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一十一章 十年(上)
“一头畜生而已,难道比人命还值钱吗?”李丘海质问道。
“畜生?你竟然敢说我的九儿是畜生!”
那女子立马发狂,她一抖衣袖,一道流苏飞来,将李丘海给捆绑束缚住。
女子身形一提,从山顶之上飞了出去,李丘海被这女子捆绑住,一路疾行在天空云海中。
李丘海瞪大了眼睛,虽然是被捆绑住的,可还是止不住心头惊奇。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当真飞了起来!
二人一路飞啊飞,一直飞到了一块巨大峡谷之中,只见下方峡谷内雾霭沉沉,根本望不见其中景物。
这女子伸手一抖衣袖,将李丘海放入峡谷之内。
地面潮湿冰冷,李丘海连忙往周围望去,同时也发现了自己身遭景物。
自己所在之地,乃是一处石台,此刻自己耳畔既然听到悉悉索索的细弱声音。
下一刻,只见无数双碧绿的眼眸在黑暗中浮现,一条条五彩斑斓的毒蛇从四面八方游来。
放眼望去,只怕有成百上千条!
“啊!救命啊!”
李丘海吓得头皮发麻,忙呼救命。
从天空中,那之前的美丽女子落下来,痛恨道:“你杀了我九儿,还将它咬得那般凄惨,我将你救醒过来,便是要你尝尝这万蛇噬身之苦!”
“我要你被这些毒蛇活活咬死,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言罢之后,这名美丽女子当即转身离去,独留李丘海一人在这四面绝壁的峡谷之内。
那些毒蛇一步步逼迫而来,李丘海被吓得在地上不断往退,可后方依旧有数十条毒蛇逼近,最终李丘海直接被淹没在毒蛇之中。
“啊!”
一声惨叫在峡谷中传开,其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李丘海在地上不断的打滚儿,以期不被毒蛇撕咬,可那些毒蛇就如同是如影随形的恶魔,任凭李丘海如何逃窜,就是有毒蛇冲上来,以毒牙咬入他的皮肤之中。
这些毒蛇的猎食手段,便是将猎物毒倒之后再慢慢享用。
才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李丘海浑身上下全是毒蛇撕咬的血洞,浑身的疼痛让李丘海痛苦不堪。
他低头一望,发现身上竟然布满了碧绿毒液,将伤口都灌满了。
“哈哈!死了……我要死了!”
李丘海惨笑着,已经是停止了挣扎,任凭那些毒蛇在自己的身上撕咬着。
他闭上了眼睛,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心头涌起无尽恨意来。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杀了一条蛇而死。
这世道,人的命竟然连一条畜生都不如吗?
枉他还以为自己进入了个洞天福地,遇见了传说中的仙人,没想到却是进了鬼门关。
可惜了,自己这一死,家中年迈的老母无人照料,若到了放榜时没有自己的名字,那刘富贾定不会再照料老母,到时候她身体孱弱,家中又无粮米,可能撑过下一个冬天?
念及于此,李丘海悲戚的哭出了声来,他睁开眼睛,一把推开一条正在撕咬自己的毒蛇抓住,然后朝着山壁一角丢开。
嘭!
那条毒蛇竟然直接被他投掷在山壁之上摔得血肉模糊!竟成了一团血雾!
李丘海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的双手,眼眸中满是奇异之色。
“我这手!怎有这般大力了?”
想他李丘海自幼读书,在他十六七岁以前,老母从未让他下过田,也就是这些年来老母病重,他才偶尔耕种。
可他在村子里素有学问,村子里的村民都敬重他,所以即便是下田耕种,也多有人帮忙,一些力气活儿李丘海几乎是都未做过。
他是名副其实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李丘海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他站起身来,脚步在地面之上连连疾踏,竟然健步如飞了起来!
脚底下那些毒蛇被他踩死一大片,自己竟然犹如在飞一般!
李丘海欣喜若狂,凭着自己过人的速度,脚下连连踩踏,踩死了一大片的毒蛇,其余毒蛇纷纷被惊得如同潮水一般退回了山壁洞穴之中。
见到毒蛇都退了,李丘海心有余悸,连忙拍着胸脯道:“幸好!幸好!”
同时,李丘海亦是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的身体。
此时自己身体之上浮现出一丝丝绿色,浑身上下俱是万千毒蛇撕咬后留下的细小血洞,可以说得上是丑陋无比。
但就是这丑陋无比的躯体,竟然让他有万斤巨力!
就连李丘海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算是祸还是福了。
李丘海前后一联想,有些明白了过来。
听那女子所言,他之前杀的那条大蛇,好像叫什么吞天灵蟒,自己最后应该是吞下了它的蛇胆,莫不是就是因此,才让自己气力得到增长?
李丘海的猜测是正确的,因为成年期吞天灵蟒,便是七级妖兽!
他遇见的那一条吞天灵蟒,是刚破壳生出的幼蟒,偷偷从流仙门逃下了山,恰好被李丘海与马夫撞见了。
之后他更是将这头吞天灵蟒的蛇胆给吞入了肚中,蛇胆乃是蛇类动物的一身精华所在,吞了这头吞天灵蟒的蛇胆后,李丘海早已经是百毒不侵,并且浑身的气力也得到了增长。
李丘海将心头疑惑放下,抬起头来往山口处望去。
为今之计是先出得洞穴才是正事,若等得那能飞天的女子赶来,自己肯定是活不成。
只是这山壁光滑无比,又无藤蔓之物,任凭李丘海使劲了各种方法,都无法上得去。
“咕噜!”
费了好半天功夫的李丘海肚中饥饿,他已经忘记自己多久没有吃食。
此刻四目望去,除了一地的毒蛇之外,再无任何可以吃的东西。
他找遍四周,也没见到可以当做柴火的燃烧之物,加上此地潮湿无比,恐怕即便是找到了柴火,也无法钻木取火。
李丘海饿得双眼发光,对这些毒蛇天生有些畏惧,实在无法做那茹毛饮血的野兽行径。
可饥饿如同一阵阵潮水在胃中翻来覆去,他肚中空荡荡的,恨不得装下一座小山将其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