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薄珧看着她,不知自己说的是否过火。
  傅西语眼里闪着阴寒,启唇:我告诉你,没有我得不到的人,你的假设不成立。
  嗯。她沉默了。
  感情是一瞬间的事情,早晚会淡忘,只是时间的问题。
  傅西语眉间紧皱,半空中伸出手,突兀地一把将她摁在床上,欺身而下,眸色深冷,低头吻向她的唇。
  薄珧倒在床上,眼看她的唇逼近,蓦地阖上睫毛,身体绷紧成弦,没有作任何反应,甚至没有任何抗拒。
  傅西语将唇瓣抵在她的颈子上,呼吸着她身上的香味,混着一抹药草的味道,她嗓音低冷,阴郁的眼神不加掩饰,手指扣住她的腰,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严丝缝合。
  你说一瞬间,是指何安浓么。我喜欢你这么多年,如果能忘,我会记得你?除了你,占据我的全部,还会有谁有这样的能耐。
  薄珧身子抖了一下,睁开眼睛,没有任何光可以照亮她的瞳仁,她的心与她的灵魂都被封闭。
  傅西语在她唇一寸的距离停下,眼神专注柔软的盯着她,一望无尽的冷漠。
  她偏头,长发垂落,带着几分风情,头也不回起身出了门。
  薄珧揉了揉额头,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那一份悸动竟让她难以抑制。
  她缓缓地施力,让自己坐起身。
  视线落在门外,久久无言。
  padur酒吧。
  舞台上纵情热舞的女团,穿着暴露,劲爆的声音充斥着耳膜,台下一群跳舞的人,这时候啪的一声,从天而降得纸花雨摇摇坠落,惊艳了众人。
  傅西语坐在卡座自顾喝酒,她样貌美的无可挑剔,酒吧里的一些同类纷纷走来找她喝酒,统统被她回拒。
  她捏着酒杯转了转,光线打在她冷冰冰的脸上,苍白的脸,红艳的唇,漠视一切的眼眸深的不见底。
  桌上的酒喝光,意识逐渐被酒精摧残,心似乎从未停止过跳动,想到薄珧冷漠的神色,内心已然千疮百孔。
  抬手撩了撩耳边的长发,她踩着高跟鞋走路不太稳,一不小心撞在一人身上。
  傅西语看也没看那人,继续往外走,不能回去太晚,万一她想见她了怎么办。
  傅总?悦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被撞倒的女人赶紧上前扶住她,关切道:你还好吗?小心点。
  傅西语抬眼瞥了一眼女人,很陌生的脸孔,没有见过。
  她慵懒的开口:你是谁?
  原来你真的没认出来我,我是李端穗啊。
  李端穗,不认识。她甩开她的手,转身就走。
  诶,你别走,你小心点啊。李端穗轻声说。
  别跟着我。
  李端穗也不气,安抚道:大公主又被薄珧伤了心吗,每次都见不到你几分笑的模样,既然她伤害你,你就不要爱了,干嘛让自己受伤呢。
  你懂个屁。傅西语嗤笑一声,不屑一顾。
  薄珧喜欢何安浓,虽然在圈内知道的人甚少,但是不代表我就不知道。大公主一直单恋,滋味不好受吧。
  耳边的嘈杂没有停歇,吵得她头疼,傅西语紧抿着唇,笑了一下,酒香迷人,她的眼尾被光线拉长,苦笑:是啊,滋味不好受。
  李端穗愣了一下,想着先带她去休息,就她现在这状态,走出去没几秒定会被人顺走。
  薄珧也是没心没肺,怎么能把喜欢的人伤成这样。
  外面天光大亮,房内冷清一片,格外陌生的地方。
  傅西语喝了一夜的酒,醒来的时候头非常疼,浑身酥软无力。
  床边站着一人,手里端着茶耐心的等她起身。
  她晃了晃心神,想到什么,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还是昨天穿的那件。
  她松了口气,支起腿坐起,看向眼前的女人,问:你是谁。
  李端穗把茶递给她:我是李端穗,pm名下的艺人。傅总好像过得很是伤情,要不要我陪你坐一会儿。
  她伸手之际,傅西语冷漠的一把打开她的手,眉眼之间散着阴柔的美,她淡淡的开口:你根本就不懂。
  没有人懂她的心情,她的心病。
  李端穗微笑,看着她直直的开口,是因为薄珧对不对。她不爱你,我知道哦。
  傅西语蓦地停下脚步,眼睛阴沉沉的看着前方,回头盯住她,皱眉问:你都知道什么,你一个人外人懂什么,谁说她不爱我,难道爱你?
  真是自欺欺人,没想到立天的大公主这么可怜,为她人做嫁衣做了这么久,还没能得到她的心。薄珧爱的人是何安浓啊,这不是你早该知道的事实吗。
  傅西语置若罔闻,不用你管。
  其实得到一个人心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大公主大概不屑于用计。
  ?
  但凡女人都会有嫉妒心,轻易得到的未必会让她珍惜,那就成为高高在上,谁都无法染指的人。别忘了女人最了解女人。
  傅西语听到前面那几句,舔了舔干涩的唇,偏头嗤笑:我凭什么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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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傅西语没有理会李端穗, 她每天跟一堆人打交道,做生意,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
  李端穗抓住她的手, 你试试放开她, 我不是想破坏你们的关系, 大公主真的很爱她, 不如听我一言,放手一搏。
  放手?呵,念了这么多年的人,谈何容易。
  有些话顶多说的轻松, 做的诛心。
  她硬生生抬起手肘,甩开她的手,沉着漆黑的眸子, 打开门离开。
  不需要。
  李端穗望着她急匆匆的身影, 无奈的摇了摇头。
  在她心里, 薄珧的位置远远大过于任何人,这样的人爱的太可怕,太过病态。
  她站在原地叹了口气, 竟然被当成讨厌鬼了,明明以前也帮助过她, 怎么就记不住了呢,她是真心为她考虑。
  一夜过后雨过天晴,天气恢复明朗,天尽头飘着几朵洁白的云。
  傅西语站在晴空之下,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她酒喝的有点多,竟然把正事给忘了, 留薄珧一个人在家,她连起床都是问题。
  心里莫名闪过一丝愧疚,她出了酒店,一点停留都没有开车赶回去。
  薄珧醒来的时候,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微微出神。
  哦,傅西语一夜没有回来。
  她知道对方一定去了酒吧,心情不好的时候,她都会去那种地方发泄。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敲了敲竟然还是没有知觉,这次她却不能把她抱回家了。
  她想上厕所,手摸索着移到床边,把轮椅拉了过去,距离有点困难,她好像没办法坐在上面。
  尴尬的事情,连上厕所都难,人有三急
  她呼出口气,脸颊泛着几许薄红,寻思着怎么坐上去。
  手刚碰到轮椅的边沿,身子一个不稳直接滚了下去,摔在地上。
  她痛的皱了下眉,感觉腿麻麻的痛。
  薄珧蓦地顿住,摸了摸腿,明明没有知觉,但是方才确实疼了一瞬间。
  她眨了眨眼睛,手指弯曲敲了敲腿,没有什么感觉,她再度用了点力去敲。
  这时傅西语打开门走进来,看见她捶着腿,低头咬着唇的姿势,惊得上前把她搂住,心疼不已。
  你在做什么,不要再这样对自己,你要捶的话捶我好了,都是我造成的,你不要伤害自己。
  薄珧愣住了,手一时无处安置。
  她动了动身子,发现傅西语力气不小,你松开。
  傅西语吸了口气,深深的把脸埋在她的颈窝,你怎么能对自己做这种傻事,是我不好,把你丢在家里,阿珧你不能再出事了。我会受不住的。
  薄珧拍了拍她的背脊,放缓语气:你太紧张,我不过是想上厕所。
  那你为什么那样自残。哪有人上厕所自残。
  自残?
  薄珧竟然没能反应过来,她不知该不该告诉她,腿好像有点知觉,虽然不是太明显,但是方才确实感官强烈,难道刺激到神经了。
  寻思几秒,她没有说。
  傅西语把她打横抱起,进了卫生间。
  薄珧出来后,耳尖滚烫,想到自己被当奶娃子对待,非常窘迫。
  傅西语把她放回床上,微微弯下身,目光注视这她漆黑的丹凤眼,她一直很喜欢这双眼,虽淡薄,却很蛊惑。
  她握住她膝盖上的双手,温柔开口:本来,想陪你一起去松江大学,你一定很想念那里。
  薄珧淡淡的启唇,声音缓慢:那里并没有我留恋的地方。
  那你留恋的地方是哪里。
  她沉默不语,垂下睫毛盯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
  没有。
  这世上没有值得她留恋的地方。
  她从小就不幸福,长大被欺骗,被伤害,活的很辛苦很疲惫。
  一直默默付出,真的过得很累。
  薄珧寡淡的抬睫,没有。
  傅西语说:你从小就是这样长大的么,无论什么事情,都能冷静去面对。
  在你心里,我这么强大么。
  她低头亲了亲她的手背,目光里藏匿着温柔的光,是,一直都是。
  傅西临在看守所关了好些天,一直要求见傅西语,傅湛知道这件事,面色及其难看。
  他万般没想到自己的儿女会为了女人争锋相对,互相残杀。
  正因傅西临的事,傅湛让傅西语回家一趟,他们之间需要好好谈谈。
  傅西语以临时有会议,推了这件事情。
  常工站在她旁边,手里拿着文件,是最新的建房改造协议,这段时间房地产也处于低迷,不少小公司投靠立天,但是立天集团不是慈善机构,入股的公司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
  一些塑料建筑公司,想要投靠名下,企业下起诉的条例就有三四条,直接被她撕了协议,根本不值得她看一眼。
  常工跟助理跟在她身后,傅西语踩着高跟鞋,盯着手里的资料,直接撕了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她摁下开关键,门自动打开。
  坐在办公桌上,端着杯子喝了口水,打开笔记本开始处理公事。
  常工没有离开的意思,犹豫着说:大少爷想见你。
  傅西语手指停顿一下,抬眼撇过去,跟他说在里面好好听话,外面的事情不用他操心。
  他说事情是他引起的,他愿意承担一切责任,就是里面似乎不太好过,大少爷还没受过这样的苦。
  难道我夫人的腿就该折么,现在我不是他的姐姐,作为立天的负责人,让他以后别一直念着姐姐会是他的救命草,要多学习吃苦耐劳。
  常工噎住,不知还要说什么才好。大公主对这事情太过气愤,要不然也不会把大少送进看守所。
  傅西语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她想到什么说:他有说这事还有同伙吗,比如何安浓,知情么。
  没有,对于何安浓,大少只字不提,一直强调这是他一人所为,跟那个女星没有任何关系。
  她闻言,嗤笑几声,无比讽刺。
  看不出来,这事他竟然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护住何安浓,若说何安浓没有参与这件事,她顿然不会信。
  何安浓的目的或许只是想教训下薄珧,但是她那傻弟弟却败了火,上了心搞出这种事情。
  傅西语轮廓绷紧,转了转手里的笔,想到薄珧那双受伤的腿,睫毛盖下一片阴翳的光,她冷冷的开口说:西临那边告诉他,让他自求多福。至于何安浓,让pm公司取消何安浓所有的行程,我要看看她究竟还能干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我夜八点多出去买药,路上被个穿红衣的陌生男的跟踪,就不说细节了,当时一言难尽的心情,到现在依旧恐慌,提醒小朋友们,出门成双不要单走,女孩在外一定要多带一个人在身边,监控有些路段没有,你完全猜不到会发生什么事情。qvq真的很恐怖。
  第65章
  常工没有继续给傅西临求情, 他从傅西语手里接过文件,问:何安浓的行程取消,那她接下来的代言权需要一刀斩吗。
  傅西语轻声说:这事你需要问我?
  常工深吸了口气, 。点头恭敬道:我现在就去办。
  秘书走了进来, 将办好的合同跟文件递给她, 说:傅总, 夜晚有饭局,不知您是否过去。
  傅西语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近期要处理的公事太多,城西那边的新项目刚施工, 要跟政府协商下绿化地带的布置,她想也没想的开口:推了,这段时间所有的饭局, 都不接受。
  秘书继续汇报一天的行程, 其中提到:傅先生说请您回家吃顿饭, 您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
  傅西语停下手里的签字笔,扯了扯嘴角,嗤笑一声, 不用搭理,让他一个人吃吧。
  想替傅西临说话, 她怎么轻易平息怒火,若是不管他,傅西临会变成无脑的暴发户。
  秘书欲言又止,没敢继续问她。
  大少与大小姐,真的一点也不一样啊。
  大小姐反而少了人情味,大少平时说说笑笑,跟女员工关系都很好。
  傅西语抬睫, 问:还有事?
  秘书脸一红,摇了摇头,没有。
  出去吧。
  是。秘书带走文件,退出办公室。
  整个空间安静许多。
  傅西语心里念着在家的薄珧,她给她安排的自动化轮椅,可以帮她解决很多麻困难,不知道现在的她,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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