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术师[重生] 第153节
在这个空间出现一株小水心榕，怎么都不简单……
见它不再生长了，程亦安正想走近去查看一下……却突然从幼苗处传来一个清脆幼小的声音，“辛德拉，好久不见。”
是在叫欲珠，程亦安停下了脚步。
辛德拉，这是好久都不曾听到的称呼。(哪怕它要求过，程亦安也不会叫它这个名字。)而现在，这株幼苗却叫了……
辛德拉将钳子搁在地面，低头看着幼苗，又小又圆的眼睛闪着黑黝黝的光，：“你是水心榕？”
水心榕：“很高兴你还记得我，不过我现在也有名字了，叫初榕。”
从语气来听，初榕似乎真如它话中所说，很高兴。
辛德拉却没什么见到“故人”的愉悦情绪，语气复杂道：“是你将我变回来的？”
初榕诚实地回答：“我还没有这种能耐。”
它没有这种能耐，有能耐的是谁不言而喻。
辛德拉翘了翘蝎尾，艰难地问：“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虽然表面镇定，但它再次陷入了那种自然的畏惧中，这来源于它内心觉得自己曾经的行为……是冒犯。
初榕或许也听出了它话语中的恐惧，但它并不在意，径自道：“人类，我为你而来。”
作为在场唯一的人类，程亦安一直安静地旁听一兽一植的对话，突然被cue……挑了下眉，略感惊讶地指了指自己道：“为我？”
这难道又是什么针对人类的考验不成？
第142章 、三枚碎片
“是, 我受命前来给你送一个东西。”虽然声音听起来稚嫩, 但语气却是透着成熟。这或许与异植具有的漫长生命有关……
闻言，程亦安却觉得剧本不对劲, 张嘴想问受谁的命令, 转念一想，它如果可以直接说大概一开始就说明了。
便咽下原本要说的话, 俯视着眼前这棵小苗苗问道：“什么东西？”
只见初榕最前面的一片叶子点了点, 然后一道蓝莹莹的光流从根底往上，一直涌到点动的那片叶子上……在叶片的上表面形成了一个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蓝色光圈。
程亦安手掌不由一动, 感觉有一股吸力在拉扯隐匿在精神海中的两枚碎片。
心想，难道引起碎片反应的东西还自己送上门来了？
当最后一点光亮凝实，如蓝宝石一般的晶体碎片躺在叶片上……程亦安目光微怔, 确实没想到最后出现的还真是这么个东西！
要知道她自己几乎都把可能性给排除了……
而陡然出现的水系碎片，如当时在火山底一般, 瞬间就将人拉入了一个全是水元素的世界……
雨、雾、川流、大海……细腻柔软与波澜壮阔皆是水。
只一眼, 程亦安便极有经验地从那世界中抽离, 眼眸幽深地看着初榕, 还有安静躺在它叶片上的碎片……
身旁的梦魇火晁蝎还陷在碎片引起的精神动荡中，程亦安问：“为什么要给我？”
初榕的叶片一抖，碎片便自主地飘向了程亦安身前。看着送上门来的碎片, 她终于还是没有直接拒绝，摊开了右手……
掌心一道无形的波纹震荡，碎片落在掌心之中，却又没有接触她的皮肤, 只是虚虚地悬浮。
“你需要它，不是吗？”初榕用了一个诙谐的反问语气。
程亦安听到它这似乎表明了某种态度的话，猜测它大概是知道自己已经拥有两枚碎片的。
一眼就看穿，唯二的两次。程亦安想到了在试炼塔的经历……水心榕与试炼塔的那个意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它们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却好像对她有着非同寻常的了解。
目光中的情绪敛了下来，程亦安转而沉默地看向掌心。
火木两个碎片与外面的水系碎片隔着一道精神屏障互相呼应，它们都好像在渴望着彼此……
世界核心的碎片，想起曾被告知的这个名字……程亦安内心猛地升起了一种强烈预感，如果她此时接下这枚碎片，她以后大概真的就不复平静的生活了……
而这种不平静来源于什么，她却不清楚。
对于未知，程亦安始终怀抱着谨慎心理，所以她将水系碎片托在掌心，却迟迟没有放任它们“相聚”。
直到初榕继续道：“你不用担心。没有欺骗，没有强迫……这只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交换，因为你和我们是注定的盟友！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加大我们胜利的筹码罢了……”
说着，它的声音开始趋向于一种不带情绪的漠然。好像有谁在用它的声音传达什么，只听它说道：“从你抵达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命运的齿轮便朝着全新的方向运转……人类，我需要你的帮助。这是最后的希望，如果失败，我们将会一起永眠。”
程亦安眼中讶异一闪而过，从话中的意思可以得知，它是将她划在同一阵营的……
而又因为提到命运与世界的话题，这不禁让她再次想起试炼塔里，她被告知的与世界同命运的话。
可世界的命运是什么呢？在她上次剿杀的那个异族嘴中也曾听到的关于“世界意志”的说法……
一次又一次地接触到这些，程亦安自然不能相信这只是偶然。
联系初榕这里主动给她送来世界核心的碎片……程亦安蹙眉沉思，在想到某种可能时，突然眼神一亮！
一些零散的信息碎片如果被注入某个假设后，便连成了一个成型的逻辑链！
世界意志明显是某种存在。
假使它们所说的世界与世界意志关系紧密……
并且试炼塔背后是世界意志在传达给她一些信息，初榕的背后也是世界意志在促使她达成什么目的……
那么潜伏在齐孟雪体内，处处表现与世界意志相悖的异族，在其中必定扮演的是一个反派角色！
那么她呢？一个被世界意志打上了印记的时空穿梭者……如果前面的猜测都成立的话，她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要说与这个世界意志无关她是不信的。
所以这个世界究竟在发生什么事情呢？
再听初榕最后的话，“失败就一起永眠。”
永眠？不就等于死亡吗？程亦安嘴角抽搐，她的心里对这个声音所说的话并没有怀疑……
正是因为如此才更令她啼笑皆非，回想起自己死后还能幸运来到这个世界的经历……如今又被送上一个所谓的世界级任务，程亦安只能感慨世上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敢情代价都在这里等着她呢……
不过说是代价，但于程亦安而言，她肯定也是不希望世界出什么事的……只是对于具体会发生的，以及具体要做什么，她却还是一头雾水……
只能问初榕道：“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
初榕这一次开口的声音又恢复了正常，好像刚才那个变化只是被临时附体了一般。
它说道：“一千年前地球经历了一次空间跃迁，没能承受住空间通道内部的挤压，地球解体，核心崩裂。如果找不到修复的办法，地球将在一千年后完全崩溃。”
这个回答令程亦安不由瞪圆了眼睛，“一个星球进行空间跃迁？地球一千年后会彻底毁灭？”
这短短几句话，给她带来的震惊不亚于她当初穿越。
说到前者，空间通道压力巨大，以星球的脆弱外壳怎么可能承受得住？而且人类的教材不是说流浪地球，适应环境大改造吗？原来只是在遮掩避免恐慌呢？
而后者，原来还猜测是谁要亡球，现在却得知是自我灭亡……
初榕看起来对当年的事情很了解，它解释说：“如果不逃离，超行星爆炸，留在原地整个地球都会毁灭。一千年只是估计，如果地球在这期间又遇到什么变故，只会加快崩溃时间……”
程亦安：“什么变故？”
初榕：“外敌阻扰地球进行自我修复。”
外敌，能被称得上外敌的……
“是异族吗？”程亦安问。
听她说到异族，初榕语气带上了嫌弃，轻哼确认道：“宇宙的寄生虫种族。若不是因为它们，地球说不定还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程亦安：“怎么说？”
大概是活的久了，又是在“大佬”手底下做事，初榕知道的东西，明显比身旁这个还陷在水元素世界的梦魇火晁蝎多多了！
它说：“像地球这种有特殊能量体系的星球，维持能量的循环与不灭靠的是一种叫做‘运’的东西。‘运’流转在星球与本星球生命之间……
拥有更多‘运’的生命往往拥有更加强大的天赋，成长起来之后，他们又可以将‘运’反哺给星球。拥有更多‘运’的星球也会有更长的星球寿命……
而生命与星球拥有的‘运’的总和，则决定了星球中的存在的可供修炼利用的源能有多少。如果一个星球的‘运’形成了良性循环，那自然是生生不息……
然而异族却像寄生虫一般，潜入星球后，它们只要获得本星球生命的认可就可以冒充本星球生命来获得星球赋予的‘运’……
只是它们永远只会大量汲取，却从来不懂得回报。这样就会导致整个星球的‘运’日趋减少，天地的源能也会日渐稀薄。长此以往，失去‘运’的地球就会沦为普通星球，人类不再拥有修炼天赋，异兽异植也退化为普通的兽类和植物。所以……”
听到这里时，程亦安的想法是原来异族这么nb，还好她前面两次都没手下留情。
就听初榕接着道：“所以在一千年前空间跃迁的那一次，知道了异族特性的人类摆了它们一道，将它们全族留在了空间通道之外。”
全族留在了空间通道之外？想了想这是个什么意思，程亦安突然意识到，这意味着异族生生承受了一次超行星爆炸！
而初榕还带着些许遗憾说：“可惜祸害流千年，这都没能炸死它们……”
从这语气，程亦安竟然也有些理解为什么异族要报复了……确实有些惨。不过非我族类，就算理解，她也不可能对它们抱什么怜悯心。
听完后，程亦安问出关键问题：“所以你们是想要我做什么？”
“彻底地驱逐异族，只要它们存在一天，地球的情况都会变得更糟糕。”初榕道。
程亦安觉得它也太看得起她了，先不说异族大部队都在天外天，她现在也够不着。就说现在她这实力也不够啊，还是单枪匹马……天外天那么多顶级职业者都没能做到，她凭什么可以？凭她是女主吗？
“我觉得咱们得考虑一些现实点的东西。”程亦安冷静说。
如果是让她以后去做一个异族猎人，专门猎杀那些潜伏在人类当中的异族，那她还可以试一试。
彻底驱逐异族什么的，跟定个小目标，赚他一个亿有什么区别？
听到程亦安的丧气话，初榕的小童音没好气道：“又不是让你一个人去干，等你以后就知道了。放心，到时候我会跟你一起出去……”
说话说一半，还神神秘秘，程亦安长叹了一口气。转而问它一些其他的事，“天外天在哪里？”
初榕：“就是地球原本所在的宇宙坐标，那里有当年地球碎掉的三分之一核心。如今的地球已经承受不了顶级的那一批人类，所以在晋级后，人类都会前往那边。”
程亦安点了点头，“是从断层星云那边的空间裂缝过去？”
初榕：“大概吧，我一直待在遗迹内，星球外的事情还不太清楚。”
……
将大部分没法从外界获取的信息问了一遍，程亦安最后抬起了手掌，问：“这个呢？它对于我来说，到底有什么用？”
初榕笑了一声，“它们本是一体，只是为了稳固世界才被分离到了世界的各个角落。现在，已经到了孤注一掷的时候，继续稳固也没什么大用。你不如放它们融合试试，或许会有惊喜……”
好吧，这是让她现在就去试的意思了。
听它说了这么多，程亦安倒也没产生什么赶鸭子上架的逆反心理。毕竟经历了这么多事，她还是很喜欢这个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