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廖天若的交代
洛奕辰和廖天若是上下级的关系，也是战友的关系，可以说也是朋友的关系，但是现在他们两个单独在这个空间里面，却成了一种完全敌对的关系。
他是审问她的人，而她是他的犯人。
忽然之间的角色变化让洛奕辰真的是有些措手不及，他真的不愿意相信，就算是到了这一步，看到这个女人承认他都不想相信。
“对不起，首长，欺骗了您这么多年。”廖天若先开口，打破了这一片死寂。
欺骗了他这么多年，是啊，十二年，他一手栽培的人，居然从一开始就是别有用心的。
“为什么会是你？”洛奕辰开口，很是寒心，“告诉我，为什么会是你？
我怀疑过杨军医，甚至最后指向东乐的时候我也都心慌过，但是在你自己露出马脚之前，我没有怀疑过你，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
是的，是因为她触碰到了封振北所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是她自己露出了马脚。
如果她还能像以前那样的伪装，或许他现在都不能发现是她，从来不会想到是她。
听洛奕辰说到这里廖天若很是痛苦，很是悔恨的哭了出来，她也很后悔，真的很后悔。
“因为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一失足便就没有回头路了，在我从军的十二年当中，很多时候，我都处在一种精神分裂的状态，一边相信我自己成了一个真正的军人，另一方面又在折磨着我。”
廖天若很是痛苦的用手捂住了脸，她没有脸再去面对洛奕辰，现在的她真的很痛苦。
“既然你已经后悔，就不要一路走到黑了，你现在还来得及，说出孩子的下落，抓回封振北，交代清楚黑羽集团的事，我就会向上级给你求情。”
如果洛奕辰求情的话有一定作用的，至少他能保住她的命，但是此刻廖天若却忙擦了擦自己的泪，抬头，依然是那么坚定的目光。
“首长，真的很对不起，在封振北的问题上我不会做让步的。”
听她这么说洛奕辰真的是痛心极了，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很是难受的闭了闭眼睛。
这个女人为什么事到如今还是如此的执迷不悟呢？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她清醒？那个男人比她的命都要重要吗？
“首长，真的很对不起，三天的时间，确定他安全的离开了，我就会告诉您孩子的下落。”
廖天若很肯定的说着，说完这些话，她又很凄然的笑了笑，“至于我自己，任由法律处置……”
廖天若的性格，他还是很了解的，她一旦决定的事情，几头牛都拉不回来，在这方面他真的不必再多费口舌了，没有用的。
洛奕辰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看着她，收起了他不该有的心软，就是以一个审问者的姿态开始问话。
“你真的知道我的孩子在哪？如果你敢耍我的话……”
“我说的是实话，首长，我真的知道你的孩子在哪儿，三天之后我说会告诉你，就一定会告诉你。”廖天若很坚定的回答，她说到的就一定会做到。
“首长，你找孩子都已经这么多年了，就再等这最后三天吧。”
廖天若缓缓地说着，此刻她不知道还要在对这个男人说什么，只有对不起！
她有今天在军队里的成就，都是他成就了她，对洛奕辰她很感激，真的很感激，也因为有他的一手栽培，所以她现在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洛奕辰看着她，就看着她好一会儿，过了好久，才又继续开口问道：“四年前，夏语默失踪的事是你做的？”
廖天若默认。
“你怎么会知道我跟夏语默签生子协议的事？”洛奕辰真的是想不通，四年前的事情明明是很隐秘的，只有他们四个人知道。
说到了这个廖天若则是回道：“这世界上的事，从来都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吧，当时军里给您下了重要的任务，而是你在执行任务的前几天却离开了部队。
如果只是带走了萧东乐和唐西尧倒是也不怎么奇怪，但是，正好我去军区医院得知，连杨军医都跟你们走了，我就觉得奇怪了。
那时候军里的人事刚做了一次大的调整，所以是很容易被人钻空子的，本来金枪鱼的意思是，趁你不在军中可以采取一些行动。
但是在我发现你有些不对劲的时候，这个计划他们最后还是取消了，你回来之后就匆匆的去执行任务了。
而杨军医则是继续留在了军区医院，我便秘密跟踪了杨军医，潜入了他的办公室找到了关于夏语默的孕检报告。”
这种事情对其他人来说可能很难，但是对廖天若来说一点都不难，她在这一方面有着过人的本领，洛奕辰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他只是觉得很讽刺，他教给了她的一身本领，结果反过头来，却用她这一身本领来对付了他的孩子。
“然后呢？”现在洛奕辰忍不住一股恨意涌了上来。
“然后我继续跟踪监视杨军医，找到了您安置夏语默的地方，摸清楚了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便跟上级汇报。
金枪鱼的意思，是要我把夏语默带去给他，这就是他给我的任务，我只管照做，他要夏语默做什么，这个我没有权力过问。”
说到这儿廖天若再次对洛奕辰说道：“真的是对不起，首长，我没有想到他们会要那个孩子，我本来以为……本来以为他们只是想用夏语默来威胁你而已。”
廖天若真的是没有想到，那个时候的她也只是执行任务，就是把夏语默位置告诉他让他们来劫人，她以为要把她拿去当人质。
没有想到后来竟然……
“不要再跟我说对不起，你继续说，他们抓走我孩子的目的是什么？”洛奕辰问。
廖天若说道：“这个我也是一大后才知道的，他们抓走孩子是做长远打算的，他们是想把孩子培养成一个跟你完全对立的人，这只是其一。
其二，他还可以拿孩子来当人质，他们的野心很大，是想得到38a集团军的军事部署，以及特种军事装备的配置和战斗技术性能。”
38a集团军的军事部署，以及特种军事装备的配置和战斗技术性能？
听到这里洛奕辰还真是觉得毛骨悚然，这些人野心还真是大，居然想要这些东西。
如果这些东西被他们拿到手里的话，他整个集团军也要被他们给统治了。
“对于这个集团你还知道些什么？虎鲨，白鲟，这两个人是谁？”
金枪鱼只能排第三，这上面还有这两个人。
“首长，你也是把这个黑羽集团想的太过简单了，如果我说我根本就不知道白鲟和虎鲨是谁，你一定不相信吧，甚至说，极有可能连金枪鱼都不知道。”
廖天若说完洛奕辰真的是觉得震惊，廖天若也就算了，她这么多年在外潜伏，不知道也是正常，但是金枪鱼在这个组织里面排行老三，怎么可能不知道上面两个人是谁？
“黑羽集团波及的范围很是大，他们不只是做这些你们认为的恐怖活动，他们也会做一些大买卖。
白鲟和虎鲨常年在国外，国内的一切事情都是由金枪鱼来负责，之前你也抓过黑羽集团不少人，也应该明白，上下级的关系，越往上保持的越神秘。”
廖天若解释着，“其实我知道的并不多，我的任务都是由金枪鱼指派给我的，我只管完成，对于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并没有权力过问。”
“你还知道什么？”
“首长，我就知道这么多，我知道的能说的我都说了，白鲟和虎鲨的真面目我真的没有见过。”廖天若说道。
洛奕辰并不怀疑她的话，她会来军区里面当内应只是为了封振北，并不是效忠于这个组织，她知道这么多他倒是不怀疑。
“封振东说我的孩子心智有问题是什么意思？”
想到了这个问题洛奕辰的心感觉一阵阵的绞痛，本来让孩子遭受了这么多的劫难，他就已经心疼死了，又听说他的孩子心智有问题，他真的是承受不了。
说到了这个问题廖天若突然沉默了，洛奕辰但是着急，在看到她这样的态度之后也是心慌。
“说啊！”洛奕辰很是大声的一句。
“我不知道。”廖天若说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心智有问题，还是只是性格的原因，他从来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他们说……他们说他是个哑巴……”
哑巴？
在听到这两个字之后洛奕辰心痛难耐，手紧紧的抓着桌面，那种力道像是要嵌在桌面里面。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是不是恐吓过他？是不是折磨过他？”
在问到这句话的时候洛奕辰一片晶莹在他的眼眶里面闪烁，不仅仅是一种心疼，骨肉连心，就像是被一把刀，一下一下的割着自己的肉，活活被凌迟。
“我不知道，在我见到那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快两岁了，他的身上并没有被虐待过的痕迹，既然他有极大的利用价值，应该不会被虐待。”
廖天若也只是猜想，这个孩子是怎么长大的？她也不知道。
“廖天若，我现在真的恨不得一枪打死你！”洛奕辰实在是太恨了，他那么相信她，结果他的孩子就是毁在了她的手里。
廖天若垂下了头：“我知道我自己罪孽深重，等找回了孩子之后我会以死谢罪的。”
以死谢罪？
她以为她死了就可以弥补对孩子这三年来的伤害了吗？
“廖天若，你在这里好好反省吧！”
洛奕辰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了，也不想再跟她多说一句话，甩头，重重地关上了门，走了出去。
那道门关闭，就好像，把廖天若关在了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