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我不是你的宠物，不是你的玩具！

  整一天没有进食，再加上从昨天下午颓唐到晚上也没有吃任何东西。早知道我应该把那杯白兰地喝上，要不然到现在又口渴又饥饿。
  李清风怎么去见警察那么久都还没回来？难不成真被那个宁柯溪给拘留了？
  我看着天已经黑了，整个房间都暗着。我的嘴被她用胶布封住，脚也被缠着，双手放在背后用手铐拷上了，我根本无法动弹。
  我侧躺在床上，由于很久没有做爱，再加上李清风那凶残的暴力，力气早就消耗了。
  疼痛从身体里往外扩散，手脚麻痹，脑子也是混浊一片，幸好少了耳鸣，以至于不想呕吐，要不然我想吐都吐不出来。
  回忆起早上李清风说的那些话，清剿组……李清风果然还是加入了那个组织。
  我还以为我已经摆脱了半夜，以为那封所谓的匿名信会带给我希望，我甚至准备好向那个看上去不专业的宇文孟雪吐出心中的不快，但没想到是清剿组搞的鬼。
  要是没有这胶布，我都要大声笑出来。
  真是荒唐。
  李清风自己都没弄明白清剿组为什么放我。他们没有打算让我脱离李清风后失了智会自杀，从而悄无声息解决麻烦，他们只是想让我以为我能抓住“警察”那根救命稻草，可是又派李清风过来重新把我推入深渊。
  我怎么可能做得到反抗清剿组？
  他们没有把我逼疯，那还是我抗压能力太强了。
  是不是还得感谢李清风，让我受尽折磨以后，以防我再次崩溃？
  李清风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连那个叫络兰的女人也不放过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是因为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女人吗？
  李清风，我不该爱你吗？
  还是，你不该爱我？
  门终于被打开了。我闭上眼，等着灯光打开。但是没有开灯的声响，而是一个温热的嘴唇贴近我的脸。
  “张静语，宁柯溪说联系不上你，问我是不是把你带走了？她查了监控，看见你进了酒吧，看见你被我拽着手进了我的车，可是她们竟然找不到这家民宿，你说她们有多愚蠢？她们甚至想把我关在警察局，趁我没有离开的时候找到你，可是，”李清风在黑暗中笑了起来，“她们没找到呢。”
  李清风的声音不断传入我的耳朵里，阴险、黑暗，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听见她浅浅的呼吸与放肆的窃喜。
  灯突然亮了，我下意识闭上眼。但李清风把我拉了起来，她掐着我的脖子，摇晃我的身体。我慢慢睁开眼睛，才知道李清风脸上挂着暗沉的黑眼圈，她失笑的神情，临近发疯的状态。
  “呜！唔——”我叫了起来，努力在她没有失控之前叫住她。
  现在，她很危险。
  她回过神，眼睛这才与我惶恐的神色对焦。“我都差点忘了，你现在还不能动。张静语，你太乖了，每次我找到你，你都愿意服从我，安慰我，跪在我面前求我。你让我无法生气，让我心疼，可是你没有真的爱过我。”李清风用力将胶布撕开，我大呼一口气，像是从死亡边缘跳了回来。
  “主人，不是这样的主人，我是真的爱你，为什么你不相信呢？我只是，我很久没回家了，我想回家看看，你也知道，那个清剿组的络兰，是她要放我回去的，我不敢反抗她，不敢反抗她……”
  我不得不克制自己的恐惧，在近乎癫狂的边缘来稳定李清风的情绪。
  好痛苦，好累。
  什么时候才能得到解放？
  我还不想死……
  “不敢反抗？那你就要反抗我吗，张静语？你这几个月和其他人玩得不是很快乐吗？！那你为什么要对我撒谎？！”李清风把我踢倒在床下，我的后背撞击到玻璃桌下，她的声音敲碎我的耳膜。
  “李清风……你能，冷静吗？”
  我很无力，也很无奈，为什么要让我陪着这么一个不成熟的小孩玩这样的游戏？
  “痛苦的难道不是我吗？每天担惊受怕的不是我吗？我连朋友的拥抱都不敢接受，连其他人朝我靠近的脚步都不敢看，我现在，不是只有你一个了吗？为什么发脾气的，为什么生气的是你啊？李清风！！求你不要再发疯了，我已经是你的了，我无论怎么样都逃脱不了你的控制，清剿组的控制，半夜的控制，我会乖的，我会乖乖在你身边待着，我哪儿都不去，只要，只要我爸妈活着，只要我接触的人都活着，我都愿意，李清风……”
  我吞咽疼痛的咽喉，咬着嘴唇，尽力大吼。我用尽全力，想要用双膝走到李清风面前，可我还是趴在了地上，看着李清风无神的双眼。
  泪水在地板上闪闪发光，寒风从玻璃窗中吹来。我才感受到了寒冷，我才意识到我甚至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
  “我是你的，我是你的，别伤害其他人好吗？求求你……求你，饶过我。”
  “……”
  李清风站了起来，她把她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抱着我放在床上。
  “我去买点东西，饿了吧静语？”她单纯地问我，好像刚才那些话，她都没有听见。
  为什么？
  为什么你可以闭口不谈？为什么可以跳过我的问题？
  李清风，我真的，不能和你好好交流了吗？
  我不是你的宠物，不是你的玩具！
  可是我不能挣扎，只有等待。
  等待主人的答复。
  “李清风，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吗？你能告诉我，你原谅我了，你不会生气了吗？你这样，让我很害怕，让我很不安，李清风……”
  “真正让我崩溃的不是清剿组，是你！！！”
  我怒吼着。
  希望在我面前一点点消失，我看不见未来，看不见光明。我以为我只要什么都不说，什么都听她的，听络兰的话，听李清风的话，我就可以这么平静得过下去。
  可是，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
  警察的质疑，李清风的酷刑，父母的不解，公司的解聘，半夜的监视。
  还想让我挣扎多久……
  我只想平静得过下去，仅仅而已。
  沙哑的咽喉终于尝到了泪水，即便只是咸咸的苦痛，也能稍微解救一下发燥的喉咙吧。
  李清风愣了有一段时间，我也沉默了很久。我不抱有希望她能听下我所有的话，我只希望她能够理解我哪怕一点。
  “回答我李清风，难道我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可是又是一段沉默。
  李清风……
  最后那一条牵连着你和我的线，已经断了。
  我叹了一口气。
  算了，就当李清风听不懂狗说的话。我确实是狗，就当不听话的狗乱吠吧。
  哈哈，我一定是疯了。
  我咬住李清风的衣服，蹭着她放在床上的手，我用舌头舔舐着她的指尖。“主人，我饿了，去买食物给我吃好不好？”
  李清风这才低下头看我，她的指头跳了一下。她低下头捧起我的脸，又一次将我的眼泪收入她的口中。
  “好，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