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

  胤禛回来的时候,团团挺着小肚子,无聊的弹动着四肢。
  “你说团团长大后,会是什么啊?”顾诗情好奇的用手指点点它的小爪爪,歪头问道。
  胤禛摇头,他也认不出来。
  顾诗情想到群友们,故作玄虚的话语,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说长大以后,会不会是猛兽啊?”
  胤禛失笑:“想要猛兽,爷改日给你弄一只小虎崽,给你看看。”
  顾诗情很感兴趣:“不是给我养吗?”
  胤禛这下真的笑了:“那是猛兽,瞧瞧就得了,还真的想养,你还是养着玫瑰吧。”
  顾诗情撇嘴,团团长大就是一只猛兽,哼。
  作者有话要说:  顾诗情:抱你抱你还不成吗?
  胤禛心满意足:来,表哥亲亲抱抱举高高
  倾向已经很明显了,这下大家能猜到团团是什么了吧。
  第62章
  在一声声的蝉鸣中, 粘杆处正式建立。
  在贝勒府, 一群活泼的少年,举着竹竿,像模像样的抓着知了。
  而庄子上, 一群相貌严肃的少年, 汗流浃背的跟着东方闻樱学武艺,举着手中的木剑, 保持立定的姿势,已经很久了。
  一张张稚嫩的脸上,充满了坚定与坚强。
  他们的训练结果,每天都会呈到顾诗情跟前,在初有规模的时候,她才跟胤禛透点气。
  胤禛摩挲着玉佩,对于乌拉那拉氏的能力,是有一点担忧的, 她能压过他, 何尝不是因着,他一直相让的缘故。
  顾诗情见他神情,立马就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 转身回了内室,二话不说, 换了利索的旗装出来,拿着她的木剑,剑尖向下, 冷冷的说道:“别说话,来战!”
  胤禛怔怔的望着一身旗装的乌拉那拉氏,火红色的旗装,像是将她整个人都燃烧起来,整个人流露出不一样的气势,这般具有压迫感,就算不动手,他也有些相信,乌拉那拉氏武艺不错了。
  但是她郑重邀请,胤禛轻笑着摇头,他在阿哥中,确实是垫底的,但是也是一把好手,跟他比,一会儿又要哭鼻子。
  然而顾诗情的架势,一摆出来,他就笑不出来了,合着以往不是因着他让,而是她真的就这么厉害啊。
  连忙说道:“放下放下,你还怀着孩子呢!”
  顾诗情将他抱进室内,放在床榻上,才挨着他的鼻尖说道:“服不服?”
  胤禛的鼻子都要气歪了,欺负他文弱文人,算是什么道理。
  顾诗情扑到他身上,望着他三观都被重塑的模样,快笑疯了,早都告诉他,他不信,这会儿见过了才知道震惊。
  胤禛气弱的问道:“你……就跟着那小女孩学这一年的功夫,就有这水平了?”
  顾诗情嘿嘿一笑:“怎么可能呢?我天生神力。”
  骗人,他与她相处这么多年,还能不知道。
  水润润的双眸圆睁,显然是被打击的还没有回神,顾诗情轻轻的吻了上去,口齿不清的说道:“良宵苦短,管这个做什么。”
  胤禛戒备的伸出手,修长的十指搭着她的唇上,严肃的说道:“不说清楚,不许上。”
  就势将他的手指含在嘴里,用湿润的舌尖轻轻挑逗,手下一点都不客气,没一会儿就将他剥了个干净。
  胤禛拿出自己在外面的气势,本来眯的细长的双眸圆睁,冷冷的呵斥:“乌拉那拉氏,你放肆。”
  顾诗情手里还捏着他的衣服,点点他举旗的部位,闻言露出一个邪魅的微笑,声音带着促狭:“爷的嘴巴,可不如身体诚实啊。”
  胤禛登时泄气,破罐子破摔的躺倒,做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来:“你要上,便上吧,爷还能不从你不成。”
  顾诗情:得了便宜还卖乖。
  眼看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即将开始,就被高声喊叫而打断。
  苏培盛的声音,罕见的有一丝颤抖:“爷,府里传来消息,二阿哥不大好了!”
  顾诗情也禁不住色变,在她的记忆中,历史上是对弘昐没有多少着墨,是不是代表着,他也是没留住的。
  当下不敢胡闹,快手快脚的将胤禛的衣服塞给他,催促道:“你快些。”
  胤禛蹙眉,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弘昐生下来,身子就不大好,只是这两年养过来了,怎么会让人传讯过来呢。
  两人急忙的收拾好,顾诗情也想跟着一道回去看看,但是胤禛不允,说是夜路颠簸,她一个主子,没有去看望奴才的孩子,这种道理。
  胤禛坚决起来,顾诗情也拿他没法子,只得交代:“库房最右边那个货架,放的尽是园子里种的药材,要是用,就取那里的。”
  胤禛抚上她的脸颊,柔声道:“爷知道,你好好的睡去吧,不用担心。”
  顾诗情哪里睡得下,也不是她能毫无芥蒂的对待庶子,实在是弘昐的存在,太具有象征意义了,象征着她乌拉那拉氏不是独宠,这四贝勒府,庶子庶女还是有的。
  虽然日子是过自己的,但是世人的眼睛,还是需要蒙骗的,就像现在这样,就算她出去,到处说自己独宠,霸占着胤禛,肯定是没有人相信的。
  可若是没有庶子庶女,想想八福晋的下场,所有对女人不友好的标签,都一一的扣在她身上。
  可她真的独宠了吗?没有,八贝子府上,孩子虽然少,可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八福晋没有罢了。
  再说直郡王妃,为直郡王生的孩子并不少,可也拦不住后院不断有新生儿,直郡王再怎么宠她,别人看着新生儿的存在,都不会有人置喙,只会说夫妻情深。
  他们现在也是一样的道理。
  若是弘昐不在,她去哪里再弄一个这么好的挡箭牌出来。
  忐忑的坐了一会儿,还是抵不住睡意,合衣躺着,睡着了。
  而胤禛回了贝勒府,策马穿过花园,来到偏院的时候,就见李氏的院子,灯火通明,四个妾室具都穿戴整齐,静静的等待他的到来。
  胤禛疾步向内走去,对身后跟着的太医说道:“快来瞧瞧。”
  太医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瞧着文文弱弱的,走起路来也是虎虎生风,几步就跨到了床前。
  弘昐小脸苍白,静静的躺着,一动不动。
  身上盖了厚厚的两层被子,衣衫已经全部都被打湿了。
  都是自己的孩子,说不心疼是假的,胤禛走上前去,将他抱入自己的怀中,与弘晖的敦实不同,这孩子瘦瘦弱弱的一小团,抱在怀里,轻的跟没有分量一般。
  冷冷的目光射向李氏,沉声道:“怎么回事?”
  太医也转头看向李氏,能烧成这样,显然时候不短了。
  李氏六神无主,说起话来也有些颠三倒四的:“前日里就有些低烧,妾身给他捂着,想着发汗就好了,谁知道越来越高。”
  胤禛目光已经有些噬人,强忍着愤怒,接着问道:“为何不叫大夫?”
  李氏垂眸,那大夫是乌拉那拉氏招来的,谁知道会不会趁机做一些小手脚,偏偏爷去了畅春园,勒令不得随意出府。
  她没办法偷偷出府,可不是自己想一些土法子。
  前两天,时好时不好,她就以为捂着有用,没想到今天就不成。
  刚开始出汗的时候,她是很喜悦的,出汗好,出汗代表着要退热了,可是没想到,温度越升越高,汗也越出越多。
  面色渐渐的苍白起来,不吃不喝的,反应又很迟钝,这才着急,才想法子往畅春园递信。
  太医摇摇头,这一看就是捂的,发热不同时期的处理法子不同,他当初学了一个月,才将所有的细节了解清楚,怎么这些贵人就敢一个法子,就处理呢。
  胤禛不想再理李氏,扭过头,朝着太医忍耐的说道:“烦请太医了。”
  这太医姓袁,初出茅庐,最是细致的时候,当下也不推辞,亲自上手,将弘昐身上厚厚的衣衫剥下来,慢条斯理的说道:“打一盆温水来,再用薄锦被包着冰块来。”
  胤禛点头,下人们就快快的去准备。
  也不假借他人之手,胤禛亲自拿着柔软的棉布,按着太医的吩咐,给弘昐全身擦拭,又着重擦了脖子、腋窝、大腿根等部位。
  锦被拿来的时候,就垫在弘昐的身下,而他一直都是睡着,只有被冰着的时候,才弱弱的睁开双眸,见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阿玛,信赖的依偎上去。
  胤禛握住他的小手,没有多少肉,细细的,叹息一声,显然李氏不是一个会养孩子的。
  蹙眉细想,将弘昐交给李氏,他也是不放心的,还不如一道带去畅春园,只怕乌拉那拉氏不愿……
  叹息一声,有些后悔早些年,年少的自己,那么的不经拒绝。
  若是那时候就有现在的觉悟,那会少了不少事情的。
  李氏再一次望着胤禛的背影,这个身影从不肯回头看她一眼,当初有宠爱的时候,她是很能端的住,可是如今,也算是明白了一点,宋氏当初一直作妖的缘故。
  那个背影,抱着她的孩子,就这么消失在她面前,可是她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就怕爷彻底厌了她,她不是宋氏,她还有嘎鲁玳要顾忌。
  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李氏挺直脊背,僵硬的说道:“都回吧。”
  半晌无人搭话,回眸一瞧,三个人哭的跟泪人似得,刚才的光鲜,全然不见,脸上的粉也被冲开了,一道道薄红的沟壑,耸立在面前,李氏别过脸,自己又何曾好到哪里去。
  弘昐这一去,还能不能被送回来,又成了一个未知数。
  只怕以后以泪洗面的时候,多着呢。
  而当胤禛回到畅春园的时候,已是深夜,他抱着弘昐轻手轻脚的进屋,就见乌拉那拉氏合衣躺在床上,在睡梦中,眉头也紧紧的蹙着,显然也是为着这个发愁。
  想了想,将弘昐交给苏培盛,摆摆手,让他抱出去。
  乌拉那拉氏纵然良善,却不是自己拿弘昐烦她的理由。
  轻柔的拍了拍她,温声道:“醒醒,把衣裳脱了再说。”
  顾诗情迷迷瞪瞪的睁开眼,见是胤禛,赶紧坐起来,神色陡然一紧,紧张的问道:“弘昐怎么样了?”
  一只大手,抚上了她的头顶,摩挲几下,就亲自帮她解扣子,说出的话也是清清淡淡的:“没什么事,李氏大惊小怪的,你睡吧。”
  顾诗情实在太困了,得到肯定的答复,钻进被窝就又睡着了。
  胤禛:……
  这沾枕头就睡着的功夫,真让人羡慕,刚才还愁的不得了,这会儿,一转眼就睡着了。
  刚想出去跟苏培盛交代一番,就被一只白嫩的小手拉住了袖子,胤禛就势躺了下去,安慰道:“爷陪你一道睡,快睡吧。”
  本来打算一会儿就起来呢,谁知道醒了之后,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胤禛赶紧起身,已经不见了顾诗情的踪影,刚发出声响,就见锦绣掀开床帐,见着他,端水递帕子的忙活,嘴里还说道:“福晋一早起来,担心弘昐阿哥,正打算回府瞧瞧,就听说小阿哥在苏谙达那里,这会儿在偏院照顾弘昐阿哥呢。”
  胤禛利索的穿上衣服,大踏步的走向后院,忍不住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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