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节

  “你娘懒,三岁时就跟你一样只知道睡,你爹那时已经熟读四书五经,手握刀剑,难道你也要学她么?”
  寒墨夜一语戳中关键点,小包子质疑的看了看郁唯楚,女人当即扁了眼,“你们吵架归吵架,互相看不顺眼爱揭谁底揭谁底,揭我底能有什么杀伤力?”
  只是小包子却不是这么想的,十分赞同的嗯了一声,小胳膊小短腿的从郁唯楚的床上爬起来,跳下去回了屋。
  女人忙哎了一声,“这么晚了,你不是要睡觉么?”
  小包子头也不回,“孩儿去背书。”
  郁唯楚目露惊色,男人从她的身后紧紧的抱住了她的腰身,闭上眼睛埋首在她的脖颈之间,深深的嗅着,郁唯楚转身看他,“你是不是背着我,跟小包子说什么坏话了?”
  怎么一提到她懒,他便自个儿走了?
  寒墨夜亲了亲她的唇角,手指利索的解着她的衣衫,漫不经心的应着,“嗯,之前你做过一份早膳给他。”
  郁唯楚云里雾里,“然后?”
  “他觉得难吃,问了我一句,你是怎么做出来的。”男人将她的衣裳全都褪下,隔着青衫便衣摩挲着她细嫩的皮肤,替她将盘起来的长发放下,“我回了句,也许你当时在睡觉,所以放了多少盐自己不清楚,稀里糊涂的就端给他吃,他便记下了。”
  所以,自此之后,一旦提及郁唯楚懒,小包子必定能想到那碗粥,终身难忘。
  郁唯楚,“……没理由啊,我怎么可能做的难吃?”
  男人将她抱上床,细细吻着,他自是不会告诉她,当初那碗粥后期的调味,是他放的。
  不过那时候他的确是无心的,当时郁唯楚又睡着了,所以味道是他调的,后来不知怎么有事走开了一下,没来的及告诉郁唯楚,等他再次回去的时候,小包子已经在喝着粥了……
  既然可以让小包子远离郁唯楚,他何不顺水推舟一把?
  不然郁唯楚整日被他缠着,他都快没什么地位了。
  “很晚了,不提他。”男人覆上女人柔软的身子,漆黑的眼里炙热无比,他的声音哑哑的,低醇似百年的陈酒,“腿抬高一点,嗯?”
  正文 第278章 正文番外 她是星辰
  郁唯楚一贯喜欢胡说八道,骗起人来不偿命。
  但其实她也是很好糊弄的一个。
  寒墨夜哄骗过她多少次,一点发觉都没有。
  自然,表面上都是看不出来的。
  而此次小包子惹是生非,一言不合烧了夫子的胡子,穆诚说完之后,他便让小包子交出他最心爱的东西。
  两父子偶尔可以同仇敌忾,但大都时候都在争夺郁唯楚的使用权。
  虽然,一般都是小包子完败。
  郁唯楚是心疼的,也想抱着自家小宝贝一起歇息,不过大都时候寒墨夜都是糊弄糊弄她,让小包子和府里的奶娘一起睡。
  等小包子长大了些,他又开始忽悠忽悠小包子,让小包子远离郁唯楚。
  两父子相爱相杀的历程很长,这一次小包子做了错事,在严父的教导下,做错事他人小难免有些心虚。
  寒墨夜看着他一边拿出郁唯楚当年给他织的小小围巾,一边问他,“烧老夫子胡子的理由是什么?”
  小包子咬着嘴,小小的指头紧紧的捏着围巾,奶声奶气的开口,“那夫子说,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孩儿不服,觉着娘亲也是女子,便与夫子争执起来,他说不过我,便要罚我抄写经书,否则他便要将我忤逆夫子的事情,告知娘亲。”
  他委屈着眼眸看向寒墨夜,难得在寒墨夜跟前露出这等神色,“孩儿怕娘亲知道,便听话抄写了整本经书,但孩儿不服,所以趁老夫子歇息的时候,寻人用火烧了老夫子的胡子。”
  寒墨夜单手接过他手里的小围巾,声音淡淡的,“你寻人烧了他的胡子?”
  “是啊,孩儿觉得,对付这样冥顽不灵的老头,不需要孩儿亲自动手。”
  寒墨夜,“……”
  若是郁唯楚在,必定又该说他自幼教导儿子的方式错误。
  高高在上的气息太强了。
  他淡淡静静的倪了小包子一样,突然道了句,“你去将门关起来。”
  小包子不知所云,迈着小短腿去关门,而后又迈着小短腿回来,他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寒墨夜。
  男人的脸色冷峻,单手将手中的杏色的小围巾放在灯盏上烧,小包子一愣,险些上前去抢,“爹爹,不要烧不要烧――”
  男人并没有理会,等小包子面色大变,期期艾艾像是要哭出来的模样。
  他这才将手中的围巾丢在地面上,屋内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那围巾烧成了一团,黑漆漆的已经辨不出原来的形状来了。
  “你觉得,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人无端的烧了,滋味如何?”
  小包子愤怒而难受的看他,一双乌黑而明亮的眼睛红润一片,稚嫩的声音带着一抹难以名状的感伤,“爹爹你赔我围巾,那是娘亲织给孩儿的――”
  其实郁唯楚为他织围巾的过程,他并不清楚,只是落苏和奶娘时常在他耳边提起,所以他觉得郁唯楚很辛苦。
  她是有了他之后,才碰那些东西的。
  他出世的那一年,顺天下特大的冰雪,冰天雪地的连烧着炉炭睡在炕上都觉着冷。
  何况小孩子本就脆弱,屋内需要透点风,于是郁唯楚便不眠不休,在如此寒冷的日子里,为他编织了围巾,甚至还因此生了一场病,缠绵榻上半个多月。
  当时这种东西,在这个世界除了郁唯楚,没人会做,所以小包子格外的珍惜郁唯楚送他的礼物。
  如今一把火叫寒墨夜给烧了,他自是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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