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节

  从沢田纲吉嘴里说出来的真相很简单,简单到一句话就可以概括:白兰要杀人灭口,失败被年轻彭格列反杀,失去了主人的玛雷指环重新变成装饰品,所以借由它的力量所改变的平行世界,都会回溯到被改变之初……也就是白兰还没有得到玛雷指环的时候。
  对于这种解释,古屋花衣一脸懵逼:只听说过有改变过去影响未来的,万万没想到还有为了过去而改变未来的……
  单从彭格列的立场来看,这波操作值得满分。
  然而从古屋花衣的角度看,则是另一种感觉——
  “故事不错,就是人设有点ooc。”
  不,何止ooc,简直就是人设全崩啊好吗!这剧情要是写成小说,绝对会被读者骂死的喂!
  古屋花衣瞥了一眼犹如兔子般拘谨的棕发少年:“你,杀了白兰?”
  杀了那个‘能跟最强盛时期的自己干架且丝毫不落下风还能顺势耍流氓的’白兰?
  你逗我呢吧!!
  reborn看着隐隐有崩溃的迹象的古屋花衣:“看来你也不相信这个结局。”
  古屋花衣:必须不信啊!傻子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好吗?
  等等。
  “……也?”
  也’是什么意思?!
  这一次,reborn没有顾左言他,直言不讳道:“加上我,你是第三个这么想的。”
  “还有一个是谁?”
  “自己想,如果你的智商没有被蠢纲同化的话。”
  努力削弱自己存在感却永远躺枪的沢田纲吉:“……”
  求求你放过我吧reborn!
  “唔……”古屋花衣绞尽脑汁把自己可能认识的人都筛选了一遍后,不怎么确定地报了一个名字:“正一君?”
  说完,就发现reborn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明确写着:你果然蠢到没救了。
  古屋花衣表示我不想和你交谈并把目光转向一旁的沢田纲吉。
  “呃,是尤尼小姐。”
  居然又是那个犹如神棍一般的妹纸?!
  “既然你会这么想,一定是她做了什么吧?”古屋花衣扭头看向reborn。
  而后者已经端着茶杯去跟周公下棋了。
  ……我就要抑制不住内心的洪荒之力了。
  眼看着古屋花衣就要不管不顾地冲上去跟reborn打起来,沢田纲吉急忙拦住她,替自家那个‘撩’完就跑不负责任的老师解释道:“事实上,她只说了一句话,刀在我手里,我们会阻止你,他们也会阻止你的。”
  这句话在别人听来或许有些云里雾里,但在明白人耳朵里——比如白兰杰索,又比如古屋花衣——信息量简直不要更庞大。
  在古屋花衣去找该隐之前,曾经把斩魄刀作为临别礼物,留给了那个世界的白兰。而那个世界的白兰在被追杀的时候,也确实说过“是被自己给算计了”这样的话……
  那时候古屋花衣一门心思都放在怎么弄死该隐上面,完全没有注意。此时想来,或许每一个“他”都早已清楚他的打算了吧。
  毕竟白兰自己也说过:无数的世界,无数的个体……但他们终究也都是白兰杰索。
  他的想法可以瞒过任何人,却唯独瞒不过自己。
  所以他找到了尤尼,也给“自己”找到了退路。
  想到这,古屋花衣忽然笑了起来。
  原来,白兰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也从未放弃过她。
  沢田纲吉:“花,花衣桑,你怎么哭了?”
  “我明明是在笑好吗?” 古屋花衣一把从他手里夺过纸巾糊在脸上,没好气地呛声:“连哭和笑都分不清,你制杖吗?”
  好心没得到好报的沢田纲吉:……你当我瞎吗!
  古屋花衣擦干眼角的泪痕,站起来准备告别:“多谢解惑,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想去找尤尼?”从秒睡到秒醒不过短短几分钟的reborn,总是在最恰当的时候开口。
  “当然。”古屋花衣微笑,“总要把属于我的拿回来。”
  ******
  然而当古屋花衣终于从尤尼那里拿回斩魄刀,准备正式去找白兰的时候,这才终于得知,原来所有在在十年后被卷入过白兰阴谋的人,十年前的自己都会得到这段记忆……
  敢情她早前的心都白纠结了。
  所以reborn那个鬼畜大魔王才会笑的那么居心叵测!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她要怎么去找白兰·被封掉了能力并严密看关起来的·囚犯·杰索?
  劫狱吗?!
  还是说她应该立刻掉头重新回日本,将沢田纲吉绑架来当人质比较靠谱一些?
  “嗯哼?那最后为什么没有实施?”
  当她终于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来到某囚犯面前,却发现某囚犯不仅住的是比她好的高档海景房,连吃的也是比她不知道好多少倍的大餐。
  而这种人居然还好意思觍着脸说:“我其实还挺期待看你去绑架彭格列十代目呢~”
  你的脸皮真的快赶上地壳厚了白兰同学!
  古屋花衣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拉过离自己最近的一盘水果,一边往嘴里塞一边说:“你该不会是在这住习惯,不想走了吧。”
  “怎么会。”白兰一手托腮,笑眯眯看她:“我可是一直在等亲爱的你来救我于水火之中呀。”
  “对我这么有信心?”古屋花衣漫不经心:“你不是亲眼看见我死……”
  说到这,她忽然说不下去了,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俩嘴巴:古屋花衣你是傻x吗,哪壶不开提哪壶。
  看着面色阴沉如水,一言不发只是不停往嘴里塞水果的少女,白兰叹了口气:“小花你没有吃饭吗?”
  “说好了养我的,现在连几块水果都不给吃了吗?”古屋花衣低头,愤愤地戳着盘底的西瓜,红色的汁水流的满盘子都是,像是被水稀释过的血液。
  “给给给,都是你的。”白兰无奈地勾起嘴角:“我想说的是,亲爱的你能不能看着我说话?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的魅力还不如几块水果,很挫败呐!”
  闻言,古屋少女终于抬起头,找了那么一个看上去还算说得过去的借口:“你变嫩了,不太习惯。”
  这句话说得没错,十年前的白兰,跟古屋花衣一样大。
  所以尽管容貌没变,但终归还没有沉淀出十年后那种生杀果决的气势。恍惚中,她总觉得自己又重新见到了大学里的白兰,在午后的树下小憩,被从天而降的自己砸中,挑衅地露出一个痞笑……
  啪——
  一个清脆的响指将少女从沉思中唤回现实。
  “干嘛?”她没好气地说。
  白兰当然不能说是因为自己不想看见她露出这种过于悲伤的表情,随口岔开话题:“你带棉花糖了吗?”
  古屋花衣:“……”
  你是不吃棉花糖会死星人吗?!
  果然跟白兰杰索待在一起就正经不起来!
  少女扔掉手里的叉子,冲白兰伸出手。
  白兰疑惑:“……嗯?小花你要什么?”
  “娶你回家。”
  “……”
  话题跳跃太快某人完全没有跟上。
  等等不对啊,这好像应该是我的台词吧?
  “怎么样啊白兰先生,我都冒死来劫囚了,跟不跟我走?”古屋花衣挑眉,似笑非笑。
  好在年轻的白兰也不是一般人,他立刻反应过来,故作担忧地说:“咦?这是要私奔的节奏?可是我身无分文,只能靠小花你养我了。”
  还保持着帅气姿势的某人一顿:“你不是黑|道|教|父,集团总裁吗?”
  “你忘了两个字,我‘以后’是。”白兰强调。
  古屋花衣刷地收回手,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走。
  “亲爱的你去哪儿!”
  古屋花衣背对着他摆手:“……你就当我没来过。”
  “……”
  “说好了娶我的,转眼又翻脸不认人。”
  身后传来某人委屈的埋怨,由远及近,等到最后一个字传入少女的耳朵里时,她已经被追上来的某人圈进了怀里。
  熟悉的气息从身后传来,古屋花衣自从醒来后就一直高高悬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不是梦,不是幻觉。
  白兰一手揽着少女,一手穿过她的膝弯,略一用力便将她抱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用他那特有的轻佻口气在少女的耳畔说道:“幸好我是个专情的人,就勉为其难娶了小花吧~”
  古屋花衣倒也没有挣扎,反而抬手环住他的脖子:“我也身无分文哦~你确定养得起吗?”
  “你也说了,毕竟我‘以后’会是黑|道|教|父|,集团总裁嘛,我觉得应该还是养得起的?”
  “那还是等你当了黑|道|教|父|,集团总裁以后再说吧,白兰先生。加油,我看好……”
  话没说完,某人忽然低下头,封住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唇。
  半晌,占够了便宜的某人心情大好:“其实先有个总裁夫人也不错。”
  “……”
  屋外阳光正好,海风拂面。
  古屋花衣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听过的一句话——
  当你觉得为时已晚,其实恰恰是最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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