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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烈成性[重生]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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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鸢第二天一早,本以为卫瓒还会赖在床上,谁知揉了揉眼睛,却发现身侧已没有人了。
  手脚却比平日里都暖和了许多。
  他只要一入秋就身上发冷,昨夜却睡得格外暖和。
  想来跟卫瓒不无关系。
  阳光穿过床帏时。
  他蓦地想起昨晚黏糊得拉丝的回忆来了,不觉耳根一烫。
  脸埋进了枕头里,只冒出一只微红的耳朵来,心道要么怎么总说月色撩人呢,人一到了夜里,就容易干出些不大清醒的事儿来。
  心里却道幸好卫瓒识趣,早早便走了,省得知雪照霜发现他们之间那些猫腻。
  ……也不知这人正常了没有。
  夜里那些话实在叫人难受,只是他听了都如此,卫瓒如同亲历过一般,也不知心里能不能过去。
  他这般想了几番,难得在床上多赖了一阵子,
  待知雪她们进来了,他便装作一副无事发生似的模样,慢吞吞踩着鞋,从床上起来了。
  却见知雪这小丫头,一副审讯他似的模样,茶壶似的叉着腰,眼巴巴地说:“公子,小侯爷一早从咱们院子出去的。
  沈鸢“哦”了一声,低着眼皮也不接茬,只淡淡说:“可能昨儿东西落了吧。”
  又问:“他气色还好么?”
  知雪说:“挺好的,还冲我笑呢。”
  ——那就应当是没事了。
  知雪没忍住,又说:“小侯爷一早还送了东西来了。”
  沈鸢一怔,道:“什么东西。”
  知雪便指了指桌上摞得小山一样高的食盒匣子。
  沈鸢随手挑了一个打开,便瞧见上好的雕花木盒里头,满满地塞着糖果,各色形状都有,晶莹剔透的,透着隐隐的花香,外头还挂着一层白霜。
  ——似乎是京里近来时兴的糖果。
  再拉开一匣子,又是各色果脯甜点。
  送来了十几盒子,竟都是些糖果甜品匣子。
  下意识拿起一块来吃。
  甜意在舌尖儿漾开,这才想起昨儿卫瓒尝了他嘴上的苦药,不自觉耳根就是一热。
  ——苦倒是不苦了,也不怕他蛀了牙。
  知雪咳嗽了一声,意有所指说:“一早上点心铺子来送了七八趟,像是整个市坊都让小侯爷给扫了——公子,小侯爷是什么意思啊。”
  沈鸢眼神飘忽了片刻,轻轻“嗯”了一声,半晌撑着面子,继续装模作样,说:“谁知他是什么意思,且收着吧。”
  房内一片寂静。
  沈鸢若无其事,一力死撑。
  知雪沉默了片刻,终于横下了一条心,说:“公子。”
  沈鸢:“嗯?”
  知雪说:“……你嘴唇肿了。”
  第57章
  卫瓒下午回松风院的时候,就见沈鸢独自坐在树荫下头读书。
  下午正是热的时候,沈鸢在书房里头呆的闷了,便总爱着出来透一口气,怜儿一人陪着大毛二毛在院子里散步打滚儿。
  那两条恶犬精力旺盛得很,倒是苦了负责养狗的怜儿,太阳底下追着屁股气喘吁吁地跑,不像是人遛狗,倒像是狗把人给遛了好几个来回。
  却很听沈鸢的话。
  沈鸢一招手,大毛二毛便冲过来,挤着蹭他的手心儿,吐着舌头趴在他腿上。
  沈鸢喂了两块肉干,又用帕子慢慢擦了擦手,对着怜儿道:“累了就去歇一会儿吧,不放出院儿去,也不用一直看着,换个人来接一接班。”
  怜儿这才松了口气,擦着汗一边歇着去了。
  大毛二毛便在院子里撒开了欢地玩。
  卫瓒见没人,便挨到沈鸢的身边儿去一坐,笑眼弯弯地喊了一声:“背到哪一页了。”
  沈鸢见了他,却是一副没好气的模样,跟没瞧见似的,好半晌翻过一页书去,淡淡说:“差事又办完了?”
  卫瓒懒洋洋叹了一声:“哪是办完的,分明看戏看完了。”
  “今儿安王去跟圣上表衷心了来着,我倒是见识着了,眼泪说下来就下来,一把年纪了,袖子擦着眼泪,要多逼真有多逼真。”
  安王有意打感情牌,指天骂地说,自己绝无二心,若有不臣谋逆之心,甘受万剑穿心而死。
  那叫一个言辞凿凿,连左右宦官都忍不住动容。
  沈鸢道:“我就说你打草惊蛇了,没攀扯上你就算不错了。”
  就凭着一个旧日带去辛的仆从,想把安王拉下马,实在是不切实际。
  卫瓒说:“他倒是想攀扯,我奉皇命行事,一点线头没留给他。”
  “圣上叫他在家里休养三个月,好歹这段时间应当不敢再兴风作浪了。”
  至少没法儿直接出现在沈鸢面前了,就这就值得卫瓒高兴一阵子。
  沈鸢偷偷掀眼皮打量了他一会儿,见他已是没什么事了,就低低垂着眼皮,轻轻“嗯”了一声。
  卫瓒有意伸出手指摆弄他鬓角的一缕的发,却让沈鸢一巴掌轻轻将手给拍落了。
  卫瓒便忍不住笑:“干嘛,睡了一觉就不认人了?”
  沈鸢也不看他:“胡说什么?”
  卫瓒说:“我胡说什么了,昨晚你……”
  想到沈鸢脸皮薄,才住了口了。
  卫瓒又问:“送来的糖吃了么?”
  沈鸢轻轻“嗯”了一声。
  卫瓒说:“我不常吃这些,顺路买的。你尝一尝,要觉得哪样好吃,我往后再给你买去。”
  沈鸢低着头说:“太多了。”
  他说:“吃不下的就给知雪照霜她们。”
  不提知雪照霜还好。
  一提起来,沈鸢几分恼火剜了他一眼,说:“你就非得光明正大送来——”
  “我要是偷偷摸摸送来,岂不是更招人眼么,瞧着跟咱俩私相授受似的,”卫瓒说着说着,便知道沈鸢哪来的气性了,坐在那儿挑了挑眉:“被发现了?”
  沈鸢不说话。
  卫瓒笑意却越发深了:“怎么发现了?”
  “是我早上走得晚了,还是……”
  他指尖轻轻擦过沈鸢微肿红润的唇。
  便见得沈鸢一下涨红了面孔,桌下轻轻踢了他一脚。
  卫瓒这下是真的笑出声来了,睫毛颤了颤,却是声音几分哑:“原是这让她们瞧出来了。”
  沈鸢便维持不住那淡然自若的做派,一下面露窘迫,瞪着他道:“你早瞧见了?”
  卫瓒一早上就瞧见了。
  沈鸢五官本就艳,这一宿过去,唇被他蹂躏得微肿,海棠春睡似的景致,他若这都瞧不见,岂不是瞎了么。
  其实想了好一阵子,一时想,沈鸢竟连亲个嘴都能给亲肿了,往后可怎么得了。
  一时却又心生喜悦,沈鸢是断然不可能让旁人这样碰他的,独独他在沈鸢心里头不一样。
  这般胡思乱想,自然不可能把沈鸢叫醒,提醒他露了痕迹。
  如今见了这唇上的肿还没消,鬼使神差的,又轻轻揉了几下,仿佛还带着昨夜的饱胀和氤氲。
  越发心尖酥酥痒痒的。
  沈鸢见他这样,便忍不住又踢了他一下:“你瞧见了,就不能跟我说一声。”
  “我一早上……”
  沈鸢一想起自己还在那似模似样装得若无其事,却被一句话戳穿,连话都说不利索的模样,就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头,连回忆都不敢多回忆。
  卫瓒见他这样子,目光渐渐幽邃了,隔了一会儿,却是喃喃说:“瞧着了就瞧着了,往后……还有别的呢。”
  听着“别的”两个字,沈鸢登时恼羞成怒,冷哼了一声。
  “做梦。”
  将书往卫瓒脸上一扔,人便走了。
  瞧着背影,竟有几分说不出的气急败坏。
  卫瓒脸上盖着那书,如梦初醒似的,却越发忍不住笑。
  ——他觉着自己还是有些毛病。
  明知道沈鸢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偏偏就是爱惹沈鸢恼火,爱见他在他面前绷不住脸红羞涩。
  还觉着可爱异常。
  越是见沈鸢一副君子内敛的做派,越是想欺之以方,可见他天生是有些混账的。
  他在亭子里头坐着,正逢着知雪那小姑娘过来,将大毛二毛领回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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