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她做这些,本来只不过是为了让大家明白,被套也可以做得很漂亮,她并不是想让自己这床粗糙的被□□得多漂亮。而且那些鲜亮的好布,贴上来也不搭啊。
  “怕什么,要是好看,我们自己也缝床这样的被套用。再说了,平时做活留下的布头,也没多大用处。”谢姝儿边说,边跑了。
  最后,在大家的帮助下,辛湖家新缝的被套,立马摇身一变,变得鲜亮好看多了。
  “不错,不错,很漂亮了。被套如果用好布料缝制,再多弄些各种各样的图案拼贴上去,根本就不用绣花那么麻烦了。还又新颖又好看。”谢姝儿满意的说。
  她最讨厌绣花了,什么各种针法,各色丝线,再加上精细的花样子,简直烦死个人。但如果象辛湖这样做拼贴图案却容易的多。她完全能一个人完成,不需要帮手。
  “的确是。阿湖你这小脑瓜里,尽装些新奇点子。前儿说手套太简单,赚不了几个大钱。现在这被套,如果放在绣庄里,时不时的推出些新样式,还真能赚些钱呢。”谢大嫂又旧话重提。她本来就有个布铺和一家绣庄,虽然来时已经盘出去没做了。
  但这可是她做熟了的行当。哪家世家的主妇们不经营些铺子啊,光靠男人们的俸禄,又或者家族里的一些田产庄子,想要过得舒坦,可不容易呢。所以,主妇们多会在外面弄些营生,甚至有的家族会特意给主妇们支持,让她们出面经营,说的是女人们小打小闹的玩意儿,其实却是把握着家庭的经济命脉呢。
  谁还嫌银子咬手啊,一大家子上下下下的吃喝穿用,人情往来,婚丧嫁娶,项项离不开银子。不少的世家,都靠这些铺子,在支撑着这些一大家子的花用呢。
  “嗯,被套这种大物件可不能和手套这小玩意儿比,好好经营确实可以赚些银子。”张婶婶也赞同谢大嫂的想法。
  “再能赚钱也不行啊。现在这地方,总共就我们三户人家,上哪儿卖去?”辛湖好笑的反问各位。
  虽然她也在不少穿越小说中看到过,无数的女主混得风生水起,比如开绣庄,卖花样子,开酒楼,卖菜谱什么的。可是她还真没想过去做这些生意。一来自己无生意头脑,并不善长经商。二来,商人在古代地位低下,而且没有点根基,拿着自己绣的东西,又或者什么菜谱,真的那么容易就换回大把大把的银子吗?指不定还会被别人倒打一耙呢。到时候,钱没赚到,还能惹来一身骚。
  再说了,就算是真的,越是赚钱的行当,越是打主意的人多,指不定就会给自己家惹来祸事。现代都有那么多富豪被绑架撕票的事情发生,她可没这么天真,以他们目前的身份地位来说,随便拿些现代的东西就能在古代混得风声水起。这完全是给自己找麻烦呢。
  “眼下是不行。可不表示以后也不行啊。阿湖,我们要看往后,再过个一二年,天下太平,可就大不同了。”谢大嫂说。
  “这话在理。阿湖,你回去和大郎也商量一下。这么新奇的东西,多少是可以赚些银子回来贴补你们家过日子。要不然,就凭你们几个娃儿,真完全靠种田怕是不易讨生活呢。”刘大娘也在一边劝说起来。
  眼下,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最不好过的却要算陈家了。一家子孩子,就算现在多了个舅舅,人家也一样带了个孩子来,想要养这么一大家子,光舅舅一个,也不容易。辛湖他们能自己赚些银子,自然就再好不过了。
  “好。我呆会儿和大郎说说吧。”辛湖同意了。
  辛湖带回来的被子,果然令大郎眼前一亮。他笑道:“这被子新鲜啊。”
  就连江大山也说:“好看。没想到这些灰朴朴的旧袍子粗包袱皮也能弄出这么好看的被子。”
  “谢大嫂和张婶婶说,我想出来的这被套,可以拿出去卖呢?”辛湖说。
  过了半晌,大郎才说:“拿些好布,再弄得精巧些,怕还真是能卖出去呢。只是我们都不会行商,真要赚到银子怕也是不易。”
  “是。这要和有权势的大户人家合办,就安全妥当多了。”江大山说。
  他跟在蒋大人身边办事的时间不短了,自然也参与过一些行商活动。可比大郎和辛湖懂的多,不过他也知道大郎其实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有些事情,他不会直接给他做决断,只会提建议。
  大郎听了江大山的提点,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说:“阿湖,你不如和谢大嫂她们说说,你人小咱家又没家底,自己经营不了。”
  江大山点点头,表示这个法子好。
  大郎接着说:“就是说我们不管事,只管出样子,让她们分些钱给我们就行了?”
  江大山和辛湖都点点头。
  “行。我明天和她们说。”辛湖也很满意这个处理方式。
  毕竟无论是大郎也好,还是她自己也好,表面都只是个孩童。在这个芦苇村还基本能自己做主。真去到外面了,人家见就两个小孩子,可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行商就更加不容易了。指不定拿了东西去卖,遇上坏人还能说是他们偷的呢。
  “阿湖,我们也不要多。随便她们商量吧。”大郎又说。
  他也不贪心,一来他暂时不缺银子,二来也是为了更长远的利益。先和大家把关系打好,借着别人家的力量,慢慢成长。等再过几年,他们长大了,也做熟了,很多事情就可以自己去办了。
  第54章 练功夫
  日子就在男人们砍柴,女人们做针线活中慢慢远去了。这期间,受伤的江大山和谢三两人的伤都好了大半,两人都不再整天关在屋子里了。会时不时的出门稍等溜达一圈,再在屋子里慢慢做些恢复性的锻炼。
  阿毛这个年纪,多少记事了,他记得自己的爹娘,让他叫江大山为爹,他并不习惯。再加上,大宝和平儿他们都叫舅舅,他不知不觉间居然也跟着习惯称江大山为舅舅了。
  江大山也不反对,反正他自己也不习惯突然间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了。所以在大家心照不宣中,阿毛就和大宝他们一样,以为他是舅舅了。
  江大山此时反而有些后悔,当初没有直接让阿毛和大郎他们当亲兄弟,而是多此一举的说是什么表兄弟。不过想想现在也没有新落户,阿毛又是大家跟着叫他舅舅,干脆和大郎商量说:“以后落户时,能不能把阿毛就落在你们家?”
  大郎当然知道阿毛天天叫江大山舅舅,但他们家已经是五个孩子了,就说:“舅舅,就怕我们这一大家子还多是男孩子,落了户,以后会有麻烦啊。”
  他知道,往后几年并不太平,边关时有外敌侵犯,内里朝中皇上无能荒淫,各皇子也蠢蠢欲动,乱得很。搞得时不时就要从民间拉人去打战,这一家子四五个男孩子,到时候岂不是正好给人家把柄,才不管你成年不成年的,十一二岁也能当成年了,拉了人就走。
  他要是一走,留下辛湖如何能撑着这个家?而且他上世可是真正上过战场的人,一个小毛孩子,又有多大本领能活着领到军功?大部分的少年兵士,都等不及长大就死了。他亲眼见过不少十一二岁的孩子连大刀都举不起,就被赶上去送死了。
  他能一进去就当了个伙头军,其实也是有人变相的在保护着他。等他跟着兵士操练,武艺增加了,年纪也变大了,心也变狠了,才上的战场。就算是经过了一段时间操练才上战场的新兵,其中有大部分,都是第一次上战场就死掉了。而能一直活到最后的,又有几人?
  江大山一时并没有明白大郎所说的麻烦,愣了片刻,下意识的反问:“什么麻烦?”
  “我们一屋子四五个男丁,实在太多了,怕会被拉去上阵杀敌。”
  “大郎,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江大山惊讶的问。
  虽然他早就知道大郎早熟,办事成稳,但能考虑到这些事情,也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不过,这话可提醒了他。民间拉丁去打战的事情,他也不算陌生,自然也知道,十一二岁被拉走的半大少年,也不少。
  “听人家说的。”大郎稳了稳神,答。
  江大山考虑了片刻,又说:“你也不用太担心了,算了,阿毛还是跟我一个户头吧。不过,你这话可提醒了我。我还是得给你们打好基础。有身好武艺,总能自保。对了,你本身就有些底子,打小练过的吗?”
  “恩,小时候跟着外祖父练过一两年。”大郎半真半假的答。
  “都练了些什么?”江大山又问。
  这个问题大郎可真不好回答,他学得太杂,好象什么都会一点,但却没有一样精通。
  “外祖父也不是什么正经路子,就是跟着他胡乱打打拳,蹲蹲马步,再就是给我弄了个弹弓,来练练眼头。有时候,去打个小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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