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回了别墅，小糖吵着嚷着要他快去放了姐姐，霍焰没有立马去，他还需要一些时间让厉漠惩罚一下米小愉，让她不再敢绑走小糖。
可是小糖完全不放心，她不愿意姐姐再多受一点委屈，送上香吻一枚，让他快点去。
霍焰去到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米小愉身上已经有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原本干练沉默的女人变成了残破木偶。还是顶着小糖一样的面孔，霍焰总是多了几分于心不忍，阻止厉漠进行下去。
厉漠虽然说大部分时间都是听霍焰的，但是这一次，他可不会，“霍焰，这个女人也是我包养的，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了，我怎么样都得好好玩玩。这个就轮不到你管了。”
米小愉没有说话，她自己签的合约，她不会反对。
她更加不会去求霍焰。
她的猛然闭眼已经说明了一切。
玩女人这件事霍焰确实干涉不了。
霍焰看了看时间，晚上十点半了。出去抽了口烟。
漫长的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霍焰满脑子都是小糖。
犹然记得第一次在宠物餐厅见到她，她挂着灿烂明媚的笑容，迎接着一个又一个顾客。
即使有粗鲁的客人，她也是依然满怀笑容。
她的眼中有着无论如何都要微笑生活下去的勇气和开朗。
那是他的可望而不可即。
那是他一见钟情她的瞬间。
他想要有一个家，一个温暖的家。
小糖的现在，也是多亏了米小愉对她的保护吧。
他查到的资料，米小愉十三岁，稚嫩青涩，小胳膊小腿的小孩模样，就要开始就被米仓弄去接客了。
如果有个万一的话，米小愉过后就是小糖，或者说一开始可能就是小糖。
那个画面......
霍焰夹着烟猛然吸了一口，痛快呼出气来。
辛好，不是小糖。
不然，他必得把所有碰过小糖的人阉了，再把米仓给千刀万剐了。
十二点一过，没了合约关系，霍焰理所应当地把厉漠赶走，派了医生过来处理她的伤口。
米小愉半昏半醒，知道面前的是霍焰，执着道，“整件事是我一个人计划的，请不要怪小糖。”
她哪怕这样，也依然记得保护小糖。
保护小糖已经成为了她的本能。
她是个好姐姐。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站着。
米小愉问，“小糖现在在哪里?”她急切地想要知道小糖怎么样了，伤的怎么样了。
担心忐忑小糖被抽打。
她很嫩，很单纯，是没有没污染过的可人，米小愉不想小糖变成自己这样。
“她吃完饭睡了。”
米小愉：......真好。
她还很担心小糖被欺负，看来厉漠说的不全真。
至少现在看来，她是没事。
疲惫许久的她缓缓闭上双眸。
~
醒来的米小愉身旁已经多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她捧着慕斯蛋糕，大口大口吃着，嘴角都沾了不少，可是她毫不在意，还伸舌头舔了舔，一看就真的没被欺负。
米小愉缓缓起来身体，小糖就感觉到了姐姐醒了，捧着蛋糕要姐姐试一下。
她虽然有些疲惫，却还是给面子吃了一口。
小糖开心姐姐起来，连忙问她怎么样，饿不饿之类的。
米小愉摇头，心里却比起昨天好了不少。
虽然她不知道霍焰到底是把小糖当成了什么，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至少现在他是对小糖好的。
小糖腼腆望着姐姐，“姐姐，昨天太急了，你什么都不听，现在我有话和你说。”
她的语气分外冷静，多了几分正式。
米小愉沉默点点头，似乎是动到了颈部的伤口，有些疼痛。她也没理。
小糖道，“姐姐，其实霍焰这个人挺好的，虽然脸很冷，但是一直以来，他都对我很好，有他在，加上你给我的新身份，我就不会被米仓欺负了。你不用担心我了。”
米小愉没回答，却似乎猜到了一点她要说的话。
“姐姐，你去m国吧。”小糖道。
米小愉瞳孔微张，坚决摇头，她怎么可以抛下小糖不管不顾。
她想要说什么，小糖捂住她的嘴，继续道， “之前我收到了你的国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这样你就有理由去国外生活了，国外哪里多好啊，那个高塔，大桥，宿舍，学校，还有还多可爱的同学，而且你以后不用再被米仓绑着了。我也不会被米仓抓住了，大家都可以过的很好，姐姐为什么不愿意呢？”
小糖捣腾出自己保存的好好的身份证和录取通知书，亮澄双眼，期待地看着她。
米小愉总算想起昨天她欲言又止，可是自己没有时间思考，而是带着她逃命。
现在她知道了。
米小愉脱口而出，声音沙哑不已，“你是故意找米仓代替我接客的?你就是想要吸引米仓的注意，让他把大半心思放在你身上，然后你要我拿着这些安全跑去国外，然后对你置之不理吗？小糖，我保护了你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多，不是为了让你做这些的，我只是希望你平平淡淡地活下去。”
她没有多少力气却透露着歇斯底里的痛苦。
小糖氤氲水珠在眼眶，嗫喏道，“姐姐，你想我过好日子，我也想你过好日子。姐姐，我知道你以为我傻，什么也不知道，但是其实我知道，米仓用我来威胁你去接客，他不让你继续上大学，就是想要你一辈子当妓女。”
小糖逐渐抽泣，“姐姐，我不想你过那样的日子，这样下去你会死的。我想了好久了，这样真的是对我们最好的选择了。只要我们都活着，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你说是不是？而且霍焰对我真的很好，我不会过得不开心的。”
米小愉惊讶万分，她从来不知道懵懂的小糖已经想的这么多，却猜到了，有一些一定是米仓那个死东西告诉小糖的。
“那如果有一天，霍焰不要你了，米仓就在国内，你以后怎么办?要我看着你去死吗？”米小愉的话极重，她习惯性把事情往最坏的去想。
而小糖总是抱有希望地往最好的方向想。
小糖想过，回答道，“那我就也跑去国外找你，你不是给我弄了新身份嘛，米仓没那么快抓我到我的。”
“......”米小愉不再说话。
小糖把小脑袋匍匐在她胸口，软软撒娇道，“姐姐，我不想看着你去死，我们都要好好的好不好？”
“而且，我从来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你一定要拍几张照片给我看。”
“霍焰会答应我把米仓的势力铲除，米仓一死，我们就什么不用担心了。”
“姐姐，我现在很厉害哦，霍焰说他喜欢我，他一定会帮我的。”
米小愉沉默不语。
她没想过，有一天傻傻憨憨的小糖有一天居然反过来拼命帮自己。
她也不知道，霍焰是不是真的会干掉米仓。
~
夜意外的冷，也意外的清透。
米小愉坐在床上，处理着手机文件，房门敲响，她随口应了。
来人是霍焰，米小愉要求见的。
米小愉低迷多年，却仍然没有放弃自己的不卑不亢，挺拔背脊，问，“你会干掉米仓吗？”
霍焰一身西装，下班后过来，听到这个话题，顿住。
不是因为犹豫，而是因为她怎么知道?他从来没和小糖说过这件事， 小糖也没问。他也不打算和她说。
他却十分坚定了除掉干掉米仓。
他心里十分清楚，如果小糖第一晚找的不是自己，那么小糖就是下一个米小愉。
他也更加清楚，米仓背后的腌臜事。
他没有否认，“没错。”
米小愉回忆起自己找过好几个男人，包括厉漠，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除掉米仓。
米仓在这些年下来，事业蒸蒸日上，作为关键纽带，链接着底层与高层的产进产出，而他的事业包含人口买卖，器官买卖，毒品，妓女，收益高层众多，难以撼动。
霍焰敢答应小糖，至少说明小糖暂时还算安全。
霍焰即使厉害，也难以一手撼动。必须要一步步来。
米小愉冷静异常，“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