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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 第174节

  四喜则在一边将成衣坊前几日特制好的衣裳妥帖地摆了出来。
  正旦之日要的就是喜庆与正式,这红彤彤的衣服层层叠叠的,谢知鸢不免想昨日若是这件衣服在身上,表哥是不是就没那么容易扯开她的衣襟了?
  新服各处用金丝线绣着简洁漂亮的云纹,被谢知鸢穿在身上,不仅不显老气,反而更衬出女孩的娇妍来,
  侧目望来时,越发显得水眸盈盈,肌肤白嫩。
  四喜欣赏了片刻,一面帮谢知鸢戴盘髻上的步摇,一面小声道,“陆世子与您还是同一套呢......”
  谢知鸢听罢耳朵尖红了一圈,但为不让四喜再取笑她,只故意端着一张小脸道,
  “一道也无甚好稀奇,毕竟都过年了,家家户户都穿红的,往大街上一瞧,全是一套的。”
  四喜反驳,“那可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了?
  谢知鸢不解,可在见到表哥后瞬间便明白了。
  这“一套”的衣服啊,不仅面料一致,绣纹一致,连款式都相像无比,只是女子的袄裙与男子的斓衫有所差异。
  两人站在一块,加上相合的气场,任谁都不能说不配。
  过年总要去拜访几家与陆府来往相近的人家,见到他们二人的人莫不是夸,其中一个婶娘是这般说的,
  “若是你们再小个些许岁数,便和贴着画纸上的那对年画娃娃一般了。”
  谢知鸢脸都快笑僵了,她默默瞥了眼依旧神情淡然、应对自如的男人,暗自思忖,
  哪里相合了?明明她笑得这么卖力,表哥却在偷懒。
  家家户户都拜谒过去了,到最后只剩个叶府。
  叶府虽因叶夫人的缘故近些年与陆府来往并不密切,但到底还算是结了亲的关系。
  因家家户户都赶着拜年,整条街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流与车舆,堵得近乎水泄不通。
  谢知鸢还得和男人一道去叶府,而叶府恰好在皇宫边上,位于最东面,与大多数百姓相对而立,导致这马车逆流前行。
  无法,她便只好跟着男人一同下了车舆。
  虽说这一路上大多时候是坐车,可现如今盛京权贵人家里布置得恢弘伟丽,去拜谒时少不得要走好些路,这一趟下来谢知鸢腿都快要没有知觉了。
  疾烨对这盛京大大小小的路早已了熟于心,仅仅扫了两眼,便明白通往皇宫最短的路是哪一条。
  “世子、世子夫人,若不嫌弃的话,可以走这条巷道。”疾烨指了指堵塞街上的一条岔路口。
  若只有谢知鸢一人,她是万万不敢走那种小径的,可她身边还站着表哥呢,更何况现如今街上走的人都已停滞不前,到了皇宫还不知是得何时,虽不至于去迟了,她的脚就遭殃了。
  思及此,她抢先一步答,“怎会嫌弃,越早到越好,劳烦疾烨替我们带路了。”
  疾烨眼睛偷瞄向一旁的陆明钦,男人兀自垂眸不知在思忖些什么,感知到他的目光,略颔了颔首。
  他这才领着两人到了巷子里。
  这小巷里头住着的人家大抵都出门拜谒去了,现如今僻静幽深,唯有踩在青石板路上的轻微动静窸窣作响。
  谢知鸢实在是累坏了,原本冰凉的脚底板都开始发热发烫,她揪着手指头跟在表哥身后,因为没看前边,连男人什么时候停下来的都不知道。
  “哎呀——”她捂了捂自己发疼的额头,噘着嘴,“表哥做什么啊——”男人比她高太多了,她得仰着脑袋才能对上他的视线。
  陆明钦并未开口,他今日说的话比往常大多时候都要多,同七大姑八大姨扯皮完难免有些松乏,是以直接折身,下一瞬软乎乎的小手便落至他温热干燥的掌心。
  “很累?”他捏了捏她小手上的软肉,清俊的眉眼因身上的绛色襕衫而显出几分明色。
  就似在清风雪雨中又填上了一笔。
  谢知鸢狠狠地点点脑袋,小嘴不自觉轻轻嘟囔,“夫君昨夜那般对我,我又怎么,怎么走得动嘛......”
  作者有话说:
  ——完结倒计时,应该没几章了【星星眼】
  依旧限定哦~
  第163章 、游离在外
  “夫君昨夜那般对我,我又怎么,怎么走得动嘛......”
  明明该是哀怨的,可被她又轻又软地说出来,倒像是撒娇。
  陆明钦微愣,他自是知道那等药物的效用有多强,因怕小家伙上头时不顾自己所能承受的、不停缠着要,到药效下去了又疼得不行,
  他特意从架子上取了上回阿鸢留下的药瓶子,不过补药不似普通春/药,他只不过是顾及药不对症迟疑了些,却未曾想她竟如此引诱他......
  想起昨夜的画面,陆明钦眸光微暗,他轻摩挲了下她指节间的嫩肉,俯身对上她的水眸,温声道,“我背你?”
  谢知鸢就等着他这一句呢。
  她顿时眉开眼笑,软软地嗯了一声,就张开了双臂,乖乖等他背过身去。
  陆明钦无奈笑了笑,蹲下身等她到背上来。
  谢知鸢身形娇小,重也重不到哪去,身上的肉明明不多,却是软乎乎的一团。
  陆明钦感知到小手轻轻攀上他的肩膀,淡声说了句“抓牢了”,便直起了身子。
  在表哥背上的感觉很奇怪,她先前不是没被男人背过,两年前与谢知礼追逐时不慎跌伤,少年怕她回家后朝娘亲告状,硬是放下身段,足足背了她好几条街。
  可少年的身段与成熟男人到底还是不同。
  表哥的背宽大有力,谢知鸢手轻乎乎按上他脊背上的肌骨,被包裹在血肉里的节节棘突便稍立起来,充斥着力量。
  箍着她腿弯的大手有力结实,她几乎不用攀到
  “在想什么?”身前的男人掌心稍加了些力道,指骨往里收紧,颠了颠背上的女孩,好似这点重量于他而言轻如鸿毛。
  “在想......”谢知鸢手慢慢挪到他的肩胛骨处,纤细的指尖好似轻飘飘的羽毛。
  她把脸轻轻贴上他的背,语调还是软甜,却好似含着些许不一般的味道,“在想夫君的身子......”
  她可真是大胆了许多。
  陆明钦眉眼稍垂,脚步只略停了下便继续往前行去,带路的伴云却没他这般好定力,直接趔趄了一大下。
  “若是不会走路腿不要也罢。”
  男人嗓音不辨情绪,伴云却一下子枯了脸,他这也不是要偷听,实在是他耳力太好,他们又离得近......
  “世子爷,小的什么都没听到。”伴云一本正经地辩解,陆明钦却未置可否地定定看了他两瞬。
  跟在夫妻俩身后的伴云差点笑出声,得,这个呆瓜,往日都是他受罚,这回总算要轮到他喽。
  谢知鸢被疾烨一弄,也意识到自己过于放肆了点,仗着此处无人烟便敢出言调戏,好歹也,好歹也得只剩他们二人吧......
  脸上热意再度窜起,她埋着小脸到男人背部的锦布中,纤薄的身子紧贴上他的脊背,不再开口了。
  ......
  男人们的脚程快,若让谢知鸢自己来走,怕是半时辰也走不完,可让陆明钦背着她,在她要睡过去之前就到了叶府。
  她从男人背上下来时不自觉趔趄了一下,被男人注意到,他想起昨日的糜乱,不由得低眉问,“那里痛?”
  谢知鸢睡意都被这三个字吓跑了,男人眉眼却与以往不差,沉稳淡漠得好似若她点头,便能严谨地说待会替她揉揉这种话。
  她被自己想的画面给激得脸红,磕磕绊绊道,“没有呢,就是困了。”
  陆明钦嗯了一声,“今早未上药,待会若是疼了你便与我说。”
  难不成表哥还带了药?
  谢知鸢脸上烫意再度蔓延,她闷闷应了一声,便被男人拉着手带着往前走。
  叶府如今算不得败落也算不得繁盛,虽说府里出了个皇后,可当年叶家老夫人却是个偏心的,叶家二姐妹尚在闺阁中时就偏宠叶絮,那时棒打鸳鸯也仅仅是因焕帝正处于风口浪尖,正巧那边也不喜叶絮牵扯的事太多,她便将叶沅推了过去。
  如今叶絮闭门不出,早已成了空壳摆设,圣上也因叶沅的缘故对他们颇有微词,叶府不过是维持着表面的体面。
  门口的小厮一身喜庆常服,见两人来了,一骨碌起身,忙恭敬哈腰将他们迎了进去。
  “世子夫人这边请,”他笑了笑,“老夫人先前还念叨着您呢。”
  陆明钦轻嗯了一声,眉目间不辨神情,谢知鸢却感知到他攥着自己的掌心稍稍紧了一些。
  此刻应是一大家子一同坐一块吃饭的时间,小道上半点人影也无,可小厮七拐八拐,却到了一处端重却僻静的正堂。
  带两人到了外门处稍作等候,小厮往垂帘里头喊了声“老妇人,您瞧谁来了?”
  着大红如意纹织花褙子的老妇人朝这边往来,见到二人时瞬间攥着帕子起了身,她望着陆明钦,因年老而生翳的眼里竟然泛起泪花。
  谢知鸢看着她激动的模样心里不禁生出些许疑窦。
  表哥同叶老夫人一年都没见过几面,叶府在他们成亲时甚至只差人带了几份礼来,都没亲自出面,怎么看都不像是亲近的模样。
  陆明钦拉过还在晃神的谢知鸢,往前径直走了几步,到叶老夫人面前郑重地施了一礼,“外祖母安,是从瑾来晚,让您久等了。”
  陆老夫人忙托了托他的手背,语气哽咽,“不晚,不晚,”她说完又偏头细细地看了几眼谢知鸢,眼睛虽好似看不大清楚的样子,但还是笑着感慨,“好,好,明钦如今都娶媳妇了。”
  谢知鸢乖乖朝她笑笑,也跟着甜甜唤了一声“外祖母”,这下老夫人越发开怀,拉着她的手就往她边上的座位让她坐下。
  老人家年纪大了,记性似是不大好,问的事琐碎又重复,男人却无半点不耐,细细将挑着讲了一遭,听得老夫人直乐呵。
  末了问了句“可想要孩子呀?”
  谢知鸢耳朵跟着竖起来,先前她试探过不知多少回,可男人却总是逗着她,同她打太极,就算是昨夜那般混乱的场面下,他都没留一丝半点在她的那里,摆明了不想要。
  原先总是在陆老夫人跟前搪塞的男人却认真回答了,“还不急,阿鸢如今年岁尚小,再养养身子。”
  叶老夫人笑眯了眼,却叹了口气,“这事确实是急不来的,晚点也好啊,这有了孩子,难免有了旁的一些个牵挂,儿时担忧学府的事,长大了又要牵挂婚事,真件件都不省心。”
  陆明钦颔首应是,这事由叶老夫人来讲正是最契合不过,她如今眼睛不好使,正是因着当年叶絮的事日夜流泪,险些哭瞎了眼。
  拜别老夫人时,远处的天儿已泛上沉色,谢知鸢小手自入府来就没表哥松开过,她歪了歪脑袋,正要问些什么,陆明钦却已然开口,“阿鸢是想问我外祖母的事吗?”
  谢知鸢晃了晃两人相连的手作应答。
  “当年之事,外祖母被瞒在鼓里,她不知我被陆府如此对待,还是皇后亲自上门才得知此事。”
  陆明钦拉着她行于小道上,月色在两人身上好似渡了层霜,他嗓音淡淡,不紧不慢接着道,“若不是她,如今的我就算还活着,也只是个废人。”
  “外人”皆道当年之事是皇后出面才得以保住陆明钦,可他却清楚得很,叶沅虽说良善,但对视若仇敌的胞妹之子——甚至可能是夫君的陌生孩子自是无甚好感,
  可她因多年憋着的闷气,刻意挑此事到叶老夫人面前添油加醋说了此事,就是为了离间母女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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