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他将肩上维达的手推开,眼神里带着对于弱者的轻蔑,“抱歉,输赢对我来说从来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说完便召唤出机甲,加入了战局。
  维达不敢置信地看着赵景的背影,愤怒地握紧了拳头,那个家伙就是这种随心所欲,完全不顾及别人的人。他只是个一年级生,成绩优秀,明年还可以参加比赛,自然可以说出赢不赢无所谓这种话!但是自己马上就要成年,从军校毕业了!这场比赛对于他的人生至关重要!
  一旁躺在地上的修斯小声的笑了一下,被维达听在耳里。对于赵景,他无可奈何,这个弱鸡机甲师也敢嘲笑他?!他气势汹汹地走过去,一把揪着他的领子,将他拎在半空,“你还有脸笑,要不是你这么弱,我们有必要看那个omega的脸色吗?”
  修斯的笑容冷了下去,一直纯良无害的脸绽放出独特的光彩,像一朵缓缓绽放的彼岸花,引人采撷,沉沦至死。
  “那个omega真碍眼不是吗?如果她不在就好了。”修斯语气阴冷,目光直射进维达的心底。
  维达仿佛被人看穿了心思一样一愣,出发前吴珍珍确实找过他,希望他帮自己给安珀和一点不痛快。他倒还没有这个机会,此刻便顺着修斯的话头,“怎么会不在?”
  听了他的话,修斯脸上的光彩更甚,受伤严重而发白的脸,因为激动也有了几丝血色。他从机甲包深处掏出了一个小玻璃瓶。
  玻璃瓶里紫色的液体在太阳照耀下发出诡异的光芒,“强力的催情剂,黑市里千金难得的提纯物,只要小小一滴,就可以强制让人发情。”修斯好看的嘴唇开开合合,声音仿佛大海上的塞壬般让人迷失自我,维达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抚上了瓶子。
  “那个omega味道很甜吧,我知道你也很想尝尝。”修斯没有说穿,但是维达却懂了,他有些猥琐地笑了起来,伸手掐了一把修斯的屁股,“真是个聪明的小可爱,如果林楠看不上你的屁股,你可以考虑考虑我啊。”
  说完随手把修斯往地上一扔,修斯落在地上,内脏剧烈一震,但他顾不上这些,抱着机甲包冷笑一声,这原本就是自己为林楠准备的,不过先用来解决掉眼前的麻烦好了。
  对面的人虽然难缠,但是一番战斗下来,林楠他们还是占了上风。对方显然也不想鱼死网破,扔下一些水晶逃走了。
  安珀和一直被护在隐蔽处,一旦有机甲出现问题,便会退下来,接受她的临时检修。十几天的相处,大家作战起来格外默契。
  几人被机甲围在中央,清点战利品的时候,维达拿着很多饮用水过来了,笑得满脸褶子,“大家累了吧,喝点水休息一下吧。”
  赵景皱了皱眉,这人发什么神经。
  大家虽然都对维达的热情有点不习惯,但是这几天赵景的表现,让他们没太过提防。只当是维达想要些好处。
  安珀和更加没想过那么多,接过维达手里的水,直接一饮而尽。刚刚忙了好一阵,确实很渴了。
  突然发现维达目光有些怪异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就像指甲划在玻璃上那样让人毛骨悚然,她微一愣,问道:“怎么了?”
  “呵呵呵,”维达搓了搓手,语气里有几分讨好,“我的机甲好像有点问题,能不能给我去看看。”
  安珀和有些不满,他的机甲原本损伤就不大,这几天也都没战斗过,能有什么问题?不过两队暂时还要结伴而行,这点面子还要给的。于是她抬头看向林楠,林楠没太在意地点点头,刚刚她忙的停不下来,先回去休息休息也好。
  安珀和走在前头,维达就在后头跟着,一路无话到了休息地。修斯躺在一棵树下,眼角轻轻扫了她一眼,出于生物的本能,安珀和觉得有些不对了。
  她正准备转头质问,但是一只大手已经从后头捂住了她的嘴。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只看见修斯抬头冲她粲然一笑,紧接着天旋地转,她被维达扛在了肩膀上。
  丛林里很吵,但是安珀和只能听见维达紧张的喘息声。alpha全速奔跑的速度让周围的一切成了一道残影。维达不敢乘坐机甲,这样目标实在太大。也不敢离得太近,他知道林楠的五感已经跟成年alpha没什么两样。
  风极速地刮过来,像刀子一样,让安珀和露在外头的皮肤生疼。但是安珀和却察觉到自己身体慢慢变化了,热量从身体深处散发出来,让她一直挣扎的四肢失去了力气。呼吸越来越困难,渐渐的她竟然闻到了一丝香甜的信息素的味道。
  扛着她的维达显然也被这气味吸引,他开始减速,四处寻找合适的场所。
  那边,林楠一众人回到了休息地,却没发现安珀和的身影。林楠敏锐地问修斯,“安珀和回来过吗?”
  修斯摇了摇头,一脸纯良,“我一直在这里,没有看到呢。”
  林楠眼神暗了暗,也没多说什么,正想走开,突然树上传来个粗犷的声音,“我看见了。”
  修斯,“??!”
  林楠抬头去看,原来是王亮。他躺在树上,翘着个二郎腿,显得十分悠然自在。王亮自上而下,对上修斯震惊的眼神,无奈地笑了笑,“只是想在上面睡个觉而已,没想到一直被人吵醒。”
  说话间,伸手指了一个方向,“那边,不过你可以快一点哦。再晚一点,维达恶心的味道可就闻不到了。”
  林楠淡淡瞥了修斯一眼,瞬间已经弹射出去,肉眼几乎无法捕捉到他移动的轨迹,那速度简直比全盛期的alpha还要快。他将五感开启到极致,终于嗅到了空气中,一丝丝维达的味道。
  速度实在太快,一点点飞尘和树叶都变成了利刃,他面无表情在丛林里穿梭,循着味道,一点都不犹豫地全力向前奔驰,仿佛整个人只有这么一个信念,追着这个味道!追上他!追上他!
  密林里盘根错节的枝蔓无情地在他脸上,身上划下伤口。
  皮肉瞬间绽开,血来不及流下时,又因为他强大的自愈能力瞬间闭合。
  但是很快自愈的速度已经跟不上受损的速度。林楠自从出生以来第一次那么狼狈,作战服被刮的不成样子,整个人像在血里浸过一样,被血薄薄的裹了一层。
  空气中的味道越来越浓了!他浑身浴血,双目赤红,一定要……一定要杀了那个alpha!
  ☆、19|6.07|家
  维达扛着安珀和进入了一个山洞,在半封闭的空间里,那香甜的omega信息素更浓了。他是将要成年的alpha,对于信息素的反应没有那么大,但是有种诡异的刺激感让他的兴奋感更上一层楼。
  躺在冰冷的泥土上,安珀和几乎抵抗不住汹涌而来的热流,前面有alpha的味道,就像是罂粟一样让人无法抵抗。她渴望被标记,渴望离那气味更近一点。半昏迷半清醒间,她奋力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舌头溢出鲜血,喉咙里满是铁锈的味道。她仍不敢松口,很快口腔里几乎满是鲜血。鲜红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惨烈而又刺目。
  借着剧烈痛觉带来的清醒,她伸手去推维达。
  即便是在清醒状态下,安珀和也未必推得动维达,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维达仿佛被人挠了一下痒痒,动也没动,他愈发兴奋了,掏出口袋里剩下的催情剂,表情猥琐狰狞,“宝贝,我一定会让你永生难忘的。”
  安珀和几乎是绝望地看着维达喝下了催情剂,死也不要!死也不要被这种人标记。她大口喘着气,趁维达不注意,一只手摸到了后腰的匕首。
  好不容易握住了匕首,这个动作几乎耗尽了她身上的力气。她闭上了眼,身上的人压了下来,她却意外地十分冷静,带着必死的决心在心中默数,“三……二……一”
  她眼睫因为紧张剧烈地抖动着,数到一时,她下定决心,如果不能刺穿维达的心脏,那就刺穿自己的!她猛地睁开眼睛,眼中血丝爆现。双眼已经失焦,几乎是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事物,全部的力气集中在手腕,高高举起。
  一阵带着腥气的风卷过,她感觉到身上的人身体一僵,紧接着身上一轻,几乎是同时旁边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愣了几秒,她才有些艰难地转过头,维达像只死鱼一样,躺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脸被林楠踩在脚下,半个脑袋埋进了土里,只剩下身子还在微微抖动。
  安珀和是从身形认出来的……毕竟眼前这个人已经被鲜血覆盖,根本看不见真容。但是此刻林楠看着维达的眼神却让安珀和永生难忘。那如同修罗一般的眼神,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维达,仿佛在享受着他卑贱的挣扎。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林楠,带着来自地狱一般的杀气。
  林楠仿佛入了魔障,脚死死的踩住维达的头,就这么维持了十几秒,起初维达还在哼哼,后来连哼哼的声音都没了。安珀和忍不住小声唤了一句,“林楠……”
  这句话仿佛是机关,林楠瞬间动了,他一把抓起维达抛了出去,掏出腰间的光子枪,一阵乱射。
  暴怒之下,没了先前在射击场的准头,只有几枪射中了维达,但恐怕他也凶多吉少了。其余的子弹或射空,或射在墙壁上。一阵巨响,山洞口整个坍塌,一瞬间,还在山洞里的两个人陷入了黑暗。
  心里一松的安珀和,觉得自己更加热的厉害。但是空气中危险的感觉更强烈了,她有些害怕地往后爬了几步,小声呼唤,“林楠,你在哪里?”
  一下刻,一个人像猛兽一般地冲了上来,将她拦腰抱起,抵在墙壁上。安珀和被墙壁狠狠一撞,来不及发出声音,吓得立刻伸手推拒。
  温热的触感从额头开始,经过鼻梁,一路缠绵终于来到口腔。一条灵活的舌钻了进来,攻城略地。铁锈味在两人口中交替。除了她的还有对方的。
  这恐怕是安珀和最血腥的一个吻,对方仿佛是惩罚一般,将她狠狠摁在墙壁上,不肯让她喘息片刻。舌尖上的伤口被拂过,安珀和疼的全身蜷缩颤抖。对方却更加恶趣味地舔舐着伤口。
  然而在安珀和痛的不行的时候,一双大手却抚上了她的脊背,一下一下温柔的抚慰着,好似现在这个在她口中作恶的恶魔不是他一般。
  疼痛和羞耻感的双重作用下,安珀和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她勉力提起了手里的匕首,空气里alpha信息素的味道缓缓扩散开来,那是……林楠的味道?
  安珀和来不及多思考,一双大手已经从她的作战服里伸了进去。那双手带着薄薄的茧子,划过安珀和的细嫩的腰肢,激起她一阵战栗。
  林楠终于放过她,退了出来,两人静静地唇齿相贴片刻,林楠开始细细密密吻她的嘴角,生疏地用舌尖描绘着她的唇形。安珀和的身体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撩拨,要不是嘴里的舌头还在散发着疼痛,几乎就要缴械投降。
  作战服被半扒下来,肩膀整个露在空气中,炙热的肌肤猛然碰触到冰凉的空气,强烈的反差让她瞬间起了鸡皮疙瘩。但是下一秒,她碰上了更加火热的肌肤。对方的粘腻腻的胸膛又热又硬,仿佛火烧一般。
  林楠钢铁一般的身子将她狠狠压在墙壁上,两人之间肌肤紧紧贴合,几乎没有一丝缝隙,安珀和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心脏在剧烈的跳动。
  安珀和下不了手,她手微微颤抖,失声抗议,“林楠……不……不可以!林楠……啊……我是安珀和啊!”
  要是今天她真的在这里被林楠标记了,她还怎么面对林楠。以林楠的个性,他一定会娶自己的……但他会是心甘情愿娶自己的吗?何况现在的他们都还未成年,这跟上辈子也完全不一样了。绝不能再让他陪自己浪费人生,他这么好的人,应该一生顺遂,应该有大好的前途,应该做自己喜欢的决定。
  林楠哪里还听得到声音,他的世界一片空白,满脑子充斥着信息素的味道。他凑上前去,寻找那熟悉的让他着迷的味道,但这次这个味道竟然躲开他了,他更加生气了,alpha原始的兽性被激发出来,他毫不留情地扯下了安珀和的衣服。
  安珀和双手扒住墙壁,趁林楠抽手扒衣服的时候,用尽全力往洞口方向一跃。
  很快,林楠追了上来,从后头抱住她,狠狠地撞上了被堵住的洞口。
  安珀和用力地用手里的匕首扒拉着那个该死的洞口,林楠的大手已经从脊椎抚上了她脖子上的腺体。喝过催情剂的身体哪里经受的住这样的刺激。安珀和浑身一抖,咬牙才没有发出声音,手一软,几乎握不住匕首。
  好在这时候洞口的一块落石松动了,经过刚刚那一阵折腾,它掉落下去,一丝光线,从那个小孔里射了进来。
  光笔直地投上林楠的脸上。突然感受到阳光的林楠本能地闭了一下眼,新鲜和空气和阳光让他的理智回笼了一点。
  他按捺住体内乱蹿的信息素,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安珀和血迹斑斑的后背和泪水斑驳的脸庞。
  看着安珀和那样悲痛的眼神和狼狈的模样,他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刺了一刀,里面新鲜的肉被翻开,却看不见半点血。身体内的*还在躁动不安,但头脑却已经清醒了不少。他克制自住自己强烈的*,温柔地拭去她脸上污秽的痕迹,另一只手拿过了她手中匕首。
  “别!”在安珀和的惊呼声中,林楠在他左臂上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这样深的伤口,即便自我愈合也要一天的时间。
  林楠的表情却依旧不变,他微微抿唇,只有异常潮红的脸庞向外表露了他此刻的极度不适。
  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自己狂热的身体,林楠踉跄着站起身,将之前扔在一边的安珀和的作战服捡了过来,披在她身上。就这样半裸着上身,蹲在安珀和面前,伸手抚上安珀和的额头,她过高的体温让他皱起了眉头,“被下药了?”
  安珀和老老实实地点头。
  片刻之后,林楠俯下身,凑近了安珀和的腺体。
  察觉到对方的抗拒和害怕,林楠退后了些,看着安珀和惊恐的眼睛,认真解释,“如果不对你进行短暂的标记,你体内的信息素会暴走的,这对你将有致命伤害。你放心,这标记只会维持三个月。你……还是自由的。”
  安珀和微微一愣,你以为我在担心这个么?
  林楠已经俯下身,对准她的腺体咬了一口。强烈的电流瞬间流过安珀和全身,她双手抠住地面,惨叫一声。林楠也不好受,抓住匕首的手往下移动几分,握住了刀锋,鲜血顺着指缝流出,才勉力抵抗住标记安珀和的原始*。
  双方分开后,都气喘吁吁。林楠双手撑住地面,喘了几口气,似乎想起来什么,扯过他的作战服。
  他一手拿着作战服,一手执着匕首,正要下刀,却被安珀和的手护住了芯片。
  “你需要后续治疗。”林楠又恢复了一副理智冷静的样子。
  “我知道。”安珀和对着他虚弱地笑笑,这样短暂的标记根本没办法对抗霸道的药效,“不过林楠,现在这样已经觉得很对不起你了,你可千万一定要赢啊!”
  她伸出手,握住了自己衣服上的芯片。一直想着不要拖后腿,结果还是这样了呢,早知道就应该拿着抑制剂的。这么想着,手已经毫不犹豫地捏碎了芯片。
  芯片发出短促的尖啸声,寿终正寝。安珀和也完全没有力气了,就这么趴在地上。林楠绅士地闭上眼,小心地将她的衣服穿好,“你放心,我一定会赢的。”
  ☆、20|6.07|
  安珀和在重症病房躺了六天,这六天对她来说简直生不如死,每分每秒她都在承受体内信息素的折磨。
  全身发热,心跳如擂,身体的空虚感让她根本无法入睡。因为她还未成年,为了避免药物产生的副作用,只能靠自己硬熬过这段时期。医生为了不让她虚脱休克,只好不停给她打镇定剂,勉力压制她的情况。
  每当安珀和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就会伸手摸摸自己的腺体,那上面还有林楠浅浅的齿痕。她想林楠在无数次九死一生的战斗中,一定有过跟她一样难熬的困境。但他都坚持下来,最终成为了万人景仰的英雄。
  这么一想,她就觉得心里充满力量,虽然自己只是个微不足道的omega,但是这种小事,还是可以忍耐的吧!连带着身体的躁动都能暂时平静下来,她知道这是体内林楠信息素的影响。
  过了六天,医生终于告知她体内的信息素已经趋于正常,身体各项指数也已达标,最最万幸的是药物没有留下后遗症,只是以后要多多注意,再有这样异常的发情,对她将会有致命的损害。
  安珀和迫不及待地出院了,在拿到通讯器的瞬间,她尝试连接先前林楠拨过来的号码,一阵忙音。安珀和有些不详的预感,连续十几次仍然没有接通后,她想到了布莱顿。
  一接通通讯,布莱顿的笑脸就弹了出来,占得整个屏幕都是,“安,你没什么问题吧?听乔丝说要去接你出院,怎么没看到她?”
  安珀和有些急,她在医院的时候,问过医生关于赛事的进展,但是医生说因为比赛出了点小问题,结果还没有公布出来,她害怕自己的参与,会改变上辈子比赛的结果,“你们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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