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节

  当有人被蝴蝶叮了后倒地抽搐死亡后,那领头人意识到这些蝴蝶是有剧毒的,他挥手便让人赶紧撤退。
  可洛妃舞却不打算轻易放过他,随之而来的是发着嗡嗡声的杀人蜂,它们可比蝴蝶凶残多了。
  小灵这回不为洛妃舞喝彩了,实在是这种美丽的杀招,实在是太诡异恐怖了。
  洛妃舞杀完人后,拂袖翩然落地,举步从容离去。
  小毓和小钟忙随了上去,这姑奶奶那用她们保护?一展身手,眨眼间能灭千军万马。
  “喂,你们等等我啊!”小灵在后忙跑着追去,唐氏的驭兽术太可怕了,她以后一定不招惹哪个夙了,以免被他驭兽攻击,会死无全尸。
  洛妃舞取了东西,便立刻赶回了大将军府,这个盒子里的东西,也许凝香能看懂。
  大将军府
  展君魅回来便去了梧桐院,找墨曲说了点事,无非是商量怎么对付上官冀那恶贼。
  当然,还有医治龙云之事。
  墨曲一向恩怨分明,龙云也是可怜人,他自然会帮忙尽力医治他。
  真是没想到,墨家与龙家,竟还有这样的牵扯。
  而他与君魅之所以碰到一起成为师兄弟,也是命运的一种安排。
  而洛妃舞回来后,则是直接回了凤仪阁,把那盒子交给了上官浅韵,那里面有着一些布帛,她实在瞧不出上面写的是什么字。
  上官浅韵看了看,对她说:“这是一千年的古老文字,是上官氏祖先创造的一种文字,后世因为这字太花哨难写了,便不再用这种文字了。”
  她只是没想到,她那一辈子贪花好色的大皇姑,竟然还如此有学识,竟然连一千年前的古老文字,她也懂得。
  可惜了,这种聪明都用在邪道上了,一点没用在正道上。
  洛妃舞眼中是对上官浅韵满满的佩服,因为上官浅韵与其她女子不同,她不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而是极其的渴求知道更多学识。
  她有时会想,上官浅韵一生到底看了多少书?为何她好似什么都知道一点点,似乎从来没什么书中知识是能难倒她的。
  “表姐,别这样看着我,怕你会爱上我。”上官浅韵看完了那些书信,抬头瞧见洛妃舞单手托腮盯着她看,她便坏心的调戏了洛妃舞,瞧见洛妃舞脸红了,她才满意的收起笑容,正色道:“这些书信是你母亲与上官冀多年的来信,原来长安藏得最深的习作,竟然是大皇姑她,真是让人感到很是惊讶。”
  “细作?”洛妃舞是听说过,王爷与帝王间,都会有彼此的细作在彼此身边。
  可她母亲一个瞧着不想干正事的人,怎么就成了上官冀的细作了呢?
  上官浅韵整理着那些布帛,垂眸勾唇道:“上官冀送给大皇姑那样的一个美人,大皇姑自然会为了保住你父亲那个美人,不惜一切代价了。”
  洛妃舞深受打击,她母后就算再荒唐,那也比不得背上一个出卖皇族的罪名大。
  而她可怜的父亲,却因为上官冀的野心,无辜的成了一个牺牲者。
  “现在你可以让夙送信回去给大长老了,与唐景唐昆合谋之人,便是蜀王上官冀,这些书信可为凭据。”上官浅韵把盒子递给了洛妃舞,如今三王的恩怨要了解,也许只能在上官冀身上着手了。
  一个恶人,被世人仇恨,反而会成为凝聚众人之力的力量。
  若结果真是如此,上官冀也算是死得有价值了。
  展君魅回来了,去采薇没找到上官浅韵,便转回来了桃夭,在门口碰到出来的洛妃舞,瞧洛妃舞的脸色可有点不好看,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上官浅韵见展君魅回来了,便起身迎上去,伸手接过他脱掉的大氅,有些紧张的问道:“怎么样了?龙家的人知道真相后,不会还这么仇视我吧?”
  “他们仇视你也是白仇视你,我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绝不敢再来招惹你。”展君魅牵着她的手走过去,落座后,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口,才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要事先与你打个招呼,省得你到事后不理解的怨恨我。”
  “什么事?”上官浅韵怀里还抱着他的衣服,皱眉看着他,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事,竟然这样严肃。
  展君魅放下茶杯后,便伸手把她捞入怀里,唇凑到她耳边,刚要说事,便被她伸手忽然推开了。
  上官浅韵是被他戏弄多了,当他靠近时,她总会觉得他又要对她意图不轨。
  “别闹,说正事。”展君魅无奈的握住她的小手,再次唇凑到她耳边,与她说了他的好计策。
  上官浅韵听完后,皱眉嘀咕道:“你这那是什么好计策?根本就是阴谋诡计。”
  展君魅咬了她耳垂一下,又在她脸颊上亲了下,才抱着她,一点不感到羞愧,反而深觉自豪道:“不会耍阴谋诡计的将军,早就死在战场上了。只有会耍阴谋诡计的将军,才能功成名就,万世流芳。”
  “你是遗臭万年才对。”上官浅韵想想他那个计策,就忍不住想揪他耳朵,他就不能想个好点的主意吗?
  展君魅故作疼的倒吸一口气,等她手下轻点了,他才歪着头叹气道:“计策在于管用,不在于好。这个计策虽然阴损些,可它却是唯一能达到你愿望的妙计。”
  其实他也头痛好久,才想到了这个妙计。
  谁让他媳妇儿这般慈悲为怀呢?不愿意因为他们皇家之争,连累太多的黎民百姓。
  没办法,他只能绞尽脑汁想出一个“兵不见血刃”的妙计了。
  上官浅韵还是觉得他这什么妙计不靠谱,上官冀可是个老狐狸,岂会这般轻易便信了他的鬼话?
  展君魅抱着她,下巴搁在她肩上,与她说道:“这就要靠你出手了,只有你去把太皇太后手里的一半虎符要来,再加上我手里的一半虎符,一起交给上官冀,不信他还能不动心。”
  “你这是疯了吗?兵权都交给他了,还不得让他翻上天去?”上官浅韵就知道,他这妙计最终的重要事,不会是什么好事。
  展君魅惩罚的吻住她红唇,又啃又咬的,最后在她脸红气喘吁吁的时候,他才放过她,盯着她怒瞪大的杏眼,他伸手捏了捏她脸颊,哭笑不得叹气道:“我的好公主,你就这般信不过我吗?虎符是一种号令的信物,可如果有人比信物还有用,你还用得着再多担心什么吗?”
  上官浅韵拧眉细想了下,似乎这些年来,朝廷拨下的军饷不算多,到了上官羽当皇帝后,更是几乎克扣的不让士兵活了。
  而展君魅这个富可敌国的奸商,一定在背后拿钱养那些士兵。
  所以……展君魅这个人,的确比十块虎符都好使,因为他有钱,是那些士兵的金饭碗。
  展君魅一瞧他媳妇儿想明白了,他也就放心了。
  这事儿,本来就挺简单,全看他媳妇儿支不支持他了。
  如今支持了,一切也都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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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三章 三王军现
  翌日
  上官浅韵坐车去了宫里,她昨日思量良久,斟酌了许多说法,可却哪一个都不是好的,倒不如直接说,也好过委婉的让她皇祖母更难受。
  乌娜公主带着人,与上官浅韵在上林苑遇上。
  上官浅韵见到乌娜公主便恨不得杀了其,可她也知道,这件事中乌娜公主也无法自主,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穆齐尔。
  乌娜公主转身望着上官浅韵离去的背影,她唇边扬起苦笑,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上官羿对她虽然不是十分的好,可也与她同床共枕这么久,也曾对她宠爱怜惜过,她闻听他将死,心里又如何不难过?
  可个人私情与家国相比,她只能选择家国。
  纵然对这种牺牲她也深恶痛绝,可却不得不牺牲,只因那片草原是她的家乡,她要保护她的家乡。
  自古以来,强者生存,弱者灭亡。
  她不想她的国家被承天国所灭,只能帮着她兄长,让匈奴的大军踏足承天国的土地,夺取更多让族人存活的物资。
  至于最终谁输谁赢,那时她想必已经不在了,看不到,自然也不必再为国劳心了。
  永寿殿
  死一般的寂静,空荡的大殿里,只有太皇太后这位老人在无声垂泪。
  “皇祖母……”上官浅韵双手握着太皇太后的手,眼中满是担忧的泪水,她知道这事放在谁身上,都是难以接受的。
  可这事瞒不住了,上官羿随时可能会毒发身亡,上官冀那狼子野心的贼子又必须要防备。
  一旦上官羿驾崩,便必然要先让上官翎秘密先抵达长安,来稳固大局,以免会出现众王夺位的混乱情景。
  太皇太后良久后才吐出一口气,悲声低咽:“哀家这是做了什么孽啊!为何让哀家这白发人,一而再的送黑发人?龙儿,你父皇他不孝,他养的儿子还是不孝,怎可走在哀家这老不死的前头去……”
  “皇祖母!”上官浅韵抱住了太皇太后,她眼中的泪落,如果有别的办法,她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保住上官羿的性命。
  可月寒之毒无药可解,连墨曲与花镜月都没办法了,她还能去找谁?
  世上没有神仙,无法救必死之人。
  上官羿这一生,只能说是在为他母亲赎罪。南露华一生的罪孽,虽死也难赎其罪。
  太皇太后心中依旧很是悲伤悲痛,可她毕竟是个经历过风雨沧桑的掌权老人,伸手拍拍她小孙女的肩背,便推开对方冷静下来,老眼含泪吩咐道:“慈姑,去拟哀家懿旨,速召十七回长安。”
  “喏!”慈姑应了声,便低头退下了。
  上官浅韵心疼的望着她的老祖母,双手握着她皇祖母冰冷的手,提起了展君魅所说的那件事,低声道:“皇祖母,子缘想求您那一半虎符。”
  太皇太后望着她面前的小孙女,面色上一片严肃道:“龙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展君魅已手握一半虎符,如果这一半虎符再给了他,你当真信他不会为了江山天下,而抛弃你们母子三人吗?”
  之前她老人家是全心的信任展君魅,可如今她敢相信了。
  展君魅恢复了记忆,知道他龙家灭门的事与上官氏有关,龙家人如今更是要恭迎他这位少主回去,谁敢说他的心不会动摇?
  毕竟,对于男人而言,权势比情爱重要,江山更胜过美人。
  就算曾经的夫妻之情再深,可在唾手可得的天下面前,也会变得一文不值。
  上官浅韵眼中是坚定之色,她握着太皇太后的手,淡声道:“皇祖母,孙儿信子缘,他绝不是那种薄情寡性的男人。”
  太皇太后望着一脸坚定的她,同样淡声问:“如果他是呢?你又当如何?”
  上官浅韵抬手放到唇边,咬破食指,在桌面上写上一个“杀”字,抬眸直视着太皇太后,冷声道:“如果展君魅真为了江山天下背叛了我,我会带着赤炎军去守在长安城门外,让他踏着我的尸身,走上他的王者之路,终生孤寂,至死不悦。”
  “龙儿!”太皇太后双手握着她柔软的小手,这双手是如此的柔弱,可她却握住了太多东西在手中,让她有足够的信心去面对所有可能发现的困难。
  上官浅韵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放在了太皇太后的手心里,望着太皇太后一笑:“这是子缘交出的藏灵令,用他们龙家的龙腾军,来换皇祖母手里那一半虎符。”
  太皇太后握着那块紫玉令盯着看了许久,才抬头望向她的小孙女,问了句:“你手里有几块令牌?”
  “不多,三块。”说话间,上官浅韵又从怀里拿出一块金色的令牌,交到了太皇太后手里。
  太皇太后当看到这块金色令牌时,眼中露出大为吃惊之色,抬头看向她,过于震惊的说:“你父皇把侍君卫交给了你?”
  “是。”上官浅韵望着太皇太后淡淡道:“可皇祖母,孙儿没有觊觎承天国江山之心,等十七弟抵达长安后,这块可号令侍君卫的令牌,便会是他名正言顺登上帝位的最大凭证。”
  太皇太后的心底还无法平静,她儿子怎么会把皇位传给她这小孙女?她那傻儿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皇祖母,父皇没有疯,他只是太傻了。”上官浅韵每次回想她父皇当初的模样,都会很心痛,一个帝王,怎么就能为一人痴成那样呢?
  太皇太后不管她儿子是痴是傻,她只知道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被一个女人糟蹋成这样,她心里恨啊!
  可这恨不能延续下去,那个女人已是唐氏凤王,而她是上官氏的太皇太后,她必须要以大局为重,将心底的私怨,带到坟墓里去。
  “皇祖母,孙儿代她向您道歉,是她负了父皇一生的情,也辜负了您的一番苦心。”上官浅韵知道,她皇祖母最开始想拉拢的人是她母后,那是她皇祖母最想拉拢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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