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章 这个祖制，也该改了
京都，夜色下，齐成云小声问柳一青：“郡王爷好像是真的病了，太子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刚刚在郡王府，齐成云带着北霄寒和柳一青，直接闯了进去，结果一片人仰马翻之后，发现北凌齐确实是病了，而且还不能见光，一旦见光，身上就会迅速浮肿起来。
齐成云和柳一青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怪病，这会儿心中都还觉得有些恶心呢。
柳一青比齐成云还要纳闷，他临走之前，父亲还嘱咐他要找一个叫“齐元书”的人，可是他刚刚趁机问了一下郡王府伺候的人，没有一个人听说过这个名字。
柳一青也非常不解，听这个名字就是个齐家人，为什么父亲会说是来郡王府找呢？还说是太子殿下吩咐的。
柳一青往前方望过去，那里已经没有了北霄寒的身影，他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今天这事情，摆明了太子殿下对齐家有想法了，齐大人，你可要好自为之了。”
齐成云一点也不意外柳一青会这么说，正准备表态，就见大街上突然响起一阵阵脚步声。
“怎么回事？”齐成云惊讶地拉着柳一青退到了巷子里，这才发现这大街上过分安静了。
他主管廷尉府，自然知道这一切有些不合常理，按照廷尉府的规矩，京都夜里每隔一刻钟都需要有人巡逻，除此之外，更夫作为朝廷外派的官职，必须从入夜开始就打更。
而且京都作为全元楚宵禁最晚的城池，往日里不是烟火靡荼，也是热热闹闹人声鼎沸。
可齐成云这才发现，他和柳一青从郡王府出来，居然没有遇到一个闲人，这还没有到宵禁的时候呢？
“哒哒哒……”
柳一青看着眼前的一幕，险些叫出声，他捂着自己的嘴巴，示意齐成云往巷子外面看过去。
只见一群穿着铠甲的士兵模样的人跟在一堆堆血肉模糊的鬼东西后面小跑着，而那“哒哒哒”的声音就是那血肉模糊的东西发出来的。
齐成云瞳孔微缩，提醒柳一青，“屏住呼吸。”他最近接触的东西太多了，不至于像是柳一青那样失态，甚至还有心思琢磨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不是，这安安静静的大街，也与这群古怪的东西有关？
齐成云皱眉，可是又是谁通知百姓离开的呢？总不可能他们还能控制百姓吧？
“齐大人？齐大人！你没事吧？”柳一青叫了齐成云好几句，见他一点反应也不没有，忍不住推了他一把。
“啊？我没事。”齐成云回过神，发那群人都已经离开了，急忙道：“柳大哥，咱们赶紧进宫去，今天只怕京都有变。”
柳一青和齐成云的想法一样，他虽然看不出来那些东西是什么，可是却能够意识到京都今夜的反常。
他正色地点了点头，起身就准备和齐成云一同离开。
“两位大人，不要这么着急。”就在柳一青和齐成云两个人往外面走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道含着轻快笑意的声音。
柳一青和齐成云两个人转头，发现一个年轻的少年郎正站在巷道的深处看着他们两个。
柳一青疑惑地望向齐成云，难道齐成云都没有发现这个人的靠近？齐成云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你是？”齐成云见这人并没有杀意，于是也就没有轻举妄动。
那少年郎看上去分外年轻，可一举一动成熟优雅，身上着装精贵雅致，齐成云暗自将京都的世家子弟猜测了一遍，却依旧摸不清头绪。
好在那少年也并没有隐瞒的意思，笑着道：“齐大人不必试探，在下成千行，两位大人没有见过在下，也不奇怪。”
齐成云没有去看柳一青的反应，而是心中一沉，“成家少主，你不待在江南，来京都做什么？”
“当然是受邀前来，有事要做。齐大人已经猜到了，不是吗？”成千行笑眯眯地道，丝毫不介意将自己的目的暴露出来。
他这番做派，让齐成云心中更加没底了，齐家，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齐大人？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柳一青虽然是世家子弟，但是和世家的联系却很少，也并不清楚成家投靠到北凌齐麾下。
齐成云有心想要解释，可是成千行却并没有给齐成云机会，只见成千行挥了挥手道：“时间不早了，两位大人还是跟在下走一趟吧。”
然后齐成云就看见柳一青倒了下去，他自己也没有了意识。
皇宫之中，一片安静，宫婢太监都在德福公公的叮嘱之下早早歇息了，诺大的院子里，血腥气弥漫着，寒六带着人从麒麟里面一个接着一个地将别人的暗桩揪出来，没有询问，就地处决。
随影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主子，一共二十三人，全部清理完毕。”寒六回禀道。
此时坐在院子里的北霄寒一身玄衣，华服金冠，沉冷的神色如同天上玄月，幽幽森然，杀意凛冽。
“麒麟影卫中宫才招收两百余人，就混进来二十三个探子，随影，你这个影卫头领，也就不用当了。”北霄寒冷声道：“即日起，麒麟并入龙吟卫十九部，从属于寒十九。”
“不！”一没有说话的随影错愕地抬头：“殿下！这不符合祖制！”
想当初，龙吟卫本就是从麒麟影卫剥离出去的一小部分，哪知道，现在居然还能蚕食麒麟影卫了呢？
这个结果，让一向以麒麟影卫为荣的随影，不能接受。
“祖制？”北霄寒幽幽抬头。
随影道：“太子殿下，麒麟影卫是元楚帝王的暗刃，您还没有登基，不能处置麒麟的去留。”
“你倒是提醒本宫了。”北霄寒站起身，华服上月华流淌，衬得他整个人越发冰寒威严，“这个祖制，也该改了。”
所谓祖制，不过是建立在当权者的一句话之上，纵然北霄寒没有登记，可是他却是板上钉钉钉的下一任元楚皇帝，手握大权，想要改一个内宫的制度，虽然麻烦，但也不是不行。
北霄寒话落，随影就像是突然泄了气一样，脊背都弯了下来。
“走吧，既然探子都解决了，就该干活了。”北霄寒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