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不用等我

  早上那通电话，连漪虽然说话声音很小，但她不确定kili是不是听到的。
  kili和边秦是什么关系，连漪其实不关心，所以该工作就工作，她没有把私人感情放在工作上。
  “我总觉得你的声音很耳熟，哪里听过，你结婚了？”kili托腮，盯着她看，又问了一句。
  连漪同事都在看连漪了。
  连漪说：“之前见过，上个月前你来过我们公司拍……”
  “不是，我是说早上。”
  连漪：“……”
  “我问你，你结婚没？你怎么不回答我？这是什么不能回答的问题吗？”
  连漪还没回答这个问题，kili经纪人就进来了，说：“已经开始了？”
  连漪和同事立刻站起来跟经纪人打招呼，一会的寒暄后，经纪人说：“你就是之前一直联系我的小姑娘？”
  她说的是连漪。
  连漪点了下头，“不好意思，打扰您那么多次。”
  “要不是你坚持，这会哪里能在这见面，说起来，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回去想了想，也的确是这样，现实情况确实是需要重新拍一套的，kili也是这样想的。”经纪人说着坐了下来，就坐在kili身边。
  kili扯着嘴角就笑，表情有几分不屑，她的态度瞬间变得不配合起来，有点不耐烦了，“好了，别说废话了，小妹妹，你还没回到我刚才的问题。”
  经纪人疑惑看向连漪，又看kili。
  同事也看向了连漪，再迟钝，都能感觉到kili这话问连漪，是另有隐情。
  连漪只能回答：“我结婚了。”
  “哦，结婚了。”kili说着冷笑了两声，整个人往后仰，后背靠着沙发，当着其他人的面拿出一包烟，姿势娴熟拿出一根就抽了起来，“早上那通电话，是你接的？”
  “你说呗，这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我就是好奇。你真是边秦的老婆？”
  这事也不是见不得人，只是连漪觉得不太想在工作的时候聊这些事但kili再三追问，她就算不想说，也不由不得她。
  “怎么，不敢说？”
  连漪缓了缓，说：“不是，早上那通电话是我接的。”
  kili微微抬起了下巴，似笑非笑的，“那你知道我跟边秦的关系么？”
  kili早上听到边秦的手机里传来了女人的声音，那样瞬间听出来她是谁了，她自认为她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还记得连漪的声音，虽然她们没什么交集，但kili对连漪还是有点印象的，对她的声音也很敏感。
  kili缓缓抽了口烟，盯着连漪看，说：“不知道么？”
  “不太了解。”连漪的气势落在了下风，看kili的气势更像是来问罪的，似乎她跟边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连漪心里蓦地揪紧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边秦没跟你提过？你真不知道？”kili话音刚落，经纪人就打断了，说：“先不要这些有的没的，今天不是来沟通下次拍摄的流程细节么，好了，kili，你也不要说这些无关紧要的，有什么事等会再说，先工作。”
  kili大小姐脾气来了，立刻摆了臭脸，是盯着连漪说的：“你该不会真以为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答应这次拍摄的？”
  “kili，这不是你答应的？”
  “我答应了什么我答应，我只是说给个机会，没说答应拍摄，今天她们写的这个主题我不喜欢，细节也没沟通到位，总之，一句话，我不会拍的。”
  经纪人皱着眉头，眼神示意提醒她不要胡闹了，但kili忽然变脸，说不拍就不拍，就直接走了。
  剩下连漪和同事面面相觑，各怀心思，连漪也以为kili是答应了，但是没想到她直接甩脸走了，不认账，而同事更疑惑了，不过刚才也听出了弦外之音。
  看起来kili这次变脸跟连漪有关系。
  经纪人就留下来跟她们沟通解释，说大概是kili有点不高兴，脾气是被他们团队宠坏了，但再没有说一句kili的不是，还提到了上次的事，似乎怕她们乱说话。
  毕竟大家都是这个圈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经纪人这样说的意思也是把他们这边的问题给撇开，把问题都推到她们mg这边来。
  同事也来脾气了，说：“难道不是你们家艺人不配合吗？这怎么又是我们的问题了，明明是你们答应了这次拍摄，怎么又反悔了？我有点不明白了，耍弄人这样好玩吗？”
  “小姑娘你别激动，我们没有耍弄你们的意思，事实上我们给你们的回复可没有答应哦，只是说可以再沟通，今晚你们过来不也是要继续沟通吗？”
  “是沟通流程和细节，您这样偷换概念不好吧，这回去我们怎么交差？”
  连漪拦住了同事，说：“非常抱歉，您的意思我明白，既然这样的话，能不能再通融一下，我想跟kili单独谈谈，可能刚才有什么误会了也不一定。”
  “单独谈没必要了吧，也没什么好谈的。”经纪人看着好说话，但场子弯着呢，并不好说话。
  “我们公司其实为了这次拍摄也准备了不少方案，而kili也确实需要这次拍摄，您也知道，我们公司一向拍的都是大牌，一线，在我们杂志出现的一线其实也不多的，如果kili再拍一次，那她是什么地位，也能通过这次传递给她的粉丝，和外界，也能增加一定曝光度，这些我想您也清楚的，我也就不赘述了，实在是因为这次不止是我们所有同事付出了准备和努力，不想就这样错过，所以我才这么坚持找您。”
  连漪也是绞尽脑汁说这些话的，甚至拿出了一些数据来，的确是kili需要的，她也的确想完成这段拍摄。
  “但是你知道刚才kili问你话的意思吗？”经纪人双手抱臂看着她。
  “我不知道她跟边秦什么关系，我只是想要完成好这次工作，没有夹带私人感情。对于我来说，这次只是工作罢了。”言下之意是kili跟边秦什么关系，她并不关心。
  别人不知道，她自己还不知道么？
  经纪人却笑了：“工作是么？但是kili已经将私人情绪带入了工作里面，我不知道你跟边秦什么关系，我也不关心，但是kili和边秦是多年的朋友，你一开始隐瞒你跟边秦的关系，那我觉得你就很不真诚了。”
  想到早上那通电话，她听出那是kili的声音，之前kili在片场的时候，她就听到过她跟边秦打电话，虽然是无意间听到的，但那确实是听到了，所以她知道kili和边秦是认识。
  大概是kili因为她跟边秦的关系，所以这会才是这种态度。
  经纪人没同意让连漪跟kili再次见面，打发她们走了，经纪人回到房间，kili坐在阳台上抽烟，听到脚步声，头也没会就问：“她们走了？”
  “走了。”
  “我不想再见到她。”kili恨恨道。
  “你至于吗？你跟边总不是过去了么，他就算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也好，结婚也罢，都跟你没关系了，你要不要这么激动？”
  “我很激动吗？我已经足够平静了。”kili自嘲一笑。
  “kili，成熟一点好不好？你还要怎么任性下去？你再任性，也不能改变现如今的事实，别想了。”
  “不用你来劝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也知道没有边秦，没有今天的我。但是我忍不下这口气，我想到她早上接了边秦的手机，我就觉得恶心。”
  她早上能接边秦的电话，自然证明了她跟边秦睡在一块的，那么早，那就是睡在一起，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可能。
  她就是无法接受这点，所以对连漪充满恶意，这次拍摄她不拍也罢了，反正她再任性，边秦也会护着她。
  一直以来，不都这样么？
  ……
  连漪回去自然是交不了差的，还让同事知道了她结婚的事了，那同事也不是什么口风紧的人，这次的事因为她没办成，那同事也有点意见了，不过也很正常，最后也不能说是因为她们俩的原因。
  因为kili的确是答应拍摄的，但是又反悔了，丽蓉都有意见了，也因为这次意外，丽蓉知道事出有因，就没找连漪，而是安排了另外的任务给连漪。
  丽蓉是怎么想的，连漪是猜不到的，不过这次没完成任务，绩效肯定是要扣的。
  连漪本来工资也不高，很低，还挨了一顿骂，因为那个把责任推卸给她的老同事叫陈梓的，又在私底下阴阳怪气她了，说这次拍摄也是因为她才搞砸的，本来都定好了，谁知道她一过去跟kili那边交涉就出问题了。
  连漪是在洗手间听到别人议论的，她等那些人走了，才出去的。
  姜歧知道她最近的遭遇后，代入感很强，已经开始生气了，给连漪出主意，直接跟上级举报好了，看上级管不管，要不然整个办公室乌烟瘴气的，而且连漪她本来就是新人，拿多少钱干多少活，她才入职没多久就安排这么大的一个对接。
  连漪这会能说得上话的人也就只有姜歧了，说完之后，她也感觉轻松了点，没那么压抑了，说：“别生气啦，我都不生气了，这些事其实很正常，欺负新人不都成传统了？算了，以后指不定还会遇到更大的麻烦，这还是开胃小菜。”
  “那你真打算这样忍下去？”
  “一半一半吧，我需要工作，另一方面也是我能力不足，没有办法说服别人，可能也是我看起来不太靠谱。”
  “漪漪啊，你心态未免也太好了，这就没事了？这要是我，我肯定跟她们撕扯起来，不过也是，你的情况比我还特殊，肯定不能任性。”姜歧说着抱了抱她，忽然又想起什么，给她出了个馊主意，“既然那个kili是因为你跟边秦的关系才不拍的，那要不然你跟边秦撒撒娇，告告状，让他出面解决好了。”
  连漪摇头，她怎么可能跟边秦撒娇，就算她真的跟边秦撒娇了，但边秦可不一定会帮。
  姜歧出的就是馊主意。
  连漪被她逗笑了，心情好了不少。
  姜歧捏了捏她的脸，“好啦，别哭丧脸了，开心点，晚上去吃好吃的？”
  “不了，还得加班，得回去。”
  “这么忙啊？”
  “恩，有点。”
  “那你注意身体，千万别累到了。”
  “好，你也是。”
  “那赶紧吃饭，吃完饭好好干活。”
  话音刚落，姜歧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脸色瞬间就变了，下一秒就挂断了，连漪抬眸刚好看到她愣神，就问她怎么了。
  姜歧很显然强颜欢笑，打起了精神说：“没事，没什么事，快吃饭吧。”
  但她的手机又一次响起了，姜歧看都不看，直接挂断了，脸色很难看。
  连漪忍不住再一次问：“怎么了？”
  “没事，推销房子的，我看起来像是买得起房子的人吗？真的饭，时不时就打电话骚扰我，都不用午休的。”
  姜歧明显不想说，她不想说，连漪也没再问，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她不说，也有她自己的原因，连漪没有逼问下去。
  连漪这段时间一直加班，就连周末也在公司，边秦周末回到家，她影子都没有，问了陈嫂，陈嫂说她上班去了。
  边秦这才知道她周末还得上班，他周五的时候去了隔壁市一趟，见了几个朋友，周五晚上没回来，这会回到都是周六的中午了，回到家看到家里没人，这才想起来问一问。
  陈嫂说：“这几天连小姐好像都很忙，昨晚很晚才回来，今天一大早又出去了。”
  边秦抓了把头发，嗯了一声，说了句知道了，就进房间了，他去衣帽间找衣服，看到了她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柜子一角的衣服，他想起了什么，她的衣服也不多，占据了四面墙的衣帽间就一点点的角落，看着怪格格不入的。
  他的衣服挂满了，但很多他都没穿过，要是重要一点的场合才想着穿正式一点，这会看到她的衣服就那么点放在角落里，他想起了之前他母亲不是买了很多给她么，怎么就这么点。
  边秦拿了手机给助理打了通电话，说：“你买过女人衣服没有？”
  “什么衣服？”助理还以为听错了，一脸疑问。
  “女人的衣服，怎么，没给你女朋友买过？”
  “……”这问题问得，他怎么回答？
  助理犹豫了半晌，说：“边总，您是有什么吩咐吗？您直说。”
  “没什么。”
  “……”助理更疑惑了，什么意思？
  “行了，没事了。”边秦又把电话挂断了，这反复无常的，让助理更疑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但是不到一分钟，边秦的电话又打过来了，张助接了，听到边秦那边说：“你去置办几套女人的衣服，风格成熟点，不要那么幼稚，不要那么暴露。尺码都是中小号。”
  张助：“……”
  “没听见还是咋地？不吭声了？”
  “不是，边总，我是不是听错了，要给连小姐买衣服？”
  如果不是连小姐，那还能是谁，张助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但如果是连小姐的话，那就有点棘手了。
  “不然给你买？”边秦冷飕飕道。
  张助：“不是这个意思，边总，您别生气，我就是问一下。”
  现在连问一下都不让问了吗？
  张助也不敢再说了，赶紧闭嘴干活去了。
  挂了电话，张助忍不住想这是不是算是他们老板在讨连小姐欢心？如果是的话，也就可以理解。
  ……
  边秦换了身衣服就去连漪公司大楼下等着了，他是掐着点到的，已经是五点半了，她该下班了，他就给她打了电话，但连漪接到他的电话，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反而问他：“有什么事？”
  他找她有什么事？
  要是真出什么事了，她还有机会问他什么事？
  边秦都抽上烟了，说：“下班没？”
  “没，还有事。”
  “下班了，我在你公司楼下，出来。”
  “现在吗？你怎么过来了？”连漪不是很想他过来的意思，她这会忙得焦头烂额的，吃饭都没时间，接个电话都很仓促。
  边秦也不跟她废话：“你是自己现在下来，还是等我上去接你，你选一个。”
  他这话就是没得商量了。
  连漪说：“我工作还没结束，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
  “行了，我上去找你。”
  “边秦，你不用来找我——喂？”边秦已经把电话挂断了，她听到的只是忙音。
  边秦直接上她公司来找人了，他跟前台说了身份，前台就让他进去了，也没拦着，一路畅通无阻。
  连漪还在写东西，她一堆事要做，一直就忙不完，但是担心边秦真上来找她，她跟同事说了一声，就匆忙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