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娇娇合上衣襟要去抢儿子,江鹤另一只铁臂把人摁住不让起来,“行了,老实躺着你的。白白占了老子这么长时候的便宜,如今老子都回来了,怎么着,你们还想着以后呢?门儿都没有,你不乐意让奶娘喂也无妨,这都八个月了,喝羊奶吃稀饭一样长得大。哭也没用,松哥儿就这么长大的。“
圈圈大了,不爱哭,再说平日里从老太太到娇娇到丫头婆子们,哪个不是百宠千娇的宝贝着,这猛地来了个黑面杀神,跟他抢娘亲不算,还不让他吃奶/奶,还要赶他走?
打又打不过,突的嗷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哇哇的,跟打雷似的
。
江鹤心上一咯噔,心想坏了。果然,下一刻,“江鹤,你放下他!”
为母则强,更何况娇娇本就是个娇纵任性的,平日里小兔子乖乖样儿是因为没人惹她,一旦惹到她,小辣椒就要呛人了。
把儿子抱进怀里哄着,一脚踹向了江鹤,“有你这么做爹爹的吗,圈圈这么可爱这么小这么漂亮,你怎么下得了手?呜呜,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大美人小美人的,回到家就给我们母子脸色看!你自己说说,自你回来,可有给我们母子一个好脸色看?”
江鹤语塞,“我怎么没好脸色了?昨儿夜里我什么样你不知道么?存粮多少没人比你清楚,不是还哼哼唧唧说太多了受不住了。”
当着儿子的面,娇娇一张俏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呸了江鹤一口,“你不要脸!”
搂着儿子继续喂奶,小嘴巴巴的不依不饶,“我晓得你在外面辛苦,所以你回来不管怎样我都温柔小意的伺候你。可你呢,你说,你是不喜欢儿子,还是厌烦了儿子娘?”
江鹤看着眼前娇俏的儿子娘,噗哧一乐,“我要厌烦你昨晚能那么生/猛?真当我那么饥不择食呢?”
“你竟然不喜欢我儿子!江鹤,你是不是有私生子了?”
“谁不喜欢儿子了,谁有私生子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都。”
娇娇泫然欲泣,“果然生了孩子的女人就成了豆腐渣,你个杀千刀的陈世美!还不承认有外心,还不承认有美人儿,呜呜,我不要跟你过了,呜呜。”
江鹤黑脸,“越说越不像话了!”
见她哭的稀里哗啦的,心疼的跟什么似的。这是怎么了,明明是她只顾儿子儿子的冷落他,怎么一转脸就成了他始乱终弃负心汉了?
语气粗鲁不耐烦,动作却出奇的温柔细致,“行了,别哭了,得得得,我不对,我给你们娘俩赔不是行了吧!”
娇娇泪汪汪的睨了他一眼,带着哭腔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给你生儿子。”
江鹤头疼,长吁一口大气。罢了,在自家娘子面前,两口子在被窝子里,要什么面子。“傻丫头,我怎么会不喜欢。你累死累活的给我们老江家传宗接代,我就差把你供起来了。
我只是不喜欢你在意他超过我罢了,我们俩才是最亲密的两口子,总插个外人像什么样子。“
娇娇被江鹤说的一愣一愣的,张口结舌,”圈圈怎么是外人呢,他是……呜呜。“
江鹤张嘴含住她的唇瓣,把她未竟的话堵回去,含糊不清得道:“不管,反正你得最心疼我才是,谁也不成,儿子也不成。嗯,要是你给我生个跟你一样的小闺女,又另当别论了。”
低头见碍眼的儿子已经呼哈的流着哈喇子睡着了,便殷勤的伺候小宝贝洗漱用膳。使劲浑身解数劝哄娇娇,“□□个月大的男娃不能再由母亲搂着吃奶了,不然长大了娘里娘气的一点也不男子汉,而且身子也不结实。玉不琢不成器,又不是小姑娘,你还打算把他搂怀里捂一辈子啊!当心孩子以後长大了埋怨你。
你也是见过大市面的,你仔细想想,哪个贵公子是腻歪在娘亲怀里长大的,那些娇惯大的有几个没长歪?”
娇娇只是心疼儿子,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疙瘩,怎么疼都觉得不够。
她是个姑娘家,从小到大都是娇滴滴的,又没有同胞兄弟姐妹,养儿子还真没经验。
被江鹤这么一说,还真觉得自个儿做的不对了。
就是小葵花,望秋姐姐也是就喂了几个月,当了将军后整日的不着家,小葵花都是扔给奶娘丫头们看着的。
看了眼白白胖胖包子一样可爱的儿子,心里酸软,眼圈红红的,“可是我不喂他他会伤心的。”
江鹤把人扣进怀里搂严实了,一下下的亲着小脸蛋哄道:“乖丫头,你这是第一次做人家娘亲没经验,以后就好了。小老虎总要离开虎爹虎娘才会自个儿捕食,成为新的森林之王不是?”
娇娇还是闷闷的,好一会儿才郁闷地憋出一句:“我没经验,看你这么驾轻就熟的,莫不是当了好多次爹爹了?”
江鹤失笑,“小醋坛子,这还没完了,跟谁学的这疑神疑鬼的。虽然看你为我黏酸吃醋哥哥心里得意,但以我待你的心你还如此疑我可就真没良心了啊。嘿嘿,既然娘子不信,那夫君我拼着精/尽人亡的危险也要保住清白。”
一边说一边坏笑着在娇娇身上四处点火。
娇娇小胳膊小腿儿使劲扑通,江鹤一时不备还真叫她从床上给踹了下去,四仰八叉的跌坐在地上错愕不已。
娇娇清脆又软糯的声音响起,愤愤然的道:“别以为你说的冠冕堂皇的就可以骗我,虽然你说的对,但你初衷肯定见不得人,哼!老不休,儿子的醋都吃,不许你碰我。跟你儿子一起去做林中之王吧,缠着我做什么!”
☆、第83章 宝贝
-圈圈的小脑袋瓜子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一觉醒来,他就再也见不着娘亲了。
虽然睡觉之前吃了个饱饱,可是睡觉也是个力气活儿啊,醒来,他又饿了。
张着大大的小鹿眼转了一圈,又指挥着丫头抱着他去外面团团转找了好几圈,都没有看见娘亲的影子。
圈圈想起了那个据说是他爹的黑大个儿,自从他来了,娘亲就不在时时刻刻守着自个儿了。
圈圈愤怒的心头起火,冲着院子大喊,“坏、坏坏。”
江鹤是当皇帝的,擅长运筹帷幄。这次给儿子断奶,也把战场朝廷上的那一套搬回家来了。圈圈这么一个小豆丁,实在是斗不过。就是平日最宠溺他的老太太跟齐嬷嬷,此时此刻也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小宝贝饿的哇哇大叫。
本来江鹤说的是,要掐就都给掐了,奶娘也不许喂他喝奶了。后来老太太看小宝贝哭的都快抽过去了,还是心疼的把奶娘叫了来。
可是圈圈圈圈随了爹爹的性子,霸道又倔强。不是说你不让我怎么样,我就不怎么样。是遇强则强的真男儿。
没有了娘亲香香软软的奶/奶,其他的也没有什么能够入得了他的口。饿的小肚子瘪瘪的凹下去,也不肯吃。
江鹤本来正在屋子里搂着媳妇儿逗趣,这里摸摸那里捏捏的占便宜。这难的的静好时光,没有血雨腥风,只有暖玉温香。
渴望了太久,一旦重新拥有,怎么都觉得不够。
被拍门声打断十分的不悦,冷声冷气的冲门外吼,“怎么回事,不是说了不许来打扰?”
齐嬷嬷哽了一下,自从成了老太太的大丫头直到今天,还真没人这么不给面子的呵斥她。“鹤哥儿,你跟娇娇丫头来主院,圈圈那孩子倔的不行,一直哭到现在都没停。”
娇娇听不得儿子,一听这个就从江鹤的大腿上跳了下来。稍稍整了下衣衫,着急忙慌的就往外跑,“这就来,这就来,还没吃呢?他不是最喜欢喝肉粥了吗,这个也不吃么?”
一路小跑的去了老太太的院子,刚转过影壁,就听见一阵阵的滔天的嚎哭,撕心裂肺的。
娇娇听了一声眼泪就下来了,腿软的跟面条似得。察觉江鹤在旁边扶着她,没好气的一把推开,抹了把眼泪,哭着道:“都是你,都是你,他还这么小呢,断什么奶啊,人家的小孩儿两三岁了都还吃奶呢,我儿子怎么就不行了!”
语罢也不理江鹤,扶着腿进了屋。圈圈正闭着眼睛哭的震天响,小脸憋得直发紫,额头脑门上都是汗。
可能是母子连心,娇娇一进屋他就转过小脑袋睁开了眼睛,见着娘亲哭声一顿,哭的已经哑了的嗓子大声喊道:“娘、娘乖乖!”
娇娇被他喊得脚步一颤,红着眼圈又哭又笑,“娘亲来了,娘的小乖乖,你终于会叫人了。”
圈圈的断奶折腾了一番子的人,不让他吃娘亲的奶,就是硬挺着他也不肯吃别的。硬灌的话,他吐着舌头就给吐出来。
齐嬷嬷看实在不像样子,想着要不要试试辣椒水。
江鹤一想到那小嫩尖尖儿要被辣椒祸害,给辣的通红肿胀。心底顿时抽了一口冷气,黑着脸说不行。
娇娇现在是只要儿子好好的不再闹了,她做什么都行,别说抹辣椒水,让她喝都没有问题。二话不说就抹上了。
因为之前被江鹤这头狼给吸的,本就有些伤到了。这一抹辣椒水,疼的脸色都白了。
汪汪着眼泪狠心往圈圈嘴里塞,扭着脸不忍心多看。
只感到*头一湿一暖,辣酥酥的难受感一缓,就有暖流淌了出来。
望着辣的小脸通红,却仍拼命吸裹的圈圈,娇娇瞠目结舌。
老太太几个也是看得叹为观止,“我滴个乖乖,这、这是要吃的不要命啊。”
娇娇破涕为笑,“随我,嗜辣。”
江鹤眉头皱的死紧,挥手吩咐丫头,“黄连水儿呢,拿上来。“
娇娇闻言噘了噘嘴,不过也没说什么,低头给圈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姜还是老的辣,辣椒没制住圈圈,黄连水却让我们的小太子苦着脸再也不肯吃一口奶。此时他想退而求其次找奶娘来凑数已经不能够了。因为他爹吩咐奶娘也要抹黄连水儿。
想吃奶?行啊,喝一口奶,抹几滴黄连水,配着正好下火。
小胖子泪奔,为何一夜之间世间变得如此险恶,他什么都不求,只求吃一口香甜不费牙的奶水,却是苦掉了渣才能得。
江鹤低头细心的给娇娇剔鱼刺,望着啊呜啊呜大口喝小米粥的儿子冷笑,“这么小年纪就如此懒惰,张张嘴都累到你了?惯的一身臭毛病。”
江鹤说的是实话,圈圈确实是懒得张口。吃奶奶多方便,闭着嘴稍微使下力气就能饱饱,还能被香香软软的怀抱搂着晃着,小手也能摸着白嫩嫩的咪、咪。
吃饭多麻烦,虽然也好吃,还有肉沫沫肉汤吃。只是要一口口的张嘴,每次吃之前都要全副武装的,小兜兜小围嘴小椅子的。还总是这不许那不可以的,烦人。
娇娇眼珠子一个劲儿的跟着儿子转,跟儿子一样饭来张口。
刚刚还皱着眉头黑着脸说儿子奸懒馋滑的江鹤,一脸的耐心细致,温柔贤惠的道:“好乖乖,吃饭呢,别东张西望的,看呛着。来,喝口汤,嗯,乖宝宝,慢点慢点,再来一口……“
老太太见惯不怪也有些胃痛,白了江鹤一眼,动了动嘴唇终是没说什么。
真是,回来做什么,腻腻歪歪的膈应人。咽下一口麻婆豆腐,老太太心想,自从鹤哥儿成亲,她这脾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这样下去不行啊,人老了切忌动气。
幸亏娇娇这丫头被养的好,虽然娇气了些,行事却是极为妥当的。不必担心这孩子侍宠而骄惹什么乱子。
圈圈听见江鹤喊乖乖抬起胖乎乎的小脸,见那黑脸的坏人殷勤的喂娘亲吃饭饭。咧着沾了肉汤汁的小嘴儿,不甘示弱的手上抓了一块烂呼呼的青菜叶,满是讨好的冲娇娇笑,“乖乖,吃。”
从江鹤回来,他嘴里的字眼儿一个个的往外蹦,虽然连不成长句,起码意思能听懂。不过小屁孩儿有些傲气,得他自个儿愿意说才行,不然你怎么求他哄他吓唬他都没用。
娇娇看着那都被捏成了泥状的青菜,脸色大变,有心拒绝,看看儿子的小脸却狠不下心。使劲儿喘了口大气,闭上眼准备囫囵吞下去。
江鹤怎么舍得他的小宝贝受这个委屈?臭小子,连你爹都得捡你娘的剩儿,你竟然让她吃剩的?
冷着脸拿着手巾就把那脏兮兮的小手擦干净了。
圈圈愣了下,从身前的小银碗里又抓了一根,咧着小嘴儿有些委屈的冲着娇娇大喊,“乖乖!”
被这样一双眼睛满是期待的望着,小脸执拗又可爱,娇娇的心都化了。连连点头,“嗯嗯,娘吃。”
一旦涉及到你十分在意的人,不管她自己怎么想,是否觉得憋屈或将就,反正你是不乐意以及及其愤怒的。
江鹤此时就这样,他捧在手心里宠的小宝贝儿,被一个奶娃子指使的团团转,指东不敢打西的,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从来没有过这种待遇!
江鹤只要一沾上娇娇,就会变得极为幼稚跟小气。知道以娇娇对臭儿子的在意,必会不忍拂去他的“好意”拧了眉心,隔开欲过来的娇娇,张口把那根惨不忍睹的青菜咽了下去。生怕圈圈还要作怪,还极和蔼的冲儿子笑了笑。
圈圈皱眉看了看空空的小脏爪,一脸嫌弃。看了看难得冲他笑的江鹤,扭头又抓了把青菜,滴答着汤汁,板着小脸大方的道:“坏坏,坏,吃。”
江鹤:“……“
自从祁燧死了之后,祁玉生变得更为古怪。跟别人对上时,可以说是百战百胜。可是一跟江家军对上,铁定是输。
输的都还很诡异,有时还没打呢就跑了。要不就是一边打一边跑,带着江家军一圈圈的绕弯子斗闷子。
张大头恶狠狠的吐出一口唾沫,暴跳如雷,”他娘的,耍了老子三天三夜没闭眼儿了,就撒尿的时候才能歇一歇。格老子的,这小白脸,赢了也不痛快,还不如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输了还是爷们儿!“
李贤眯着眼睛看望秋的信,其实就是一封普通的公文,不过在最后坠上了一句”小女昨日问爹爹可白净?“
这来源于圈圈的爹实在是太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