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所以,眼下摆在宝春面前的难题就是挣钱,很多的钱。
“那位小姐,请留步,对,就是你,我观你面相奇异,近期必有血光之灾……”旁边那摊位上的算命先生,摸着下巴的长须,摇着头,摆出一副很是同情的模样冲宝春喊道。
嘿,这耳熟的词,古往今来,是不是每个算命先生招揽生意都用这招,“我可不想避什么灾,磨难天注定,避开了这个,还会有另外的磨难等着。”他们现在连吃饭的钱都快没有着落,还有比这更凄惨的得么。
宝春说完转身离开。徒留那老先生楞然。
走远了些,宝春便教育兰香,“这些算命先生,都是忽悠人骗人钱财的,要是算的准,他怎么不给自己算算,怎样才能大富大贵,还用得着在这风吹雨淋的摆摊子。”
“可不能这样说。”兰香辩驳,“有些可能是江湖骗子,但算的准的还是有的,慧真大师,可是大荣朝有名的得到高僧,算得特别准,小姐小时候,就曾得他看相,说是小姐二十岁之前颇多坎坷,二十一岁将会遭逢大难,不过会有功德福星高照,度过去,命盘转运,便会大富大贵,福泽天下,四海昌平,战火消弭,百姓富足……”
后面那段话,宝春并没听进去注意力全都被前面的话吸引住了,福星高照,说的难道是她?命盘转运,灵魂都换了,命盘能不转么,难道这慧真和尚还真算出来了什么?
宝春拍拍额头,惊的不轻,若真是算出来了,那有没有让她回去的方法,自小跟老爹相依为命,虽然父女两经常叮叮咣咣,但她明白,自己就是他的命根子,她不在,不知道他会怎么样呢,况且,就她这么一个孩子,以后谁给他养老送终,一定要想办法回去,当然,即使回去,也是要安顿好儿子才行。
“那慧真大师在那儿?”宝春急切地问。
“他虽然是大国寺的高僧,不过,很少在寺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外云游,那些达官贵人想要见他都很难,而且,他不但卦算得准,医术更是了得。”兰香说。
医术更是了得这句更增加了宝春见他的决心。
“他一般什么时候会在寺里?”她又问。
“这可说不定,似乎没有固定的时间。”兰香想了想说,“几年不在京城也是有的,小姐是不是也想找他给小少爷看病?”
宝春点了点头,可不止看病……
“之前也想过找他,只是……”兰香住了嘴。
没有将军府的背景,想要找德高高僧,是不太可能,更何况,被放逐到这里,没有将军府的命令,也是不能随便回去的。
这也是一大难题,不过,眼下倒是不急,到时不行大不了隐姓埋名。
“小姐你在找什么?”宝春一直左顾右看,兰香不由问。
“医馆,郎中,镇上最好的。”宝春说。
“郎中?”兰香有些不解,“小姐自己不正是郎中么?是小姐那里不舒服,还是要给小少爷看病?”
“都不是,你只要领我去就行。”宝春说。
“要说镇上最好的,那就属孙郎中了,医术不错,就是脾气……不怎么好,小姐见了他,可要忍上一忍。”兰香嘱咐道。
宝春不甚在意,“放心吧,该忍我肯定会忍。”
去的路上,她还捡了一个竹管捏在手里。
兰香不明其意,捡个竹管要干什么呢,用来打架么,那还不如她手中的鞭子好使呢。
第六章 忽悠,医霸!
来到了孙郎中的医馆,大门光着,兰香要去敲门,被宝春拦下,亲自上前敲门,敲了几声,没见反应,随即又加大了力度。
“敲什么敲,急着去投胎呢,没看见我这忙着呢。”门后面响起一道很不耐的声音来。
宝春朝兰香努努嘴,无声地说,这郎中的确像你说的,脾气不太好。
咣当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不过只开一条缝,仅够露出一人的身体来,似乎没有让他们进去的意思,开门只是为让他们滚蛋。
这人头发有些凌乱,衣服有些不修边幅,瞅他们的眼神带着被打扰的愤怒,偶尔还有些呆滞,若不是他手中还没来得及放下的书,铁定会让人以为还没睡醒。
年纪倒是不大,顶多二十七八岁吧,绝对不会超过三十岁,即使如此不注重形象,也没彻底毁了英俊的相貌。
“今天的病人已经看完了,明天再来。”正眼都没瞧,丢下这句,退后一步,就要关门。
“稍等。”宝春迅疾双手撑门,盯着那人恼火的眼睛,赶紧说:“我们不是来看病的。”
“不看病,敲半天门,找骂呢。”那人瞪眼。
兰香和小酒都在后面立着,没有上前,小酒不上前纯属正常表现,而兰香纯粹是因为她也摸不清楚状况,不知道自家小姐想干嘛,一路上没少纳闷。
当然,她也为他们家小姐捏把汗,自从她们家小姐死过一次后,脾气就大了很多,碰上这毫不留颜面的孙郎中,真的能隐忍么?
这孙郎中脾气虽然古怪了点,可医术却是顶好的,最关键的一点是这人不是一般的记仇,得罪过他的人,一律被他划为拒绝医治户,给再多的钱都不管用。
兰香只希望,他们家小姐能够忍辱负重,可千万不要得罪了这人,难保以后不会求到他这里。
可显然,她家小姐并没有这自觉。
只见宝春甚是惋惜懊恼地叹口气,并连连摇头,很是失望地转身离开,“我原本以为会是我辈中人,偶遇奇遇,得习神奇医术,肩负传播世间之重任,拯救黎民于疾患,弘扬博大之医术,无奈自己是女儿身,不能行走于世间,听了孙郎中不少事迹,原本以为是执着于医术,真正热爱医术之人,特前来交流,望通过他的威望传播出去,为黎民造福,谁知……哎,是我看错了人,怎能凭借外界的传闻就肯定一个人,传言害人,果真不假,算了,兰香咱们还是回去吧,那高人早就告诉我,要随缘,当时我还不信,……”
兰香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被宝春拽着往回走。
小酒跟大黄却没动弹,看向她的目光流转了下。
身后的孙郎中,呆滞片刻,忽然大叫,“等等,先别走。”撩起衫子,跨出门槛,几步上前拽住了宝春的袖子,死活不丢,要是宝春再挣扎,估计大腿都抱上了。
被拽住衣服的宝春,心说,就没敢太走,一直等着你呢,就知道你会追上来。
一路上宝春可没少从兰香嘴里收集信息,对他的脾性多少也是了解的,最明显的特点就是痴迷医术,若是听了她刚才的那番话还能无动于衷,那才叫奇怪呢。
“什么样的神奇医术?”孙郎中眼光炽热,上来就直奔主题。
“还是算了吧,那种匪夷所思的奇遇,那种神奇精妙超出想像的医术,绝非一般人能够相信接受的,说了,别人只会当我是疯子,就好比生孩子难产,剖腹取出孩子,大人小孩子均能平安无事,说出去谁会信?”宝春叹气说。
兰香猛抽冷气,连连摇头,“肚子都剖开了,人还能活?”
就连小酒都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