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杨峥挠挠头,“他跟我说过,那姑娘长得美,聪明,优秀,最主要是——”他压低声音,“勾人呐!”
  “我就奇怪,得多性感的姑娘,才能让他老人家都觉得勾人?”
  红枣愣了,满心都被“勾人”俩字占据,好半天才找回声音,“他,他亲口说的?”
  “那当然了!”杨峥摇头晃脑地回忆,“当时那深情的眼神,连我都要心碎了,就想赶紧把那姑娘五花大绑扔他床上去。”
  他紧接着问:“所以说,到底是谁啊?”
  “就是你眼前的人,”戴颂推门进来,坐到红枣身边,宣示主权似的,抬手把她搂进怀里,“杨大队长,没早告诉你是我的错,不过现在,你该把伸长的爪子收回去了吧?”
  也曾有人说过杨峥情商低,注孤生,他都直接一拳抡过去,但唯独在这个时刻,杨峥觉得,也许别人说的都是对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不管以后我再写多少篇文,戴颂都绝对是最能忍男主no.1……
  一边觉得他的性格,就应该做这种决定,一边又觉得好对不起他tat
  那什么,一定努力让他赶紧把枣吃掉!
  握拳!
  第40章 礼物
  杨峥硬着头皮,正在吃有生以来最难熬的一顿饭。
  自己请的饭, 再苦也要吃完, 自己情商低嘴贱搅僵的局,哭着也得撑下去。
  他心里就是觉得对不起颂哥, 人家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媳妇儿,就算不当成嫂子恭敬吧,可也不能大献殷勤还妄图诱拐啊!
  抽自己几巴掌都不嫌多。
  所以等饭刚吃完,杨峥为了挽回颂哥的友情,赶紧提出:“咱们接着去唱歌吧, 我请客!”
  要不怎么说杨峥情商低呢, 不赶紧给小情侣让地方, 还想跟着继续当电灯泡。
  果然不出意外地遭到两人的同步拒绝。
  “不去。”
  “我们还有事……”
  话音落下,戴颂和红枣对视一眼, 红枣不知是吃火锅太辣还是包厢太热, 脸上飞出两抹红, 戴颂的手从她肩膀滑下,搂在腰上, 对杨峥说:“下次吧。”
  杨峥终于聪明一回,从这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气场里感觉到自己的多余,意识到了眼前最能挽回形象的做法, 就是少废话, 立刻消失。
  走出火锅店,夜风瞬间吹乱红枣的长头发,戴颂把她护进怀里, “想去哪儿?要看电影吗?”
  红枣在他胸前抬起头,声音软糯,坦白回答:“想回家。”
  正好,他也想。
  回家路上,红枣接到电视台郑总监的电话,“穆老师,不好意思私人时间打扰你,我们这边需要你访谈部分的文稿,可以尽快给我发一份吗?”
  红枣忙答应:“好,十分钟内。”
  戴颂在旁边听得清楚,进家门后,把她朝书房方向推了推,“先去发吧。”
  红枣虽然满脑袋都是粉红泡泡,但公事还是要说到办到,等她刚一走进书房,戴颂立刻换衣服进浴室,一秒都不耽误。
  找到文稿,再次核对错别字和排版,上传邮件附件再点击发送,最多就用了十分钟,也就是喝口水稍事休息的时间。
  可是红枣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居然是发梢滴水,穿着黑色睡袍的出浴男神,夏日的浴袍柔软轻薄,把他修长身形完美勾勒,看得红枣血气上涌。
  戴颂用毛巾随意地擦着头发,故作淡定地看着她,“发完了?”
  红枣迟缓点头,揉了揉迅速腾起热度的脸颊,指向水汽未散的浴室门,“我,我也去洗澡!”
  今晚要是再不成功,她就枉做男神这么多年的迷妹!
  红枣把自己收拾得香香软软,手习惯性伸向卡通浴巾,又犹豫了,觉得太过幼稚不适合旖旎气氛,果断选了另一条白色的,在身上缠了两圈裹紧,照镜子看看,肩膀锁骨,沟壑长腿,一样不少,非常好。
  深吸了口气,努力压下跳得变调的心脏,她拉开浴室门,探出头观望。
  客厅空荡,书房灯黑着,只有主卧房门紧闭。
  红枣脸上烧得更厉害,头都有点发晕,不知怎么就想起昨夜台灯关掉后,他在自己耳边沉重紧促的粗喘和低吟。
  再想就要爆炸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手搭上门把,轻轻压下推开,暖煦灯光瞬间溢出。
  门口与床斜对,位置明显,有什么变化就会很容易发现,所以红枣一眼就看到了被子上端端正正摆的一个浅蓝色盒子。
  盒子由缎带扎紧,在中间系成形状端正的蝴蝶结。
  红枣怔住,不由自主被它吸引,走过去拾起来,在蝴蝶结上摩挲几下,却不再动了。
  坚实的胸膛和手臂从背后把她包裹,低声问:“怎么不打开?”
  红枣靠在他怀里,小心地捧着盒子,不确定地问:“是给我的吗?”
  戴颂吻了吻她夹着微微奶香的头发,“当然是你的。”
  轻轻拉住蝴蝶结的一端抽开,缎带散落,盒子上的经典logo显露出来,掀开盖子,里面是深色丝绒的首饰盒,红枣不知怎么,手指有点发抖。
  戴颂把她环紧,伸手帮她将首饰盒掀开,一只手镯脉脉流光,金属质地,细窄而秀丽的一圈,简洁干净,仅在接口处对称镶几粒小钻。
  红枣呆呆望着,她曾在同事手机里“奢侈的愿望清单”相册中看到过这只手镯,当时只觉得格外好看,却从没想过,这种贵重的东西竟有一天会被摆到她的面前。
  她没有买过首饰,就连上镜的耳钉,都是韩毅为了搭配,找出自己的给她戴上。
  这么多年,她没有家,从宿舍到出租屋,再到闺蜜家里,努力工作存钱,只想买套很小的房子可以栖身。
  事事尽量节省,从不奢望精致打扮。
  红枣面对着光华内敛的手镯,手足无措。
  戴颂扶着她坐到床上,半跪在她腿边,“枣枣,我不会选首饰,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他把手镯从盒子里拿出来,牵起她的手,“我对你的感情,对你做的每件事,都是想要共度一生,以结婚为前提,”他仰头望着她,笑了,“手镯是个环,我想用它把你套牢,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谁都抢不走。”
  红枣的眼泪递到浴巾上,“本来就抢不走。”
  戴颂把手镯的开口微微错开,套在她腕上,衬得更加细骨伶仃,肤白如玉,他与她十指交握,起身吻掉她眼角的湿润,“知道为什么没有选戒指吗?我想等到求婚的时候。”
  “我不想吓到你,不会刚刚恋爱,就要求你马上考虑结婚,”戴颂凝视她的眼睛,“但现在,我想听你说,你是属于我的。”
  红枣想起当年军训,戴颂披在她身上的外套,现在还藏在衣柜里,想起流金水榭重逢时,他递给她的筷子,也收进了她带锁的小抽屉。
  到今天,她终于收到了戴颂亲手选给她的礼物。
  多年暗恋的甜蜜酸楚,一瞬汇聚成河,冲开所有时间屏障,全数涌进心里,她抬臂把他紧紧搂住,“我当然是你的,一直是,永远是。”
  爱和欲交织着翻腾,红枣不想再有任何不确定,更不希望他有。
  她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浴巾的边缘,闭上眼睛,轻颤着吻住他的唇。
  所有压抑的渴望被顷刻点燃,迅速烧成燎原烈火。
  浴巾和睡袍先后滑落在地,精实与绵软滚烫相贴,他喟叹着低唤:“枣枣,枣枣……”
  手上变本加厉,沿着滑软触感一寸寸瓦解她的紧张,她呼吸愈加急促,声音渐渐染上不自觉的泪意,哑声叫了声“戴颂”,又忍耐地咬住下唇。
  戴颂灼人的手指抚摸她的唇角,迫使她松开,在咬出的齿痕上反复舔吮,而后顺着被舌尖顶开的空隙长驱直入,占有她口中所有柔软。
  红枣觉得自己跌到一团深不见底的云彩里,被他手臂紧紧搂着才不至于淹没,她手脚酸软,再也提不起力气。
  他急躁热切地朝怀中的人恣意索取,等到真正入侵时,又放慢节奏,极尽温柔。
  她完全被他引导,腕上的手镯随着他的不断掠夺而摇晃得愈发猛烈。
  沙哑的低沉嗓音在她耳边一遍遍重复“爱你”。
  这世上一切好的,珍惜的,都是她,也只是她。
  *
  红枣睁开眼时,满室尽是昏暗,窗口的深色厚帘遮得严严实实,只透进绒绒一层光雾。
  她忍着酸痛转过身,偌大床上只有她一个人,慌乱感顿时涌上,又在不经意看到床头叠得整整齐齐的浴巾时一扫而空。
  依稀记得昨晚它是被随便扯到地上的,而后种种相拥交缠的画面也争相回到眼前,她撑起的身体软下去,拉起被子蒙在脸上,却因为布料上熟悉的气息而更加面红耳赤。
  开门声很轻,他的脚步在她耳中有固定的节奏,三步五步,很快走到床边。
  戴颂抚摸着她唯一露在外面的乌黑发梢,掀被躺进去,红枣尚未来得及感觉到透进来的空气,就被温热的身躯整个抱在怀里。
  “我熬了粥,吃点好不好?”
  红枣头昏脑涨,耳垂红得滴血,小声答应,身后紧紧贴着的人便不再说话,手也老老实实圈着她。
  看不到他的表情,红枣心脏乱跳,忍不住在禁锢之下慢慢转身,抬头就撞进那双幽深的眼睛里。
  “戴颂……”
  只来得及叫出名字,躁动的吻就疾风骤雨般落下,红枣本就身无寸缕,被他四处点火,很快就腾起难耐的火热。
  等到想起电磁炉上小功率慢慢熬煮的粥时,才发现已经快要煮成饭,边缘都已经有些焦了。
  戴颂端起锅,抿抿唇,耳根也止不住发热。
  他担心红枣醒来会不舒服,吃不下干硬的,才想煮软糯的给她,只好重新盛了米,切好食材,放弃电磁炉,换成了电饭煲去煮,觉得这次肯定万无一失。
  厨房里有噪音,他听不到红枣,心总高高悬着,匆匆按下电源,就敏感地察觉到卧室里传来的动静。
  疾步走过去推开门,看到她正要下床,一双纤长白嫩的腿伸出被子够着拖鞋,看到他进来,吓到似的急忙缩回去。
  红枣裹着光溜溜的自己,红着脸不好意思抬头,嗫嚅:“我想……我想去洗个澡……”
  戴颂直接走过去掀开被子,把她抱起来。
  红枣挣了挣,小声抗议:“我自己去……”
  “现在不行,”戴颂不容商量,“我帮你。”
  反抗无效,红枣心一横,干脆窝进他怀里,反正什么都是他的,也不差这一件。
  浴缸是恒温的,戴颂早就备好了水,屈膝小心地把她放进去,白生生的身体浸在微蓝波光里,有一瞬仿佛要融化在其中。
  戴颂不知怎么心里一紧,得到爱人的安定还没生根,就觉得梦幻泡影的恐慌感强烈袭来,扯开睡袍随之迈了进去。
  水声哗啦响动,有些飞起来溅在胸口,红枣本能地向后缩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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