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心

  韩夏转头看着褚云景,而对方依旧静静的看着她,无声地陪伴着,低下头看着地面,娓娓道来。
  「我母亲韩芷蕾在遇到我父亲之前一直都是一个性格活泼直爽、敢爱敢恨的人,在上大学的时候还被人称为大姊头,可是在和父亲相爱并且结婚后,慢慢地为了爱情、婚姻、家庭去改变她自己,因为身分悬殊,一个是富家公子一个只是平凡女子,只好努力地去成为别人眼中那个匹配的上父亲的人。」韩夏在说起母亲的过往时脸上总是露出微笑。
  「新婚的时候总是甜蜜的,可渐渐地一切都变了调。看不惯媳妇的奶奶开始刁难,就连在母亲怀孕的时候也不放过,导致最后早產,我提前了2个月出生。之后因为传宗接代的观念,逼着她一定要生出一个男孩,可是因为身体因素加上来自各方的压力,始终都怀不上不然就是流產,导致最后母亲罹患了忧鬱症」。
  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韩夏转头看着褚云景,「嫁人生下小孩是为了甚么?传宗接代还是生命的延续?还是”体现爱情结晶”的美好说法?」
  褚云景并未回答只是伸出一隻手臂览着韩夏的肩膀将她稍微带入怀中,想要给予她一些温暖。
  「即使深受忧鬱症之苦,母亲在我面前永远都是笑着地,而且为了我她寧愿自己承受流言蜚语去保护我,也不愿看到自己的女儿在背后被人指指点点。后来奶奶知道了母亲的病情后,瞒着她,一方面叫父亲准备离婚另一方面开始帮物色新的媳妇。但纸终究包不住火,当知道事实的时候第三者已经怀孕,我妈不理会父亲地哀求和娘家人的劝说就直接签字离婚,带着我离开了凌家,娘家人也不欢迎离了婚又带了个拖油瓶的女儿,母亲只好带着我到处流浪。」
  想起过去种种的韩夏身体也愈来愈冷,褚云景握着那双冰凉且颤抖的双手轻声地安抚,「没事的小夏,我在你身边」。
  「离婚后,母亲为了养活我一个人兼职了好几份的工作,白天在餐厅当服务生,晚上去麵店当洗碗工,假日还要在家做家庭代工,原本好好的一双手变的粗糙上面还有厚茧,做到腰痠背痛,身上贴满贴布她也从不喊苦,只是笑笑对我说:”夏夏,等妈妈赚够钱就可以带你去最爱的游乐园,吃你最爱的冰淇淋。”」。
  泛红的眼眶和哽咽的声音,无不表示韩夏的隐忍。
  「那时候我最喜欢放学后去找母亲,因为我能多多少少帮她做点事,虽然每次回到家都已经晚上10点多,但是踏着夜色趴在她瘦小的背上,我却觉得很安心」。
  「可是即使离婚,奶奶他们还是不放过,三番两头就跑来乱,赶走她们之后,母亲总是抱着我说没事,可我知道她在假装坚强,因为我看见了妈妈手腕上那许许多多深浅不一的刀痕」。
  泪水滑落,韩夏终于忍不着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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