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突然,一股子从灵魂上透出的寒意,一股子从灵魂上透出的虚弱,还有那撕裂灵魂的痛楚,让杜明月想呐喊,想发出声音来。
  杜明月看见了,在她灵魂空间的天柱下方,有一汪七彩色的海洋。而造成她痛苦的根源,是一只无形的手,在拉扯了她灵魂之柱下的七彩色海洋。
  最终,七彩色的海洋被拉出了杜明月的灵魂,她的灵魂空间里,本来开始散发了淡淡黄色的天柱,慢慢的崩塌了一半,渐渐的血红色染上了灵魂空间的天柱,把一切的黄色光芒都全部吞噬掉。
  就在此时,天空似乎有两轮太阳降下,一轮火红色,一轮纯青色。两轮太阳交缠在了一起,像是孪生子一样的轰然坠下来。
  杜明月灵魂空间里,本来崩塌了一半的天柱,突然停止继续的崩塌。那剩下一半红色的天柱开始上升,一直升到了杜明月也看不见尽头的地方。
  就是此时,那七彩色的海洋,也在这一刻被拉离了杜明月的身体。杜明月的意识在瞬时,仿佛看见了七彩色的海洋一离开了她的身体,就变成了一只金色的青鸾,展翅高飞。
  接着,是痛楚。
  一切的苦和痛,告诉她,她似乎失去了什么。然后,是婴儿的啼哭声。她的孩儿降临了人世间。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杜明月在她的孩儿平安降生后,连是男是女都没有知晓的晕了过去。
  在梦中,杜明月想起五岁时的那一年冬天,表姐李素素对她讲的话。还有那个她头一回见识到的神秘世界。
  若有所悟吗?
  杜明月的直觉让她知道,那只飞走的青鸾,一定是当年表姐李素素硬塞给她的“一半命格”吧?只不过,是许多年后,那一半命格与杜明月融为一体后,再被表姐李素素从她的身体里强行撕裂的夺回去。
  这一日,是景泰五年的六月二十六日。
  就在杜明月早产的时候,青泉寺的禅师离开了禅院后,直奔青峰山十里外。
  那是一处峡谷,一处有流水,有树林密密的山道峡谷。
  “是何妖孽,敢在青泉寺作法害人?”
  禅师身着僧袍,手持法仗,踏风而来,利喝出声。
  谷间,有流水声涓涓,有鸟鸣声盈盈。就是没有声音,回了禅师的话。
  禅师闭眼,一声耳朵都听不见的翁鸣声,从禅师的身体四周化为一个圆,护散开来。然后,禅师睁开眼睛,道:“找到了。”
  话落,禅师的法仗上,散发了蒙蒙的一层光晕,接着,是朝着峡谷的瀑布处,一挥而去。“轰”的一声巨响,瀑布被一分为二。
  在瀑布被斩开后,飞出来一位少女。她容貌秀美,气质出尘,一声水袖绿的儒裙,翩翩仙气。
  “大师这是何意?”
  “尔等害人,贫僧替天行道。”禅师回话后,双手合十念一声“阿弥陀佛。”
  “大师哪只眼睛看着我做坏事了?抓贼抓脏,可别空口白牙的污蔑人。”少女反唇相讥了话道。
  “尔等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如此,手上见真章,贫僧倒要看看,是你的嘴利?还是你的道行高,有所依仗,行事就如此的肆无忌惮。”
  禅师捏一诀,准备斗法。
  就在此时,一只青鸾从天空中飞来。
  “这……”
  “凤命?”禅师突然愣神,嘴里迟疑的说了三字。
  “咄。”一声明亮之音,从恢复的瀑布中传来。接着,一个穿着天青色儒裙的少女,从蓦然分开的瀑布中飞出,那散发着金色光芒的青鸾,慢慢的降了下来。然后,到了天青色儒裙少女的肩膀处,像是找到了归宿一般,青鸾慢慢的淡化了下去,最终不见了踪影。
  “我等来此,是寻回本派遗失之物,还望大师海涵。”
  天青色儒裙少女飞至同伴的身边,对禅师颔首示意后,从袖中掏出了一枚玉简。轻轻一递,到了禅师的身前。
  禅师接了过去,玉简在手中一抹,一股信息传来。
  似乎思索了什么,片刻后,禅师说道:“徐州、扬州是我蓬莱仙门的地界,斜月阁的诸位还请注意规距。”
  “此回事出有因,便是罢了。若有下次,别怪我等不客气。”
  禅师话落,水袖绿儒裙的少女嘟嘴,刚想辩解了什么。就被天青色儒裙少女拦住了,她道:“师妹,咱们办好师门吩咐的事情,不要节外生枝。”
  水袖绿儒裙少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是住了嘴,有些气乎乎的不再开口了。
  “东西还你。请二位以后注意,不要犯了修行界的某些规距。”禅师将手中的玉简一扬,玉简飞回了天青色儒裙少女的手中。然后,禅师是念一声“阿弥陀佛”,随后,步伐一动,幻影扭转间,消失不见。
  “素素师姐,秃炉刚才打断了你的施法,会有影响吗?”
  穿着天青色儒裙的李素素伸了左手,看着手心处的鸾凤虚影一眼,回道:“差不多了。”
  “我们回去吧,想师伯应该担心了。”
  话落,李素素是拉着师妹吕雯,捏了一个势,在一道流光中,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峡谷处,又是恢复原来的宁静,刚刚的一切如梦幻影,仿佛没有发生一样。
  第21章
  白鹿书院的某一处小院内,湖莲居士望着容貌更佳出色,可谓是国色天仙的师侄李素素,问道:“取回了?”
  “嗯。”李素素点头,随即,又道:“师伯,在施法之前,我想去看看祖母的亲人。”
  有些迟疑后,李素素脸色似是怀念,似乎是嘲讽,道:“取回的东西,到底与我分隔数年,时间太久了,就算师门有密法,我也未必能成功的再度融合……”
  所以,李素素只是想,去祖母长大的地方瞧瞧。至少,她想了解祖母当年为她付出的代价,究竟有多大?没有退路,她才能以大无畏之心去实施某些计划。
  湖莲居士叹息一声,道:“看又如何?不看又如何?”
  “素素,既然你这些年里,一直想知道某些事情,罢了,我这个师伯告诉你便是。”湖莲居士眉眼间是平淡如昔,缓缓开口说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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