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巨大的考验
察觉到了薄凌擎招呼也不打一声转身就想要离开的念头，寒玉倒也不生气，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男人在苏暖暖的指引下走往正确的方向，内心由衷地庆幸自己先前的计划。
就在几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寒玉意味深长的眼神落到了苏暖暖的身上，眼底俱都是目的达成后显而易见的盈盈笑意。
苏暖暖面无表情地垂下了双眸，避开了与她的对视。
看着一行人逐渐远去的身影，何工似有所感，内心情不自禁地生出了几分不确定，“你从苏暖暖手里得来的那些资料，该不会有问题吧？”
寒玉早就已经是胜券在握，冷不丁地听到何工的质疑声，当即不悦地往身后瞥了一眼，语气淡淡地开口，“当然不会了。”
说着说着，寒玉突然间勾勒起了嘴角，话里话外充斥着满满的自信。
“我已经让潜伏在薄氏集团的人核实过许多回，那资料里面提到的数据，基本都能够跟他掌握的对得上……”
“更何况，苏暖暖不是还以为薄安安在我们的手上？她又怎么会有这个胆量去作假呢？”
听到这里，原本还有些担忧的何工立时放松了紧紧皱起的眉头，一行人坦然地朝着大厅内预定好的位置处走去。
……
另一边，彻底摆脱了背后人的监视，走进包厢内的苏暖暖想也不想地松开了薄凌擎的手腕，忙不迭地回头张望着寒玉等人的动静，全然不曾察觉到薄凌擎突然变得有些郁闷的眼神。
“怎么样，刚才我表现得没问题吧？应该不会让他们察觉到不对劲？”
苏暖暖跃跃欲试地开口，望向薄凌擎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忐忑不安，“眼下可是最后的环节了，绝不能在这里出现任何的差错。”
看着她一脸提心吊胆的可爱模样，薄凌擎直看得忍俊不禁，想也不想地伸手，习惯性地想要蹂躏她的头发，却在瞧见了苏暖暖精致的发型后作罢。
“你放心吧，何工和寒玉那两个人刚愎自用，自以为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后，那股得意的劲儿是怎么都隐藏不起来的……”
薄凌擎笃定地开口，对于他们的行为早有预料，“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待会儿还是依照计划行事。”
闻言，苏暖暖不由自主地捂着嘴偷笑了起来，同时又极为无奈地摇头。
“今天对于我的演技而言，可真是一个巨大的考验啊！”
回想起方才寒玉瞥过来的意味深长的眼神，苏暖暖顿时感觉自己压力山大。
闲聊间，台下的人也都已经入坐得差不多了，苏暖暖眼尖地察觉到了寒家人四处打探的眼神，虽然清楚他们无法看清自己的一举一动，但还是下意识地收敛了神色正襟危坐……
“……现在我们要展示的是薄氏集团提供的竞标方案。”
伴随着主持人滔滔不绝的溢美之词，大厅正中央的幻灯片上也逐渐展现出了一串串令人眩目的数字和条理分明的解说。
这一切的一切，足以显现出薄凌擎对这个项目用心程度之深。
周围扼腕的声音同时响起，那是有人明显察觉到了自己的失利后发出的叹息。
寒玉紧抿着唇瓣，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勉强压抑住眼底疯狂的惊喜神色，苏暖暖给她的资料果然是真的！
虽然某些细节有所出入，然而竞标的底价却是一模一样！
回想起寒家提交方案里的薄家，寒玉和何工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勾勒起了嘴角，俨然是将这个项目看作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苏暖暖啊苏暖暖，真不知道是该说你聪明呢还是愚蠢呢，连小孩儿的下落都还没有弄清楚，就迫不及待地给我们传递起了消息。”
“啧啧……我还真想看看你被薄凌擎当众下面子的场景呢！”
寒玉小声地喃喃自语，一边若有所思地盘算起了接下来的计划。
台下的喧嚣只不过维持了几分钟，基本上所有的人都认定了薄凌擎会拿下这次南山的项目，瞬间没了参与的热情，只耷拉着脑袋等待主持人宣布最后的结果。
“……这是林家提供的竞标方案，让我们一起来看一看。”
寒玉是用林先予的身份参与的，有人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也只不过堪堪抬头简单地打量了一番。
“林家的报价……”主持人再三仔细地查看，确认了以后才发出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竟然比薄氏集团还要低三个点！”
“恭喜林家的林先予小姐，成功拿下本次南山项目的竞标！”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
不明所以的众人纷纷四处观望，试图找到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林先予。
在众目睽睽之下，寒玉毫不迟疑地站了起来，瞬间引起了旁人的瞩目。
“真是了不得啊！竟然能够越过薄家的薄凌擎成功拿下这个项目，这小姑娘还真是令人佩服！”
“是啊，原本以为这回有薄家的加入，我们只不过是走走过场，谁成想还真有人成功了！想想还真是不可思议！”
“难道你们都没有听说吗？薄凌擎在薄氏集团的权势早就被他的父亲给架空了，眼下也只不过是在强撑着而已，只怕这次回去，又该被找茬了吧……”
“你们看清楚了没有，那林家小姑娘身边跟着的人是不是何工？没想到他竟然从m国回来了！看样子，这临港市可真是要变天了啊……”
不少幸灾乐祸的议论声在周围此起彼伏，苏暖暖环顾周围，赫然惊觉有不少人都是当初围绕在薄凌擎身边阿谀奉承过的，然而现如今所表现出来的冷情则是令人感到诧异不已。
男人低垂着眉眼，听着诸多熟悉的嗓音议论纷纷，脸色也不曾发生任何的变化。
苏暖暖看得分明，薄凌擎的眼神从在包厢独处时的灼灼，迅速地转变成为一片暗淡无光的茫然，很是符合眼下失势后的颓唐。
见识到薄凌擎精彩的“变脸”，苏暖暖立时瞠目结舌。
“还愣着干什么？”薄凌擎突然转过身，用眼神示意苏暖暖跟上，“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闻言，苏暖暖莞尔一笑，旋即挽着薄凌擎的手臂，两人并排着踱步而出。
身后是拥挤喧闹的人群，几乎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围聚在一块儿，替寒玉等人庆贺着，无人察觉到距离身后不远处的通道里，阴沉着脸色的薄凌擎和苏暖暖。
寒玉眼底嘴角俱是欢欣至极的笑意，胜利的喜悦一下子冲上了她的大脑。
当眼角的余光察觉到两人的身影之际，寒玉极为得意地挑起了眉头。
“多谢大家的好意，我还有一些事情没做，暂且先失陪一会儿。”
甫一说完，寒玉便伸手拨开了面前的人群，加快脚步追上了不远处的两人。
“薄先生，苏小姐，请留步。”
寒玉这话一说出口，周围人的眼神也顺势落到了苏暖暖和薄凌擎两人的身上。
对于这不怀好意的寒暄，薄凌擎脚下的步子虽然下意识地停顿，然而并没有打算继续回应的意思。
面对薄凌擎的冷淡，寒玉倒是觉得正常极了，没有露出丝毫感到意外的神情。
若是竞争失败后的薄凌擎此刻能够笑脸相迎，她的心目当中反倒是会生出几分警惕的心思来。
“刚才薄氏集团的竞标方案完美极了。”寒玉笑眯眯的，嘴上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得不说，薄氏集团还真是能人汇集的地方。”察觉到薄凌擎的注意力似乎落到自己的身上来，寒玉嘴角的弧度愈发深刻，“该不会，这次的竞标方案，是出自于薄先生之手吧？”
“那又如何？”薄凌擎立时冷淡地开口回应，虽然眼神无法聚焦，但寒玉依旧能够从他无神的眼眶之中分辨出明显的轻蔑意味。
只这一眼，她心底的怒火当即没来由地升起。
眼下薄凌擎只不过是个失势的瞎子而已，就连妻子都选择了背叛他，还有什么值得猖狂的地方！
思及此，寒玉迅速地收敛起了面上的恭维，直冲着男人冷冷地一笑。
“不过，即便这个方案再尽善尽美，这回也算是彻底地栽在我的手里了。不过这一切，可不仅仅只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呢……”
拖长的语调里尽是意味深长，寒玉嗤笑的眼神落到一旁站着沉默不语的苏暖暖身上，下一秒便察觉到了自对方心底蔓延出来的不安情绪。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窃取了我们的方案？”
薄凌擎不比常人，轻而易举地便听懂了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分明就是表明了他身边有商业间谍的存在。
陡然间生出的猜测令薄凌擎迅速打住了离开的念头，只一个劲儿地站在原地皱眉不语。
这种能够牢牢掌控旁人心绪的能力令寒玉得意不已，顶着苏暖暖愈发凌厉的眼神，她毫不犹豫地开口解释起了原委。
“我们之所以能够以这么优质的价格拿下这一场竞标，可多亏了尊夫人的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