由司天台根据两人的生辰八字定下的,有时候碰得不巧,得等一两年呢。没想到,赵琰连司天台都插手?
  “不会连日子都订好了吧?”阿凝道。
  赵琰从容道:“那当然。就在下月二十,你放心,那的确是个良辰吉日。”
  放心个鬼啊!阿凝道:“这样快?可是我爹娘都不知道呢!”
  “哦,他们现在应该知道赐婚一事了。至于成亲的日子,司天台一般三日后才会出结果。”赵琰观察她的神情,道:“怎么了?嫁给我你不开心?”
  阿凝摇摇头,“也不是。就是觉得有点突然。”
  赵琰可一点都不觉得突然,他觉得慢死了。不过这丫头年纪小,或许小姑娘知道自己要嫁人了,多少都有点害怕?
  男子拍拍她的背,安慰道:“没关系,等你习惯了就不会觉得突然。”
  作者有话要说:  沉彩:哎呦喂,一整章都在**= =
  二火:我就喜欢跟媳妇儿**,再多来点儿~~~~
  ☆、第69章 柔情意(二)
  两个人在榻上相拥良久,赵琰当然觉得怎么都抱不够,可阿凝这会儿想到爹娘他们知道她的婚事后不知是个什么反应,心中有隐忧。
  按常理来说,人家祈王殿下当然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乘龙快婿啦,可如今在荣府,情况有点特殊。
  记得去年这时候,姜氏还老在她耳边念叨说她该收收心了,眼瞧着都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可自从姐姐出事后,姜氏却再没跟她提过什么亲事。
  如今寰哥哥又不在,姜氏与那些偏院庶子又一向疏远,想必她是有意把阿凝多留几年的。这会儿忽然来了这么个圣旨,不知她要怎么伤心了。待阿凝嫁出去,府里的冷清可想而知。
  可是,她迟早都要嫁人的,最多日后多回府去看看得了,就像姐姐当初那般。
  人说女生外向,大抵如此。她想通了后,视线又落到赵琰身上。这会儿他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齐刷刷栖在那儿,真比她自己的眼睛还要漂亮。
  她忍不住凑近过去细瞧,一双眼眨巴眨巴的,料想他大约睡着了,便伸手来轻轻摸他的脸。只觉光瓷如玉。摸了会儿后,她缩回了手,抬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马上就要嫁给他了。想到此,她心头就跟抹了蜜似的。悄无声息地绽出一个笑脸。
  窝在他的怀里,她也有点想睡了,遂也闭上了眼睛。
  这眼睛刚闭上,那一直放在腰间的大掌就不安分起来,仿佛游鱼一般,顺着丝滑的丝绫衫子滑了进去。
  “啊!”她瑟缩了一下,却被他掰直了,继续承受他微热的掌心。
  赵琰的眼睛还是闭着的,唇角却勾着,“只许你占我便宜?也该让我来占占吧。”
  阿凝的脸通红的,“你……你怎么没睡着啊?”
  他睁开眼,忽然翻身压住她,咬了下她的鼻尖,待她伸手来推时,他顺势把她两只细腕握住,另一只手从胸口中取出棉帕来,三两下将她两只手绑在一起,放到头顶处。
  阿凝瞬间就被困住,她简直震惊了,“殿下你干嘛呀?”
  “不是告诉过你了么?我正要占你便宜呢!”他朝她笑了笑,伸手把她的烟云暗花丝绫衫的丝带解开,慢条斯理地掀开。
  阿凝的脸都能滴出血来了,他虽然总是亲她抱她,可还从未动过她的衣裳呢。这会儿像是开了禁忌似的,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了。
  “殿下不要!咱们……还没大婚呢,不能这样!”她侧过头去不敢看他灼热的目光。
  她这身子扭来扭去的,简直更要人命。赵琰低头瞧的眼神都直了,轻轻安抚了一下她的唇,“别怕,我知道分寸的。”
  知道才有鬼了。
  玫红色的亵衣都被剥下来了,阿凝双手被绑,根本什么都做不了,跟砧板上的鱼似的任人鱼肉。好在这个屠夫还有点人性,给她留了最后一层肚兜。
  翠绿色的底子,大朵水仙花的精致刺绣,细致的金链子。
  赵琰轻轻一笑,“很喜欢水仙花?”她两年前穿的,也是这个模样的肚兜。
  阿凝自然不知道他两年前就已经给她脱过衣裳了,这会儿有点不明所以,愣了半晌,娇娇嚷道:“你放开我……啊!”
  结果她娇软的尾音还没结束呢,他就低头对着高低起伏的水仙花咬了一口,就像昨夜里她咬他一样。
  素色的纱帐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女子低泣声和男子低声的抚慰。
  “宝贝乖……再亲一会儿就好了……”
  “呜呜……殿下讨厌……不要亲了……殿下讨……唔!”低泣声被人蛮狠地吞下去。
  最后赵琰掀开帐子出来时,一向平湖秋月般宁静从容的脸上红红的,满是隐忍。他大步走到桌边,一壶凉茶直接灌了下去。
  阿凝躺在床上抽噎着,两只手扭来扭去,总算是挣开了帕子。她把衣裳拢好,眼瞧着赵琰又走过来,她就抱着被子缩到墙角,“不许过来!”
  赵琰这会儿还不舒服着呢!这丫头还跟她闹。
  天可怜见,他不过就是亲了那里几口么,还是隔着一层布的。最多亲的时间长了点儿,可他别的真的啥都没干。
  他多想干点别的。
  “好了别闹了,我看看你手上伤着了没?”他走过来拉她,她不理会。他就捉住她小巧玲珑又晶莹细润的小脚丫子往下拉。
  最后顺利把人抱在怀里,她还又哭又闹的。赵琰没了耐心,拍了下她的翘臀,“给我安分点儿。”
  阿凝不敢再动,却更委屈了,“这还没嫁呢,你就动手了!以后若是嫁了,还不定你怎么欺负我呢!你怎么这样儿啊!”
  赵琰由着她说,仔细瞧了瞧她的手腕,看见上面的红痕,低头吹了吹,“疼不疼呀?”
  “疼!疼死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阿凝从小在府里就撒娇惯了,这会儿自是抓住机会可劲儿博怜爱。
  一双大眼睛水雾迷蒙,似乎真是疼哭了的模样。
  赵琰暗自后悔自己冲动,亲了亲她红通通的小嘴,“我给你上点药吧。”
  阿凝原想说好,结果赵琰的视线又落在她的胸口,“这里……要不要也上点?”那么软,说不定被他咬伤了?
  阿凝瞬间急了,“不用上了!都不用上了!”
  赵琰轻轻地笑了,揉了揉她的脑袋,“娇丫头,我这样对你,可是为你好。我自己可委屈着呢!看得见吃不着,这比看不见还难受。”
  阿凝瞪他一眼,“我也难受呢!怎么是为我好了?”
  赵琰低头咬了下她的耳朵,声音压得极低,“下个月,你就要光着身子躺在我的怀里,我想这么亲就怎么亲……”
  阿凝哪儿听得下去这种话,她死命往后退,但赵琰力气大得很,把她困得死死的,继续道:“我这是为了你逐渐适应。你瞧你连嫁人这种人之常情都觉得突然,到时候洞房花烛,指不定要闹着逃跑了……”
  这还真像她会做的事儿……
  阿凝一想到那个洞房花烛的情形,整个人都烧起来了。她伸手捂住他的嘴,“别说了!”
  这声音,又娇又软的,绕在男人心里跟棉花糖似的,甜得心都醉了。
  他忍不住又来亲她,她就躲来躲去,两人腻歪来腻歪去的根本没个完。
  直到外面有白姑姑的声音,他们才停下来。
  “殿下,东临侯进宫来接荣姑娘了!如今在西贞门外等着呢!”
  倒不是她喜欢打断别人的甜蜜,只是两个人即便有婚约,殿下也不好将人留太久的,不然便污了姑娘的名声了。
  反正婚都赐了,成亲是迟早的,再多一点耐心就好了。
  赵琰打开门,阿凝已经衣衫整齐地坐在铜镜前了。
  “白姑姑,再给我梳个头吧!”
  白颜应了一声。梳头的时候发现她脖子上有几处红痕,心头不禁一跳。
  这荣六姑娘如此殊色,就是清冷如殿下,也受不住这份诱惑。不过,瞧着这姑娘是个聪明懂事的,若是能让殿下心里多添些情感,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这丝绫衫有些薄了,姑娘身子弱,还是添一件吧。”白颜又给阿凝罩上一层薄绫披风。
  阿凝瞬间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当下脸都红透了,一双眼睛直瞪着含笑立在那儿的赵琰。
  赵琰笑着走过来,低声在她耳边道:“再瞪,下回让你满脸都是吻痕。让你连门都出不了。要不要?”
  阿凝想到满脸痕迹的可怕画面,简直欲哭无泪了。
  赵琰拉着阿凝一起离开凤倾宫,那白颜一路跟在后头,欲言又止的,送到门口时,才鼓足勇气道:“殿下,不留下来住两日么?”
  她的眼里满是期待,但显然赵琰对这里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用。”顿了顿,又加了一句,“那些旧物,都早些扔了吧。瞧着碍眼。”
  白颜眼中的光一下子暗下。阿凝有点于心不忍,又道:“榻上挂的那只小狮子呢?也要扔么?”
  “什么小狮子?”赵琰根本不记得。
  “荣姑娘说的是殿下五岁那年,韩国舅送给殿下的那只木雕绣球小狮子。如今还挂在帐子里呢。”白颜回道。
  赵琰皱皱眉:“如今哪里有什么韩国舅。小孩子的玩意儿留着做什么?没用的东西就应该扔掉。”
  阿凝道:“不要扔!我喜欢!”她双眼水汪汪地看赵琰,“你送给我……”
  赵琰疏冷的神色立刻回了温,“你若是喜欢,我让人给你雕一模一样的来。那只太旧了。”
  赵琰拉着阿凝离开,阿凝回头看了眼白姑姑的身影,在冷清而高阔的宫殿的映衬下,愈发显得孤寂苍凉。
  走出了凤倾宫,他便放了手。两个人一前一后极有规矩地走着,直到西贞门。
  东临侯等了大半日,这都望眼欲穿了,好不容易才把女儿接到手,顺便还和未来女婿寒暄了几句,待知道阿凝被荣贵妃囚禁了几日,又为祈王殿下所救时,他拱手谢了好久,赵琰淡笑道:“保护妻子,原本就是我该做的。”
  他状似无意地瞧了阿凝一眼,阿凝低着头,脸又开始红了。妻子个鬼啊!还没成亲呢!
  回到荣府,姜氏过来衔思阁瞧她,待听完一整段经历,眼睛都红了,“阿凝啊,都怪我和你爹没用,不然……也不会让你受这样的苦。”
  “娘亲说什么呢,”阿凝急道,“这与你们何干?是荣贵妃欺人太甚,真以为咱们府里好欺负么!如今宛姐姐攀上了郑王,二叔自然不会和贵妃亲厚。贵妃既然对咱们这样不屑一顾,咱们以后也不必为她着想了。”
  姜氏点点头,“是这个道理。你是不知道,贵妃之所以如此,大约也有你父亲的原因。前几回贵妃对你父亲暗示了几回,但你父亲不愿意,她大约觉得咱们府里根本靠不上,反而是咱们府里要靠着她过活儿,所以她才敢这样对你。”
  阿凝并不知道,中间还有父亲这一关节,也难怪她看不上东临侯府了。
  说完这些,姜氏又想起阿凝的亲事来,拉着她的手道:“阿凝啊,你跟娘说实话,你和祈王殿下是不是早就?”
  回想起这一路,任何人都要怀疑吧,最开始是薛临涧给她解毒,后来是林夕别院授课,到现在一同行走灵州。女人家的心思总是细密些,姜氏现在觉得这位祈王殿下,只怕对阿凝是早有预谋的。虽然对方是个高贵又有才气的亲王殿下,但想到这样长达两年的“早有预谋”,她心里免不了有点犯怵。
  这样的男人,阿凝能应付得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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