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qaq吓死我了。”
  “我差点吐了。”
  “我现在超级想朝着他脸上揍一拳!”
  “真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qaq顾萌萌好调皮。原来他是一个这么调皮的人吗?”
  “他不仅调皮,还口花花。你看他调戏了多少大姑娘。”
  “不能叫调戏吧,只是绅士风度。嗯绅士风度。”
  “不不不,咱们华国不能叫绅士风度,叫浪荡子风度。”
  “喂喂,应该是花花公子风度吧?”
  “风流才子风度?”
  “哪里才子了?风流果农风度才对吧?”
  “哈哈哈哈哈,风流果农哈哈哈哈哈。”
  “风流果农哈哈哈哈加一!对了,快看,他又损蔺小昕了!”
  顾濛对身边的大姑娘道:“我跟你说啊,我有个小弟叫蔺昕。就是那个数学家蔺昕。他职业病可怕极了。如果他来这里,你们都不需要统计水果数量了,他能立刻把自己摘了多少水果给报出来。简直不是人。”
  “你知道吗?上次我跟他吃饭,他居然报出了碗里有多少粒米!”
  大姑娘道:“他能数自己摘下的果子我信,报出了碗里有多少粒米我不信。”
  顾濛眨了眨眼睛,恶意卖萌道:“因为我们吃的只剩下一粒米了啊。”
  大姑娘:“你这么调侃你朋友,你朋友知道吗?他不会跟你绝交吗?”
  顾濛摸下巴:“节目放出来就知道了。但是没关系,他特别好哄。只要有好吃的就能哄。你不知道,他看着好吃的东西的样子,就像一只奶狗。我把麻辣串晃来晃去,他脑袋就跟着晃来晃去,眼睛看着麻辣串,可怜巴巴的眨眼睛。嗯,然后我就一口把属于他的那串吃掉了。”
  观众们:顾萌萌你这个幼稚鬼!欺负蔺小昕你良心不会痛吗!
  顾萌萌:不会啊,我良心好的很。
  蔺小昕:qaq他就没有良心这东西。
  于是顾濛这期节目之后多了“顾萌萌”“顾大萌”“顾三岁”“顾肉虫(?)”等绰号。明明他没有娱乐化,但是看上去超越故意恶搞的覃笙,成为这个节目最娱乐的一个点。
  至于蔺昕……稻老真的来找蔺昕了。
  稻老的确有一个数学难题想找蔺昕解决。他本来想找其他数学家的。但突然看到节目,发现蔺昕正好提出了这个问题,好似有办法解决,他就按捺不住跑来了。
  于是这下跟着蔺昕一起说着听不懂话题的人变成了稻老。
  #稻老上了真人秀#力压群雄,成了热搜榜第一,甚至被新闻联播报道。
  蔺昕这次算是蹭了稻老的热度。
  稻老对此丝毫不关心。他只想解决自己的问题,连摄像机他都是视而不见,还多次用背对着摄像机,外加挡住了蔺昕。
  摄像小哥:……
  蔺昕在投入之后,也不太在意摄像机的存在。他答应了稻老的请求,开始帮他演算一套新的、更效率的计算方式,来统计稻老的数据。
  他们两一个说一个写,用上了草稿纸演算,用上了计算机计算,看着两人忙碌的样子,观众们不由肃然起敬。
  稻老道:“解决这个难题,说不定产量又能增加零点零零一个点,能耗又能降低零点零零三个点呢。”
  稻老所说的点,是指百分数的点。0.001%和0.003%,这是多么微小的数字,微小到大多数人会将其忽视。
  但是稻老的研究,就是这么一点一点增加了粮食的产量,降低了粮食机械化生产中的能耗。这么小的点,乘以华国粮食生产庞大的技术,其数量可一点也不小。
  他们感觉自己是在见证一个新的奇迹的产生。
  稻老都八十多岁了。他还在研究,还在进步。
  蔺昕才十八岁,他在和稻老一起研究。
  这一老一小,仿佛显示着华国科技的现状,显示着华国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这一张照片,最后成为一个世界级摄影比赛一等奖第一名。
  起名字就叫,“过去和未来”。
  ……
  “看着蔺昕和稻老合作的场面,虽然看不懂,但是莫名觉得燃呢。”
  “我是泪目了。忍不住就鼻头酸。”
  “泪目+1。”
  “我们国家的科研工作者就是这样新老换代,一直走下去。”
  “这些都是国家的脊梁。虽然知道不可能,但仍旧希望在节目中,他们就解决这个难题。增加0.001%的产量,降低0.003%的能耗,这又要对华国的经济产生多大的推动。”
  “有人说稻老研究出来的粮食一点也不好吃,没有以前的粮食口感好,营养好。但是人家稻老根本不是研究让你觉得好吃和营养的食物的(滑稽脸)。”
  “我们家也有这么说,还说稻老的研究是退步。说实话,你要吃好吃的营养的,超市里又不是没有。花钱就能买得到。”
  “稻老是为了解决饥荒问题。填饱肚子,才能说好吃和营养吧?稻老的研究根本不是给富人,甚至小康家庭研究的。”
  “别说了,说了他们也不懂。毕竟现在大家都能填饱肚子,国家粮仓一直满着的。”
  ……
  这时候,蔺昕也问到了这个问题。
  “吴爷爷,别人这么说,你不伤心吗?”
  观众们都竖起耳朵。
  稻老笑道:“我挺高兴的。”
  蔺昕疑惑:“为什么?”
  稻老笑道:“说明他们都吃饱了,开始追求更好的口感更高的营养了。我希望他们一直不理解。”
  蔺昕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稻老道:“就像是研究武器的人,并不希望武器有用武之地一样。我研究应对饥荒,但并不想饥荒真的出现。大家都能吃得饱,都想吃得好,说明咱们国家稳定,说明咱们粮食产量充足。挺好的。为了让他们继续不理解,我得继续努力啊。”
  “唉,可惜年纪大了。不知道还能干到什么时候。但看见你这种年轻人,觉得未来还是很有希望的。”稻老笑道,“我干不动的时候,就交给你们了。”
  蔺昕忙道:“不不不,我是要当明星的人!”
  观众们:……
  差点哭出来或者已经哭出来的人,被蔺昕气的把眼泪憋回去了。
  破坏气氛小能手。
  稻老笑道:“哈哈哈,没事,你当明星的同时,也不是不能继续研究数学啊。”
  蔺昕道:“数学我当然也是不会放弃的。工作之余,要是没点爱好,那也太枯燥了。”
  稻老笑得合不拢嘴,枯枝般的手不断拍着蔺昕的肩膀。
  观众们:……又见爱好,心里真是日了狗了。
  眼见这一老一小又沉浸在研究中。观众们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概,什么都不说,只要肃然起敬就好了。
  如果时间能众筹的话,每个人匀一分钟给稻老多好。
  ……
  “qaq……”
  “tat……”
  “稻老真的老了。”
  “别说了,心塞。”
  “我小时候经常看到稻老上电视。现在稻老越来越少出现在媒体面前。”
  “稻老现在身体不是特别好的。除了待在医院的时间,他全花在实验室和试验田了。稻老在跟时间赛跑。”
  “希望蔺昕能帮稻老解决这个难题。”
  “弱弱的说,我老师也赶去了。对了,我老师是个数学家,上期得了沃尔数学奖的那个。”
  “咦咦咦咦?!”
  “不过节目肯定不会拍了吧。节目快结束了。”
  “当然不会拍了。老师说不能让小辈独美,他也能帮忙。”
  “呃,楼上的,我导师也去了,他是上一届陈生数学奖的得主。”
  “哇!这是要干啥!”
  “为了0.001%和0.003%啊。”
  “对对对,为了0.001%和0.003%。”
  “数学家的联合!”
  “数学是基础学科,很多应用学科都必须用到他。呜呜呜,突然觉得数学好重要,但是我数学不好。”
  “数学系的难找工作啊……”
  “也不算难吧,只要不找专业对口的(滑稽)。”
  “研究数学的人原来有这么多呢。作为数学系的学渣表示心里难受。我不能再挂科了。”
  “数学是基础中的基础嘛。”
  ……
  当节目结束的时候,蔺昕并未离开,他和好几位数学界的前辈一起,为稻老解决难题。
  为了0.001%和0.003%。
  之后网络上的粉黑大战,还有对这个节目的吵闹,以及人气的上升和下降,他全部都没有在意。
  他在一边研究课题,一边观察人类。
  人类真是奇妙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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