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尧舜明圣,却生不肖之儿。(02)
02.旧爱新欢
群丐回了洛阳总舵,牡丹堂里解云坐在正中的一把椅子上,众长老和舵主坐于左右两侧的交椅上。
“解帮主、各位长老舵主,你们说杀死本帮应副帮主和祝、焦两位长老的人,有没有可能就是本帮的弟子?”苟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边走边说:“本帮有一个人,深得已故解老帮主真传。此人与应副帮主和两位长老都有些过结,一直心存怨恨,数次扬言要杀了应副帮主,而且这个人和解帮主一样,身怀降龙廿八掌这门神功。”
余灵均道:“苟舵主,你的意思是那个金六君杀了应副帮主和两位长老?”
商陆道:“金六君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能做出这种事来,也不足为怪!”
江离道:“商长老,此言差矣!金六君的为人,我是知道的,虽然有些尖酸刻薄,但也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解云道:“江舵主所言甚是,我相信大师兄绝不是那样的人。”
苟岱又道:“解帮主,苟某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解云道:“但说无妨。”苟岱道:“常言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解帮主待人宽厚、胆略超群,帮里兄弟无人不知,苟岱我更是打心里佩服!但是人心难测,帮主可不要着了小人的道。”朱大柱看向苟岱,脸露微笑,心里却暗自咒骂。胡不知瞪了苟岱一眼,冷冷道:“苟舵主,这话就不对了。如果金六君是一个小人,又如何能成了解老帮主的入门弟子?背后说人是非,可不是君子所为。”
商陆笑道:“胡长老,此言差矣!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更何况,苟长老所言句句在理。”
楚瀚道:“是呀!人心隔肚皮,你们别忘了,当年就是应副帮主把他逐出了本帮。金六君记恨杀人,合情合理。”
朱大柱道:“楚长老,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
楚瀚问道:“朱舵主,怎么就不对了?你来说说。”
朱大柱冷笑一声:“楚长老,你与金六君向来不和,咱们都是知道的,你如此污蔑他,真是用心良苦啊!”
楚瀚冷冷道:“朱舵主,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朱大柱:“不当说就别说。”
楚瀚在茶几上重重一拍,跳将起来,怒道:“朱大柱,你这是什么意思?”朱大柱道:“没什么意思,老子就是看不惯你血口喷人。”胡不知见两人怒气冲冲,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忙道:“都是自家兄弟,别伤了和气,让外人看咱们丐帮笑话。”
解云道:“诸位兄弟,请听我一言。常言道,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再鲁莽行事。今天,我们便险些错杀了好人。”
苟岱谄笑道:“帮主,那个明正则也不是什么好人,杀了也是为民除害。”
解云道:“咱们丐帮素以侠义为先,岂能做这等不义之事。”
苟岱拱手道:“帮主教训的是。”
解云又处理一些帮务,才回了解府。李文浩躺在躺椅上,摇着扇子,落日余晖洒在他的的脸上,眼嘴轻闭,呼吸均匀而悠长,悠闲自在。听到脚步声近了,李文浩才懒洋洋的睁开了眼睛,伸了个懒腰,念道:“夕阳无限好,只是经黄昏。”
解云笑道:“李相爷,好兴致啊!”
李文浩朝解云微微一笑,道:“解兄,我看你有些愁眉不展,是有什么心事吗?”
解云叹道:“人生在世,若能像李相爷这般逍遥快活,也是不枉此生啊!”
李文浩微笑道:“人生在世,到底是不如意占了十之八九,向来如此。”
解云问道:“怎么不见洪兄弟?”
李文浩道:“亮哥,他去买酒了。”
解云笑道:“这世上能指使洪兄弟去买酒的,恐怕只有李兄弟了。”
李文浩笑道:“这个世上,能叫亮哥去买酒的人也不少,只不过我是那个最不要脸。”
解云道:“李相爷何出此言?”
李文浩道:“我从来都不给他钱。”
解云大笑道:“原来如此。哈哈哈”
“什么事这么开心?”洪亮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提着两坛酒走了过来。
解云道:“没什么,洪兄弟今日咱们开怀畅饮,不醉不归,如何?”
“好啊!”洪亮将两坛酒放在石桌上,从食盒里取出了几个菜,摆在石桌上,说道:“帮主,请。”
解云道:“洪兄弟,今日苟长老说,应副帮主和两位长老是金师兄杀的,你怎么看?”
洪亮道:“苟岱虽然是一个小人,但是他的话却也有几分道理。咱们丐帮净衣派和污衣派向来不和,当年又是应副帮主把他逐出了丐帮,而且他与祝长老也有些过结。”
解云长舒一口气,道:“想来,我也有很久没有见过师兄了,听说他就在城里。”
洪亮“嗯”了一声,道:“前几日,我还见过他。”
李文浩笑道:“他还说要杀人呢,就是不知道他要杀什么人?”
解云道:“他也要杀人,杀谁?”
李文浩道:“我问了,他没有说。”
解云叹了一口气:“哎!大师兄被逐出本帮,便成了杀手。几年了,也杀不了人。”
三人喝得半醉不醉,便各自回了自己的住处。
华灯初上夜未央,月明星稀愁夜长。长夜寂寞长漫漫,李文浩独坐灯前,手捧一卷书。
夜深了,听到了“当当当”三声响,李文浩拔下了门闩,打开了门。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回头插上了门闩,解下了黑袍。
李文浩道:“灵儿,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解灵白了他一眼,坐在床头,摆弄着头发,媚笑道:“李大哥,你在干什么?”李文浩道:“我在读圣贤书。”解灵道:“长夜凄凉,我想找一个人说说话,你不会将我拒之门外吧!”
“怎么会呢?”李文浩推开了窗子,窗外月明星稀:“能与灵儿秉烛夜谈,可是在下上辈子修来的福报。只不过我怕解兄得知了此事,难免会责怪你。”
解灵向李文浩凑近了一些,小声道:“他是不会知道的,至少现在不会。”
李文浩问道:“为什么?”
解灵道:“因为他现在和那个女人在那里逍遥快活呢!”
李文浩抚摸着解灵冰冷的小手,问道:“他在哪里,和哪个女人快活?”
“你问这个干什么?”解灵的声音甜如如浸蜜,酥软了李文浩的心,使他听了,心生淫念。
李文浩拉着她的小手,笑道:“我只是有些好奇,解兄的这个红颜知己是谁?”
解灵娇声道:“说了你也不知道。”
有时候,一个女人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你去问了,她也不会说,而且你越问,她越不会说。李文浩索性也就不问了,他倒了一杯酒,递给了解灵。
解灵一连喝了几杯,玉腮微微泛红,问道:“李大哥,人人都说你风流成性,我却觉得你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李文浩醉眼迷离,向解灵胸前的一双蓓蕾瞧去,说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灵儿。”说着眼角留下了两滴泪水。
解灵擦去了他眼角的泪水,嗫嚅道:“李大哥,你怎么哭了?”
“千金易得,知己难求!”李文浩长叹一声,道:“这么多年,我遇见了不知多少个女人,他们都是一些庸俗肤浅的女人,更没有一个像你这般懂我、这般温柔可爱,好似三月的牡丹花。”
解灵低着头,娇羞的说道:“是吗?”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李文浩望着窗外皓月繁星:“当我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喜欢上你了。那时的你就如天上的星月,可望而不可及。你寂寞的时候,能来找我谈心。你的温柔,使我迷醉,远胜陈年好酒。你的一颦一笑,让我久久不能忘怀。你真是一个美丽迷人的女子,不知不觉我就把你当成了梦中情人,想要与你共度余生,从此不在江湖上流浪。”说着推倒了她。
解云嗫嚅道:“这……我……要想一下,终生大事,还是要……”?两人在床上巫山楚雨,蜂狂蝶乱,直到四更,才各自睡了。
第二天早上,李文浩推开了窗子,一股清新的空气伴着花香扑面而来,窗外有几只小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解灵躺在被窝里,回忆昨夜种种风流韵事,意犹未尽。她将欲起身,只觉得骨软筋麻,全身的骨头都像被人拆散了一般。她不敢多待,忙穿好了衣服,通红着脸,急忙走了,生怕被人撞见。
解灵走后,李文浩又睡下了,一觉醒来,便去龙门镇上叫了些吃的,正遇见徐清妍。李文浩脸露微笑,走向前去,拉着她坐了下来,又叫了几个她喜欢吃的菜。
徐清妍看了他一眼,道:“我就知道他们杀不了你这个负心的人,都是一些没用的东西。”
“小妍,我知道错了。”李文浩拉着她的手,微笑道:“你雇了几个人?”
“两个杀手。”徐清妍斜了他一眼,冷冷道:“一个是金六君,一个是雁过拔毛明正则。”
李文浩搂住了徐清妍,说道:“小清妍,如此看来,你还是舍不得我死,他们俩可杀不了我。”
徐清妍冷哼一声,又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别自作多情了。”
“好,好,好!”李文浩夹了一块鱼肉,挑去了鱼刺,一手拖着下面,一手将鱼肉递到了徐清妍的嘴边,说道:“小甜甜,这是你最爱吃的葱扒虎头鲤。”
徐清妍吃了鱼肉,掏出绣着牡丹花的手帕,擦干净了嘴,点了点头:“对我,你还是有心的。”
李文浩道:“那是!亲亲,你可是我的心头肉。你爱吃什么,我都记在心里。这道牡丹燕菜,这道甜拔丝,还有这道蛋衣汤,都是你喜欢的。”
徐清妍听得此话,面露喜色,说道:“你还是有良心的,没有忘了我。哎!李郎,你说我和解灵谁美?”
李文浩笑道:“这还用说吗?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最美的,连韩盼兮都不及你。”
徐清妍道:“韩盼兮是哪个?”
李文浩却道:“清妍,我想照顾你一辈子,和你一起花前月下看夕阳,回忆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徐清妍道:“真的吗?”
李文浩微笑:“清妍,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咱们吃过了饭,就一起去踏青赏花。”
徐清妍一口答应了,两人吃过了饭,便去野花丛中游嬉。行至一个凉亭小憩时,碰见一个身穿孝衣的女子,约摸三十岁左右,生得清雅俏丽。
李文浩紧赶几步走上前,拱手道:“娘子,敢问芳名?”那美貌低着头,只是莞尔一笑,并不作答。徐清妍道:“解夫人,这是外子李文浩。”那俊俏女子点了点头,也不说话,朝着李文浩微微一笑。徐清妍又道:“这位便是解老帮主的夫人。”李文浩有些吃惊,他本以为眼前的这位年轻美貌的妇人是解云的妻子,万没想到竟是解剑仇的夫人。
李文浩拱了拱手,道:“原来是已故解老帮主的遗孀,晚辈失礼了。”
那女子微笑道:“李相爷不必多礼。”
徐清妍笑道:“解夫人,你足不出户,竟然也知道他的大名。”
那女子道:“江湖上,只要长耳朵,谁没听过李相爷的风流侠名?”
李文浩道:“解夫人过誉了。”
那女子道:“李相爷、徐姑娘,我先走了。”
李文浩目送那女子走后,便与徐清妍花前月下、游玩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