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节

  见她不语,钟翰林又逼问了一遍,“温小姐怎么不回答?心虚了?”
  温暖回神,扯了下唇角,“我心虚什么?昨天的事,我事先并不知情,后来知道后,也觉得有些歉意,可你们也不吃亏吧?昨晚那么大张旗鼓的送花给我,搞得人尽皆知,这比起他们做的那些并不遑多让,他们是自作聪明了,可你们呢,这么明目张胆的给他们个没脸,也不算客气了,事后,我也没有再追究什么,这件事,到此为止,我还真不明白你们现在又是闹哪一出?再次宣战吗?”
  闻言,钟翰林呼吸一滞,“我们宣战?是你们没完没了的挑衅好吗?”
  温暖眉头一皱,“我们挑衅什么了?”
  钟翰林忍着摘帽子、甩口罩的冲动,一字一句道,“我就是受害者。”
  温暖盯着他打量了半天,心头忽然浮上些不安,昨晚,那熊孩子表现的太冷静了,除了之前吼了几嗓子,后面就不再闹腾,这不合理,难道他背后又做了什么?
  这么一想,再开口就有些气弱了,“你怎么了?”
  钟翰林一脸悲愤的道,“我被毁容了。”
  闻言,温暖吓了一跳,觉得这事要是真的,那真是闹大了,她强自镇定着,才没让自己太失态,“毁容?是谁干的?什么时候的事?”
  钟翰林恨声道,“昨晚上十二点左右,神家老三,还有一个叫阿呆的。”阿呆的名字,他还是事后打听的,才知道阿呆是神家三兄弟的跟班兼职打杂,至于阿呆的大名,他还没打听出来。
  温暖心里咯噔一下,想到那两人的不靠谱,这事还有可能是真的,不过毁容就严重了,那两人是折腾了点,但不会心狠手辣,“你确定是他们俩?”
  “是!”
  “你有什么证据?看到他们的样子了?”
  “没有,但是我知道就是他们俩!”钟翰林信誓旦旦。
  温暖却是不能认下这罪名的,她往椅子里一靠,平静的道,“钟少爷,很抱歉,我不能只凭你一面之词就相信他们做了那种事。”
  钟翰林眼眸一瞪,“你是想包庇他们了?”
  温暖冷笑道,“什么叫包庇?钟少爷请慎言,若是没有证据的事,还是先不要说为好,免得有毁损别人名誉、诽谤之嫌!”
  “我诽谤?我都被人毁容了我诽谤他们个鬼啊,我的脸就是证据好么?”钟翰林气的口不择言,“还有一个证据,那个叫阿呆的变态小子,他拍了我的裸照,就存在他手机里,你不信可以检查。”
  闻言,温暖嘴角忍不住抽了下,一时竟无言。
  周不寒这时总算逮住个机会,冷幽幽的开口了,“温小姐莫不是怕了?你相信的人却背后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你还想要保他们周全吗?”
  温暖深呼吸一口,“周公子,这一切都还只是你们的说辞,并不是真的,所以,不要轻易下结论来评判我瑰园的人的是非,我不允许。”
  周不寒呵了声,“你不允许?那我就允许他们闯进我的地盘伤了我的人?拍裸照,言语羞辱,人身攻击,还毁容,呵呵,这就是你的人!”
  “我的人不会做这种事!”
  “呵呵,你是要狡辩到底了?”
  “除非你拿出证据!”
  钟翰林忽然扔了帽子,扯下口罩,露出那满脸蓝汪汪的玫瑰花,“证据?好,我给你证据,这就是证据,看清了吗?玫瑰花,蓝色的,十二朵,还有满天星,明白了吗,这是在回击我让人送给你的那十二朵蓝色妖姬,神奇他原封不动的还回来了,他比我狠啊,他直接还在我脸上了,要是恶作剧也好啊,我顶多当作是玩了一场人体艺术,可特么的现在洗不掉了,我这辈子还能有脸见人吗?”
  他越说越心酸,很想嚎哭一场。
  温暖绕是淡定,也被那张脸上的精彩给唬了一跳,一时,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哭,她隐忍的很辛苦,内心都表示同情了,毁容,原来是这么个毁容,也真是……
  她瞥了眼周不寒,那妖孽也是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她咳嗽一声,“真的洗不掉吗?”
  钟翰林悲愤的道,“要是能洗掉,你以为我还会顶着满脸的花到处招摇吗?”
  温暖,“……”
  钟翰林控诉完,也是委屈的不行了,耍赖一样的往沙发上一躺,“我不管,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就赖你这里不走了!”
  温暖开始头疼,看着周不寒问,“周公子的意思呢?”
  周不寒呵呵一声,“我本来就是因为太想你才来见你,这份想念已经深刻到入骨,在没解了这想念的毒之前,我当然也不会走。”
  温暖,“……”
  ☆、第一百零三章 又捅了几刀子
  ( )周不寒呵呵一声,“我本来就是因为太想你才来见你,这份想念已经深刻到入骨,在没解了这想念的毒之前,我当然也不会走。︾︾︾小︾说”
  温暖,“……”
  你还能说的再虚伪点么?
  有这么顶着一张阴沉沉的脸说这种情话的吗?还想念到深刻入骨?是恨之入骨吧?
  “温大小姐又无话可说了吗?”周不寒双臂撑在她的办公桌,颀长的身子微微前倾,那张魅惑的俊脸离着她近了几分,一双桃花眼里流转着无可描述的情绪。
  温暖下意识的想后退,可到底还是忍住没动,后退就意味着示弱和心虚,她又没做错什么,只是她内心还是有点不淡定了,想到念眉常说的那句话帅一脸血,当时她颇不以为然,此刻,深以为然,阿往也美,可那种美是超凡脱俗的,更多的是让人向往和膜拜,而眼前的这种美,却是攻击力十足,犹如挟裹着摧枯拉朽的破坏力,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让你避无可避,唯有被征服的献上膝盖。
  那双桃花眼不需轻佻的做出挑逗的动作,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你,便像是那桃花潭的水,光芒潋滟,诱你一步步的踏进去,直到体会那么灭顶的快感。
  还有那张薄唇,天生魅惑的艳色,无需任何化妆品去描绘点缀,自带诱人的光环,犹如伊甸园里挂在枝头的红苹果,恨不得凑上去咬一口。
  温暖暗暗深呼吸,吸入的却也是属于他的气息,仿若陈年美酒,浓郁芬芳,慵懒醉人,品之难忘,她终究有些心跳不稳,撇开了脸,“周公子到底想如何?”
  周不寒离得她近了,自然也把她的美颜看的更清楚,确实极美,从眼睛到嘴巴,无一处不精致,最难得的是她还是素颜,那种脱俗清丽的纯净经得起任何目光的考验,谁见了都会惊艳的赞叹,上帝居然会造出如此完美的作品。
  让他惊奇的是,她身上的味道也好闻,没有女人那种刺鼻的脂粉味和香水味,更像是一种天然的体香,清雅中又带着一种魔力,很想一闻再闻。
  他意识到这里时,募然惊醒,眉头不动声色的蹙了下,他居然会觉得一个身心不干净的女人味道好闻?他是不是疯了?心里懊恼,语气便有些不好,“爷想如何便如何吗?”
  温暖耐着性子道,“你说说看。”
  周不寒冷笑着,一字一句道,“那咱俩约会吧。”
  温暖,“……”
  周不寒见她不语,又挑衅的问了一遍,“如何?你不敢?”
  温暖呼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而不是一巴掌挥在这妖孽的脸上,“周公子,我们为什么要约会?”
  周不寒挑了下眉,眼神邪魅而狷狂,说出去的话很是欠抽,“看来温小姐记性不太好,那我就再说一遍,因为我很想你,想你入骨,犹如中毒一般……”
  温暖听不下去的打断,“你确定是想我?”而不是恨?
  周不寒嗤笑,“当然,很想,想的昨晚都没睡好,爷这辈子都没如此惦记过一个人,温大小姐,你真的很幸运!”
  温暖心里咒骂一声,见鬼的幸运,被这只妖孽惦记上了是倒霉吧?她忍着脾气,挤出一抹笑,“周公子,我很忙,没空陪你约什么会,再者,我有男朋友,就算我有空,也不会和你约会。”
  周不寒身子又倾近几分,吐出一口气,“所以呢?”
  温暖皱了下眉,身子有点僵,“所以,周公子以后还是莫要开这种玩笑比较好。”
  周不寒呵呵一声,“爷可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想你入骨,犹如中毒,你不陪我约会,我这毒解除不了,那么我就只能留在你这里了。”
  话落,他优雅转身,走去沙发上,把大衣一脱,挂在她的衣架上,然后跟在自家一样,懒洋洋的坐下,见茶几上摆着一套茶具,居然还动手泡起来。
  温暖,“……”
  感情刚才她忍了半天,都是做的无用功啊?这妖孽就是赖上她了是不是?
  ……
  周不寒坐下后,钟翰林也不躺了,大约是破罐子破摔了,那满脸的花也不遮掩了,就那么大刺刺的炫耀着,冲周不寒点赞,“公子这张生演的真好。”
  周不寒不语,自顾自的泡茶。
  钟翰林又讨好的道,“公子放心,我这红娘也不会掉链子,一定帮您把崔莺莺拿下。”
  周不寒忍无可忍的道,“你先把脸遮起来。”
  闻言,钟翰林顿时捂住胸口,一脸受伤的表情,“公子,你也嫌弃我?我这都是代谁受过啊?我活的容易吗,不远千里来帮你,可又是被拍裸照又是被毁容,我……”
  温暖忽然开口打断,“钟少爷,若是我能帮你洗掉脸上的画,你能带你家公子离开我这里吗?”
  钟翰林一愣,“你能洗掉?”
  温暖实话实说,“不能,不过我可以让神圣来看看,他应该会有办法。”
  闻言,钟翰林精神一振,他当然也听过神医的名号,只是想到那俩人是兄弟,他又泄气了,“神圣?你确定他愿意帮我洗掉而不是助纣为虐?”
  温暖好笑道,“钟少爷真是想多了,神圣的医德有目共睹,不会拿病人开玩笑。”
  钟翰林冷哼一声,“可我信不过。”
  温暖正了神色,“那我可以压上我温氏医院百年的荣誉。”
  这话出,钟翰林眸光闪了闪,“他要是真能洗掉,我可以离开,但是公子……我就管不了了,公子留在这里和我不一样,我是讨公道,公子是想你想得中毒了……”
  温暖无语的打断,“中毒是吧?这个也好办,神圣医书高明,天下间什么毒都能解,我这就打电话让他来,给你们主仆二人看病解毒。”
  话落,她拿出手机打给傅雷,那边很快接起,传出傅雷恭敬的一声,“小姐。”,温暖应了声,直接问,“神圣现在忙着吗?”
  傅雷道,“刚忙活完一阵,现在去洗手间了。”
  温暖看了眼表,“你跟神圣说,我这里有个急诊病人,让他来一趟,只需十分钟就好,那边的病人你和知秋先找个理由应对下。”
  “好的,小姐。”
  挂断电话后,温暖也懒得搭理那两人,端起杯子来喝完一杯茶的功夫,神圣就敲门进来了,风风火火的,像是小旋风,只是刚热情的喊了一声“暖儿”,
  ☆、二更送上 我认栽了
  “真的掉了啊,太神奇了,昨晚我洗了几十次都不管用,结果这个药水一擦就掉,而且皮肤好像还变得更好了……”迎上神圣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他激动的话又戛然而止,然后轻咳一声,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状,把手里剩下的药水故作嫌弃的还给神圣。
  神圣却没接,“你还是留着吧,万一哪天你脸上又开满菊花呢?”
  钟翰林顿时气得口不择言,“那不是菊花,那是玫瑰花,你满脑子的猥琐,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神医,亏温小姐还压上医院百年的名誉让我来信你。”
  神圣眨巴下眼,像是懵了,“我说菊花怎么就猥琐了?医院里就种着很多菊花啊,我办公室还有一盆呢,自古菊花就是高风亮节的象征,多少文人墨客赞颂它,怎么到你嘴里就变了味呢?果然,心里有佛,看到的便是佛,心里装的是翔,看的也就是翔!”
  说完,还感叹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也罢。”
  钟翰林,“……”
  卧槽,他又被摆了一道,这些年,他自诩从来都是虐人的份,没想到到了花都,却一再被虐,还被虐的无言可辩,也难怪能让公子都吃了亏了。
  他对神圣有了新的认识,不再停留在昨晚送花的沾沾自喜上,第一回合的胜利让他有些小瞧了这三兄弟,所以才被人画了脸,还拍了裸照,如今更是被挤兑的无话可说。
  看来,他得重新制定战略,方能扳回一局。
  钟翰林老实了,温暖不由多看了他两眼,没想到洗去那些乱七八糟的画后,那张脸长的还不错,就是一双眼太过机灵,看着像是随时在憋坏水的样儿。
  这人留下,绝非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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