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药

  宋溺言在日记本里如是写:
  她期末考得很差,她原本在班上是中游的水平,这一次竟然直线跌到30名开外,班主任拜托我辅导她。
  我答应他一定会好好辅导她的。
  我会把她压在床上,鸡巴奸着她可怜的小逼,一边操她一边笑着要她背课本。
  我会把她抱在腿上做作业,阴茎缝进她的小逼,她每做错一个题我就用力顶一记她的花心,或者扇一扇她饱满的臀,或者掐一掐她的奶头,听她用断续的声音求饶。
  我的宝贝有时候真的很不乖呢,我辅导她学习,她怎么能私自高潮呢?
  于是我想用内射罚她,可惜她不愿意,鼓着脸颊用叁天冷战来威胁我,她不知道,我最喜欢她生气的模样,很可爱,我会很想把她永远困在我的床上。
  好想把她操怀孕,这样她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她到底爱不爱我。
  *
  高二升高叁的暑假很短暂,许眠欢辞去了发传单的兼职,一心扑在学习上。
  宋溺言的辅导方法虽然难以启齿,但是该死的有成效,到后面她做题的正确率有很明显的提高。
  许眠欢几乎一整个暑假都在纠结与焦虑,她焦虑即将到来的高叁,她纠结宋溺言的变化——她发现宋溺言在学着收敛疯劲,他似乎是想和她成为一对寻常情侣,他似乎在企图用爱意去泯灭故事开端的强迫与挣扎。
  约会时他会紧紧牵她手,太阳下他会帮她撑太阳伞,七夕那天有小贩在路边卖玫瑰,他弯着眉眼买下一束塞进她的怀里。
  其实许眠欢很挑食,姜蒜葱还有辣椒她通通不吃,他会认真帮她挑很久后再把碗推给她。
  七月上旬,宋溺言作为宋氏集团的下一代接班人第一次出现在电视屏幕里,其实他只是接受了一小段采访,视频只有短短几分钟,但这并不影响他以惊人的速度出圈。
  那段时间无论许眠欢点进哪个软件,都能在首页上看到她男朋友那张确实精致到惊人的脸。
  宋溺言身上傲着一种迥然不群的矜贵,那是惯来的身居高位才能养出来的俯瞰姿态,网络时代擅长以纷纭的信息奉出拼凑的神明,而宋溺言的背景和身份使他注定要被夸张和仰望。
  可少年有一副出色的五官,这足以让仰望绽放成仰慕。
  出圈的代价是宋溺言显而易见地忙碌起来,许眠欢倒是乐得清闲,晚上不用跟他睡一块就意味着没人管她睡觉时盖不盖被子。
  许眠欢之前夏天睡觉可从来不盖被子,和宋溺言在一起后他每天都会逼着她盖被子,许眠欢不乐意,他就会笑着对她说“不盖也行,我看你衣服也不用穿了”。
  不盖被子睡觉的第一天晚上,许眠欢兴奋到忘记自己空调开的是24度以下,第二天醒来鼻子塞住,喉咙哽着,在她连打叁个喷嚏时才意识到自己感冒了。
  许眠欢起床泡了杯感冒灵就坐进书房学习,感冒药有安眠性,她的眼皮一直在打架,许眠欢不死心,为了专心致志,她捏来风油精往眼皮上抹。
  这一堆事掺在一起,使她成功忘记看手机,以至于错过宋溺言的叁通电话。
  宋溺言是在许眠欢趴着写数学试卷的时候闯进她家的。
  那时她正在做试卷背面的第一道大题,书房门将人用力推开的声响惊动到她,许眠欢皱着眉回头,刚好与宋溺言情绪汹涌的眼眸对上。
  许眠欢震惊地张开唇,“你”字还刚刚冲破齿关,就听眼前的少年低声问她:
  “为什么不接电话。”
  许眠欢刚打算回答他,鼻尖忽地一痒,她按捺不住地吸吸鼻子,声音里有很明显的哑:“我忘了看消息。”
  宋溺言的目光顿过她脚边的垃圾桶,感冒药的包装落入少年眼底,他盯着她,眉心慢慢绞起:“你感冒了?”
  想起自己感冒的缘由,许眠欢忽地有些心虚,她摸摸鼻头,不自在地“嗯”一声。
  于是她就被宋溺言拖去睡觉。
  许眠欢起先还想跟他据理力争,宋溺言无波无澜地睨她一眼,两指提起她桌上的试卷,目光随意地扫一圈,嗤笑着翻出答案来递给她。
  她的正确率低到离谱。
  许眠欢泄下气,再也找不出来理由逼自己学习,她只好垂头丧气爬上床,苦着脸用被子盖住自己。
  也许是喝过感冒药的缘故,她入睡得很快。
  许眠欢睡觉时喜欢把自己窝成球,宋溺言时常觉得她这样很像一只脆弱的动物,于是他曾一次次在她入睡时用苍白的手指抚上她的脖颈,于是他曾无数遍在脑海里勾勒她濒死时的美态。
  他只有在这时在看不到她眼睛里那清澈的明粲。
  他时常会凝视着她阖着的眼,在想蝴蝶就该死在夏天。
  可惜了,蝴蝶这种生物的美感不是死亡,而是振翅时的自由,而是夏风里的翩跹。
  宋溺言缓缓俯下身,少年漆黑的长睫轻佻吻上女孩闭着的睫羽,紧接着他与她的呼吸开始在一息的距离里纠缠与滚烫。
  这是一个他低头就可以亲吻的距离。
  亲吻高高悬起。
  吻痕却从未蜿蜒。
  宋溺言在即将亲上她时抽身,虎口按下的东西慢慢抬起。
  那赫然是许眠欢的手机。
  宋溺言按开电源键,将手机悬到许眠欢眼前,屏幕识别到她的面部信息,锁屏被解开。
  少年垂着眼,第二次在她的手机里偷偷安装软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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