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郁礼不光彩的出生和身体的缺陷让他敏感又自卑,不愿意麻烦别人半点事。他目前和蒋长封的关系好,好归好,总得保持底线,仗着人家对他的好就得寸进尺,他还不如自己找看护算了。
  “叔……”
  郁礼的软声哀求很快让蒋长封心软,对方仅仅只是答应与他做很好的朋友就让他兴奋到忘乎所以,忘记维持好朋友间的尺度。
  小礼本就缺乏安全感,是他用力过猛,没达到预期的效果,反倒让郁礼心里不安。
  蒋长封放缓语气,“那就住客房,主卧隔壁的房间如何?有事的话我可以尽快帮你。”
  “好。”
  蒋长封半蹲在郁礼面前,“我现在带你上去看看?”
  “唔……”郁礼犹豫,他们过会儿还得吃饭,来回楼梯上上下下的,他一个暂时残废的人没什么,累的人倒是对方。
  蒋长封心知郁礼也想上去看看,无声一笑,二话不说把人背上去。
  男人的肩膀宽阔厚实,趴在上面给人踏实心安的感觉。今天为了接郁礼出院蒋长封没去公司,一身灰色的纯棉t恤在他高大体格的衬托下显得有点单薄,郁礼手掌搭在蒋长封的肩膀上,清楚感受到掌心下紧实的肌肉。
  从前他虽然与闻鹤同住屋檐下,作为一个gay,却从来没有认真观察过其他男性的身体。如今也算和蒋长封“亲密”接触过好几次,对男性的魅力多少也有点直面接触后的了解,好在他对蒋长封并无其他龌龊的心思,只是单纯的向往和欣赏。
  他蒋叔真是一个很好男人,有责任有担当有魅力,以后谁当他的婶婶,一定很幸福吧。
  客房的主色调是蓝色,蓝得就像一片海,窗户旁挂有几串长长的贝壳,阳光温暖,贝壳的影子在地板上拖成长长的一条,摇摇晃晃的,郁礼只看了一眼,就喜欢上这里了。
  蒋长封从柜子拿出被单,转个身,就被郁礼脸上溢出的欣喜取悦,他过去铺床,问:“很喜欢?”
  郁礼用力点头,眼神带了一点天真烂漫,“嗯,这间房给我的感觉就是像海洋,躺在海水里睡觉,好舒服。”
  原来喜欢海啊,想起自己卧室那单调简洁的装饰,蒋长封打算过阵子让人把卧房弄得比这间客房还像海洋。
  他让郁礼平躺在床上,郁礼舒展身体,“如果我的腰好了,我一定要在这里打几个滚。”
  蒋长封顺着他的话在脑海构思了几个自己和他一起打滚的画面,望梅止渴,手臂受不住刺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滚起来是挺舒服的。”
  郁礼哈哈一笑,他很少会笑得那么明显夸张,露出洁白如贝的牙齿,偏圆的眼睛弯起像两道明亮的月牙,带有婴儿肥的娃娃脸更显得他乖憨纯真。
  蒋长封看着郁礼心想:小礼就该像这样子多笑笑。
  铺好床单,蒋长封和郁礼并肩躺在另一侧,措辞之后,说:“小礼,有件事我想你该有权利知道。”
  郁礼转过脸看他,“什么事情?”
  “我前段时间特意让人暗中观察公司那边的情况。”自从郁礼的资料故意被人销毁,蒋长封就对他在公司那边的待遇上心了,从前担心自己对他过多的关注会引起他的不适,现在看来很有必要。
  “一查还真的查出来,之前你的整理料被人销毁,是你隔壁办公桌叫萧琴的人做的。”
  如果不是碍着腰伤不好动弹,郁礼就要从床上挺起来了。
  “为什么?!”萧琴对他的态度一直很友好,他想不明白。
  蒋长封看着他,想起事后他才清楚的情况,脸色不是很好看,“公司里那些不好听的谣言,也是她在暗中带节奏散发出去的。”
  郁礼仍然呢喃,“为什么……”
  蒋长封告诉他,“她父亲在郁家当了十几年的司机,郁家对他们家有挺大恩情,包括这份工作也是老爷子帮她介绍的,而你的事,是郁文嫣要求她这么做,她没有拒绝的余地。”
  郁文嫣一开始就对郁礼心存不满,起初只是抱着恶作剧的心思整一下他让他不好过,直到生日宴那天后,才让萧琴把事弄大。
  “我前两天让莫法把她开了。”
  郁礼:“……”
  “还有一件事。”蒋长封故意停顿,他观察郁礼脸上的神色,缓慢说:“她喜欢你。”
  “……”
  “她心里一直对你过意不去,在被揭发前,主动找莫法把事情说清,原来莫法让她主动辞职,她对你愧疚,不愿意这样离开,现在公司上下都知道她对你做的事被开除。”
  郁礼心里有点不舒服,却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蒋长封说:“她和你某方面挺像的,有点自卑,对人有防心,却又忍不住想留住别人对自己的好。”
  郁礼:“……”居然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蒋长封看他不自在了,才停止说下去。只是郁文嫣对郁礼心思不正,他得打电话让郁明空多管教管教她,以防日后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转眼天色渐暗,晚餐之后郁礼面临一件让他倍感窘迫的事。
  他从医院出来后三天没清洗了,今天回来,再怎么样也得把自己洗一次。他看着蒋长封犹犹豫豫羞于启齿,自己洗有的地方够不着,让对方帮他洗?
  可是……
  “小礼,要不要去洗澡?”蒋长封主动开口,他坐在郁礼身边看着他,“不用不好意思,叔带你进去给你擦擦后背就走,其他地方你自己来,好不好?”
  话都这样说了,他自然没有拒绝的余地。
  蒋长封闭上眼给郁礼裹了一条浴巾,接着手往浴巾探进快速把他的内裤扯下。尽管动作迅速不过一眨眼的事,郁礼仍克制不住轻轻喊了一声,喊完又觉得丢脸,臊死了。
  瞥见蒋长封脸上隐忍的笑意,他低头不看人,自暴自弃闷闷地说:“叔,要笑你就笑吧。”
  “不笑。”蒋长封只是觉得这样的小礼可爱到戳进他心坎,一时情难自制。
  浴室中水汽翻涌,郁礼被蒋长封小心放入浴缸里半靠着,水没装满,堪堪在他腰下的位置浮动。他的后背及腰只能用毛巾沾着水慢慢擦拭。
  蒋长封放轻了动作给他擦洗,眼前的肌肤白润如玉,在热气的熏蒸下渐渐漫上一层绯红,无意碰到一下,嫩得仿佛能陷进去似的。
  他心头翻涌,控制不住往下多看了一眼,屏住呼吸继续擦洗。
  甜蜜的折磨。
  莫名间两人呼吸都有些重,蒋长封盯着郁礼红嫩的耳朵,问:“怎么样,需不需要再放轻点力道?”
  “不用……”几乎都听不清楚他的声音,郁礼忍着发抖的冲动,此情此景,话不敢多说一句。
  蒋叔给他擦个背,为什么他会感到这么不自在?好羞人啊……
  内心煎熬,郁礼盯着水面忍不住问:“叔,擦好了吗?”、
  蒋长封手一滑,居然听岔了。
  “好了。”回答时镇定沉着,假如郁礼转头,一定能看到他忍到青筋绷紧的样子。
  “小礼,叔先出去,你擦好了叫我。”蒋长封匆忙离开,浴室门被他合上,他神色狼狈,忍不住把给郁礼擦后背的毛巾捂在鼻尖,深深嗅了一口。
  身下蓬勃。
  第25章 痴与忍
  郁礼等人出去,才松开一口气。
  他摸着发热的耳朵,手脚还有些软,被擦洗的后背及腰蔓延开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仿佛有细细的电流通过。他蒋叔不过替他擦个后背,为什么他反应会这么激烈?
  他实在愧对蒋叔的一片好意,在对方不知道的情况下,竟然……
  浴室中的郁礼沉浸在自责羞愧中,甚至暗骂自己。在他不知道的另一头,蒋长封拿着给他擦洗的毛巾,迅速回到卧房的浴室中打开淋浴。
  哗啦啦的水声淹没了一切声音。
  冷水哗啦啦地沿着肌理分明的裸体冲刷而下,蒋长封没有多少时间,他得在小礼洗好之前让自己射出一次。
  扔在一边的内裤被顶住形成一轮明显的弧度,腹中的火越烧越旺,掌心中不停上下摩擦套弄的性器硬得跟铁棒差不多。
  他粗声粗气地低喘,双眼半眯中脑海浮现的都是小礼背湿半裸的样子,以及刚才往下看到的那一眼,浸泡在水中饱满的臀部,股沟很深……
  “小礼……”蒋长封忍不住喊出心心念念的名字,粗长的肉棒几乎翘起九十度贴在小腹上,柱身硬涨,粗糙的指腹不断在硕圆的龟头上磨着,刺激出一股股的黏浊,顺着水流往下冲散,有的黏在浓密黑亮的毛发之中。
  他抓起给郁礼擦背的毛巾捂在口鼻间深嗅,对方的气息呼入心肺,刺激着胯下的肉棒更加昂扬挺立。假想对方就在他面前,被他压在墙壁上,用舌头热情的把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舔湿,舔开他的屁股……
  全身的肌肉痉挛颤动了一下紧绷而起,水流声中爆发出一声低吼,白灼浓稠的大股大股的射在瓷砖上,浴室中一时间全是浓郁的气味。
  蒋长封双目赤红,明明还沉浸在欲望下,却神色沉静低喘着将喷头摘下对准墙壁冲刷,脖颈红了一片。
  刚射出的一次的肉棒仍半挺在黑丛之中,他快速将自己清洗,身上的水来不及擦干,随意套上宽松的衣服往隔壁的房间赶去。
  郁礼洗好身体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过来,浴缸里的水渐渐凉下,他对着门口的方向重新喊了几遍,蒋长封才推门而入。
  “抱歉,刚才有点事要解决。”蒋长封把郁礼小心背起,臂弯穿过浴巾下的腿很暖,又暖又软的贴在肉上。
  郁礼身体是暖热的,比起刚冲过冷水的人来说,他瞬间就察觉出来了。
  “叔,你洗冷水了吗?好凉。”
  他稍微凑近问,脸离蒋长封的侧面很近,出于好奇他还顺着对方的脖子看了一眼,啊,蒋叔的脖子好红,仔细一闻还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这股味道还有一点熟悉。
  暖暖的呼吸洒在颈上让蒋长封没完全冷静下来的地方又冲动了一下,好在裤子足够的宽松,他忍着把人小心放回床,拿起一条干的毛巾给郁礼擦身子。
  “喝杯牛奶再睡?”听是询问,蒋长封直接把杯子送到郁礼的手上,他侧过身往另一侧坐远了点,避免被看到。
  蒋长封有意无意的避开让心思敏感的郁礼察觉到了,他不明白怎么洗了个澡蒋叔就变了个人一样,可是对方的神色没什么厌恶他的意思,仍然像个包容他的长辈。
  喝过牛奶蒋叔甚至给他盖好被子关了灯,晚安之后郁礼对着昏暗的房间还没回过神,直到脑海一道灵光闪过,他迅速拉起被子将半边脸遮住,眼神遮遮掩掩的羞涩。
  他知道刚才蒋叔身上那股奇怪的味道是什么了,不就是……
  难怪蒋叔不太对劲,正常男人在那种情况下被打断都会从身到心不爽吧,这事都怪他,破坏了他叔的兴致,怎么刚才就不多再洗一会儿給他叔多一点时间呢,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
  ——
  第二天一早郁礼接到郁明空的电话,他和郁家的人无话可谈,隔着电话持续一阵沉默,郁明空不说话,他打算挂掉电话。
  “等等——”郁明空像是料到他会挂断,就开口说:“我从莫法那边听说你摔伤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摔到腰,已经出院了。”
  腰无论对男人还是女人而言,都是重要的部位,好好休养是必要的,郁明空转念一想,“我把家里的阿姨安排过去照顾你,这几天你没过来看太爷爷,他问过好几次你的情况。”
  郁礼腰伤后担心的事情只有这件,“你不要告诉太爷爷,就和他说我工作忙,去外地出差几个月,我再另外和他通视频打电话,至于阿姨,也不用麻烦她。”
  郁明空静了一下,才问:“伤得很严重吗,怎么伤的。”
  这是郁明空第一次和郁礼谈论关于他自己的事,他不太愿意说实话,支支吾吾地讲一句停一句再编一句。
  “不对。”郁明空警觉性很高,马上发现他话里的漏洞,“你既然伤到腰不能动,那怎么照顾自己?还是说,你现在和别人住一起?”
  没等他说话,郁明空急着补充,调高了几个音,“你现在和蒋长封住一起?!”
  郁礼沉默,郁明空就知道他猜中了,想起蒋长封不久前和他信誓旦旦的对话,也不知怎么心头就涌起一股无名火。
  郁明空忍不住质问,“郁礼,你清不清楚你现在在做什么?!蒋长封是什么样的人你都没摸清楚你就和他同居。”
  同居二字让郁礼心里也火了,声音跟着放大,“他是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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