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

  “到底怎么了?”他见俞宸垂手立在旁边,眼也不眨的盯着潘瑶,脸色晦暗不明、阴晴不定,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俞宸恨恨的说:“她心里有人。”
  “是那个藏剑山庄的常青吗?”
  俞宸眼里闪过一丝杀意,“不,是一个叫克里斯的人。”
  “克里斯?”白先泽念了一下这个名字。“听上去像是西域人士。”
  “这我就不知道了。”俞宸觉得有些怪怪的,他听到克里斯这个名字,心头就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潘瑶忽然在地上吐出了好几口冰水,水里还掺着淡淡的血丝。俞宸有点紧张,然后看到潘瑶并没有继续再吐,才松了口气。
  “俞宸,如果你以后还这样对潘瑶,我不会再帮助你了。”白先泽看到婢女拿来干净的衣裳准备给潘瑶换上,为了避嫌,便一甩袖子离开了这里。
  俞宸知道白先泽说的是什么,这些天来,在他的要求下,潘瑶吃的饭食里放了一种白先泽专门调配出来的药物。在不伤害身体的情况下,可以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忘却以前的记忆。他对她做出了那样残忍的事情,唯有让她忘记他残忍暴虐的那一面,才有可能爱上他。
  可是在听到那个陌生男子的名字后,他还是控制不住心里疯狂蔓延的妒火,情绪再度失控,又一次做出了伤害潘瑶的行为。
  当天晚上,潘瑶被接回俞宸的殿里后,突然发起了高烧。她裹在被子里,只觉得脑子一片混沌,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朦朦胧胧间,她似乎看到一个穿着燕尾服的金发男子坐在自己床前,正对着自己温柔的笑,可没过几秒,那温柔的笑意骤热消失,露出一对恶魔般的獠牙,张口就在她肩膀上狠狠咬下一口,血淋淋液体顺着肩膀滑落……
  “克里斯……你说过不会伤害我的,你说过的……”潘瑶已经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了,闭着眼睛留下两行眼泪,嘴里不自觉发出了一连串的呓语。
  另一边,推门而入的俞宸正好望见潘瑶面色潮红的模样,更是将她口中的话语一字不落的听入耳中。
  “该死的!又是那个男人!他到底是谁!”俞宸一想到潘瑶的心不属于自己,眼前突然一片猩红,嗜血的杀意在胸腔里沸腾,恨不得撕裂看见的一切。
  他两三步冲到床前,一下子把潘瑶的被子掀开,待看到被热汗浸湿衣服而显出玲珑身段的潘瑶时,心里居然有了一丝从未有过异动。
  “为什么你连发梦都要喊他的名字!你说!你是不是已经和他有了苟且!”
  俞宸像一头狰狞的野兽,瞬间把潘瑶的上衣撕破了。
  潘瑶被一阵粗暴的动作所惊醒,看到不知何时到达自己床前的俞宸,一颗心迅速跌落谷底。
  这半年来,俞宸一直都是身体上的虐待,潘瑶根本不觉的俞宸会对自己有兴趣。而他现在这番动作,让潘瑶忽然产生了身为一个女人能感到的最后的恐惧。
  她眼里露出了哀求和恐怖,向后蹭着,要向床脚夺取。
  俞宸哈哈一笑:“你现在知道躲了?”
  他抓住潘瑶的脚踝,一点一点把她拉回来。潘瑶眼泪流出来,十根手指头抓破了床单,刺进床板里,在床板上留下了三四寸的深深的抓痕。
  俞宸把潘瑶摔在地上的时候,潘瑶的十个手指甲都已经在床板上被掀掉了,指腹上的皮肤全都被摩擦掉,露出嫩肉和骨头,上面扎满了细细的木刺。
  衣帛被撕裂的声音响起后,潘瑶的裤子也化作了碎片,身上只剩肚兜和亵裤。
  潘瑶的后背贴在地面上,虽然大殿之下有温暖的泉水烘烤着地面,可是潘瑶此刻还是觉得寒冷刺骨。
  “你这个疯子!放开我!”
  “你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人!”好在俞宸没有进一步破坏她身上仅存的衣服,而是取出几丈长的红绳,把拼命要逃跑的潘瑶抓住,然后将她捆了起来。
  红绳是玄冥殿的库存,白总管为了方便捆犯人,专门采购了四指粗的绳子,它是由十几股细细的绳子拧起来的,非常结实,即使潘瑶的内力还在,也挣脱不开。
  “这里面掺了玄明丝。”俞宸说:“是烧不断的,你不用多费力气了。”
  他抓起潘瑶的胳膊,将红绳绕过了她的腋窝。
  这绳子在脖子上深深的拧起,然后互相交汇又互相分开,贴着潘瑶的肋骨、小腹,紧紧勒在她的肌肉上,让她再也使不上力气;也固定了她的每一个关节,像蛛网一样,把她摆成了一个不能挣扎的动作。
  绳子最后在潘瑶的两边人鱼线上留出了绳头,俞宸将绳子绕过了房梁,将她吊起,弄成了一个让她极为屈辱的姿势。
  “疯子!神经病!你到底要对我干什么!”潘瑶的心里有着前所未有的恐慌,哪怕是之前被他虐待鞭打,也不曾像今天这样害怕。
  潘瑶感觉她的每一个骨头都要被拉开了,难受地挣扎着,可是最多能动一动脚趾,再往上,连脚踝都缠绕着绳结,分毫不能移动。
  “这样就好。”俞宸退后了几步,盯着她,露出满意的笑容。
  第78章 第三次轮回结束
  鲜红的绳子深深地陷入潘瑶的皮肤里,在皮肤上勾勒出粗糙的绳子纹路,一些毛刺更是扎入她娇嫩的皮肤里,制造出细细的血点和划痕。
  俞宸舔了舔嘴唇,看到红色的绳子陷入雪白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方紫琳曾经在这肌肤上面留下的伤痕,因为毒性和解药的作用,而结成了暗绿色的疤痕,狰狞地遍布柔软美丽的皮肤。
  鲜红,暗绿,雪白,在同一幅躯体上盘绕,变换,制造出妖异美丽的画面。
  潘瑶害怕极了,她的呼吸有些急促,每一次呼吸,胸脯剧烈的起伏,绳子就愈加陷入肉里。
  作为女人的玲珑身段被红绳完美的勾勒出来了,肚兜下面有浑圆的胸膛,这个世界没有束胸,所以胸膛因为毫无依托而并不明显。可是俞宸恶意地在胸前缠绕了两股交叉的绳子,而挤出了那一对饱满的柔软。
  俞宸抽.出了匕首,眼中布满了猩红的血丝,朝着潘瑶逼近。
  “从今天起,你身上的每一寸地方都只属于我。”他喃喃地说,双手抚摸上潘瑶皮肤上暗绿色的疤痕。
  “你放过我吧,求你了,求求你了。”潘瑶快被吓疯了,她在俞宸的手底下颤栗着,怎么躲也躲不开,只能向俞宸一遍一遍的哀求,“如果你不放我走,我真的会死在这里的。”
  俞宸恍若未闻,拿着匕首在潘瑶的肌肤上比划着。
  雪白的刀子非常锋利,而皮肤非常柔软,刺进去的时候,一点阻力都没有,像是划开豆腐一样。
  皮肤迫不及待地就像两边分开了,鲜红的血液从里面涌出来,像是化骨缠绵的三月的梅雨,缠绕在闪耀的刀子上,缠绕在俞宸修长的手指上,更多的顺着潘瑶的盆骨滑落而下,在她纤细柔媚的长腿上汇成鲜艳的红河。
  红河被陷入肌肤的绳子所阻挡,于是渗入绳子,顺着绳子的纹路一圈圈流淌下去,在潘瑶的腿上画下血液的流动的图腾。
  俞宸的手很稳,他的手指很好看,修长、有力、优雅地抓着刀,稳稳地顺着愈合的疤痕划下一道道开裂的口子。
  潘瑶因为失血而眼前发黑,嘴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俞宸瘦长的手指伸进潘瑶的长发里,指腹轻轻摩擦着她的头骨。
  “没事的,乖,再忍一忍。”他在潘瑶耳边轻轻地说,好像是在哄情人入睡,嘴边哈出温热带着湿气的气息,吹进了潘瑶的耳道,让她发出难言的颤栗。
  另一只手,俞宸坚定地抓着匕首,在潘瑶身上的疤痕来回游走。他甚至开始迷恋破开潘瑶皮肤的感觉了,这让他真正觉得自己在占有这个女人。他感受着皮肤悄然在刀下划开、感受着温软的血液喷射在自己的掌心、感受着潘瑶的四肢因为痛苦而不停地抽搐、感受着潘瑶的眼神渐渐失去焦点。
  在寒冷的月色下,俞宸迷醉了。
  在潘瑶最后晕厥的瞬间,俞宸在她耳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潘瑶,你永远也逃不掉的。”
  潘瑶带着刻骨的恐惧和绝望彻底陷入了昏迷。
  她晕过去之后,俞宸没有就此罢休。他更认真地修饰着潘瑶的肌肤,血液已经淌了一地,在青花石板上流出蜿蜒的路径。
  俞宸月白色的长袍已经被鲜血浸透了,他仿若一个魔鬼,脸上带着疯狂的热情,手指痴痴地拂过每一道绽开的伤口。
  “我……我要让你的身上遍布我的痕迹。你不能忘掉我!不能!”俞宸轻轻跪倒在地上,用嘴轻吻着潘瑶的伤口,舌尖的血液绽放出铁锈的难闻的味道,可是俞宸甘之如饴。
  “你让我如此着迷……”俞宸不解地说:“为什么?”他的手抚摸上潘瑶的脸蛋:“为什么?”
  俞宸注视着潘瑶痛苦的沉睡的面孔,他的心前所未有的空虚,迷惑,沦陷。
  他知道,他再也没办法忘记今天的这一个深夜。他的脑海里再也无法清除掉这样的画面,他再也无法把潘瑶从自己坚固的心防之中赶出去了。
  玄冥殿上刮着风,像是最凶猛的野兽在怒号。风拍打着大殿的房梁和门窗,带来刺骨的寒意。温暖的室内,俞宸紧紧抱着昏迷的潘瑶,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爱上这种拥抱的感觉了……
  潘瑶醒来后,俞宸又恢复了对她的鞭打和折磨,甚至比上一次还要更甚。每天晚上潘瑶都皮开肉绽的,被送到白先泽那里,白先泽默默的给她上药膏,然后仆人继续把潘瑶送回俞宸那里。
  饶是潘瑶意志顽强,也忍受不住这样的折磨,她的精神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了。如果说从前,她还有一种坚定的想法,觉得自己可以坚持到五年结束,可是经过俞宸一次次的摧残,她全部的坚持都已经破碎了。
  彼时,离候选使徒们离开这个世界的时间,还有不到四个月。
  她似乎已经快要放弃了,躺在床上养伤的时候,她甚至会想,自己重活一世,到底图的是什么?复仇?变强?亦或是单纯的活下去?
  今夜的月光格外皎洁,树梢在窗户上投下摇曳的枝影,潘瑶听到白先泽轻轻关上房门的声音,支撑她活下去的意念已经用尽,在每次鲜血飞溅、皮开肉绽的时候,她都会为自己寻找一个挺住的理由,或是生命、或是自由,但现在她僵硬麻木的思维再也挤不出供她求生的理由。
  直到房门发出微弱的响动,她闭上眼睛,以为是俞宸来看她死了没有,可耳朵却传来一记熟悉的呼唤:“潘瑶。”
  潘瑶内心震动,多久了,她已经多久没有听到熟悉的声音,这些日子以来,她能见到的活人除了俞宸就是白先泽,连伺候她的小丫鬟都不太敢跟她说话。
  潘瑶没办法做出吃惊的表情,她怀疑自己的面部神经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潘瑶勉强转动头部,看清闪身而入的人,竟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
  顾修明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迅速走到床边,看到潘瑶如今的模样,他蓦然愣住,接着眼里流露出悲痛和同情的神色。
  “潘瑶,我来了,我来救你了。”不知怎的,顾修明的声音竟有些哽咽,他从背后拿出一个收拾好的包袱,说道:“你的东西都在这里,我们现在就走。”
  “嗯!”潘瑶哆嗦着嘴唇,朝他重重点头。
  事态紧急,顾修明急忙收拾好情绪,将一颗不知名的药丸塞进潘瑶嘴里,潘瑶知道眼下不是叙旧聊天的时候,她默默吞下药丸,任由顾修明将她背起来。
  玄冥殿守卫森严,潘瑶想不通顾明修是怎么潜进来的,顾明修的武功虽好,可独闯玄冥殿凭他的实力肯定是做不到的。
  顾明修背着潘瑶拐到后院的一片假山石处,一队巡夜的守卫正向他们走来,潘瑶心头揪紧,如果被守卫发现,不需要别人动手,只要惊动了俞宸,他们谁都跑不了。
  月黑风高,树影乱晃。
  正当潘瑶以为他们马上就会被发现的时候,白先泽突然出现在另一条小径上,灯笼的火光吸引了守卫的注意,顾修明趁着守卫的目光全都转向别处的机会,一个纵身跳上假山,越过高耸的墙头。
  夜里的寒风顷刻间便刺透潘瑶的薄衣,但她心底深沉的绝望中却重新燃起点点希望的火苗。
  顾修明避开外围的守卫,带着她逃入山林,莫南等候在殿外的密林里,两人显然是有计划地来营救潘瑶。
  “你们怎么知道我被关在哪?”潘瑶被放到简易担架上的时候问道。
  顾修明和莫南抬着担架穿行在山间,时不时回头观望有没有人追过来。
  “有人送信。”顾明修说。
  “是他……”潘瑶脑子里闪过白先泽的笑脸,刚才那些守卫分明是他故意引开的,白先泽是俞宸的好朋友,他为什么会帮她?难道他就不怕俞宸知道后迁怒与他吗?
  就在潘瑶不解的时候,一直沉默的莫南突然叹了口气,“潘瑶,你命可真大。如果这次大家都能活着离开,你就跟我们结盟吧,我和修明会保护你的。”
  潘瑶不记得自己应了句什么,她的身体极度虚弱,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几乎是在半昏迷的状态下被顾修明他们带回藏剑山庄,途中他们几次转道,有时她醒来发现自己在马车里,有时又在牛车上,辗转数日终于离开玄冥殿的追捕范围。
  直到远远望见藏剑山庄的院墙,潘瑶才敢让逃出升天的喜悦漫上心头,甚至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人在经历过生死难关之后,总是更容易大彻大悟,潘瑶死过一次,所以无比珍惜重来一次的生命,死亡有时并不能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和精神的双重折磨才能,潘瑶庆幸在绝望的最后一刻被顾修明和莫南救了回来。
  潘瑶感叹,并在心中默默记下一笔,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顾修明和莫南救了她一命。
  路上颠簸,他们处处小心谨慎,打扮成普通农民的样子,谁都不敢露出功夫,回到藏剑山庄之后,莫南才贡献出他舍不得用的特殊药剂,潘瑶喝下药剂,伤势恢复得极快,期间老庄主单独找她谈过话,她不想节外生枝,瞒下异能的事将在玄冥殿的遭遇交待一番。
  俞宸抓了不少正派人士,潘瑶身上的伤也不是假的,她能活着回来已是万幸,庄内的弟子纷纷来探望,不过被她以需要静养为由推掉了大半。
  常青得知潘瑶被救回,隔天便过来看她,潘瑶见往日意气风发的师兄脸上显出几分颓唐的神色,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进而又想到俞宸,以前看武侠小说,白纸黑字间只觉得江湖是快意恩仇,真到了眼前,才知道其中有万般无奈。
  那边俞宸天明时分想看看潘瑶好些没有,结果发现人去床空,把整座玄冥殿翻了个底儿掉,而潘瑶就仿佛是凭空消失一般。
  俞宸真正体会到“失去”的滋味,这个词令他浑身颤栗,并伴随着从未有过的情感——恐惧!
  恐惧,是的,他有生以来终于尝到了恐惧的滋味,潘瑶摆脱他的掌控,他再不能想见她就见她,也许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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