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节

  杭子耀急切的朝外面看了一眼,“你放开我,我要救我师傅。”
  “我说,你脑子该不会是被门挤了吧,我把你拽过来就是不让你去送死,你居然还说要去救他,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些都是什么人,你要是敢这么过去,我保证你分分钟变成蜂窝煤。”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师傅出事。”
  蒙小妖冷不丁的笑了几声说:“你不能?为什么不能?自己的亲弟弟你都能扔下不管,一个师傅算什么,又不是你亲爹。”
  “你……”
  蒙小妖手里的电棍在杭子耀胸口戳了一下,“少跟我你呀我呀的,你以为我愿意管你的屁事啊,要不是妞说让速那臭小子决定你的何去何从,我才懒得管你呢。”
  看着蓝佑被带走,杭子耀有心无力,他蓦地推开蒙小妖,“谁要你管,叛徒。”
  蒙小妖拿着电棍的手一空,随后杭子耀一声闷哼,跪倒在地,看着面前多出来的一个人影,他半天都没抬起头。
  裴伊月反手握着电棍,晲着脚边的人说:“说的好像你不是叛徒一样,你应该还不知道吧,你的资料已经从总部的资料库里删除了,但是很不幸,我留了备份,看在你是速的亲哥哥的份上,你暂时是安全的,但是如果哪天我心情不好,你知道后果。”
  杭子耀捂着肚子闷咳几声,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掉。
  裴伊月就跟看不见似的,摆弄着手里的电棍,不说走,也不说让他走。
  “你也是总部的一员,你就不怕你的身份败露?”杭子耀闷声闷气的说。
  裴伊月刚刚那一下打的他不轻,她没那么好的心肠没事救一个只会骂他们的人。
  手里的电棍轻轻杵了杵他的肩头,裴伊月慢吞吞的说:“你觉得我自己设下的圈套会把自己绕进去吗?李耀,你搞搞清楚,我现在是在救你,我抓了蓝佑,但又没说要杀他,只是把牢底坐穿而已,你觉得他这么多年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要命的?现在只不过是坐个牢,你就不觉得我是在帮他吗?你如果想去陪他的话随时告诉我,我不介意帮你一把。哦对了,速要回来了,也许你可以见他最后一面,之后再去坐牢。”
  ——
  “依兰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人追杀我,还说我是什么叛徒,我他妈的叛谁了?”
  蒙小妖打电话从来都是她说个不停,可是现在到好,她话还没说两句呢,杭子速那个死小子就叽里呱啦的,让她连个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依兰姐,是不是京都出什么事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有事可千万告诉我,我要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的粉丝得多伤心啊!”
  “滚你粉丝伤心,你到底让不让我说话,你是话痨吗?”
  电话里杭子速的声音一顿,没敢再吭声。
  “京都的确出事了,不过我不是我们出事,是总部出事了,你被人追杀是因为我把你的个人资料从总部的资料库里删除了,他们说你是叛徒,其实也没错。”
  “啥?依兰姐,我可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啊,你干嘛这么害我,你闲着没事删我资料干什么,你这不是想我死吗,我师傅不在了,你不说替我师傅疼我,你也不能这么坑我呀,我招谁惹谁了。”
  “你能不能把嘴给我闭上,听我说完?”
  杭子速哼唧了两声,其实他不想闭上,他想哭。
  “你这小子,两年不见胆子都没了,你师父就这么教你的?丢人。”
  “那还不是你先坑我的。”
  “我坑你个屁,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现在总部危机,我们要是在名单中很容易被抓,所以我才把你从中删除了,还有,我把李耀的资料也删了,但是我留了备份,原因你懂,你现在马上回来,我有事要告诉你。”
  蒙小妖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无所事事的裴伊月,示意要不要跟杭子速说她的事,裴伊月摇了摇头,坏笑了一下。
  蒙小妖嘴一咧,心想,有这么个坑徒弟的师傅也真是杭子速造了孽了。
  “现在回去?我人还在美国呢。”杭子速惊叫。
  “你就是在月球也给我马上飞回来,别这么多废话,除非你想被人砍死。”
  “别,我还不想死,我现在就去订机票。”
  挂断电话,蒙小妖郁闷的看了裴伊月一眼,“这可是你亲徒弟啊,你是打算把他吓死吗?”
  “放心好了,他胆子没那么小的,再说了,如此无聊的日子里,多点乐趣难道不好吗?”
  ☆、【103】 成为他的女人
  濮阳凯的婚礼一结束,他马上就得到了蓝佑被抓的消息,别人被抓他也许还能做到无动于衷,但是蓝佑不同,他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能做到今天这个地步,有一半的功劳都是蓝佑的。
  回到公寓已经是傍晚,濮阳凯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要出门。
  池怜惜拖着一身婚纱倏然拦住他的去路,“阿凯哥,你要去哪?”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让开。”
  池怜惜手臂一横,“从现在开始我们是夫妻了,我可以不管你,但是今天我们新婚,你不能走。”
  濮阳凯目光一凛,“池怜惜,我再说一遍,给我让开。”
  池怜惜一动不动,脸上没有怯懦,也没有妥协,只是一味的盯着他。
  濮阳凯上前一步,突然一把捏住她的脖子,抹胸的婚纱露着光洁的肩,纤细的脖颈看上去仿佛只要一用力就会被掐断。
  濮阳凯狰狞的目光是池怜惜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一瞬,她忽然怕了。
  “我为什么会答应跟你结婚,你自己心里清楚,有些事我不想提醒你,但我希望你最好有自知之明,别做出让我恶心的事,否则,我不介意亲手弄死你。”
  濮阳凯手一甩,池怜惜在差点断气之前终于重新得到了空气,她撞向身后的墙,见他要走,她不顾他的冷漠,一把搂住他的腰。
  “我错了,阿凯哥,对不起,你别生气,我不会再惹你生气了,我只想在你身边,我不会妨碍你做任何事,你想做的事我统统可以帮你,只要你别不要我。”
  她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理由就只剩下濮阳凯了,他是她的支柱,是她的一切,如果连他也放弃她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活着还能是为了什么。
  濮阳凯冷漠的掰开她的手,扯着她的手腕把她拽到一边,“别挑战我的极限,说不定你还能在这留上一段时间,但你若是逼我,现在就给我滚。”
  新婚夜,濮阳凯一夜没有回来,池怜惜穿着婚纱坐在客厅里等了一整晚。
  天渐渐的亮了,她换上了一套家居服开始准备早餐。
  早餐变成了晚餐,只有她一个人的公寓终于有了开门动静。
  濮阳凯出去了一天一夜,却没有找到任何就蓝佑的办法,他甚至连人都没有见到。
  白洛庭派人跟着他,他什么都做不了,不能去总部勘查情况,一切的路都被堵死了,他只想说,他的“黛”真的长大了。
  “阿凯哥你回来了,我煮了饭,我们一起吃吧。”
  濮阳凯走到酒柜前,正准备拿酒,池怜惜连忙走过来帮他拿,“我陪你喝,我们边吃边喝。”
  池怜惜拿着红酒去一旁,濮阳凯没做声,疲惫的叹了口气。
  “有时间多去王宫走走。”
  听到濮阳凯跟她说话,池怜惜忍不住开心的笑了笑,“嗯,你说去我就去。”
  濮阳凯现在无权无势,要想拿回这一切,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华夏王心软,为了得到他的信任他已经跟池怜惜结婚了,他不想这一切都是白做。
  饭桌上,濮阳凯一个劲的闷头喝酒,池怜惜不敢出声,默默的陪着他喝。
  濮阳凯平时很少喝酒,但是今天还没喝几杯就开始头晕,烦闷中他突然抓住池怜惜的手臂,不解的问:“你们女人到底都在想什么,我都已经这么忍让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肯回来,非要逼死我才甘心吗?”
  “阿凯哥,你喝多了。”
  池怜惜脸上淡淡的笑容在濮阳凯看来,像极了裴伊月欺骗他时的虚假笑意,他蓦地把她拉近,“濮阳烨到底哪里好?”
  池怜惜不明白他的话,她动了动眼睫,“哪里都不好。”
  闻言,濮阳凯笑了笑说:“虚伪,你那么想要嫁给他,却说他哪都不好。”
  他松开手,拿起空掉的酒杯看了一眼。
  池怜惜接过他的酒杯,“我帮你倒。”
  如果他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会跟她说这么多的话,那么池怜惜希望他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池怜惜扶着他回到卧室,倒在床上的那一刻她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她要成为他的女人,即便她身上的污点永远都洗不掉,她也要把自己交给他。
  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落,然而,当她听到濮阳凯口中喃哝的话时,那几近赤裸的身子忍不住僵了一下。
  “不要嫁给他,你是我的,黛……”
  黛?
  施幼琳曾经说过,有人叫过裴伊月这个名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也会知道?
  他刚刚问的那些关于濮阳烨的话到底是在问谁?
  什么叫黛是他的?
  难道,他喜欢的人,是她?
  ——
  “阿嚏!”
  裴伊月从浴室出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搓了搓身子赶紧跑到床上。
  白洛庭笑着把她搂进怀里,“冷了?”
  “不冷,可能有人在想我。”
  “你确定不是有人在骂你?”白洛庭笑出声。
  裴伊月抬头瞪了他一眼,而后再次往他的怀里拱了拱,“你老婆既漂亮又迷人,当然是想我的人比较多。”
  白洛庭提起她的下巴看了看说:“脸皮估计是被安希颜给捏厚了,下次看到他的时候要警告他一下,不能再捏了。”
  裴伊月搂着他的腰,像只粘人的小猫似的靠在他的怀里问:“濮阳烨,如果你真的抓到了濮阳凯的把柄,你会怎么做,你会要他的命吗?”
  濮阳凯做的事死一万次都足够,死在他手下的人,有的甚至连杀自己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可是裴伊月好奇,毕竟那些人不是他亲手杀的。
  白洛庭轻抚着她的头,“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裴伊月抬头看他,“是因为他是濮阳家的人,有着王族的血统,所以会网开一面是吗?”
  “你希望网开一面?”
  裴伊月咬着唇犹豫了一下,“其实我也不知道,就像总部的那些人一样,我并不想把他们全都抓起来,毕竟有些人跟我一样都是迫于无奈,蓝佑是个很好的长辈,他为人很和善,只是他太执着于听从濮阳凯的命令,至于濮阳凯,他野心太大,并且筹划了这么多年,我怕他,我也恨他,但是……”
  “但是你并不想让他死。”
  白洛庭试探着去了解她的想法,他的话说的心平气和,没有半点醋意和不满。
  裴伊月动了动眼睫,偷偷看了他一眼,“我可没有其他的意思,你别多想。”
  “是你想多了。”
  他们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夜深人静,两人就这样相拥着,即便一句话都没有,他们都觉得此刻是幸福的。
  几经周折,他们终于回到了原点,裴伊月忍不住感叹,如果当年她没有顾虑那么多,直接跟他回来,是不是他们之间就不会错过这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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