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谢谨一试探性地喊了一声,“顾哥哥?”
  顾斜眉毛扬了扬,有那么点意思。
  谢谨一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顾斜打什么鬼主意了,于是又喊了一声,“顾哥哥。”
  哎嘿,顾哥哥心里乐了,“再叫好听一点,我就过去帮你。”
  谢谨一拖着长音,“好老……”
  顾斜哄着骗着就等这一声老公了,万众瞩目就在这一刻,顾斜心痒痒,盯着谢谨一的口型满心期待他最后一个字,“说说说!”
  见他成功上当终于舍得站起来了,谢谨一嘴里那声立马一拐,“老顾,加油你行的。”
  谢谨一立马捉住顾斜的手,笑眯眯拖着他往屋外走,“我相信你,你是最棒的。”
  同居小剧场(2)
  夏天,夜晚。
  顾斜身上实在是太热了,晚上还一个劲地往谢谨一身上黏,谢谨一被他箍的难受伸手推他,“你不嫌热得慌啊。”
  “热!”顾斜长手臂一够,谢谨一又被他拽回怀里,这人长手长脚和八爪鱼似的赖谢谨一身上,“很热,但是不抱点什么我睡不着。”
  “重死了你。”谢谨一嘴里嫌弃他但是也没把他推开。
  顾斜哼哼把人箍更紧了,“重死了你也得对我负责。”
  大夏天的,哪怕开了冷气谢谨一也被顾斜的体温烧醒了,这人身上怎么就这么热,一腔热血都快把他烧坏了。
  谢谨一口渴了想喝水,可是他才一动顾斜就哼哼着声下意识又贴上来抱紧他,谢谨一都无奈了,“顾斜,我口渴了。”
  谢谨一推了推他,可怜巴巴,“我快干死了。”
  顾斜睡得太沉了压根没听到,谢谨一只能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扒开,小心翼翼的挣出来。
  顾斜不仅血热而且还招蚊子叮,身上好几个包,谢谨一端了杯上楼就见顾斜难受地伸手在自己身上挠啊挠,被蚊子叮了痒得不得了,身上几个大包。
  还挠!
  谢谨一放了杯子转身进浴室,把肥皂打湿了坐在床上给顾斜涂蚊子包。
  仔仔细细一个个给他涂肥皂,他手臂上大腿上好几个包被他抓的又红又肿,简直惨不忍睹,谢谨一见他皱眉还伸手往背后挠就把他衣服掀起来给他涂背上。
  蚊子叮了的地方涂了肥皂后只要忍一阵不去抓就会消下去,谢谨一就转个身回浴室放肥皂的功夫顾斜又忍住挠起来。
  谢谨一直接打了顾斜乱动的手。
  “还挠!”
  这么一凶,顾斜果然立马规矩了。
  关暖光灯,上床睡觉,谢谨一拿空调遥控把温度调到最低,然后把顾斜的手藏到被子里再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免得蚊子又盯着他咬。
  谢谨一躺下没几分钟,顾斜翻了个身又贴了过来抱住他。
  这人真的又热又烦啊。
  【片段】
  顾斜说他要私人赞助了画展,谢谨一说宋玺非得恨死他。
  顾斜想了一下,宋玺的确得恨死他,因为他赞助的是蔺苏园,和宋玺分分合合纠缠多年的那个小情人,和他是校友,宋玺和蔺苏园好之前连三原色说不出,现在都知道去画展陶冶陶冶情操了。
  蔺苏园最大的梦想就画画,他和宋玺分手后就出国了,这次回国就是为了办画展,没想到才下飞机就在机场被宋玺截了,宋玺生拉硬拽把人样自己家里拖,宋玺怕他翅膀硬了飞走,一句话放出去,画展的赞助撤资,举办画展的许可文件怎么都盖不了公章。
  宋玺一直都在强调自己只是玩玩,顾斜看他根本就是在狡辩,就没见过玩着玩着把自己都搭进去的。
  看着宋玺一个劲的作死,顾斜有些感叹,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啊,
  顾斜打了电话跟谢谨一说赞助落定了这回事,谢谨一在那头说,“要让宋玺知道肯定火急火燎跑到公司跟你算账。”
  顾斜说,“他能跟我算什么帐?先不说他那蛋还没砸,这画展的钱我都还给他垫着呢,他不千恩万谢就是好的了。”
  “也不知道他那脑袋怎么长的,还大爷似的以为人家会回来求他,这不是作死吗!”顾斜啧啧地幸灾乐祸,“我真想看看宋玺以后悲惨的晚年生活啊。”
  “说得好像你没作过似的?”
  “……”顾斜难得哽了。
  “要不我给你数数?”
  还别说,他还真作过,而且还挺多,数都数不过来,反正也被他作出一条光明大道,顾斜这么一想就释然了,恬不知耻,无所畏惧,“我和宋玺不一样,我再怎么作天作地,你也被我作回家了不是。”
  顾斜的脸皮真的是厚到家了。
  “还在医院?”
  “嗯,等下要去开会,唇腭裂。”
  虽然吧,顾斜有时候会因为谢谨一工作忙抱怨几句,但是他还是一直默默支持他家小医生的工作。顾斜私人创立了儿童唇腭裂基金会,这个慈善项目一直在和谢谨一医院合作,谢谨一也参与在这个项目里。
  “晚上想吃什么?”顾斜问,
  “好像很久没去那家西班牙餐厅了。”谢谨一突然很想吃海鲜饭,从遇到傅白杨那次后他们就没去过。
  顾斜一听立马不肯,开玩笑,万一又在那里又偶遇到一些些渣渣还得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他再不想往那儿赶了。
  “可是我真的很想吃啊。”
  “可是我真有心理阴影嘛。”最后顾斜还特别肉麻的加了一句,“别让这些坏人靠近我知道吗?你顾哥哥可是玻璃心,捧到你面前你可得小心翼翼保护着,不然一个不小心就碎了。”
  谢谨一骂顾斜嘴贫,顾斜得意,“你不就吃我这一套吗?”
  【听说你们很想看宋瞎货】
  蔺苏园去了正畸科,正好挂的是谢谨一的号,谢谨一拿着他的牙片,说,“已经过了最佳矫正年龄,而且只是长上了一点不是很严重,不影响咀嚼,你一戴要戴好几年呢,我个人觉没这个必要。”
  蔺苏园咧嘴亮牙,用手戳戳自己的虎牙,“没,宋玺说有点怪。”
  “不怪啊。”虎牙尖尖还挺可爱的,谢谨一看着他坚定的样子只能说,“要不你再想两天再给我打电话。”
  晚上,宋玺摁着蔺苏园亲,亲完后伸了个指头磨了磨他的虎牙尖,“怎么又磕到我了,我跟你说啊,你肯定是小时候换牙的时候总拿舌头去咧,我跟你说这牙啊……”
  宋玺絮絮叨叨没完没了,蔺苏园暗暗握拳,下定决心,于是当晚就给谢谨一打了电话,“谢大夫,我要戴矫正器!”
  戴完牙套的第二天,宋玺把蔺苏园拽到医院谢谨一办公室,指着蔺苏园对着谢谨一说,“谨一,帮哥把他嘴巴上的破玩意儿取了。”
  蔺苏园立马摇头,“我昨天才戴上的。”
  “谁让你戴的!”今天回家咧牙一笑差点没吓死他,本来还能忍忍的,可嘴一亲上去,差点没把他嘴皮磨出血。
  “不是你说我牙怪吗!”
  “我说怪你就戴牙套?哦,这种事情你就偏偏听我的是吧!我看你就是就是存心膈应我!”
  “我哪有,分明就是你不讲理!”
  宋玺来气了,“蔺苏园我跟你说,你今儿要是不听我的……”
  谢谨一板着微笑脸,“这里不接受感情调解,如果是医闹请出办公室闹,谢谢。”
  【同居小剧场3】
  谢谨一学医课业多,一到考试更得熬夜通宵。
  晚上,谢谨一要看书,顾斜就拖把凳子坐他旁边陪着,背往后一靠,大长腿还往谢谨一大腿上一搭,跟大爷似的。
  谢谨一看了看地上,“又不穿拖鞋,地上凉。”
  “大夏天的,热!”
  谢谨一推了推他,“脏死了。”
  “嗯嗯,脏脏脏,还是你拖的地呢!”顾斜有最擅长的就是嫁祸他们,打小宋玺肖淮旭就替他背了不少锅,顾斜鬼精,他们一帮人是被他卖了还会笑嘻嘻替他数钱的。
  挑灯夜读,谢谨一闭眼默背,顾斜突然说,“谨一啊,你是不是瘦了,我搁你腿上都硌的慌。”
  谢谨一没理他,继续默背。下一句……,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明天超市给买点肉给你养养吧。”顾斜完全没注意到谢谨一在背书,自顾自的说,“我想起了你家的排骨,我亲干爸手艺啊那真是没得说,排骨往热油里一放……”
  “要不还是做桂圆肉饼汤吧,我奶奶最拿手的就是桂圆肉饼汤了,小火闷着,一掀锅那叫一个香,肉饼又滑又嫩,肉汤还带着桂圆的津甜味。”
  大半夜的,顾斜就这么絮叨了起来,絮叨着絮叨着竟然把自己絮叨饿了,于是拿脚蹭了蹭谢谨一,“你饿吗?”
  默读失败,只要顾斜在边上就没个消停的时候,谢谨一无奈睁眼,转头问他,“你饿了?”
  “有点。”
  “冰箱里好像点东西。”
  顾斜想了想,“咱们冰箱好像还有黄韭和鸡蛋。”
  谢谨一顿了顿,然后说,“顾斜你知道吗……”
  “嗯?”
  谢谨一科普说,“黄韭壮阳。”
  顾斜怔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拿脚蹭了蹭他,“你故意买的吧,我还需要壮?”
  傍晚,秋天夕阳黄昏,晚霞漫天,牵着汤圆饺子出来的散步,本来顾斜是不想出来散步的,谢谨一感冒咳好几天了,本来不让他出来的但是谢谨一说出门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有好处。
  散步时,听见谢谨一咳,顾斜忍不住说起来,“我都说了让你多穿衣服,硬说天气预报没说降温,这下好了吧嗓子咳哑了,鼻子也塞了,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顾斜见他咳的越来越猛,脸都红了,把牵引绳换个手,伸手拍他的背,“难受吧,有你受的,现在上医院看看吧,你晚上咳得我都睡不着了。”
  “没在你边上吧你还挺委屈,在你边上叮嘱吧你又不听我的。”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顾斜又给翻出来了,都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谈恋爱头一次吵架就是因为谢谨一生病顾斜急得生了气,到现在谢谨一每一生病顾斜就拿这件事情出来说。
  “闹你吗?我今天去睡客房吧。”谢谨一说话又沙又哑,“这几天你也量量体温,最近一阵流感,我们科室病了好几个,我也怕传染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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