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只希望，等谭总冷静下来后不要后悔，也可以有办法解决这件事。
  车子抵达谭家老宅。
  谭雨菲早就被送回来了，被保镖关到自己的房间里看守着，不准出来。
  谭太太气得要命，将保镖狠狠地骂一顿。但是保镖听命于谭宗扬，所以谭太太骂也没用，这些保镖根本就是视而不听，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当做没听见。
  所以谭宗扬一回来，谭太太就冲到他面前告状：“你看看你都请了些什么人，一点规矩都没有。把雨菲关在楼上不让她下来，连我进去看看都不允许，这个家里我算什么，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雨菲是我让关起来的，也是我下命令，不准任何人进去看她。看来。我请的人很不错，至少很听话。”谭宗扬冷冷地说。
  谭太太一怔，愣愣地看着他。
  好一会，才愤愤地问：“你为什么要把雨菲关起来？为什么不让我去看她？雨菲到底犯了什么错？”
  “雨菲没犯错，是母亲您做了不该做的事。”谭宗扬冷厉地道。
  谭太太咬了咬牙，强词夺理地解释道：“你是因为那天裙子吧！可是我没有恶意。你既然对那个苏暮然那么好，那么喜欢她，我把婉宁的裙子送给她有什么错。这条裙子价值这么昂贵，又是知名设计师的收官之作，就这样被你尘封在衣柜里，不觉得可惜吗？我是因为看着她穿合适，才送给她的，你不要曲解我的一番好心。”
  “你是不是好心，我们彼此心里都很清楚。”谭宗扬冷声说：“但是，我很讨厌别人擅自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地做决定，这一点，我想您应该领会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记不住？”
  “我是你母亲，有你这么跟我说话的嘛。”谭太太咬牙道。
  谭宗扬瞥了她一眼，眼眸清冷地吓人。
  谭太太心虚，又咬了咬牙，知道跟他硬碰硬是不行的。
  虽然半路才接手养育他，但是这孩子的品性，她多少还是有些了解。
  “我知道，你气我擅自做决定，这件事我向你道歉。”谭太太将姿态放低，委屈地说：“可是这件事雨菲完全不知情，你不能因为我的过错，就惩罚她。她有多听话你比谁都清楚。她可是你的亲妹妹，你在这个世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人，你不能这样对她。”
  “我这样是对她好。”谭宗扬冷冷道。
  说着起身往楼上走，走进谭雨菲的房间。
  谭雨菲倒是很平静，不像谭太太那么急躁。安静地坐在房间里弹钢琴，悠扬地钢琴声十分悦耳，不过这曲子也很熟悉。
  “天空之城，婉宁最喜欢的曲子，也是容澜最喜欢的一首。”谭宗扬缓缓道。
  音乐戛然而止，谭雨菲站起来。
  “大哥，你回来了。”
  “怎么不弹了？”谭宗扬点头，又缓缓为。
  谭雨菲轻笑，勾唇道：“大哥都来了，我当然是招待大哥。怎么还能只顾自己兴趣，弹这种东西。”
  “其实，你根本就不喜欢弹钢琴吧！”谭宗扬叹息一声说。
  谭雨菲收起笑容，表情有些僵硬，好一会才尴尬说：“怎么会，我不喜欢怎么会考到十级。不喜欢，怎么会买这么一架昂贵的钢琴，每天还会弹上一曲。”
  “你学钢琴只是因为容澜喜欢听，你考级只是因为婉宁也考过。你每天弹上一曲只是想迷惑自己，你是喜欢的，生怕一放下就再也捡不回来。可是事实上，你根本不喜欢。”
  “大哥，你不要开玩笑了，我喜欢钢琴。很喜欢。尤其是这首曲子，我最喜欢了。”谭雨菲有些激动，迫不及待地宣誓。
  可越是这样，越是透漏出她的心虚。
  谭宗扬叹了口气，走过去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感叹说：“雨菲，你很好。你是我妹妹，应该是最好的女孩，值得很多男人敬爱，也值得最美好的爱情。何必喜欢别人的喜欢，委屈自己。”
  谭雨菲眼圈一红，紧紧地靠在他怀里，喃喃地叫了一声：“大哥。”
  谭宗扬说：“无论你会弹钢琴，无论你把天空之城弹的多动听，无论你有多好多完美。容澜不会喜欢你，这就是你唯一的缺点。我这次让你回国是希望你能留在容城，但是不希望你还要留在容澜虚幻地爱情里。”
  “可是大哥，谭婉宁已经死了，她已经不在了。为什么容澜不能接受我，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他，我知道他的过去，我接受他的过去，我也能包容他的过去。”谭雨菲推开谭宗扬激动地喊道。
  美目里不禁涌出一层水雾，顺着洁白地脸颊缓缓下滑。
  谭宗扬伸手轻轻地擦去她脸上的眼泪，缓缓地说：“成为别人的替身，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大哥只希望你能过得快乐，拥有简单的幸福。“
  “可是大哥，感情的事情不是开关水龙头。想开就开。想关就关。容澜对谭婉宁的执念，我对容澜的执念，都没有那么容易放得下的。”谭雨菲笑的苦涩。
  谭宗扬轻叹口气，知道她性格倔强，并不容易这么被说服。
  否则送去国外的这三年，早就让她开始新的生活，也不至于三年了还对容澜念念不忘。
  “对了，你没把容澜怎么样吧！”谭雨菲擦了擦眼泪问。
  谭宗扬冷笑：“我能把他怎么样，反倒是他，已经带着苏暮然走了。”
  “什么？他把嫂子带走了？”谭雨菲惊讶。
  “是呀，而且是回容澜的家。”谭宗扬磨牙。
  谭雨菲皱了皱眉头，好一会才抿着嘴唇说：“大哥，我怎么觉得容澜对嫂子好像很特别。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这种感觉很奇怪，从我见到他们的第一眼开始，就觉得他们有些奇怪。容澜这个人，我太了解了，即便是看上去温文有礼，可是实际上却很难接近。尤其对女人，他基本上理都不理，怎么会对嫂子态度这么不同。”
  “你好奇？”谭宗扬问。
  谭雨菲点头，皱着眉问：“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这个问题，你还是去问他比较合适。”谭宗扬说。
  谭雨菲的眉头皱的更深，好一会才又试探地说：“大哥，其实我一直很不明白，想嫂子那样的女孩在这个世上一抓一大把。并没什么奇特之处，为什么你会。我从妈那里知道了你们结婚的原因，可是我不相信大哥是那么冲动的人。为了不和马思媛结婚，就随便拉了一个女人充数，这不符合你的做事风格。”
  “雨菲，大哥告诉你一句话，太聪明的女孩会让男人有危机感。”谭宗扬捏了捏谭雨菲的脸颊。
  谭雨菲皱眉，连忙将他的手挥开，抱怨道：“大哥，你这是从哪里学的动作，我可不喜欢这样，我又不是小孩。”
  “还有，你说太聪明的女人会让男人有危机感。这就是你喜欢嫂子的原因？因为她不是太聪明的女孩？”
  “起止不聪明，简直又萌又蠢。”谭宗扬评价道。
  谭雨菲轻笑，看着谭宗扬说：“可是大哥，我觉得这次的事情，你未必能轻松搞定。嫂子我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是也能看得出来，她是个性格很倔强又有注意的人，你那一巴掌，她一定不会轻易原谅你。“
  “是嘛，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谭宗扬微笑。
  谭雨菲说：“那好，如果你能轻松搞定她，我可以听你的话，和你认为合适的人见面。但是如果你不能轻松搞定她，就不要再管我和容澜的事。”
  “轻松搞定也有个限度，两天，两天的时间。两天内我不能让她原谅我，我就不再过问你感情的问题。不然，你就乖乖放弃容澜。”
  “大哥，我是说我会和你安排的人见面，又没说要放弃容澜。难道，你安排的人我见了一面就要同意吗？连考虑的机会都不给？”谭雨菲反驳。
  谭宗扬轻笑，明知道谭雨菲耍了心眼，只是见面而已，又无所谓。不过，却还是点头答应，不止是为她，更是因为他很有信心，两天之内苏暮然一定会原谅他。
  谭太太惶恐不安地在楼下来回踱步，看到谭宗扬下楼，连忙迎上去问：“雨菲怎么样了？我能上去看她吗？”
  谭宗扬冷着脸，冷冷道：“母亲，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就不是让你见不到雨菲这么简单。”
  谭太太身体一颤，脸色难看起来。
  不过幸好，谭宗扬没有再说下去，表情严肃地离开。
  看着谭宗扬走出去，谭太太才松了口气。忙拍拍自己的胸口，朝楼上走。
  保镖也都跟着走了，所以谭雨菲的门口已经没有保镖守着。
  谭太太连忙推开门走进去，急着对谭雨菲问：“雨菲，你没事吧！你大哥没对你怎么样吧！”
  谭雨菲说：“我当然没事，大哥还能对我怎么样。你是不是又在楼下跟大哥争执了，妈，你怎么就记不住。现在谭家是大哥做主，没有大哥你什么都不是，为什么总想着跟他作对。”
  “什么跟他作对。我就是想让他找一门门当户对的婚姻，这难道有错吗？”谭太太气愤道，说着又叹了口气说：“你看看他那是娶了个什么样的人，家境平凡一无是处，最重要的是。总之，这样的女人怎么适合做谭家的少奶奶，做谭宗扬的妻子。”
  谭雨菲冷笑，缓缓说：“妈，您怎么就这么糊涂。大哥如今的身份地位，根本不需要门当户对的女人。他只需要一个让他喜欢，让他觉得舒服的人就可以。什么家境优越，什么满腹才华，只要大哥觉得不满意，一切都是浮云。就算爷爷还活着，也未必能管的住现在大哥的感情生活，更何况是你，难的等到他厌弃的那一天，你才能觉悟？”
  “我我是他母亲，他的终身大事，我怎么不能插手。”谭太太气愤地嚷道。
  谭雨菲冷笑：“是不是我们大家都很清楚，您很清楚，大哥也很清楚，又何必再自欺欺人。还有，让他和那个马思媛结婚，就是为他好吗？马思媛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很清楚，那样一个荡妇，一个肮脏的女人，你居然要将她和大哥绑在一起，我要是大哥，早就跟你翻脸了。他现在对你这个态度，已经算是很好。还有，你跟马家的那些经济来往，大哥未必不知道。妈，你衣食无忧，何必再去弄那些，等到事发，丢的可是谭家的脸。”
  谭太太恼羞成怒，气得脸色涨红，指着谭雨菲大骂：“你这个丫头，你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你以为我愿意这样，我还不都是为了你。你反倒好，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居然还来指责我。”
  谭雨菲冷笑，讽刺说：“在你眼中，我就是那么一个废物吗？还需要你为我打算。你用不着为我操这份心，我自己的人生我会自己规划好，不需要你这么为我。”
  “哎呦，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谭太太气得胸口痛，捂着胸口开始呻吟起来。
  谭雨菲深吸口气，连忙上前扶住她说：“好了妈，别这样。每次一发生争执，你就这个样子，你不嫌累我还嫌累呢。”
  “谁让你气我呀！”谭太太朝她身上轻轻地拍了两巴掌。
  *****
  苏暮然在容澜家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就醒了。
  苏暮然下楼，没想到居然看到容澜在厨房里忙活。
  “容大哥，你这么早就起来了？”苏暮然趴在厨房门口问。
  容澜转过身，看到她惊讶说：“你这么早也醒了？我还以为你还要多睡一会，所以早饭还没有做好。”
  “没关系，我不饿，有点睡不着了。”苏暮然说。
  “是不是认床？”容澜关心地问。
  苏暮然摇头，叹了口气说：“心里闷得慌。”
  容澜瞬间明白了原因，连忙道：“你去客厅里，茶几上有一个礼盒，你打开看看。是我给你订的衣服，一大早送来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先去换换看，等一会就可以吃饭了。”
  “容大哥，你还给我买了衣服啊！容大哥谢谢你。”苏暮然连忙感激道。
  容澜勾唇，看着苏暮然干净地笑容露出淡淡地微笑。
  苏暮然一蹦一跳地跑进客厅，茶几上，果然有一个礼盒。
  她将礼盒打开，里面有一条粉红色的裙子。虽然比不上昨天那条裙子名贵，不过是很干净很舒服地嫩粉色，让人一看就很喜欢。
  等容澜把早餐做好放到餐桌上，苏暮然已经换好衣服蹦蹦跳跳地从楼上下来了。
  “容大哥，好不好看？”苏暮然在容澜面前准了一圈。
  容澜微笑着点头，赞叹道：“很漂亮，很适合你。”
  “谢谢容大哥，是你眼光好。”苏暮然笑的既羞涩又得意。
  “吃早餐吧！”容澜让她坐下来。
  苏暮然点头，坐下后跟容澜面对面地用起早餐。
  容澜做的早餐很好吃，居然连蟹黄小笼包也有，而且比谭宗扬家的还要好吃。
  苏暮然两口一个，一边吃一边问：“容大哥，你这个蟹黄小笼包可真好吃，在哪里买的？”
  “我自己做的，你喜欢吃吗？”容澜平静地问。
  不过他的手指微微地颤抖，内心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苏暮然点头：“嗯，很喜欢。”
  “那这个喜不喜欢？”容澜又将一个芋艿饼夹到苏暮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