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梦境泡神君 第22节
他又好似想到了什么,再次拈起手指,掐算了片刻,却彻底变了颜色。
这一次,这位已过百年,几乎一脚迈进飞升之境的老人家,眼底结结实实地写满了震惊。
“这、这是……?”
他似乎窥得了不得了的天道秘密,偏生不能透露给世人半分。
他只连连叹道:
“原来如此,原来竟是如此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鸽打扰一下!推推自己的古言预收《娇纵美人她肆意妄为》~
专一腹黑世子x前厌男后粘人小作精
sc,先婚后爱
褚府用金堆玉砌娇养出京城第一美人。
美人以扇遮面,只露一双含笑的眸,无数才子便醉倒在她的眼波里。
世人却不知,千娇万宠是褚府的愧疚弥补,美艳动人则是她褚瑶华最厌弃的评价。而娇纵二字,便是她为自己武装起的保护色。
褚瑶华生得美,家世好,到了年纪理应被说亲之人踏破门槛。
只可惜她娇纵声名在外,无人敢求娶。
殊不知这恰恰合了褚瑶华的意。
*
只可惜一场春日湖畔的赏花宴上,褚瑶华意外招惹了那位风流意气的江小侯爷。
别的姑娘见了江小侯爷,蜜蜂见了花一样往上凑,偏偏她褚瑶华寻了种种理由,敬而远之。
江瑾年“啪”地合上扇,笑得玩味。
有趣。
月余,一纸诏令送进了褚府,将褚瑶华定给了定北侯府做世子夫人。
*
褚瑶华不敢违抗圣人的令,但得罪得罪这位从天而降的便宜夫君嘛,她还是有几分底气的。
出嫁前夜,褚瑶华端坐镜前,弯着眉眼给自己贴了满脸的麻子。
陪侍的喜娘丫鬟皆苦了脸,却无人敢拦。
*
江瑾年其人,既有照人风姿,又有滔天权势,是宣京一众闺秀的春闺梦中人。
偏偏他英年早婚,娶了褚家的娇纵美人,叫人扼腕。
新婚夜,红盖头下的新嫁娘顶着满脸狼藉,他却视若无睹,微凉手指缓缓抚上她的脸庞。
指腹擦过新娘细白却布满斑点的脸庞,带下一块儿没有沾牢的“麻子”,江瑾年却不甚在意,缓缓开口。
“听闻褚小姐娴雅端方,德才兼备。我还纳闷,为何无人求娶?原是毁了容貌。”
褚瑶华原本打了满腹的稿,势必要叫新婚郎君厌弃她,不敢近她的身,却被他这一番话说得哑口。
……娴雅端方,德才兼备?他是否认错了人。
*
新嫁入定北侯府的世子夫人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无理也要取闹。
偏偏她上头有人罩着,任由她肆意妄为。
除了一件事。
提起为世子纳妾这桩事,褚瑶华欢天喜地,认真为他挑选筹谋,只为解她靠近异性就犯怵的忧。
总之她顶着声名赫赫的一个褚姓,哪怕不得夫君宠爱,也不至于被人看轻。
褚瑶华算盘打得噼里啪啦正响,却被世子冷脸拉进房里。
“这么盼望我开枝散叶?不如夫人尽尽职责,先跟我把房圆了。”
褚瑶华睁大眼,没来得及反应自己如今竟然不畏惧男性的靠近,只下意识偏头问了一句:“非我不可?”
江瑾年垂眸敛去眼底翻涌的情意,贴着她的脸,似是玩笑。
“嗯,非你不可。”
第24章
元德道人活过了百年, 头一次觉得自己运道有些背。
他这辈子就遇见这么两株叫他心喜的好苗子,临时起意掐指算了三卦,次次都有新的惊奇发现, 这次更是叫他吓得不轻。
他看向眼前一心向道又天资不凡的得意弟子, 眼里终究是带上了遗憾之色。
他从未想过, 原来他竟是注定不可能得道的命数, 而且这命数后面,似乎还潜藏着许多更深的天命,是连他也不得探知的。
他摇摇头, 将神色彻底收了回去, 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与慈蔼。
“为师近日要闭关,乾陵山的诸般事由就交予你同你的几位师叔共理。”
周云辜闻言有些微楞, 迟滞片刻后应了声好, 便先行告退了。
出了大殿,他径直下山,去寻杳杳。
半山腰处的建筑多半是用作弟子的居所, 他住在离山顶较近的高处, 旁边还有处闲置的小院子,无人居住,却也一直打扫着,并不算荒废, 因而他就安排杳杳在那里住下了。
这一带只零散居住了几名位份较高的弟子, 再加上一个以不好相处而闻名的他, 往常甚少有同门弟子前来拜会, 自是安静宁和惯了。
然而此时, 周云辜方迈下石阶,绕过那棵在崎岖岩石间扎根挺立的劲松, 就听见不远处竟是欢笑声阵阵。
他眉头微不可见地挑了挑,循着喧闹声的源头找去,不一会儿便停在了杳杳今日安顿下的院子外。
此处院子名为朗然居,整处建筑风格简约自然,匾上三个苍劲大字是他亲手所书,同花梨木制成的大门一样,未经泼漆,只在风吹日晒下显露出几分古朴意蕴。
隔得近了,里头少年少女们的笑谈声就更加清晰可闻。周云辜不过顿了一瞬,就抬起手,屈指叩响了院门。
随着近处的闲话声一顿,不过片刻,门就被打开来,一位弟子探出半个身子,瞧见外头的来人后,几乎呆立当场。
这位弟子瞧着面目端正,一副丢进人群就找不到的普通模样,整张脸上最引入注意的却是他一双不大的眼睛,里头的黑眼珠子灵活得很,整个人就显得多了几分机灵劲。
不是方才在山下有过一面之缘的薛五又是谁。
薛五呆楞了片刻,立马反应过来,嘭地合上了大门。
门外的周云辜:“……”
“谁来了啊,薛五,你作甚把门甩上。怎么不给人家开……”
院内传来另一位弟子的大声询问,话还未说完,就好似被人捂上了嘴巴,紧接着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压低了似是耳语。
周云辜被拒之门外,倒也不急,只负手悠然候着。
又过了几息,门再次被打开,换了个面生的弟子,正尴尬笑着,朝周云辜问好,并请他进来。
薛五早已寻了处角落,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装模作样地同周遭两名师兄弟闲聊着,连声音都不敢扬得高了。
虽然没在这位冷面周师兄手底下吃过什么亏,但晚些进山门的弟子们,可没有一个不怕他的——初见时大伙儿瞧着那张俊逸过人的脸庞,都以为这是位温润的公子哥,也有不少师姐师妹起了心思想同他套些近乎,却尽数碰了壁灰扑扑地回来,自那之后,就再难有新人不知好歹地凑上这位周师兄眼前去了。
然而薛五此时面上小心翼翼地做人,脑子里思绪却活泛得很。
他今日在山脚值守,瞧见周云辜竟然带着位年轻的小姑娘回了山门,心里立时起了种种心思。待他二人上了山,薛五就再也坐不住了,正巧逢上有位相熟的同乡师兄正陪着几位师姐师妹结了伴儿下山,他好求歹求,终于央着那位师兄替了自己的班,他这才好跑上来打探虚实。
为了增加说服力,他当时不得不抖露了这个消息。事实证明,这件事儿不仅惊到了他,讯息方一传开,就聚了好些师兄弟姐妹要一同来瞧瞧这位被周云辜带着临时造访山门的妙龄姑娘。
一行人风风火火,声势浩大,起先还有人忧心他们此番行为是否过于冒然失礼,万一吓着人家姑娘,实属不美;可院门一打开来,那位瞧着就机灵漂亮讨人喜欢的小姑娘眼里虽然写满了好奇,却很是开朗大方地一一同他们见了礼,热络地与他们往来交谈,这才多大点儿功夫,就已经同几位师姐妹熟识了,聊得正开心。
此时外院里几位同样好奇前来的师兄弟正闲闲聊着,说起这位名唤杳杳的姑娘,语气里竟有几分向往倾慕之意;往里去些,葡萄藤花架下的小几前,往日里很是清高孤傲的大师姐此时都笑得柔和,同那位杳杳姑娘搭着话,听话里意思,竟是正在邀她改日一同下山逛镇上的市集,小姑娘笑着应了,手里也没闲着,正将些瞧着精美可爱的小盒子一一分给众人。
薛五就有些恍惚了。
他瞧着自己周围这些收敛了傲气有些赧然的少年们,又看看里头此时恨不得同小姑娘以姐妹相称的一众少女,突然发觉,存着撮合周云辜和这位小姑娘谈恋爱心思的人,至始至终只有他自己。
算了,急不得。当务之急是打探清楚这位漂亮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同周师兄又有什么渊源——这些自有满是好奇的同门们打听。
薛五就拎着袍子,蹑手蹑脚地准备退到院外去。
“薛五。”
他才起了念头,还未引人注目,就被人给叫住了。叫他名字的那人一把嗓音如同昆山玉碎,压低了声音却带着远超他年龄的冷肃沉然。
“为何不在值守上,却跑来此处闲逛?”
那人发问,听着语气倒还算和缓,薛五却连头也不敢回,就直接往外跑去,但又不敢不应,只好一边往外跑一边嘴里高喊着:“我错了师兄,我知错了,我这就回山下去老老实实看门——”
周云辜见状,只是摇了摇头,就径直进去找杳杳说话。
“师尊闭关了,你就暂且在此处住下,可行?若是需要给家里寄信,可以用乾陵山的渠道,平日里有什么事情,去隔壁找我就好。”
他旁若无人,就仿佛周遭聚集的拿八卦好奇目光打量他的同门似乎不存在。
同门的师兄弟们见他来了,这才想起来,眼前的漂亮小姑娘是这位周师兄带回来的,还不知道他二人是什么关系,几人对视一眼,心思倒是收敛了大半;而凑在杳杳身边的几位女弟子,其中不乏有人曾对周云辜起过那些少女心思,只不过多少碰了钉子,如今瞧着周云辜对杳杳和声细语地叮嘱关心,神情难免意外又恍然。
杳杳仔细听着,待他说完,先是神情歉然地朝方才正同她聊得开心而被打断了的姑娘微笑着点头示意,这才转而答周云辜的话。
“好呀。我没什么要紧的,倒是应当给家里寄封信了,那我是写好了就直接拿给你吗?”
周云辜颔首,见她同旁人相处并无拘谨神色,怡然自得的很,性子又是开朗大气,很讨人喜欢,他就彻底放下心来,也不多停留,同周遭大气都不敢喘的同门点头示意了一番,就告辞了。
待他走后,院内又寂静了片刻,这才逐渐恢复了先前的热闹。
“真想不到,周师兄还有如此好相处的一面啊……”一位比杳杳大上两岁的师姐喃喃感叹道。
杳杳闻言,眨了眨眼睛,问她:“他平日里,很难相处吗?”
众人都忙不迭地点头如捣蒜。
年纪瞧着很要小上一些的小师妹却想了想,开口道:“其实也没有多难相处吧,就是他这个人瞧着很不爱搭理你,一副对什么事情都冷冷淡淡的样子,我们也就不怎么上去凑趣儿了。”
众人都恍然点头,确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