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火寻恨似早料到会被拒绝,他苦笑一声道:“我可以等你点头,可你却不要让我等太久。而在此之前,你必须让你的公主放我出去,否则,长安城必然会被屠城。”
  小秀抬起头,盯着火寻恨看了良久,才转头对飞鸢道:“你回去吧,告诉公主,就说……我陪着他,不会让他离开的。”
  “我回去?可你……”飞鸢是不放心小秀和火寻恨这头狼在一起,可见小秀给她使眼色,她便勾唇笑了笑,答应的很勉强道:“好吧,那我回去一趟,你自己小心点,如果他敢冒犯你,你就听公主的,废了他,看他还怎么发浪。”
  火寻恨眼角微微抽搐一下,这位飞鸢姑娘说话真是直接,居然说他发浪?
  小秀很认真的点了下头:“我记住了。”
  飞鸢没见过火寻恨出手过,所以不知道这人武功如何,可想着火寻恨这一身伤痕累累的,想必对上小秀,也是占不了什么便宜的。
  小秀目送飞鸢走后,便转头看向火寻恨,神情很是严肃道:“如果公主答应放你离开这里,你便必须要向我保证,没有公主的允许,你绝对不可以离开长安城。”
  火寻恨笑看着她问了句:“如果我非要离开呢?”
  “我会杀了你,那怕是拼得一死,也绝不让你活着离开长安。”小秀没有丝毫犹豫,便如此坚决道。
  火寻恨摇头一笑,明明早猜到小秀会这样说,可当听到这个答案时,他还是有点心痛。
  小秀收拾了下,便下去了。
  飞鸢是急急忙忙的去拉铃,可上官思容刚上去,回来也不能这么快啊!
  等上官思容返回来时,便神色紧张的忙问:“出什么事了?”
  飞鸢对上官思容说了小秀的决定,然后叹了声气:“麻烦您跑一趟了,我还是不放心小秀一个人面对火寻恨,毕竟那个人……这里有病。”
  上官思容对于飞鸢说火寻恨脑子有病的事,她只是忍俊不禁一笑,挥了下手,便转身离去了。
  ------题外话------
  希望今天不会再出意外
  ☆、第一百一十一章 将军烧了厨房
  将军府
  凤仪阁
  上官死容还真没敢让别人替她跑一趟,而是她亲自跑了一趟将军府,将小秀的意思,转达给了她的小侄女。
  上官浅韵听过后,良久才说了句:“那就放了火寻恨吧!”
  上官思容倒是意外她这个小侄女给的答案,不过她也没对此多问什么,只是如风而来,又如风而去了,瞧着可潇洒极了。
  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若是没有上官浅韵的允许,她根本连将军府也进不来,更不要说来到凤仪阁传话了。
  这将军府外也不知都是谁的人,瞧着有四批人,风伯的人和太皇太后的人,她是认识的。
  而展君魅的人,她见过几次,也是认得的。
  就是第四批人瞧着陌生的很,她可从不曾见过,用的武器也奇奇怪怪的。
  上官浅韵和展君魅一直以为第四批人,是暗门的人,可实则却不是,上官思容可从没想过让暗门的人,掺和进皇权争斗之中来。
  所以,第四批人不是暗门的人。
  而到底是谁的人?却无人可知。
  待上官思容离开后展君魅才端着一碗飘着香气的甜粥进来,走过去坐在床边,拈着勺子喂她吃着粥,随口问了句:“她忽然来将军府做什么?”
  “小秀要我放了火寻恨,小皇姑是来给小秀传达话的。”上官浅韵说了几句话,便继续吃粥,忽然好想容雅姑姑熬的粥。
  唉!也不知那毒什么时候能消散,容雅姑姑又何时才能苏醒过来?
  展君魅见她吃粥吃的皱眉,便以为这粥没熬好,脸上浮现红晕道:“第一次熬粥,有点欠火候,以后会好的。”
  “嗯?”上官浅韵因为刚刚在分神,所以便没听清楚他说的话。
  展君魅见她根本就是分神想事情皱眉,而不是因为他粥熬的难吃而皱眉,被她忽视的他委屈了,用勺子舀着一勺勺的粥,便全塞到了自己嘴里,甜甜糯糯的粥,他吃着怎么就这么觉得酸苦呢?
  上官浅韵见这男人给她熬的粥,她只吃了两口,这男人就不给她吃了,全一勺勺如和谁赌气似得往他自己嘴里塞,她这公主脾气一上来,张嘴就去咬勺子,吃到嘴里的粥虽然甜甜糯糯的,可怎么有点糊味儿呢?
  展君魅这回确定了,她吃粥皱眉是因为粥太难吃了。
  上官浅韵上下打量床边坐着的男人,不怎么敢确定的问了句:“这粥该不是你熬的吧?”
  展君魅不好意思亲口承认,只能用沉默来回答对方,粥是他熬的,而且熬糊了。
  上官浅韵见他竟然还羞红了脸,她没忍住的笑了出来道:“为这事儿也能不好意思?你至少还能把粥熬熟,而我,也只会饭来张口罢了。”
  展君魅虽然得了夸奖,可他却一点都不觉得骄傲。
  上官浅韵见他端着碗走了,她一头的雾水望着他颀长背影,良久没回过神来。这男人又闹什么脾气?夸他还不对了啊?
  展君魅是去厨房了,因为,他非要熬出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粥来不可,否则……他就不吃不喝不出厨房了。
  花镜月到来时,便看到展君魅出了桃夭的门,看也没看他一眼,就端着碗……那个方向好像是厨房吧?
  展君魅去厨房做什么?他不由得好奇,便转身跟了上去。
  厨房里的名厨和下人都被赶了出来,因为,他们家将军突发奇想,要亲自下厨熬粥。
  花镜月跟着展君魅来到厨房,他负手站在外面,望着那房门紧闭的厨房,听着厨房里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想着,展君魅不会是要拆厨房吧?
  难道,是这些厨子做的饭菜没合口,所以这个小气男人一怒就来拆厨房了?
  掌管厨房的大厨有些担心他的珍贵厨具,所以,便让一个端菜丫环去趟桃夭,把这里的情况赶紧禀报给公主殿下。
  苍天啊大地啊,千万要保佑将军手下留情,饶了他那些厨具啊!
  花镜月在外一直从容淡然的站着,直到,厨房冒烟了,还是浓烟,这妥妥的是失火了。
  大厨一见厨房冒烟了,便惊吓的喊了起来:“救火啊!快救火,老天啊!我的厨具啊!”
  花镜月还是那般淡定的负手而立,转头看向那位急的上蹿下跳的厨子,呵!原来展君魅还没一套厨具重要啊?
  上官浅韵在桃夭里是一接到消息,便派刚回来的持珠去厨房……抓那个男人回来。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耍孩子脾气和一碗粥赌气。
  持珠行动倒是真的很快,在到来厨房后,便上前一脚踹开了厨房的门,那门栓都被折断了,可见她一脚有多大的力气。
  大厨一见厨房的门被踹开了,他可真不怕死,冲进去便去抢救他的宝贝厨具。
  持珠进入浓烟滚滚的厨房里,抬手挥着浓烟,眼睛都被熏的流眼泪了,可还是没找到他们家驸马爷。
  洛妃舞也被惊动了,她来到这里后,见花镜月竟然也在,不由得觉得奇怪,这人一副炯炯有神的盯着厨房看什么?难不成,这厨房里还能熏出一位神仙来?
  持珠是个接了命令,就会拼命也会完成的人。在这浓烟滚滚烈火熊熊中,她不停的流泪咳嗽,挥着浓烟躲着被烧掉的木梁,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她家物我两忘煮粥的驸马爷了。
  展君魅倒是真淡定,厨房都快被烧塌了,他竟然还在拎着大勺熬粥。
  持珠走过去,也不去拉对方,只面无表情的说了句:“驸马,公主晕过去了。”
  “嗯?”专心致志到物我两忘熬粥的展君魅,在听到持珠说上官浅韵晕倒了后,便立刻有了反应,丢下手里的大黑铁勺,如一阵风般冲出了厨房。
  持珠握着那把被他们家驸马爷抛飞的大黑铁勺,转身也快速的冲出了火海。
  那大厨是冒死冲进去拯救他的厨具,可是不知是谁动了他的厨具,竟然拿了他祖传的大黑铁勺,呜呜呜。
  持珠冲出火海后,转头看了那已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厨房,她依旧那般冷冰冰的面无表情,当回头看到那位大厨用火辣辣的眼神盯着她的手看……她便将那大黑铁勺,丢给了那位大厨。
  大厨接到那把大黑铁勺后,便是对持珠一番感激涕零道:“持珠姑娘,你真是大好人,太感谢你拯救了我家祖传的大黑勺子了,谢谢!真的太感谢你了。”
  对于展君魅没被烧死的事,花镜月有点点失望,他在这里被烟熏这么久,就算这火势烧不死那个讨厌鬼,那也该让他多少狼狈一点啊。
  可刚才展君魅冲出来的时候,他明明看到对方脸上都是干干净净的,衣服也完好无损的没脏乱一点,简直是……苍天没眼,太眷顾这个讨厌鬼了。
  洛妃舞总算知道花镜月为何会在厨房门口了,原来,这人是来等着看展君魅出糗的?真是幼稚。
  花镜月没看到展君魅在厨房出糗,便只能去桃夭看展君魅被他表妹训一顿了。
  洛妃舞虽然很不想和花镜月同路,不过,她真有点担心他们夫妻会吵起来,毕竟,展君魅把整个厨房都烧了,火救下来,厨房也不能用了,这事儿,上官浅韵免不得是要生一顿气的。
  而当花镜月和洛妃舞二人到来桃夭时,看到的不是夫妻凶狠的大吵架,而是你担忧我,我关心你,一副甜蜜到让人牙疼的画面。
  花镜月对于这不对的情况,他出声提醒道:“浅浅,他把厨房烧了,你不该揍他一顿吗?”
  上官浅韵眼角抽搐了一下,转头看向花镜月也提醒道:“表哥,你还是称呼我表妹吧!浅浅这称呼……听着暧昧。”
  花镜月倒是没觉得这称呼有什么,以往那些年来,她生日的当夜,他都会去给她送礼物,虽然她被惊醒也只是双眼无神的看着他,可他却会坐在她床边,和她说一些不能为人知的秘密。
  包括他曾经在拒绝洛妃舞的时候,也曾心里难受过的事。
  上官浅韵见花镜月望着她失神,她便抬袖掩嘴咳了声:“表哥,你和洛表姐先在外稍坐,容我更衣梳洗后,再听你带来的消息。”
  “嗯!”花镜月淡淡应一声,便负手转身走过去,拂袖落座在桌边的锦垫上。
  洛妃舞也转身走了出去,也拂袖落座,更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花镜月,她在想,也许花镜月是有点喜欢上官浅韵的吧?
  花镜月不敢去对上洛妃舞的眼神,只能垂眸坐在保持沉默。
  小灵和小钟过来放下重帘后,便守在了帘子外面。
  而帘子被放下后,那对甜蜜的夫妻,立马就掐了起来。
  不!是上官浅韵在掐展君魅,她咬牙切齿低声道:“你且等着,我回头再收拾你。”
  瞧他都干的什么事?为了一锅粥,竟然烧了整个厨房。
  展君魅自知是他做错事了,所以,便挺直了腰板让媳妇儿掐。
  上官浅韵也就在他腰间掐了一把,想着自己再生气,也不能把他伤太重,毕竟是自己的驸马,她不心疼谁心疼?
  展君魅是被体罚了后,还得好好的伺候自家媳妇儿沐浴更衣,梳妆打扮。
  大概过了三刻,帘子才被打起来。
  展君魅抱着穿戴整齐的上官浅韵走出来,走过去,单膝跪地,将他家媳妇儿放到锦垫上,而他在一旁当靠山。
  花镜月一见上官浅韵竟然是被展君魅抱着出来的,他便看着展君魅骂了句:“禽兽。”
  展君魅闻言,先鄙视花镜月一眼,而后点头笑说:“你说的对,我是禽兽。可比起你这禽兽不如的懦夫,我宁可当禽兽。”
  至少,禽兽有肉吃。
  花镜月被展君魅气的又想掀桌子揍人,他和这姓展的就是有仇,每次见面,他都想揍人。
  展君魅是气完了花镜月,便就转头去和他家媳妇儿,说着一些计划的事:“师兄说,咱们可以赶在三月草长莺飞时节要个孩子,可我却觉得荷花满池的六月更好,这样等你生产之时,刚好是明年的三四月份,天气不冷不热的,你坐月子也可不遭罪。”
  上官浅韵斜眼瞧着他一会儿,便收回目光点了下头道:“那行,从二月开始,你就斋戒吧!等到六月的时候,我们再要孩子。”
  展君魅的笑僵硬在唇边,望着他媳妇儿认真到不苟言笑的神情,他咳了声一脸严肃道:“孩子什么时候有,为夫可以控制,所以,龙儿,你我真不用素上四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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