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诡异的血腥味

  正值盛夏，院里的玉兰树二度开花，暖风将丝丝缕缕的花香带入窗内。
  许念珠坐在妆奁台前，丫鬟在身后熟练的为她梳了个轻盈灵动的垂挂髻。
  许念珠百无聊赖的望着半开的窗发呆，视线落在玉兰树下，浅色的眸子水盈盈的，仿佛星子闪烁了一下。
  她小跑着推开门，鹅黄色的襦裙扬起与小径两旁葱郁的绿竹交映。
  不远处，少年一袭白衣，正和侍卫暗影说话。
  许念珠凑上去，浅浅淡淡的青莲香便幽然浮动，充斥鼻尖。她轻轻勾住少年微凉的小指，娇娇软软的喊了声哥哥。
  许柯沉淡淡的看了暗影一眼，“你先下去吧。”
  少主的伤......
  暗影张了张唇，终是什么都没说，低眉敛目，退了下去。
  他走后，周围也静了下来。
  许柯沉不说话，许念珠便晃了晃他的袖子，“这几日你去哪了？”
  “大人的事情小孩别管。”许柯沉挑了挑眉，慵懒的倚在树下，慢条斯理道：“功课可有写？”
  许念珠委屈巴巴的哦了一声，低头玩着哥哥的手指，一脸敷衍，“写啦写啦。
  少年不动声色抽回手，“去拿来。”
  一回来就问功课，都不问问她。许念珠心里腹诽，幽幽看他一眼，“知道啦。”
  她回书房将一沓竹纸拿来，递给哥哥，“呐。”
  少年伸手，抽出那沓纸，认真翻看起来。
  上面的字写的歪歪扭扭，张牙舞爪，许柯沉差点没被气笑。
  “这字倒是你本人的，可以证实没找人代写。”
  又翻了几页，许柯沉剑眉一挑，似乎从鼻间暗暗哼了一声。
  许念珠一激灵，踮起脚尖往纸上看，赫然发现竹纸上面画着一个小人。
  许柯沉将纸扔她怀里，冷声道：“让你好好写功课，怎么还画上了？”
  “人家只是想你了嘛。” 许念珠干笑了几声，脸不红心不跳的转移话题，“哥哥，那我们什么时候去西域呀。”
  许柯沉靠在树干上，身后雪白的衣襟早已被血浸湿，肌肉本能地紧绷了一瞬。
  少年好似没有痛觉，反而缓缓勾了下唇角，“明日便带你去。”
  小姑娘仰起脑袋，欢快的像只小兔子，“嘻嘻，太好啦，人家都好久没和哥哥出去玩了。”
  许柯沉微微侧目，看得出来妹妹真的很期待。
  他瞳仁微颤，也跟着笑了起来，“嗯。”
  “哥哥，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血腥味？” 许念珠突然皱着眉，在空气中嗅了嗅。
  许柯沉笑意散了个干净，“你来月事了？”
  许念珠愣住，“我没有！”
  许柯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便是错觉。”
  “哥哥真的没有闻到吗？“许念珠咬着唇，心里有些不安。
  “没有。”许柯沉揉了揉她的脑袋，顽劣的勾起嘴角，“现在去收拾行李，明日一早便要出发，起晚了可不等你。”
  “不行，哥哥好不容易答应带我去玩的，不可以让我一个人在家。”许念珠上了钩，一溜烟跑了。
  看着她的背影，许柯沉弯了弯眸子，突然干咳了几声，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他抿着唇，不甚在意的擦掉嘴角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