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节
除了食指、中指,那么就只剩下无名指了………..
云溪觉得自己的脸颊有点发烧,压都压不下去的温度,肯定有点红了。天知道,她自重生以来,还从来没有过这种脸红娇羞的状态………….
“请乘坐ua116777的乘客准备登机。”
“广播上开始循环播放这段语音,云溪抬头,抿了抿唇角,忽然觉得嘴唇发干。
“愣着干什么,还不登机?”头顶的男人淡淡地回视她,语气理所当然到不可思议。
云溪觉得难道是在做梦?峤子墨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帮她换了个戒指的位置,就任她飞去纽约了?
转头一看,水牧莲和一甘保镖,以及那四位仁兄都站在拐角处了,显然等了有一会了。
她勾了勾唇,从峤子墨的怀里挣下来,刚要说话,却见峤子墨竟然拉着她的手,直接往登机口走。
她愣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这厮竟然是一早就买好了机票,打算跟她一起去纽约。
亏得他刚刚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搞得像是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
飞机上,水牧莲被安排到离云溪有五米之外的地方,峤子墨就坐在她的身边,神色放松,却掩不住眼底那微微透出的疲倦。
云溪心底一软,叫来空姐,帮他盖上被子:“睡吧,到了我叫你。”
峤子墨深深地看她一眼,忽然将她带着戒指的手勾到唇边,落下一吻。
而云溪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和峤子墨在飞机上休息的这一刻,远在纽约的萧家祖孙二人之间正爆发着从未有过的冷战。“我帮你撮合的时候,你倒是一点都不急,嫌我只光看中了冷家的门庭,怎么,现在倒是千好万好地护上了?我告诉你,晚了!她现在和峤子墨是一起的,和我们萧家就再没有任何可能。”
张先生等着萧然,冷冷一笑。如果前段时间没有被那么多人处处监视,他倒还能睁一只眼闭一眼,可现在峤子墨和卓风肯定派了人盯着他,不管是谁放出的风声,把他当年的旧事抖了出来,冷云溪是绝对不可能和萧家再一条心了。萧然,他森然地眯起双眼,他从小调教养大的继承人,绝对不能就在这个女人身上毁了。
说到底,当初对她态度好,是为了萧然、为了萧家,如今,将她推入风口浪尖,更是为了整个萧氏企业!
☆、第一百九十五章 打脸
萧然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人,他的气急败坏、*暴躁、自私直白,每说一个字都恨不得将整个萧家的利益刻在牌匾上,公之于众。
这种独白,他已经听了二十多年,早已连反应都不需要了。
萧家隔代传接力棒,这事在外人看来没有什么稀奇,在整个萧家内部,却像是个天大的笑话。
子承父业,那也得父亲有业才行。
他的一对父母从来都被当成不肖子孙、烂泥扶不上墙的典型,他要想从那么多萧家人里脱颖而出,只能争!不择手段也要争!
他的“老师”是天底下最现实的人,凡事以萧家为第一原则,所有不利于萧家的元素,统统都要第一时间排除掉,哪怕是让他觉得有了不好的预感,那也是对方的错,是对方横在他面前碍眼了。所以,就怪不得,他要斩草除根!
找上冷云溪合作,刚开始也是他贴上去的,想要撮合她和自己在一起,也是他的故意安排,而如今,特意把金茂国际的相关视屏放到网上去,故意吸引所有人的主意,让有心人相信“萧氏”纽约分公司的爆炸案是因为业内丑陋的竞争手段,祸水东引,从而将萧氏的股价重新拉回。
他到现在,一点都不奇怪。
祖父到现在还只是出于“栽赃”的阶段,而没有动手做其他了不起的事情,说真的,他还真的有点意外。
萧然转头,看着窗外夕阳西外落出的一片血红阴影,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那一刻,他眼底分明映出一道讽刺。
“女人而已,你想要什么样的不行。乘着事情沸沸扬扬,剩下的我来解决,你只要安安静静地,别给我添乱就行!只要这样,关于你前段时间为什么变卖资产,我可以既往不咎。”张先生喝了一口水,却没有看到萧然此刻眼底的神色,继续自顾自的说下去。
其实,这才是他们从一开始就保留下来的对话方式。
自萧然启蒙之后,整个萧家上下,无人敢插手他的学业。他是他专门培养出来的接班人,在学会走之前,他先学会听!
哪怕如今自己已经半副身家都给了自己这个最得意的学生,但那又如何?
只要自己不彻底放手,整个萧家还容不得他来翻天!
“你已经在冷家头上踩过一次,现在还准备再来一次?”良久,却听一道不带任何感情颜色的声音慢慢传来。
张先生喝水的动作一顿,豁然转过身,望着他。
“当初,乔老和詹家设计陷害他们的时候,你作壁上观,睁眼看好戏,甚至还顺水推舟。眼见詹家颠覆,又立马抽身,和冷家老爷子去表明立场。你认为,这种事情,出过一次,冷家还会让你再来第二次?”萧然漠然地看着他倏然沉下去的脸色,竟有心情微微一笑。“还是,你以为整个冷家都是傻的,任你欺负了一次又一次?”
“萧然,”张先生压低头,忽然侧过脸,轻轻看着他,眯起双眼。那一刻,积淀了几十年的煞气倏然聚拢,带着冲天的肆虐,望着他:“你现在的心是不是都偏到她身上去了?”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么样?”萧然却不急,慢条斯理地看着他,声音都带出一分波澜不惊。
“是的话,你乘早打消念头。不管冷家在b城再有本事,那也是在国内。这里,可是纽约!”张先生跺了跺脚,眼底划过一丝冷然,“冷家的路子,在商界来说,还没到让我投鼠忌器的地步!”
哪怕撕破脸,冷家的专场也不是商场。
冷氏和萧氏比起来,根基还尚欠。冷云溪创立的资产就更不用说,光是能源这一块,和别家比起来,的确是大亨,但是,和屹立不倒几十年的萧氏比起来,呵,如果想硬碰硬,他倒真的不介意。
说到底,不涉及自己切身利益的时候,他乐于捧着冷云溪。
但是,如今,想要把萧氏所有不利因素转嫁出去,那么,就怪不得,他要动手了。
看着萧然眼底的不以为然,张先生慢慢地喝完那杯水,随即轻轻放下杯子,“你以为,”冰封的眼底划过一抹彻骨冷笑:“老乔他是吃素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条法则,千古不变。
当初,他是懒得掉进那滩浑水,任老乔在那瞎折腾,可如若他和老乔真正站在一条边,政界和商界的人同时出手,谁输谁赢还用得着猜吗?
嗤——
二十来岁的千金小姐来做继承人,冷家上上下下的意思也就是这么明显了。可事情会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就算是烂船尚有三斤铁,更何况扳倒乔家可不是说说就能手到擒来的事。这世上,能真正在b城里保留根基那么多年的,没几个是手软的!
“啪啪啪”——
萧然慢慢从椅子里站起来,给某人至于鼓掌,脸上却无一丝笑意。
“果然,在利用人心方面,没有人比您更厉害。”
他的话,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分不出褒贬。
张先生皱眉,只觉得,面前的这个孙子,已然渐渐让他看不清。
“既然您已经打定了主意,那么,随便,反正,我不管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他将靠椅上搭着的外套拿起,毫不迟疑地转身,朝门走去:“相同的,我也做出了我的决定。”
张先生手指一僵,只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充斥全身,再抬头,眼前已然空空如也,他那个最厉害的孙子,果然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张先生脸上浮现出一片阴霾,他忽然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立即,一个黑衣打扮的人低头进来。
“去,跟着他,看看他到底准别做什么。”张先生狠狠一笑,将手中的瓷杯一巴掌掼到地上。
上好的明清瓷器瞬间碎成一地,空荡的房间里回荡着他幽幽的冷笑:“一旦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就算是绑,也要把他给我弄回来!”
低头的黑衣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动作的,转眼间就消失了。
张先生望着一地的狼藉,闭目养神,眼底却闪过一道杀机。
近十个小时后,云溪和峤子墨呆着乌泱泱的“保镖团”,“护着”水牧莲终于到了下榻的酒店。
grantham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还没来得及和云溪、峤子墨打招呼,就被迎面撞过来的一团粉红扑进了怀里。
“哥~”谄媚讨好的叫声,grantham低头看了一眼自家亲妹,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顶。跑到酒吧门口去乱逛,以为撒个娇就结束了?天底下哪有这么简单的事。
抱起某人断胳膊断腿的小身体,无视她刻意讨饶的表情,grantham面色凝重地看向云溪:“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最近,这边的风头不对劲。”
他以前到底还是低估了萧氏在美国的根基。
爆炸案之后,张先生若有似无的指派下,看上去那些“线索”都没有实质意义,做不得证据,但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真凭实据,而是以讹传讹。最近,已经渐渐演变成一种口风——冷云溪“心机臣服”,通过利用萧然的一片痴心,故意将萧氏玩弄于鼓掌之间。
grantham望向一边站着的峤子墨,忍不住有些担心,以张先生老道毒辣的性格,怕是不会简单就收手。
在地域来说,萧氏占着便宜,更何况,“受害人”总是更让人心生怜悯。被竞争对手刻意打压,影响股价,这可是屡见不止的事情,算起来,也不算什么奇闻。
张先生精明就精明在,他动手快得迅雷不及掩耳。
人们的第一印象形成后,想要颠覆它,至少要多花上一倍以上的力气。
而骄傲如云溪,她又会如何对付这样的手段?
grantham想了想,招来自己的手下,将最近收集来的所有消息统统和云溪细细说了一遍。
“他家公司被炸了,就是我干的,那我岂不是神,想让谁死就谁死?”云溪似笑非笑地听完整个事情的全程,只觉得,这位张先生,看来真的闲得蛋疼了。那么,怎么能让对方这么堕落下去呢?
她可从来不是被人打了左脸,又去伸右脸的圣母。
说她仗着萧然的痴心不悔,所以故意害萧氏是吧?
说她有心勾结不法分子,利用声东击西的法子,特意来搅乱萧氏的场,从而扰乱国内商界的排名是吧?
说她为非作歹,想要通过此举,一次性将整个金茂抬到顶点、名利双收是吧?
行,这么好的剧本,怎么能就这样放过呢?
他不是帮她排好了一出戏吗?没有主演,他一个人在场对角戏可不是太孤独了吗?
怪只怪她懒得动脑子,连台词都不准备变。
张先生不是觉得她的种种都是“心机”的体现吗?那么,就让她好好玩一手“阳谋”给他看看!
敢拆她的台,就不要怪她让萧氏死得更快!
就在云溪微笑着抬起脸的那一瞬,一个黑影从面前闪过,下一刻,她绝没想到,萧然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第一百九十六章 算你狠
现场所有人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莫名其妙,甚至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
正要算起来,这场吵得沸沸扬扬的爆炸案,罪魁祸首是谁,目前谁也说不清,但萧然绝对算得上是毫无干系的。他已经在试着不去打扰冷云溪,在她主持着金贸国际纽交所上市的时候,见过他一直低调而隐忍地站在暗处的人都明白,让他去伤害冷云溪,实在是件不太可能的事。但事到如今,却也正是因为他的“情深”,引来了张先生的动手。
峤子墨转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似乎和看一个身边路人一样,连眼角神色都未变分毫。
水牧莲支着下巴,看看这又看看那,灵敏地发现出气氛有些不对劲,在grantham的怀里扭着身地想要脱离桎梏,却被抓得更紧,险些连气都憋不过来。
而站在峤子墨身后的那四位高手们,简直是忽然嗅到了猎物的狼,眼底恍惚间冒出一种无法言述的绿光,那眼睛如同仪器一般将峤子墨上上下下扫描个彻底,浑身透出一种霸道的狂气。
就在这样的气氛中,云溪展颜一笑,对着神色平静的萧然,抬了抬下颚,露出一抹寒潭乍暖的笑意:“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萧然面容不变,眼底却划过一道涩然,目光直直地落在她那双空灵绝世的眼眸上,只觉得,有一种呼啸而过的浪潮更迭而起。可下一刻,他的目光悚然一僵。
grantham诧异挑眉,却见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云溪的指尖。
那纤细皎洁的十指,如月儿顾芳,若在古代,便是这一双柔胰,便能倾倒一城的文人雅士、千古流芳,可此刻,扣在她中指上那明晃晃的三色戒指,却像是这世上最直白的宣告。
grantham眼底划过一抹幽深,目光顺着往峤子墨那边看去,却见他风光霁月一笑,下一刻,将云溪搂入怀中,微微侧头,对着萧然,懒懒勾唇:“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转即又低头,朝着怀里的云溪轻声:“坐了这么久的飞机,先好好休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