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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 第22节

  作者有话说:
  三猫友情提醒您,将军府放了个大杀器,金牌保镖,牛哄哄的铲屎官
  下章人家先帅,帅完轮到元夕帅,最后才轮到三猫。
  后天,7号,下周一v!
  第21章 高手
  掳走沈元夕的人是个高大的幽族人,他脸色阴白泛绿,眉与唇都极浅,两颗极小的血色眼球灵活的转动,露着大半个眼白。
  他没有注意到沈元夕的注视,他根本没有把一个人类柔弱女子放在眼里,于他而言,沈元夕只是用来牵制三殿下的工具,根本没有危险,也不会反抗。
  他现在正紧绷着脸,提防自己身后的人。
  跟他一起到将军府掳人的同伙不少,有六七个,他是趁同伴与人交战时,寻到空隙劫走的沈元夕。
  一开始很顺利,将军府虽有个怪异的少年让他稍微耽搁了片刻,但他还是成功破了窗,找到了三代的女人。
  只是他刚把沈元夕从窗户里薅上屋顶,就看到了那个男人。
  那个传说中最强的幽族老不死。
  “三代竟然让他来守这里……”绿脸心一沉,知道他们的计划早被三殿下看穿了。
  好在同伴围了上去,拖延住了那个老不死。
  沈元夕透过这绿脸幽族人叉开的衣摆缝隙,远远回望了一眼。
  被数个幽族合围住,突然出现在屋顶上的神秘高手,是来救她的。这位高手应该也是个幽族人,颀长身姿如一把利剑,少年似的,看不清脸,他黑发未束,步伐轻盈,手持一根拐杖似的长杆如游龙狂舞,几个回合下来,已拍散了两个来犯的幽族。
  之所以说是散,是因为那高手的拐杖没入幽族人心脏后,幽族人散为血雾,直接化没了,就像之前三殿下在凤凰台送她的那朵血花,融化后就冒出一股红烟,消散不见了……
  是那根“拐杖”的原因,还是说,幽族人的死都是如此?
  前方闪来几道黑影,是来接应这个绿脸的幽族同伴,他们询问着情况,又慌张道:“失手了!完全无法近身!靠这边了……”
  绿脸男指着身后大喊:“你们快拦住他,是云星!云星在这里!”
  就这会儿功夫,那个神秘高手又打散两个幽族,眼神一凛,一杖掷来,击穿了绿脸幽族人的半边肩膀。
  只是刚要追上来,又被新来接应的幽族人拦下,再次厮杀起来。
  绿脸男中了一杖,闷哼一声,身子歪斜了几分,勒住沈元夕的胳膊松了些劲道。他跃上街边的屋顶,御风疾行着。
  沈元夕观察着他,他穿了一身黑,但未着甲,腰间有两把刀,她扫了一眼,一把短的一把长的,刀柄长长向上翘着,随着他的跑动,一下下硌着沈元夕的肋间。
  夜风刮向沈元夕的脸颊,这种劲风扑面的刺痛很快缓和了几分,是绿脸男的速度慢了下来,沈元夕听到了他脚踏在屋顶砖瓦上的声音,比刚刚沉重了些许。
  与此同时,被贯穿的肩膀洇出了血,血腥味弥漫开来,而这男人也低下头,看向了沈元夕。
  他如豆小的血色瞳孔亮了,夜色中,野兽般注视着她,确切说,是盯着她的脖子。
  他好似想要咬开她的咽喉,大口饮血。
  就是这个时候了!
  沈元夕手中紧攥着镇纸用的玉兔,刚刚合窗时,顺手将玉兔镇纸塞进了袖中。
  她紧握着那只玉兔,直视着这个绿脸幽族人,眼神狠狠一瞪,高高抬手,让他看到,接着把那玉兔镇纸用力砸向绿脸男的额头。
  平日这种小摆件,除了拿去压书角,也没别的用途,没想到,还能当个杀器使。
  那绿脸幽族人显然是被她逗笑了,额头挨了一下,不痛不痒,玉兔也不出所料飞摔了出去,滚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爹送的生辰礼,就这么碎了。
  绿脸正要讥讽她虽有几分脾气但不自量力,忽然臂上一痛,血花飞溅,他吃痛松开手,沈元夕顺势逃脱,从房檐上滚身几丈,堪堪稳住了。
  她的脚后就是屋顶边缘,再动一动就要摔下去。
  冷汗滑落,手心传来刺痛感,手腕上三殿下送的那对玉镯也崩碎了。但沈元夕无暇顾及,她忍痛稳住下盘,手中刀横在身前,盯住在十步开外停下来的绿脸。
  她刚刚是用那玉兔镇纸声东击西,趁绿脸恍惚避开的瞬间,抽出了他腰间的那把短刀,破开他的禁锢,划伤了他手臂得以脱身。
  还好,幽族人随身带的短刀不似京中那些公子哥,给刀鞘系了扣或加装了饰物,让她好抽。
  “有两下子。”绿脸轻笑抚掌,声音低哑似含沙,磨着沈元夕的耳朵,“只是,动我的刀,你会后悔的。”
  沈元夕不敢疏忽大意,她紧盯着那绿脸男人不松懈,她心中清楚自己必定不敌这些怪异的幽族杀手,但只要不做人质,且努力拖延时间,三殿下或者是那个突然出现在将军府的陌生高手,都会尽快赶来解除危机。
  多拖一刻,她就多一分胜算。
  “你是幽族上三门的?朝花,还是燕川?”沈元夕知道,想要拖延时间,就要抛出大量的问话,管对方回还是不回,问话能让人下意识思考。
  话说出口时,半点不颤抖。她原以为自己会害怕,但这种时刻,身为将军女儿,她拿出了出乎意料的冷静和沉着。
  平时她辛苦练的那些招式,现在都扎实地回报了她。
  沈元夕绷紧了后背,俯低了身体,一手撑地,一手架起这把夺来的刀。刀很重,但她感觉不到酸痛疲累,稳稳握着刀柄,双眼越过刀刃,锁住她的敌人。
  “看来三代教了你不少东西。”那绿脸男人道,“只是,他没教你,幽族认主的取血活刀长什么样子吗?”
  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沈元夕的眼前低落,沈元夕屏气凝神,余光飞快扫过,心底一凉。
  是她的手正在滴血。
  血从手心蜿蜒到整个小臂,已浸透衣物,一滴滴掉落在脚边的瓦砖上。
  注意到自己流血后,痛才清晰的传来,并不是刚刚手擦在瓦片上的蹭伤,而是刀!是她手中的这把刀咬住了她!
  这刀像是个活物,刀柄如野兽的利齿,用力咬合住了她整只手,死死不松。
  “血是我们幽族的力量来源。”绿脸伸手搭上自己受伤的肩膀,拔出了那支“拐杖”,张开嘴,尖细的舌头灵蛇一般,卷干净了自己带血的手指。
  “受了伤,失了血……就要从别的地方得到。”绿脸幽幽咧开嘴,“只要我一声口令,吸饱血的刀,就会乖乖……”
  寒芒闪过,紧咬着沈元夕的饮血刀一震,在她手中碎裂成了渣,迅速枯萎消散,露出她手心被“咬”出的可怖血洞。
  三殿下提剑而立,手搭在了沈元夕的肩膀上。
  与此同时,绿脸身后,那个将军府力战幽族刺客的神秘高手闪身落定,从手心中掏出一支黑竹杖,抵住了绿脸的后心。
  沈元夕这才敢松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之后,疼痛和寒冷都缠了上来,令她胸口和头都闷着,眼前发晕。她抬起手看向手心的血洞,心底透凉,这么重的伤,这只手会废了吧?
  “这不是三代幽主吗?”被控制住的绿脸阴阳怪气道,“怎么不回去奔丧啊?”
  三殿下没有理会眼前的绿脸,他拿起沈元夕受伤的那只手,平静暗红的双眼在看到血的刹那,渐渐翻腾点亮。
  他微微蹙眉,抬起自己的手腕,咬了上去。
  沈元夕还在怔愣,三殿下将她圈进怀中,唇压了上来。
  他将血喂进了沈元夕的口中,突如其来的吻与浓郁的血味,让沈元夕惊到呛咳起来。
  三殿下血亮的眼眸看向她手心的伤口,抱紧她,又递了一口。
  血滑入她咽喉时,就像燃烧着的烈酒,又蛰又热。
  这一口,沈元夕好好咽了。
  手心的血洞凝住了,不再淌血。
  三殿下这才放开她,拇指将她唇边的血痕抹掉,顺手舔了。
  绿脸笑了起来,指着三殿下骂道:
  “浸月打得好算盘,让你这半杂种占尽华京气运修炼三百年,这次非我们不敌,而是你占尽便宜!好在风水轮转,你们欠我们的,是时候还了!”
  “浸月呢?”三殿下语气平静问道。
  “浸月大限将至,你就在这里等着吧!他的血誓再也束缚不了我们!总有一日,全部的幽族会踏过界碑杀了你,解开全部的血誓禁制,讨回本就属于我们幽族的丰厚故土!”
  他的手放入怀中,取出乌黑一团的僵硬东西,团成个球似的,扔了过来。
  是只乌鸦,冰冷僵硬。
  “这就是我们的战书,开战了,杂种!等浸月散逝,我们会把你从那位置上拽下来,让你魂飞魄散!”
  看样子,三殿下的乌鸦被他们祭旗了。
  听到这话,沈元夕伸手接住了向她抛来的这团黑球,而三殿下只是淡淡瞥了一眼。
  “问完了,杀了吧。”
  他抱起沈元夕,纵身一跃,不见了。
  云星听令,将手中杖向前一送,绿脸随着喷溅出的血一起,化为血雾消散了。
  云星收起手杖,默默跟上三殿下。
  几个起落回到三王府后,沈元夕惊讶地看到,这个叫云星的幽族高手渐渐佝偻了身体,黑披风搭上,再现身时,已变成发蓬齿秃的老头。
  还在惊愣,耳边传来三殿下不悦的声音:“你看谁呢?他有什么好看的?”
  沈元夕:“他是……”
  老仆从宽大的斗篷中抬头,看了眼沈元夕,又看了眼三殿下仍然发亮的血红色眼眸,默默退走。
  三殿下道:“他是我祖母的血仆,窥了天机长生不死,但作为代价,要承受衰老的痛苦。”
  “他不能想变就变吗?”
  “拿回年轻的身体要冲破禁制,且时间不会太久,过了时效,就会比从前更老。”
  三殿下将沈元夕放在床榻上,柔软的锦被受力流陷下去,仿佛擒住了她,难以起身。
  他半跪下来,拿起她的手,翻开,又一点点卷起她的衣袖。
  干涸的血痕从沈元夕手掌心蜿蜒到小臂,又到袖摆的深处。
  三殿下直直盯着,眼睛更亮了。
  作者有话说:
  馋猫:想,舔。
  【其实老仆四舍五入,算祖母的外室小跟班,帮人带娃一把好手,所以浸月对亲妈留下的这个小爹毕恭毕敬,毕竟是半个奶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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