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女神都难得露出不解的神色，“不知道啊。难道是考试没考好？”接着马上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回答，“那我觉得还是天塌下来比较有可能。”
说话的功夫徐言又回来了，杜襄是个不知死活的，马上就蹭上去在他进门前把他叫住，“喂徐言。”他脚步停了下来，侧脸看了看她，杜襄离得他有半步的距离，她微微歪了头，脸上带笑，若无其事的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呀，你最近……”
他垂了眼，又把头转回来，“有事？”
“啊……也没有吧……”
徐言似乎是抿了抿下唇，然后推开后门就进去了，留下一愣一愣的杜襄，陈晓晨过来叹了口气，“我说了吧，他最近真的怪怪的……”
杜襄啧了一声，觉得牙酸起来，就挥挥手，“我回了啊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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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底考很快就把卷子发了下来，而且名次也贴在了教室后面的黑板上。
一中惯有的传统，文理科年纪前二十名都可以上学校的布告栏。
杜襄很快就知道了自己的名次，竟然可以排到两百名。一中文科六个班差不多是三百名左右的学生，挤进了前三分之二，这是杜襄之前怎么都不敢想的。她甚至看到成绩的第一时间就在三个人的群里发了，“晚上都别走，姐姐我请客。”
“襄姐遇到什么大好事儿了？”
杜襄就喜滋滋的回话，“离开年纪后一百算不算好事？”
高卉卉很快就回了，“牛，牛！今晚要让襄姐大出血。”
女神也回复，“香香棒棒的。”
可是就算是这样，班主任班会课上还是暗讽了一波，“我们班大多数同学的成绩都还是很不错的，前二十名有十七位同学在我们班，但我希望下一次月考的时候，二十名同学应该都是我们班的人。”她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有些同学也要知道上进，自己不读书不要影响别人，有的时候也要考虑下是不是拖了班级的后腿……”好了，又说到她了。
接下来的话杜襄决定把耳朵闭上不听，她能怎么办，你可以指望第二十二名挤到前二十名，你不能指望第两百名直接考到前一百吧。她在心里暗自念叨，又想起她看到二十名榜上，理科第一是拉了第二整整十五分的徐言，可是女神竟然只考了理科第十。这对于杜襄来说是极不可思议的。
在她的记忆里，哪怕文理不分班的时候，全段七百个人陈晓晨都是能保证前五的，怎么人少了反而名次往后退了呢。
班会课结束就是放学的点了，杜襄转头看了看后面那桌在整理书包的人，“喂，你是我们文科全段第一啊？”
楚原啊了一声，然后抬起头来对她笑，露出一排白晃晃的牙齿，“怎么？现在知道我很厉害了吧？”
杜襄细细的打量了他一下，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说怎么觉得他的名字那么耳熟呢，“你是不是高一的时候老是考全段第二，写作文超好的那一位？”
楚原哽了哽，然后勉强保持住笑意，“是我本人没错了。”
杜襄哇了一声，这才真的恭恭敬敬的看向他，“是我失敬了。”
楚原就托了下巴看她，笑意明媚少年感十足，“不知者无罪嘛。以后有什么问题，大胆来问我，我来教你啊。”他对她眨了眨眼。
杜襄有些愣住，如果说理科的第一徐言呢，是那种一不高兴就如同在寒冬腊月还开冷气的空调，今天冻不死你就争取明天继续努力的。那文科第一的这个楚原的话差不多就是在炎炎夏日里头还要给你保温的暖炉，恨不能拿自己的热情温暖到你中暑的那一款。
真的尤其不一样……她呆呆的看着他，突然就听到门口有人在叫她。
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转过头去看门外，是徐言站在门口。
是徐言在叫她。
他一边肩膀背着书包，另一边的手插在口袋里，表情冷淡似乎又带了点点的厌倦，看杜襄在看他，就微微拧了眉毛，又叫了一声，“杜襄，出来。”
她才连忙哦了一声，又把书包收好站起来抱在怀里，和刚才说话的楚原挥挥手，“我先走啦，明天再见。”然后就连蹦带跳的跑到徐言身边去了。
楚原转头看她，见她停在徐言身边然后把书包背好了，徐言低着头看了她一眼，眼里的浓郁几乎都能滴出墨来，然后很快就走了。杜襄才一边叫着一边追了上去。
他自然知道他是谁。
徐言嘛。
从高一开始就一直占据榜首的那一位。
“喂，喂……”杜襄跑起来上前去拉住徐言的袖子，然后不让他抽走，自己另一手扶了膝盖只喘息，“你等等。”
他扯了两下没扯走索性也就算了，垂眼看她，她低着头，他只能瞧见她的后脑勺。又想起刚才路过她们班的时候，她后面那人又是笑的和朵花儿似得和她说话，偏偏她还傻瓜一样的愣在原地看着人家。
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刚才那一幕就烦躁的几乎想要爆炸，这两天他是越发的暴躁起来，如果硬要说从哪一天开始，感觉是上个星期就开始了。他在烦什么？他不知道，他只是觉得什么人来和他说话他都不想搭理，他不想多说一句话，连表情都懒得给一个。
前两天她来了他们班，可是似乎想要和他说一句话的意思都没有，如果不是他后来出去，好像根本就忘记了他也在五班的这件事一样。就顾着和她之前的同学唧唧歪歪的说个半天，对着他却好像一句话都没有。
他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他在生气什么？他为什么要因为杜襄不主动来找他生气？为什么要因为她没有及时拉住他而生气。
杜襄才把气喘匀，自然是错过了徐言脸上的风云变幻，只是揪着他的袖子不让他再走了，“你干嘛呀，把我叫出来却一句话都不和我说。”她拿一只手比了比自己的腿，“行行行，我承认我腿比你短成了吧？想跑死我呀。”
她松开他的袖子，又拉了拉自己的书包带子，歪了头看他，“喂，你叫我出来总不是为了和我比赛跑步的吧？”
他原本紧紧攥在一起的眉心突然就松了开，他的眼神落在她的脸上，她跑的急了脸上还留了两抹红晕，额角微微出了汗，被她随意的一抹晶莹的汗水都划到了头发上。
他动了动嘴唇。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理我，早起捉虫orz）
你为什么生气？！你自己心里没有一点b数吗？！
他为什么来找你？！当然是要！（xxxxx）以下内容选择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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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假约会
“嗯？”杜襄还在催促他, 徐言移开眼，沉了沉气, “你的猫你不管了？”
“啊？”杜襄马上来了反应，又往前了半步, 离的他越发的近了, “喵喵怎么了？”她表情着急，整个人似乎都紧绷了起来。
徐言却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嗯了一声，“你自己的猫多大你都不知道？”
杜襄掰了手指算了半天，“八，□□个月大吧……怎么了？”
“还不去医院做绝育？”徐言也是没有养猫的经验的, 这个也是他之前去宠物店给喵喵挑猫粮的时候宠物店老板和他说的。因为徐言自从养了那只猫开始, 就在那家宠物店买猫粮, 从最小的时候的幼猫现在也算是逐渐的长大了。那老板和徐言也就渐渐的熟起来, 就问了他猫的年纪，又劝他说去给猫做绝育, “不要觉得这是对它残忍, 其实猫猫都要做了绝育才好。之后大一些身上的毛病都少一些的……”
为此徐言特地回家查了个仔细，知道了猫最好是在六个月到九个月的年纪就去做绝育, 年纪小恢复也快。
可是杜襄对这个那真的是一无所知的，她呆呆的啊了一句, 又说，“要，要去做的吗？喵喵是男的还是女的呀？”
徐言：“男的。”又补充了一句, “要做的，而且现在年纪小，做的时候正合适。”
杜襄能知道什么，自然是徐言怎么说她肯定是同意的。心里就有点埋怨起自己来，觉得自己拜托了徐言帮忙养猫，可是自己除了经常给他带些猫粮之外，好像什么也没做。现在更是连要去给猫做绝育都不知道。她真的是个一点都不称职的主人了……都可以说是不算主人了。
她表情萎靡下来，徐言大概猜到她是在心里自责。他倒是觉得没必要，他既然是答应了养，就没有想过这还有杜襄什么责任，她倒是常常送些小玩具和猫粮，也算是尽了心意了。只是今天拿出来说……他抿了抿唇，“我和宠物医院约了这个周末，你是它的主人，你带去吧。”
杜襄连忙点头，又扯了扯他的袖子，语气有点苦哈哈的，“可……可我有点怕，你能不能陪我一块儿去啊。”
杜襄看他看过来连忙举手说，“我知道是猫做手术不是我，可是我还是有点……”怂。
徐言倒是难得的好说话，“那你周六中午两点在我家楼下等我。”他微微一顿，“知道怎么走吧。”
杜襄连连点头，“知道知道。不是去过嘛。”
这是一条flag。
周六的时候杜襄十二点就出门了，她虽然是应的很快可是心里对徐言他家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确定不了方位。
上次是徐言带着去的，她根本就记不得是哪个小区了，再说那边一片的格局差不多的小区，她在小区群里面绕了半个小时之后正式宣告放弃。
好不容易找到一条路摸了出去，就蹲在那个小区门口给徐言发短信，“我死罪，我找不到你家了。”
那边很快电话就过来了，杜襄接起来，有气无力的喂了一声，九月的太阳不要太毒，杜襄就是带了个鸭舌帽蹲在太阳底下也是被晒的几乎融化。
“你在哪儿呢？”
杜襄很快报了一个小区的名字。
那边就沉默了一下，然后就说，“那你现在直接打车去之前我们约过的那家麦当劳等吧。”
杜襄哦了一声，有点好奇，“这儿离你家远吗？不远的话……”
“很远。”徐言打断她，然后声音里面都透了点不可思议，“你怎么会找到那里去。”
我怎么知道啊……杜襄把电话挂了又打了辆车直奔麦当劳去了。
幸亏里头的冷气开的足，才算是解救了杜襄。她把帽子摘下来当成扇子扇了扇，又巴巴的看着门口等人进来。不多时拎着个猫的徐言就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到杜襄面前，叫了她一声。
杜襄就猛地蹦起来，又把帽子带上，然后去看他拎着的猫，喵喵还不知道自己要遭遇什么，现在看到杜襄就乖乖的伸出爪子来和她玩。
徐言问她，“走了？”杜襄连连点头，就跟着他出门，上了一辆出租车就直奔宠物医院。
徐言倒是对这里熟门熟路的，杜襄心想大概是因为他之前就养过狗的缘故。又看徐言带着猫去和护士说了什么，接着很快就签了字，然后就把猫递了过去。全程没有她什么事，只是那护士过来和她们说，“一会儿你们再过来假装很不情愿的是猫被我们抢走了，不然一会儿它出来，还得怨你们。”
杜襄和徐言听的一愣一愣的，想不明白还有这种操作。
可是还是很配合的演了起来，等猫被彻底拉走了，杜襄还没有缓过来，倒是徐言敲了敲她的脑袋，“行了，戏精啊你。”
杜襄朝里面看看，有点不安的样子，“要多久啊。”
徐言看了看墙上挂的钟，“十来分钟吧。好像很快的。”
杜襄哦了一声，擦了擦刚才用力过猛脑门上的汗，又忍不住叹了一声，徐言瞄了她一眼，就听杜襄说，“诶你知道我们四班是文科重点班吧。”
他嗯了一声，杜襄就说，“其实我这样的待在重点班真的挺讨嫌的。”她手上玩着自己的帽子，声音越发的低落下来，“可是我觉得如果现在就出去又挺好笑的。可是如果不出去的话……”
徐言问她，“你这次考了多少名？”
杜襄乖乖的把名次说了。这次倒是徐言吓了一跳，他大概是没想到原来真的有这种名次的人存在吧，可是杜襄倒是说，“我进步了很多嘛，可是我们老师又看不到。我本来也没想的让她看到什么的，我也不是要表现给她看的。我就是有点气不过。”
“那还认怂？”
“我没认怂啊。”
“那还想着退出来？”
杜襄顿时萎了，“你是年纪第一，到哪儿都是老师巴巴的捧着，你不懂我们的苦的。”她低着头，手指在蓝色的鸭舌帽上打转，显得手指头越发的白皙，“我们班的人也一个个都怪怪的，你敢信？整个四班就没有我以前的同学。虽然说文科很多题都是你背就行，可是和地理数学这样的，不懂就是不懂啊……”
他眉心微微一动，“你们班没人教你？”
杜襄丝毫没有察觉到他语气里的异样，只是老实说，“有也是有的，只是人家自己也要学习啊。又不是特别熟的同学，刚认识你也不好意思一直烦人家吧……到时候耽误了人家真的我就是死罪了。”
徐言看她表情沉重，他倒是极少见到杜襄竟然会为学习上的事烦恼，毕竟……从二班人嘴里听到的襄姐，是今天这节课不睡觉就已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可是他听她说那些话，心底却隐约的有一些开心。这个开心就好像是一阵风，猛地把他积压在心里那样久的一大片的乌云给吹开了。
心底都透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