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七零之普通夫妻 第34节
江母见了人,几乎是弹起来,神情焦急:“欣欣,怎么样了?”
江欣笑:“等小哥回来和你们说。”这是他的好事,让他说。
江父江母又只好坐下,嗔她卖关子,眼巴巴盯着门口,过了一会儿,江淮甩着手上的水珠进屋了,除了小妹,其他四个人都是一脸紧张盯着他,把江淮盯得一哆嗦:“爸妈,怎么了?”
“你这孩子,你想急死我!”江母站起来,拍他手臂,“事情怎么样了?”
“成了。”江淮嘴巴要咧到耳后根去了。
“户口也能落了?”江父问。
江欣怕家里人过分激动引来邻居,去把门给关上了,示意他们小声些:“户口和工作都成了,就是粮油关系没办法办理,明天小哥就能和陈队长去报到了。”
预想中的狂喜却没有爆出来,江父一脸欣慰,江母喜极而泣,大哥大嫂也高兴,但只是站起来转了两下,跺了跺脚。
“小弟!大哥明天给你买双新鞋!穿新鞋去上班!”江河搓着双手,有些团团转。
万晓娥倒还算平静,也是一副要庆祝的嗓音:“小弟,嫂子明天再请你吃烧猪颈肉!”
江欣看着这相亲相爱的一家子,让他们坐下来,把柳嫂子的话说了,再次提醒不能高调:“等小哥工作稳定了,才好往外说,平时该干嘛就干嘛。”
“对了,嫂子,明天下午我就去找赵主任,和他说把工作转让给你的事儿。你中午吃过午饭就来供销社一趟,咱们一起去,记得带上你的户口簿和暂住证。”
江欣的话刚落音,屋里就安静下来了,几个人互相望望,这是欣欣去随军,才能换来的两个工作机会,于是刚刚的那阵雀跃和欢欣明显就慢慢回落了。
万晓娥定住,她没想到小姑子是真的要把工作转给她,还当着公婆和丈夫的面再次提出来。
“小妹,这怎么行?”江河胸口堵着一口气,他有些不知所措,又去看了看爸妈的反应。
“爸妈,你们也开个口吧?”江欣知道供销社的工作是江父江母去跑来的,他们也有话语权。
江父江母面面相觑,万晓娥揪紧了一颗心,仿佛要等一个判决。
还是江父开了口:“欣欣,你是下定了决心要跟小霍走了是吗?”
江欣点头,觉得自己有些残忍。
江母马上就抽泣起来,谁也不敢再多讲一个字。
江父沉默了很久,才用很低的声音说:“老大,去把你媳妇的证件拿出来,明天下去跟你妹妹去一趟吧。转工作是大事,你也请个假,陪着她去。”
“爸...”万晓娥也哽咽,她盼了多久的工作机会,就这样以小姑子离开的方式得到了,“爸妈,我把原来卖岗位的钱,全都拿出来给家里!”
“给你妹妹吧。”三百八十块,也不是小钱,江父做主给了江欣。
江欣坐在他们身边,想起“家和万事兴”这句话,江家人都是普通的善良人,一朝穿越遇到这样的好人家,是她的幸运:“大嫂别急,我把工作转给你也不是为了你的钱,你孝敬爸妈就好,不用给我。”
“不过,你看小哥身上也没两件好衣服,你实在想做点什么,就给他做两身新衣裳吧。”往后江淮也总得有两套能穿出去见客的衣服。
万晓娥马上就点头答应了:“哎,好,嫂子给小弟做新衣服。”想了会儿,又说,“给爸妈也做!”
“这两件事儿,咱们家都不能说出去,等真正定下来了,才好往外说,小心驶得万年船。”江欣又啰嗦了一遍。
江家人也知道利害,纷纷点头,见时间差不多,四邻周围都熄了灯,就说要铺床了。
江淮站起来要往外走,今天不知道去找哪个同学方便点,可惜公安局没有宿舍,但他不是正式编,有宿舍也轮不到他。
江母把他留下:“老二今天在家打个地铺,咱们一家人说说话。”说完让老大把他床上垫着的席子拿出来,铺在地上。
江欣趁机回到屋里,翻出那本红色的户口簿,泛黄的白纸上,蓝色水笔写着她在这个年代的一切信息。
跟赵洪波结婚时,江欣的户口没有迁出去,而是留在了新庆,所幸的是,这本户口簿现在在她手上。
霍一忠说明天去打证,她思来想去,不知道是要和江父江母先说一声,还是领证了再说。
江欣往里面再翻了翻,还翻到一张结婚照和一张离婚证,都是属于江欣的过往。
不管了,她把三本证件放在一起,塞进袋子里,明天看霍一忠那头什么情况。
江母在外头拉着江淮说话,江欣侧身看了一眼,一拍脑袋,想起来一件事,又跑出去提醒江母:“妈,过阵子要是有人要给小哥介绍对象,您可千万别答应!”
“为啥?”万晓娥的声音传出来,“小弟也该相亲处对象了。”
江母也不解,她刚刚正和小儿子说这件事呢。
“小哥有户口去上班才来介绍对象,那是图小哥的工作,还是图小哥这个人啊?”江欣和他们解释,“何况小哥年纪又不大,国家不是提倡晚婚吗?再等几年呗。”
江欣还希望江淮过两年能考个大学,提高了自己之后,再在大学里谈女朋友,到时候选择就不一样了。
肖婶子说得对,一个家庭要向上,总得有人拉拔一把。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为江家人做到哪一步,可只要在她的能力范围内,她总得尽最大的努力把善良的江家人推出去,尤其是机灵年轻的江淮。
“你这张嘴,横的竖的都给你讲了。”江母无奈,拿着蒲扇拍她,“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嫂子?”
“小哥喜欢就行。”江欣坐在他们旁边,又瞅了万晓娥里头一眼,“我看大嫂这种就很好。”
万晓娥在里头笑出来:“小妹真会说话。”
江淮洗过脚,坐在硬席子上,挠头,什么对象,他想都没想过,但话赶话说到这儿,他突然冒了一句出来:“我想找个省城的姑娘,那里的姑娘好看又精神。”
他对省城实在太有好感了!
“你看,小哥多有主意。妈,您就别操心了。”江欣拉着江母的手臂撒娇,从一开始穿越过来她张不开嘴叫妈,到现在作小儿女的娇态,与江家人亲密,已经逐渐熟练了起来。
江淮得了工作,本来就有些睡不着,被人一笑,心就更欢了,他感觉大好将来正在等着他!
江父拿过江母手上的蒲扇扇风,脸上的每一条褶子都透露出一个父亲的慈爱:“行了,先把工作立住了,好对象就来了。”
夫妇两个又教儿子见人要嘴甜,遇到人要恭敬,不要和人争执,吃了亏也不怕,林林总总不在话下。
说了大半个晚上,还是江河出来提醒:“爸妈,快让小弟睡吧,明天他得早起,往后可不能偷懒了。”
江父江母赶紧让他拉灯:“快睡快睡!那陈队长的爱人说得对,不能迟到了。”
各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心里都有不一样的滋味。
江父江母心里真是又苦又甜,小儿子的事儿解决了,小女儿却要离开他们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世间怎么就不能事事完满,非得让他们幸福中又带着苦涩呢?
作者有话说:
姐妹们,我思考了很久,这篇文和摆烂及后妈,有点关系,可关系好像又不是很大,所以今天就改了名字。
改成了:重回七零之普通夫妻
如果给大家带来阅读的不便,敬请谅解。
第35章
江家一家人吃过早饭, 忍着呼之欲出的激动,又只能装作和平常日子一样,目送江淮和江欣出门去。
江淮骑上自行车, 包里装了一些证件, 载着妹妹往公安局的方向骑去。
兄妹二人在门口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等陈钢锋。
这时候的单位办公场所, 基本上都是平房, 好一点的也有从地主和资本家手里收缴的老房子,公安局是很后面才正式成立的单位,所以就占了一排旧平房,靠着门口那块白底黑字的匾才认出地方来。
江欣看着进门上班的人逐渐多起来,想起侯三的话:“小哥, 侯三讲的那个王笑才, 你注意着点儿。君子易处,小人难防,凡事都要谨慎。”
“放心吧,你哥我有多珍惜这个机会,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找我麻烦, 我躲着他点就是。”他没有一个当革委会副主任的大伯,确实得夹着尾巴做人。
江欣想了想,觉得光是躲着也没用, 适当时候也得反击,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那王笑才若真是个爱动歪脑子的人,倒还不怕他了。
十来分钟后, 陈钢锋来了, 江欣和江淮赶紧拥上去。
陈钢锋见了江淮, 拍拍他的肩膀,口气中还带点酒气,看来昨晚是喝了不少。
也不知道霍一忠怎么样了,江欣有点惦记他。
“弟妹,一忠昨晚在我家睡,吃过早饭就回招待所了,估计等会儿会去供销社找你。”陈钢锋看了眼江欣,和她说,“我带你哥进去报到,你先去上班,放心把人交给我吧。”
“哎,行,谢谢陈大哥。”江欣赶紧说谢,看着他们进去,自己就骑上自行车去了供销社。
进门时,陈钢锋回头看了一眼江欣的背影,想起昨晚老婆说的话。
昨晚他和霍一忠陪石局长喝酒,石局长时不时问问霍一忠部队里的情况,陈钢锋和邹秘书又不笨,知道石局长是在探霍一忠的底,老狐狸,话说得虚虚实实的,半点破绽都不露,硬是让他们喝了大半夜的酒。
除了带去的那瓶酒,石局一时兴起,又开了另外一瓶本地烧酒,回去的时候,霍一忠一张黑脸更黑了,陈钢锋脸上也布满了红色酒晕。
到家时,两个儿子已经睡着了,柳小银穿了睡衣披着头发从屋里出来,给他们倒了温水,三人说了会儿话,给霍一忠摊了个席子,让他在长木凳上睡了一晚。
刚躺下时,陈钢锋还一脸嬉笑,把手伸进柳小银的薄花睡衣里,被柳小银用力拽出来,贴在他耳边骂:“要死啊你!你兄弟就躺在外头!还闹!”
“放心吧,他听不见。”陈钢锋也学着柳小银的气声说话,熊一样的上身压上去,被柳小银给用力推开。
“一身酒气,臭死了!”柳小银嫌弃地挥手,把自己睡远了点儿。
你推我挡来多两次,陈钢锋就觉得没趣了,仰躺在床上数手指:“你把咱们之前存的工业票拿出来,明天一早拿给一忠。”
“什么叫拿给一忠?”柳小银立马就坐起来了,压着嗓子,“陈钢锋你什么意思?帮人家二舅子把工作解决了,还要给他拿工业票?”
“你嚷嚷什么呀?”陈钢锋不悦,“这下不怕人听见了?”
“那你说说,为什么要给他拿工业票?”柳小银把拿字咬得特别重,一手拿起旁边的竹制蒲扇,扇得气势汹汹。
“我说你...”陈钢锋也不躺着了,坐了起来,摸索着刚脱下的长裤,把兜里放着的烟和火柴掏出来,点了根烟,“一忠是这样占我们便宜的人吗?他就是要结婚了,想找我借点工业票买点东西。”
“那你早说是借呀,说什么拿不拿。”柳小银很想要一个缝纫机,夫妻二人攒了两年多的工业票,说好年底陈钢锋去省城开会学习,就买一个回来。
“要多少?我可跟你讲,年底买缝纫机之前必须把票还回来。”柳小银掰着指头,算自己手上的那叠票还有多少。
“你数五十张出来吧,他回到部队,补贴下来,就会寄回来给我们。”陈钢锋有些疲惫地靠坐在床头,闭着眼。
柳小银一听,立刻上手拧了陈钢锋一把:“五十张!陈钢锋,你知不知道五十张,咱俩儿要存半年!”
陈钢锋听她的声音逐渐大起来,迅即把烟叼到嘴里,伸手去捂她的嘴:“你小声点!你怕一忠听不清楚啊?”
柳小银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的,张嘴去咬陈钢锋的手掌,陈钢锋吃痛,把手拿下来,用力甩了甩:“怎么老改不了咬人的习惯,你是狗吗?”
“陈钢锋,你说,你是不是欠了霍一忠的命,他的事儿你就这么上心?”柳小银不忿,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眼前的丈夫,“我让你帮我娘家妹子找个工作就推推托托的,谁才是你的枕边人?”
陈钢锋狠狠地把烟屁股摁灭:“你知道什么?天天就惦记着娘家的那点子事儿,倒是让你妹子读多两年书啊!她要有张高中毕业证,我今晚就是喝死了,也帮她把工作定下来。自己不争气,怪谁!?”
柳小银瞪他一眼,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把扇子丢在脚边。
“我说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他一想起石局今晚对霍一忠的态度,心里也有点不得劲,又想去摸根烟出来,却发现烟盒扁了,甩手把烟盒丢在地上。
“我转业的时候,连个连长都没当上,回到新庆熬了几年的队员,才当上个市公安局的队长。你看看一忠,今年才27,已经是营长了,部队根本没让他转业退伍的意思,他提一级再转到地方,再次也是个副处级干部。”陈钢锋把这些话揉碎了跟柳小银讲。
“他认我这个班长,也是看我有点义气。你知不知道,石局今晚留下我们喝酒,就是想和一忠说几句话,哪是看你丈夫我的面子。”
柳小银那口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听了丈夫的话,静了下来,却有些不以为然,靠近老陈:“他就算转业也是回他老家,跟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