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萝妮也想到了这点,她往后退了一步,“我不会和梅丽莎说的,我的朋友在科学院预备班,我让她来帮你看看吧。”
  巧丽不说话,防备地看着她。
  “你再撑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妮妮,你在这儿做什么?”从上次的卫生间事件后,西尔斯一直要让萝妮待在自己的视线里,她刚从柜台走开一会,他就找了过来。看见萝妮和那个delete现在一起,他马上把她拽到身后。
  “你不是发作。”西尔斯审视着面前的巧丽,她是他来店里坐着的原因之一,尽管她是一个未成年的delete,“打抑制剂也没有用。”
  “那我叫黛拉过来,她应该有办法。”
  巧丽依旧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不会告诉梅吉纱夫人吗?”
  “不会的。”萝妮答道。
  西尔斯很希望梅吉纱辞退巧丽,但萝妮这么说了,他也没再反驳。
  大概是觉得已经被发现,让不让他们喊那个叫黛拉的人来结果都一样,巧丽也就认了,“那让她来吧。”
  ********
  黛拉很快就到了布莱尔夫人的甜品店,她大致观察了一下巧丽的症状,又帮她简单化验血型,“应该是泽卡病毒,从虫族传来的。”泽卡病毒在delete、gamma居住的贫穷地区广泛流行,是帝国卫生部门的重点检测对象之一,“不过没什么大碍,实验室里有新研制的抗生素。我刚出来的时候顺手拿了一些,明天让萝妮再把剩下的带给你。”
  “谢谢。”巧丽小心地点了一下。
  帝都的医疗设备位于国内顶尖,去一趟医院,光是挂号费就要花掉她一个月工资,更别说杂七杂八的药费。所以每次发病,她都注射delete监管协会发下来的免费抑制剂。抑制剂里含有广谱抗生素,刚开始还能缓解一下症状,现在因为耐药性的产生,几乎没有效果。
  “不客气。”黛拉礼貌地微笑了一下,“我实验室里还有事,先回去了,晚上我再把抗生素给萝妮。”
  ********
  萝妮傍晚就下班了,她没有晚课,去黛拉的实验室拿了抗生素后就给巧丽送去。
  西尔斯不喜欢她和巧丽接触,“妮妮,以后尽量不要和她待在一起。delete的破坏性很强,何况她身上还感染了病毒。”
  “可黛拉不是说,泽卡病毒只会通过母婴和血液进行传播吗?正常交往是没事的。”萝妮觉得布莱尔夫人说得很对,他们应该从现在开始渐渐改善对delete和gamma的歧视现象,基因缺陷不该是一种原罪,“而且巧丽人也不坏啊,我之前听来视察的主管说,她在别的分店做事都很勤快,因为表现非常出色才被调过来。她还没成年,不会发作的。”
  西尔斯没说话,见萝妮的坚持,只好往后退了一步,“至少不要和她独处。”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凌晨用手机编辑好稿子放进存稿箱,结果把时间设错了,大概是太晚了神智不清醒,尴尬【捂脸】
  ☆、一间房(补完)
  虽然劝西尔斯不要带着对delete的刻板印象,但萝妮自己也会忍不住想起新闻里关于发作delete的长篇报道。
  在漫长的岁月里,帝国媒体对于这个群体的塑造过于深入人心。彼此之间都有一道需要跨越的鸿沟,不是一时间能够改变的。
  巧丽大部分时候都是沉默地低着头,大概是因为萝妮没有把她上次的失态告诉别人,偶尔会多说几个字。
  她的父母在十几年前的战争中离世,一个人供养着自己的gamma弟弟。黛拉轻描淡写地提到过,在和耶尔星的战争中,虫族身上携带的泽卡病毒传到了索伦,为了尽快寻找并研制出适合的抗生素,很多delete、gamma都被强行纳入人体试验的名单,当然当时的说法是接受帝国的免费疫苗,以及疫苗使用后的效果观察,这也是为什么泽卡病毒在这两个群体中传播得最多。巧丽身上携带的泽卡病毒,应该就是通过母婴传播感染上的。
  不放心她和delete共事的西尔斯开始重点训练她使用精神力,搏斗和射击都暂且放到一边。
  omega天生就在体能方面存在短板,哪怕训练得再好,也只能制服一般的beta,对于发作期处于暴走状态的delete毫无用处,倒不如将sss级的精神力好好开发,提高熟练度和阈值,必要的时候能够自我保护。
  而随着和圣米莉安联谊的日子越来越接近,萝妮开始变得格外焦虑,生怕在舞池迷离梦幻的灯光中,西尔斯和哪个omega看对眼了。贝拉也不停地旁敲侧击,希望她能帮忙邀请西尔斯做她妹妹贝琦的舞伴。
  萝妮每次都得反复强调,西尔斯是有女朋友的,可贝拉就是不死心,觉得那和小孩子的过家家酒差不多,不停告诉她贝琦是多么的迷人,想娶她的alpha从东大街排到西大街,听得萝妮心里不停泛酸泡。
  这种焦虑一直持续到林月告诉她,再过两个礼拜,学校会放一个月的假来举办校园机甲大赛,一年级里只有西尔斯和布莱克获准参赛,这对于刚入学的新生而言,是非常大的肯定的同时,也意味着庞大的训练量。
  因为时间紧张,连和对面的圣米莉安的联谊舞会都没去,对此,班里的alpha们纷纷对西尔斯表示了遗憾,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只有萝妮心头悬着的石头落了下来。
  西尔斯每天清早就出去,深夜才回来,早饭、晚饭为了节约时间,都靠营养剂打发,唯一空闲的就是中午午休的半个小时,趁这个机会和萝妮单独在没人的地方呆一会儿。
  他们坐在校园某个小角落的长板凳上,萝妮不停地把自己盒子里的菜夹给他,想学着贴心一点,“你最近训练那么辛苦,多吃一点补充能量。”
  西尔斯的训练强度很大,所以出门前喝了营养液和能量补充剂,眼下还不饿,但还是把萝妮放进自己碗里的东西挨个吃掉。她坐在旁边絮絮叨叨,从吃饭睡觉,说到走路学习,洋洋洒洒一大堆,简而言之就是让他注意身体。
  萝妮觉得自己才说到一半,西尔斯就听不下去了,像艾维斯一样,他把饭盒放到一边,拉着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西尔斯,你怎么了?
  萝妮还没弄清状况,就听他突然来了一句,“妮妮,晚上去我那睡。”语气自然得好像在和她讨论中午吃什么一样,一下就堵住了萝妮“妈妈式”老和尚念经,愣愣地坐着说不出话。
  等萝妮回过神,迅速地往周围看了一圈,确认没有人听见后,才不好意思地拒绝道,“我们还没成年,要是被人知道了多不好。”
  “只要黛拉不说出去,不会有人知道的。”西尔斯用手帕帮她擦了擦嘴角,盯着萝妮粉扑扑的脸颊说道,“你不觉得,我们现在一天呆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吗?”
  “可是你训练回来以后,我已经睡着了。你早晨走的时候,我还在睡。”萝妮是个熬不动夜,又起不来床的,他们即使是住在一起,也没有交流的机会。
  西尔斯也知道,顶着她的额头,声音低低沉沉地从头顶上传来,“可我回来的时候想看见你。”
  萝妮心跳漏了一拍,听他这么说,高兴娇羞的同时还夹杂着一点小纠结,“可还是、还是不太好吧,要是姨妈知道了……”那天维拉姨妈在其它星系和她视频通话时特意嘱咐了,她还小,西尔斯又年轻,血气方刚,成年以前不能和他睡同一间房,免得他控制不住自己。
  西尔斯把萝妮的头发撩到一边,低头咬着嫩白的耳垂,往她脑袋里灌迷|魂汤,“我们小时候就在一起睡,成年以后也要一起的,现在睡在一起有什么关系?你还小,我控制得住自己,不会标记你的。”说着,像是有点遗憾地看着她颈后的腺体,伸手在上面摸了一下,还得等好几年。
  他的声音温柔得像四月里的春风,拂过耳畔,轻轻撞进她心里,萝妮被他的那句“成年以后也要一起”弄得抬不起头,抱着西尔斯的脖子心脏砰砰直跳,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可是你的房门要指纹和瞳孔识别,我进不去。”
  “我之前就把你的信息录入进去了。”西尔斯搂着怀里的小狐狸,揉揉她的脑袋,很早就盘算好了,就等她点一下头搬进来。
  萝妮本来就容易害羞,听到这话后,更是从耳根子粉到了脖子,把脸埋在他肩膀上,像在撒娇的样子。
  西尔斯依着她,用这样的姿势抱着她说了一会话,直到时间差不多,才站起身在她侧脸上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下,“我要去训练了,早点回去。”
  “嗯……”萝妮低头点了一下,“西尔斯你要注意身体,不要太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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