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6)

  对面的戈斯顿了顿,缓缓道:我无法预知我们的未来。
  霎那间,盛骁的心凉了半截。这是什么意思?他们难道没有未来吗?这绝不是他想要的结果。盛骁的思维疯狂运转,几乎瞬息之间就想到了一套未来可以被改变,我们不应该尽信能力的说辞,速度快到连他自己都惊讶。
  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唾手可得的恋人飞走。
  那边的戈斯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话有歧义,很快换了说法:不是你我的问题,是我能力的问题。我发现我的能力不是预知。
  盛骁还一眨不眨地盯着戈斯,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妙。戈斯继续放缓语气安抚他,让他不要做出阴沉沉这副要毁灭世界的样子:我的预知能力其实只是你的记忆,并没有真正涉及未来。我无法预知我们的未来,但是我们可以去创造
  盛骁仿佛一瞬间从地狱到了天堂,阴郁之色一扫而空,眼里翻滚着后怕和惊喜。他上前一步,紧紧牵住老师的手,直接抓住重点:老师这是在跟我表白?
  戈斯:这么说也没错。
  盛骁把手握得更紧,几乎是毫无停顿地接上话,姿态像极了强买强卖:我答应了,我答应了,我们是恋人了!我应该叫您什么?darling?甜心?宝贝?都不太对,叫您的名字也太过生分,要不还是老师吧,您觉得呢?
  戈斯轻轻抽了抽手,根本没抽动。他语气艰涩道:随你喜欢吧。
  事情就是这样。被热情打倒的老师跟现在有些不习惯怀抱还硬装着若无其事的老师一样可爱。
  真期待接下来的生活啊。盛骁耸耸耳朵,又凑近了一点。
  直播如期开展,除了固定机位,还有几个采访者带着摄像机随机拍摄。而人们对这些觉醒者们的讨论也如火如荼。
  【我晚上看的直播,看见漆黑的夜色里一双双眼睛,差点被吓死】
  【夜行性动物吧,我喜欢看海洋系的,他们天天游泳,身材真不错啊】
  【我还以为这是一群动不动就开打的恐怖分子,结果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嘛】
  【不,还是有不同的,我看见天敌之间容易吵起来】
  【但是有好几只猛兽在面对一个兔子觉醒者的时候很恭敬耶,食物链不是绝对的吧?】
  【他们的能力看得我人都傻了太方便了吧!!!】
  【半人半蛇的觉醒者扭起来的时候嘶】
  【lsp往后稍稍,让我来说,你们的耳朵尾巴让我rua一rua!】
  这其中,又建起了很多讨论高楼。
  【你们看到了吗?那是对狼和乌鸦的情侣吗???】
  1l:我是无意间看到5号直播视角的,被甜晕了。他们肯定是情侣吧?
  2l:已婚退赛。如果你说的是那个银色狼耳狼尾,长相凌厉帅气的觉醒者和看着就高贵优雅仿若贵族家主的翅膀披肩觉醒者的话。
  3l:这不是我的两位老公吗?
  4l:别做梦好吧?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是一对。
  5l:怎么就做梦了,他们是教导者和继任者的关系,我听到狼系觉醒者叫另一个老师了。
  6l:更好磕了。
  7l:呵呵,光是教导者和继任者的关系?你们是没见过那只银狼的变脸术吧?在老师面前装得阳光明媚,就差摇尾巴了,一离开老师就挎着个批脸,凶得不行![盛骁在戈斯身边的表情.jpg][盛骁离开老师的样子.jpg]
  8l:这是一个人?无语到了
  9l:别问,问就是因为爱情。而且那个乌鸦觉醒者平时看着冷冷淡淡的,从不拒绝银狼的亲近,而且他只对狼系觉醒者笑!过!啊!我看见那个笑跟银狼一起愣住了,太好看了,沉鱼落雁简直是
  10l: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就是关系好一点呢?
  11l:你家关系好天天腻在一起?
  12l:你家关系好就要目光一直盯着?
  13l:你家关系好就要亲亲?
  14l:等下,亲亲?我怎么没看见?
  15l:乌鸦觉醒者显然是个内敛的人,他怎么可能同意在镜头前亲亲?你们就没发现5号视角的镜头总是有一阵没人吗,那是他俩在卡、死、角啊!
  16l:我靠,我也发现了,每次会突然消失一阵,再出现的时候我的鸦鸦老公唇色都艳了可恶!
  17l:他们肯定是一对。
  18l:他们肯定是一对。
  19l:他们肯定是一对。
  1314:狗粮怎么这么多?!我是楼主,知道他们是小情侣了,谢谢
  *
  作者有话要说:
  盛骁:嚣张.jpg
  第108章 死亡档案 这么大的地下空间都是死亡档案吗?!
  你们现在很受欢迎, 说是顶流也不为过。
  黎向笛正在清点那些从监狱外送来的各种东西,惊讶地发现除了一些食物生活用品,连戈斯和盛骁的娃娃都做出来了。
  做的还挺像的。
  黎向笛正想拿起来那棉花娃娃耍一耍, 斜里探过来一只手, 抢先一步捏住了两个娃娃。
  不是吧, 你这么大人了, 还要玩娃娃黎向笛立刻转头嘲笑盛骁, 却见盛骁连头都没抬。他左手一个戈斯娃娃,右手一个盛骁娃娃,神情认真肃穆, 两手贴近,把两个娃娃面对面摁在了一起。
  黎向笛:你差不多得了。
  一旁的戈斯清咳一声,盛骁瞬间竖着耳朵看过去,像听到了自己专属名字的小动物一般。
  别玩了, 既然得到了这么多关注, 我们是时候把这些关注变现了。
  盛骁小心翼翼地把两个娃娃在窗台上依偎着放好, 看上去就像两个娃娃正陪伴着看窗外的风景一样。
  黎向笛啧了一声,实在是看不下去这种暗秀的行为, 转头对戈斯道:我说乌鸦, 你能不能管管他
  他嘴角抽搐, 恨不得穿越回两秒前捂住说这话自己的嘴。
  就在他话说到末尾时, 看见戈斯从那堆送来的礼物里翻出了个模型小伞, 径直走过去,支在了两个娃娃中间。
  现在,戈斯娃娃和盛骁娃娃是在遮阳伞下悠然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面对戈斯和盛骁投过来的眼神, 黎向笛呵呵一笑, 抬手在自己嘴上恶狠狠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真不好意思啊,是我多这个嘴了。
  这边戈斯轻轻颔首,说一句没关系,那边盛骁斜了他一眼,骂他你没有别的事做吗?
  有啊!怎么没有!黎向笛高声叫起来,这不就要去找监狱长吗!
  走了!门嘭地被关上了。
  屋内只留下了戈斯和盛骁。
  戈斯再次捋了一遍计划,确保万无一失。盛骁突然提问:老师,你怎么肯定,到时候播放的一定会是你想要的画面?
  那个行刑人过来跟我说,他想要用监狱长的把柄来换取放他一马的机会。
  行刑人在审时度势这方面不知道超过监狱长多少。他暗中上门,提出可以放弃自己的阵营,向他提供确凿的监狱长的罪证,甚至是自己的,只要戈斯能放他脱离这个小世界。
  他对停止这个世界的进化任务已经不抱希望了,而击杀戈斯去领悬赏更是天方夜谭谁能打过这么顶尖的觉醒者?
  为什么戈斯在每个世界都能融合得这么好,能力每每顶尖也是个谜团,但这根本轮不到他来思考了。他只想逃出去,活下去,继续延续自己穿梭世界摧毁掠夺的生命。
  盛骁肯定地说:老师没同意。
  戈斯看他一眼,点点头:我没答应。我不是什么神明,他也不需要向我赎罪,能审判是否放过他的不是我。
  而且,我已经想好了对策,不需要他送我罪证。
  盛骁想到了今天会多出的一拨人,问:是您的组织?
  没错,他们会确保大众看到那些特殊的画面希望不会太吓人。
  采访组这回跟觉醒者负责组织派来的人一起来的。这个负责人也是个普通人,面容敦厚,明显打扮过但也没太过高调,通身的正派感觉。
  荣先生是头一次来这里?采访组的领头姑娘看着还有很长一段路,随意地跟人闲聊。
  叫我荣叔就好,他的声音像人一样温和醇厚,这时却带了些叹息,人确实是第一次来,但魂已经来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荣叔在视频里、照片里看过这座监狱不知道多少次,也不知道梦里到监狱里多少次。他唯一的女儿之前进入监狱就没有消息,连直播间里他都找不到她的身影
  不过倒是看到了那个被抓走的小子,看上去过得还不错,甚至还有了关系很不错的身边人。这个让人放心多了。
  采访人也安静下来,隐约感受到了荣叔话里的沉重。接下来的一段路他们换了个别的话题,倒是聊得不错。
  快到地方了,采访人打开镜头,联通了直播间。
  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从未踏足过的领域,属于监狱长的地方。想必大家都知道之前那阵关于行刑人的风波,这位退守监狱的领导人会是什么样子呢?
  本次活动也会增加和你们的互动,我们会根据大家的选择进行下一步计划。
  大家是想去档案室,监控室还是守卫室?
  弹幕顿了顿,似乎是大家在思考。须臾,中间出现了一行非常醒目的字:【守卫室,看看怎么工作的】
  本来就没主意的观众们纷纷跟风,守卫室的数量得到了压倒性胜利。
  好的,我们第一个目的地要去守卫室。每个地方除了狱警,公平起见,还会过来觉醒者跟随。
  【好耶!猜猜看守卫室的觉醒者是谁?】
  【我押个兔子,人气高】
  【为什么不是小眼镜蛇?】
  【投个鱼】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所有人都能看到守卫室前站着两个人,两人身上衣服一模一样,身高一模一样,甚至连脸都一模一样。不过,他们其中一个断了手腕,一个没有。
  【?怎么有两个狱警】
  【还有双胞胎吗】
  【觉醒者呢,我还等着看是哪个小动物呢】
  【乌鸦和银狼能不能来啊,现在叫一下成不成(虽然知道他们不像是会参与的人】
  01号行刑人,现在是监狱长手下的狱警,面无表情地自我介绍:01号狱警,驻守卫室。
  旁边那个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狱警脸上却笑嘻嘻的,两指比在太阳穴,混不吝地敬个礼:觉醒者天幸,被派来守卫室。
  【觉醒者?!这是什么觉醒者!】
  【我靠,鸡皮疙瘩起来了,我怎么不记得他】
  【我有印象,那个兔子觉醒者曾经叫过身边人这个名字,每次那个叫天幸的长得都不一样,我还以为是兔子觉醒者搞错了】
  【小丑竟是我自己】
  【所以他可以变成别人的样子,酷啊!】
  天幸一边引着人往里走,一边跟观众解释自己的能力:我是变色龙异能者,只要注视人一段时间,就可以变成那个人的样子。但是也有不方便的地方,有时候跟人说着说着话突然就变成了对面的样子,怪吓人的。
  他带着采访人转了一圈空荡荡的屋子,守卫室里只有一把椅子,一张桌子和饮用水,连本解闷的书都没有。
  众人有些失望,在踏出房门的时候,天幸轻轻瞥了行刑人一眼,忽然开口:我还记得,这屋子原来是设在大门外头,每个觉醒者都是由一个守卫室走出来的狱警拖进监狱的呢。
  那时候的刑具可不少吧?
  行刑人的下颌线绷了绷,眼珠子转向天幸,开口:你有证据吗?
  证据啊天幸哼笑,缓缓挽起袖子,露出了跟行刑人不一样的地方:那是一圈深深的、明显是被箍住留下的伤痕。
  我不就是证据吗?
  天幸往后倒退一步,关上门,把行刑人关在了守卫室之内,转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采访人招呼:你们看完了?那就去下一个地方吧。
  弹幕一时间有些安静。
  【他的伤痕看上去真疼】
  【我看到除了手腕,还有很多擦伤】
  【他笑得好像毫不在意一样】
  【怎么可能?要是我都恨死了】
  【成为觉醒者就要被这么对待吗,他们甚至根本没有犯罪】
  采访者点点头,转而前往下一个地点。她这次说话也有些萎靡,情绪上没有开始那么活跃,知道接下来面对的不是什么有趣的娱乐场所,而是确确实实的血色刑地。
  档案室距离更近,我们节省一下时间。
  档案室门口站着的是一位气质温和的女性觉醒者,背着个小包,上面标着红十字标志。看见他们来了,她先露出一个微笑:这里的狱警刚刚有些事情离开了,就让我来带领爸爸?!
  采访者一脸懵:什么,你在叫我吗?
  当然不可能是在叫她。啄木鸟小姐眼睛瞪大,抬手捂住了自己控制不住同样张大的嘴,被荣叔几步上前纳入了怀抱。
  两人的眼眶俱是通红。
  莆晴啊有没有伤着?荣叔的手想像以前那样去摸摸女儿的头,但似乎有什么顾虑,只悬停在空中。
  莆晴的眼泪盈满眼眶,她顾不上模糊的世界,伸手抓住了父亲的,贴在自己脸颊上,几个深呼吸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语调,我我很好我跟着戈斯过得很好
  采访者的镜头对准这对久别重逢的父女,被这气氛感染,不禁也擦了一把眼睛。
  我们可以看到,这是两个被迫分开的家人。
  【恭喜】
  【呜呜呜呜我弟弟】
  【太可怜了】
  【万幸万幸】
  【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庭啊】
  采访者无意打扰他们,自行前往档案室,翻阅起了放在内部的资料。都是些个人信息之类的东西,看上去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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