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章 是他
第两百四十章 是他
苏曦儿眼中渐渐露出痛色,满脸横亘疤痕,她从未想过,妖艳如凤长青,竟会变成这样。他如何挺过来的?他的妖娆和楚凌珑不相上下。如果楚凌珑毁容,肯定心死如灰。凤长青,你究竟怎么过来的……
想到这里,苏曦儿眼神微闪,她抬起右手,轻轻抚摸他脸上疤痕,缓缓地,她唇瓣间溢出三个字,“凤长青。”
缓缓三字,字字如针,扎在人心,话音里满含怜惜。
一抹狂喜从凤长青眼中一闪而过,竟真是长公主!他以为她死了,哪知道,她竟在另一个身体里存活。
没想到,意外惊喜,极大狂喜,他控制不住情绪,从不流泪的他,落下泪来,晶莹泪花在眼眶里打转,最后一滴滴往下滑落。
没有哭的声音,唯有眼泪。
温润的泪洒在苏曦儿手指上,她轻轻擦拭他脸上泪珠,“凤长青,你的脸,是……”
没有说完就被凤长青打断,“长公主,属下本就不喜欢这张妖娆脸蛋,毁了也好。”他心情激动,现在他已经不在意容貌。长公主活着,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老天给他的恩赐。
他活到现在,就是为了给长公主报仇,没想到,她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纵然是另外一张脸蛋,可周身气息,说话的感觉,还是她。
“我已经不是长公主,你也不是属下,你我平等,不用对我这么恭敬。”苏曦儿放下手来,将蓝色面纱替他戴上。
他双眸清澈明亮,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好像这是一个梦,如果他一眨眼,长公主就会从眼前消失。
“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依旧是属下的长公主。属下忘不了你的恩情,如果不是你,属下早就死在军营。”凤长青双眼尽是恭敬,说到这里,他立即跪下,叩首行礼。
“之前,属下不知道你就是长公主,对你言语不敬,请长公主饶恕。”
苏曦儿立刻搀他起身,“快快起身,你这样说,显得太拘束。现在我是苏曦儿,不是宁茹兰。凤长青,你起身。”
原本,凤长青跪地不起,听到她叫他名字,命令他起身,他才起来。
对着苏曦儿,他又是恭敬行礼,“长公主,你的旧部士兵,还有四百人。属下已将他们培养成死士,从今往后,听候长公主调遣。”
苏曦儿点头,她的旧部,便是跟着她,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士兵,全是精锐士兵。以前一万,现在只剩四百。
“长公主,您被关在囚牢中的那日,绿柳姑娘设下精密一局,属下就在皇宫偏门处等候。然而,属下没有等来长公主,却等来云若风的围剿。属下带的人少,处于下风。几天后,云若风对一万士兵进行围杀,渐渐地,现在就剩下四百人。”凤长青缓缓说道,声音清冽。
耳边凉凉夜风吹过,更是添了一股悲凉。苏曦儿想象得出,她的旧部,浴血奋战,战场上打杀都挺了过来,然而却死在他们敬重的云若风手下!
“长公主……”
苏曦儿摆手,收起一脸痛色,“云若风双手染满鲜血,我定不会放过。但现在,云若风位高权重,手握精兵几十万,我们四百人不是他的对手,必须从长计议。”
凤长青躬身一拜,“属下听候长公主调遣。”
“四百旧部分成四队,一百人一队,两队留在南昭,两队去北珉。除却练武,还需要经商务农,开茶馆酒楼,雇佣女子,设立歌坊舞坊。”苏曦儿缓缓说道,慢慢地实施她的计划。
“长公主,还要分派人去北珉?”
“嗯,不能仅仅留在南昭。军需需要银两,必须经商和务农。凤长青,你将福杏楼买下,已经开始经商,这点,做得很不错。”
凤长青眉眼一弯,“属下愚钝,这是之前长公主教导属下的,属下挪过来用而已。”
“我回北珉前,会打垮宁安莲,将她遣去皇陵,守孝三年。柳太傅已死,一封书信可以为连尘换来一部分权力。他从内部攻,我们从外部应和。最晚三年,最快一年,就能……”
说到这里,苏曦儿眼神竟是英气,“就能诛杀云若风!”
“长公主,属下已经查到,宁皇室其余皇子,不是死于战乱,而是云若风趁乱杀死。他夺权计划,很久前就开始实施。”
苏曦儿眼神微闪,皇室皇子,和她感情不深。这些人,她本来就看不惯。她每次看到那些皇弟,就会想起父皇背叛母后。
包括宁安莲,也是!宁安莲母后,是一名不起眼的宫女,趁父皇醉酒,大胆上了龙榻,最后怀了宁安莲。
只是,她恨的是,云若风早就开始实施夺权计划,多可笑!她恨云若风,更恨当时的自己!
“长公主,你如何将宁安莲调入皇陵,守孝三年?”
苏曦儿看着他,说道,“卫家小姐是你杀的。”话音笃定,一切早就被她料准。
凤长青点头,双眼闪过一丝狠意,“她们言语侮辱长公主!必须死!”
“我和宁安莲约法三章,如果她查出凶手是我,我以死谢罪。如果查不出,她就调入皇陵。”
凤长青听后,身体一僵,凶手是他,不可能是长公主。如果让宁安莲去皇陵,他要去自首?
苏曦儿看到凤长青的反应,轻笑一声,打趣道,“我不会让你去自首,你受了那么多苦。凤长青,连尘必须夺到大权,南昭江山势必收回。你的容貌,也要恢复。”
听出她话音里的笃定,凤长青毫不怀疑,他相信长公主。在他心中,一直以来,长公主高贵地如同神,说的话,他从不怀疑。
但是……凤长青淡淡一笑,“长公主,属下不愿恢复以前模样,太妖娆,没有男子气概。属下不喜欢,不如现在一副丑颜。”
“哪里丑了?凤长青从来不丑,也从不妖娆,不像女子。”苏曦儿一边说一边看着他的眼睛。
她知道,他一直很自卑,因为身份,更因为像女子一样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