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温浅终于有一件事顺遂,范小琦搬走,她跟她妈住一间屋,她弟弟温强住一间屋,温强读高中,乘地铁去学校,二十多分钟,还算便利。
  温浅联系一家搬家公司,在范小琦搬走的第三天把家搬了过来,旧房子买了,温浅跟买主办手续,连跑了几天。
  世拓集团大厦,三十六层,关宁站在深棕红的实木老板桌前,“简总,t.f公司一位销售人员想见您。”
  关宁后面的话没说,简帛砚简短一句,“请她上来。”
  少顷,关宁敲一下门,“简总,t.f公司的人来了。”
  厚重的深棕红实木门推开,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走了进来,“简总,您好!”他伸出手,简帛砚却纹丝未动,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眉目冷峻,拒人于千里的疏离,来人尴尬,手举在半空,营销人员素来脸皮不薄,讪笑收回手,态度更加谦恭,“我是t.f公司营销部的白尘,我们公司跟贵集团下属的分公司常年有生意往来……”
  他刚说了一半,对面男人不客气地打断,“送客。”
  关宁客气地撵人,“对不起,我们老总一会有个会。”
  这时,一个电话进来,关宁看了眼,“简总,是夫人的电话。”
  “简总,我改日来拜访您。”白尘本来窃喜简帛砚召见他,没想到半句话没说碰了一鼻子灰。
  关宁走到门口,听见电话里女人的声音,“帛砚,后天是你父亲生日,记住去接小茵。”
  关宁顿了下步子,沈茵,沈家独生女,沈氏集团雄霸商界,沈家财力雄厚,沈茵的身家是个天文数字,沈茵是简家最理想的儿媳人选,简帛砚娶沈茵是财色兼收。
  温浅跟买主办房屋过户手续排队时,接到同事白尘的电话,温浅贱兮兮地叫了一声,“尘尘。”
  白尘忽略诱惑,“温浅,你太不仗义了,你知道我去世拓集团受到什么礼遇,我说你这回好心把本市的客户让给我。”
  “怎么了吗?火气这么大?女朋友来了大姨妈?”温浅明知理亏,故意装糊涂。
  “温浅,你正经点。”白尘手指尖点着手机屏。
  “见到简帛砚了?”
  “见到了,我就做了个自我解释,就被他的秘书撵出来了,这活真不是人干的,我堂堂一个爷们整天装孙子。”
  “爷也要从孙子做起。”
  温浅闭眼睛都能想象出简帛砚高冷不禁欲系。
  “温浅,你在听吗?”
  白尘听电话里没动静,问了一句,温浅叹息一声,“我等了二十天,简帛言见我一面,你第一次去见到本人,恭喜你。”
  白尘扭了一下身体,十足的娘炮,“我看别说二十天,二百天都没戏。”
  温浅又安慰这位白姐姐一番,不得不承认白尘直觉是对的,二百天,两千天,简帛砚那个千年寒冰也化不了。
  温浅从房产交易所回家,季淑云在厨房包饺子,温浅洗手帮她妈包饺子,母子聊闲,季淑云擀皮,边问:“跟你同屋的女孩去哪里了?”
  “她搬去跟男友一起住。”
  温浅说得随意,季淑云闻言说,“没结婚住一起,万一分手,以后怎样嫁人?”
  “妈,什么年代了,谁还在乎这个。”温浅说这话时,想起陈仲平,她偏就遇见一个在乎的。
  “温浅,你跟仲平没有那个…….”季淑云含蓄的问。
  “没有。”温浅撒娇,“妈,瞧您问的什么呀!”
  暗想,我跟陈仲平没有,因为感觉没到,感觉到了,她倏忽想起简帛砚,心一紧,这些天忙得忘了他。
  包完饺子,温浅进屋里,打开衣柜,看见那件男士西服上衣,拿出来,对厨房忙着煮饺子的母亲道:“妈,我去世拓集团办点事,回来吃饭。”
  季淑云寻思片刻,“浅浅,温薄好像就在你说的什么拓集团上班,上次他来家里,吃我包的饺子说好吃,你顺便给他送点饺子。”
  温浅答应一声,去卫生间梳洗打扮,换上衣裳,这功夫季淑云已经把煮好的饺子装在保温桶里,温浅提着出门。
  公交车在世拓大厦有一站,温浅下车,没犹豫,直接走进大厦,世拓午休时间,员工三三两两去后面公司食堂吃饭。
  温浅朝保安点头,直接走到前台,前台小姐微笑说;“温小姐好!”
  温浅职业笑容,“我要见简总。”
  前台小姐联系简总秘书关宁,简帛砚如果不见,温浅打算把西装放在前台转身就走。
  没想到,还不到一分钟,关宁回话,“请温小姐直接乘专用电梯上来。”
  前台小姐不由侧目,微笑热情地道:“温小姐这边请。”
  温浅乘简总专用电梯,直达三十六层。
  一出电梯,关宁迎着她过来,“温小姐,简总请您进去。”
  关宁走到总经办门口,轻轻叩门,里面一声“请进。”
  关宁推开门,温浅迈步进去,宽敞的办公室里,阳光明媚,简帛砚正低头看企划书,阳光洒落他身上,暖暖的,褪去冰冷,关宁出去,回头看了一眼温浅,把门带上。
  门阖上瞬间,简帛砚抬起头。
  第12章
  温浅把装西服的纸袋放在茶几上,迎着简帛砚的目光,没有躲闪,“简总,我为那晚的不礼貌跟您道歉。”说着,鞠了一躬,又解释一句,“西服我拿去干洗了,谢谢您!”
  一室的阳光,对面女孩长睫微翘,轻微的颤抖,泄露了她内心稍许紧张不安,清亮的眼睛,淡淡的看着他。
  “简总您忙,告辞。”说完,温浅往外走,她跟他对视,心里没有底气,他的气场太强大,知道简帛砚在身后看着她,温浅尽量保持从容,从刚才站的地方到门口十几步,她竟觉得很漫长,当她的手摸到实木门的金属把手,微微凉意,令她的心稍安,迈出这道门,远离了身后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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