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咱们的约定还算数
希望咱们的约定还算数
要不是安王也来了徽州,元瑟瑟差点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合作对象。
安王喜欢周沁然,表哥第一个动心的女子也是周沁然。
听到侍卫的传报,元瑟瑟不自然眨了眨眼睛,在后续的计划里,安王或许也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
依照元瑟瑟的猜测,周沁然来徽州应当是她早已经去世的母亲的安排,她来这里,汇合的是她母亲留给她的旧部,反正不管具体是什么,总归是她母亲留下给她的东西。
结合那天晚上周沁然的慌张,华崖谷黑衣人们的追杀,元瑟瑟不难猜到,那帮人可能早就对周沁然下过手,毕竟以他们的专业程度来看,要么是周沁然自己运气极好的躲过一劫,要么就是在她身边保护她的人出手救了她。
但仅凭周沁然自己躲过去,这种可能性非常低。
或许就是因为这一次意外,本来要潜藏起来的旧部为了保护自己的小主子,终究还是冒了出来。
“余将军不欢迎本王?”传报的人刚刚说完,安王的声音便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他们刚刚在徽州的宅子里安顿下来,什么都没来得及收拾,一部分侍卫被派了出去准备东西,还有一部分自己去收拾屋子了,门前守卫的人空虚,并不很严谨。
安王又仗着自己身份贵重,深得太后宠爱,侍卫们对他投鼠忌器,径直闯进来。
余修柏走出去,挥手示意侍卫们不必再阻拦,退下去就是。
“安王殿下大驾光临,修柏携表妹有失远迎!请进。”余修柏礼节性的微笑,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不过不知为什么,余修柏后背隐隐发寒,似乎随着安王的造访,会给他带来什么不好的事情。
余修柏对安王这个人暗暗多留了个心眼注意。
元瑟瑟坐在余修柏下侧,背脊挺拔,脖颈纤细,面容娇媚,看上去文秀又漂亮,乖乖地坐在那里,安静地扮演好一个陪衬的角色,听着两个年纪不大的贵族男子你来我往虚情假意地寒暄,也不露出一点儿不适宜的表情。
“许久不见元小姐,气色倒是比之前好了许多。”临近结束的时候,安王古怪地对着元瑟瑟说了这么一句话,路过元瑟瑟身边的时候还对着她眨了一下眼睛,时刻关注表妹的余修柏看见安王的动作,青筋直跳,差点儿连脸上的假笑都绷不住。
随即安王就像他莫名其妙地到访一样,又莫名其妙地离开。
元瑟瑟有些摸不清安王的意图,莫非他过来就是为了在他们下榻的宅子里晃上一圈?实在是太奇怪了。
就过来喝杯茶?
安王刚刚离开,周沁然的信儿就又到了。
余澍将军送给余修柏的信中有一部分就是要求余修柏在带着元瑟瑟回京的时候,顺带也护送周沁然一起。
知道原委前,以余修柏的性格,让他护送一个人他都不一定能愿意,况且知道原委后,更何况余修柏还认定了元瑟瑟。
不久前他刚经历了一个傅朝生,如今还有一个虎视眈眈不可小觑的女人香云,今天好像又来了一个安王。此时此刻,余修柏已经付出了远超过他想象的感情,根本不敢赌。
瑟瑟又乖又听话,从小就被亲人捧在手心里长大,余修柏就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在自己和她的父母兄姐之间瑟瑟会怎么选。
余修柏不怕父亲的反对,反对余澍他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只怕在事情落定前会牵扯到安定侯一家,如果岳父岳母反对,他与瑟瑟或许就真的……走不到一起了……
想到信中说的婚约,余修柏心里从前对周沁然的喜欢不仅消失,甚至还转化成怨怼,忍不住质问:她怎么又来了?
小姑娘听到周沁然的消息,看着余修柏时明亮泛光的眸子黯淡下来,卷翘的睫毛也不安眨个不停,元瑟瑟悄悄撇开脸去,藏起自己伤心黯然的神情。
余修柏见小姑娘这样难过,知道是自己的过错,愧疚的不行,此时此刻,余修柏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把小姑娘紧紧抱进自己怀里,心里充斥的是对身边这个女人的怜惜,哪里还记得尚且等在门口的周沁然。
“瑟瑟……”男人张了张口,这个时候说什么好像都显得很无力,只能抱紧怀里身体温软的小姑娘,只有感受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温热体温,仿佛才能让这个慌乱的男人得到片刻的安宁。
“表哥,我们……我们是不是……”元瑟瑟先发制人,瞬间哭红了眼眶,伤心欲绝,几欲软倒在男人怀里。
“我们是不是不能……不能……在一起?”元瑟瑟问他,泪水冲刷过后的眸子更加澄澈动人,漂亮的像宝石一样的眼睛紧盯着余修柏的眼睛,神色紧张不安,不错过他一丝一点的变化。
男人知道一旦自己的回答不能说服小姑娘,她眸子里澄澈动人的明光就会消失。
余修柏素来知道自己喜欢的小姑娘冰雪聪明,他想瞒着她直到自己解决后才告诉她的婚约,现在看来他的小姑娘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
现在想想,其实在白云山庄的时候已经有了先兆,瑟瑟那时候就有所不安,只是粗心大意的自己没有注意到她隐隐约约的不安。
自己小的时候与母亲被留在京城,父亲几乎没有管过他什么,论起见面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余修柏不明白,为什么他欠下的情债,代价却是由自己的母亲来承受痛苦,由她的儿子来偿还。
年轻的男人小心捧住小姑娘巴掌大的脸,认真的凝视着元瑟瑟的眸子,郑重告诉她:“我的妻子只有你,余修柏的妻子也只有元瑟瑟,他的女人从前,现在,往后都会只有元瑟瑟一个!”
“只有元瑟瑟才是我的妻子,明白么?”余修柏低下头又亲了亲小姑娘自己咬的嫣红的唇瓣,磨开贝齿,粉嫩的唇肉解放出来,男人安抚性亲了亲被咬出两个牙印的地方。
“以后再咬伤自己,晚上你看表哥怎么惩罚你?嗯?”濡湿的舌头在粉粉嫩嫩的唇瓣上试探性的舔了舔。
两个人又黏黏腻腻地抱了好一会儿,余修柏才问:“要见她吗?”
元瑟瑟知道表哥此时正心疼自己,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答应,就算他以后后悔了,他也找不着理由怪在她头上。
如果不见的话,确实不太符合她委曲求全的形象。
“我要和表哥一起见周姐姐。”小姑娘鼓起腮帮子,气呼呼的,踮起脚用力在男人嘴上重重咬了一口。
还好现在天早黑了,蜡烛昏暗,稍微远一点,看得便不是很清楚,否则元瑟瑟不一定乐意这么早就露出把柄。
“好,那让人叫她进来?”余修柏小心翼翼的问元瑟瑟,怕自己说错什么让小姑娘更难过。
“修柏。”周沁然走进来,先向余修柏打了个招呼,随后才看到小媳妇儿似跟在余修柏身后的元瑟瑟。
余修柏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她,先是掩饰地迅速扫了一眼元瑟瑟,才点头回应周沁然。
“元妹妹。”周沁然脸色突然僵硬,愣了一下,看到元瑟瑟,才笑着对元瑟瑟也点了点头。
“周姐姐。”从周沁然前面对兄妹二人的称呼上便高下立见,瞧出几人之间的亲疏远近,龌龊有无。
“元妹妹身体可是大好了?”周沁然虽厌恶此刻元瑟瑟的没有眼色,还是在寒暄的时候关心提了一句。
“已经大好了。”元瑟瑟笑着回答,说完才看见端着茶水的香云姗姗来迟,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香云,说:“到了现在还没茶水给周姐姐端上来,地方简陋,实在招待不周,还望周姐姐恕罪。”
元瑟瑟亲自走了过来,看着香云把茶水给周沁然上好了才又回去。
在余修柏的眼里,元瑟瑟就是身体娇弱,眼眶哭得红肿,是惹人怜惜的小可怜,而周沁然穿了一身衬她的红衣,即使坐着,她的表情姿态也显得气势凌人。
男人的心早就变了,偏了,不管做什么,他也能找出来不符合他心意的桩桩件件。
况且此时的周沁然刚刚解决了心腹大患,又有了底气,正是气焰足的时候。
“表哥,我去看看下午煨的鸡汤好了没有。”元瑟瑟贴心地给他们留出了空间,紧随香云出去的脚步。
“我想跟你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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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元瑟瑟问香云。
香云进来送茶的时候给元瑟瑟使了个眼色,她有要事要告诉元瑟瑟。
“我们的人打听过了,安王殿下这次来徽州是带着职务来的,从打探的消息来看,安王此次对于陛下交给他的任务完成的非常不错。再看周小姐有恃无恐,毫无后顾之忧,根据小姐的猜测,是不是?”
元瑟瑟冷着脸摘了一朵白色的野花,对花蕊轻吐一口气,说:“应当就是了。”
“还有吗?”小姑娘继续问。
“安王殿下走后,派人送来消息说,希望咱们的约定还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