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第三六一训:爸爸……

  “今天晚上…”说着，直也向着伊之助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伊之助一惊，“你、你要干什么？”
  “请跟我彻夜长谈一下吧！”
  “鬼才要啊！”伊之助没好气地嚷道，而后伸出手一指直也的身后，故作惊讶道：“啊！你的女朋友们…”
  闻声，直也抬起头来回过头看了过去。
  趁着这个时刻，伊之助转身便向着自己的房间甩着步子跑去，只留下了一句“晚安！”
  开门、关门、上锁，一气呵成完成这些动作的伊之助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并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哟西，这样就没问题了，准备睡觉吧，雏。”伊之助将雏放了下来，微笑说道。
  “嗯！”雏重重地点了点头。
  ……
  深夜。
  床上，枕着双手看着天花板的伊之助身侧是学着伊之助的姿势同样的枕着双手，眨着大眼睛看着天花板的雏。
  “雏，”伊之助轻轻地喊了一声，“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嗯！记得！”雏回答道，“雏全部都记得！伊之助的话全部都好好地记住了！”
  闻声，伊之助没由来地鼻子一酸，眼眶似乎也有些湿润了起来。
  “是么…”伊之助抬起胳膊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眼睛，而后单手撑着脑袋侧过身来，眯起眼睛露出一个很好看的微笑，“竟然全部都记得呢，真棒呢，雏。”
  “哦！”雏突然想到了什么，侧过小脸一脸认真地说：“这就是成长！雏已经成长了！”
  “哈哈哈…是啊是啊，”伊之助没忍住笑了起来，而后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雏的头发，眼神柔和地接着说，“已经成长了很多了呢，而且不仅是雏，还有遇到了雏的伊之助也是呢……”
  “嗯？”雏歪了一下脑袋，露出一脸的疑惑。
  “雏，其实不只是你，我也记得所有的约定呢。”伊之助眼神柔和地接着说道，“话说雏，有奖提问，我们两个许下的第一个约定是什么？答对的话，明天晚上还吃鱼子哦～”
  “哦！”雏的大眼睛里顿时便亮起了小星星，而后瞬间坐起身来，举着小拳头兴奋地接着说：“雏记得，第一个约定是……会帮雏找到爸爸跟妈妈！”
  “没错没错，那个时候的第一个约定就是这个呢，”伊之助坐起身来，向着雏微笑着点了点头，“那么…雏期待吗？期待见到自己的爸爸与妈妈？”
  闻声，雏突然愣了一下，而后低下头嘟着嘴巴点着手指说：“雏…不知道。”
  “不知道？”
  “因为…阿秋说，”雏点着手指有些不好意思地接着说，“爸爸什么的，雏已经有了，虽然很笨拙、虽然有时候缺根筋，但是…伊之助已经是雏的爸爸了。”
  “是大叔说的吗？”伊之助支着下巴喃喃地说，随后又露出一脸的微笑，“不，我刚刚说的不是这个…”
  还没说完，伊之助突然睁大了眼睛，嘴里的话也停了下来，整个人也莫名地一愣。因为，就在刚刚的那一刻，雏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轻轻地喊了一声。
  “爸爸……”
  “刚…刚刚你说什么？”伊之助依旧一脸的难以置信。
  “早苗跟渚阿梓都说，伊之助听到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雏两只小手有些紧张地捏着自己的衣角，低着头扭捏着说，“还有……雏也想……也想向汐一样，可以…可以喊爸爸……”
  “雏……”
  “可…可以吗？”雏有些怯怯地看向了伊之助。
  伊之助没有回答，也可能只是因为那止不住地往下落的泪珠与轻轻颤抖着的肩膀致使伊之助没办法开口才对，有时候压抑哭腔也是一件需要拼尽全力才能做到的事情。
  “为什么在哭？”雏仰着小脸问，而后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再度露出一脸的失落，“是因为…不行吗？”
  “不…不是。”伊之助用力地擦了擦眼泪，而后再度露出一副笑脸，“这是…幸福的泪水了，心里幸福的时候会自然而然流下的幸福。”
  “那…那可以吗？”雏表情一喜，迫不及待地问。
  “嗯！”伊之助咬着下嘴唇压抑着哭腔重重地点了下头。
  “爸爸！”呼喊了一声后，雏笑着扑进了伊之助的怀里。
  伊之助再次泪崩，张开双手将雏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嗨……”
  ……
  凌晨十二点钟，听着一旁雪乃那均匀的呼吸声，玛莉亚跟琴美很是默契地同时睁开了眼睛，几乎同时蹑手蹑脚地坐起身来。
  注意到对方的玛莉亚与琴美，相视一笑……
  轻轻地带上门后，玛莉亚转身与等候着自己的琴美一同向着伊之助房间的方向缓缓走去。
  “……原来琴美小姐也注意到了呢，”玛莉亚率先打破了沉默，轻声地开口，“伊之助君他……”
  “嗯……”琴美低着头轻轻地应了一声。
  “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伊之助君有些不对劲呢，没想到连琴美小姐也注意到了。”
  玛莉亚的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失落与释怀交织的复杂情绪，不过下一刻，却莫名地愣了下神并停下了脚步。
  玛莉亚低下头，呆呆地看着拉着自己的那只琴美的手。
  “琴…琴美小姐……”
  琴美眯起眼睛，轻轻地笑了笑，柔声道：“走吧，玛莉亚小姐。”
  闻声，玛莉亚的表情也渐渐柔和了起来，并轻轻地应了一声：“嗯。走吧……”
  ……
  咚咚。
  听到轻轻的两声敲门声，还没有睡的伊之助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地蹑手蹑脚地起身。
  打开门的伊之助看着面前同样穿着浴衣的玛莉亚与琴美稍稍地愣了愣，而后有些惊讶地开口。
  “竟然是你们啊……”
  “伊之助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玛莉亚皮笑肉不笑地问，“难道说还期待着别的女孩子深夜敲自己的房间门吗？”
  伊之助连忙地摆了摆手辩解：“不，我还以为是那个脑袋有些问题的高中生呢，如果是他的话，还想趁着这个机会跟他解释清楚呢。”
  这时，琴美突然发现了什么，轻声说道：“伊之助君，你…”
  同时，玛莉亚也发现了什么——那是伊之助微微有些红肿的眼睛以及还残留着的没有擦干净的泪痕。
  “怎么了？”玛莉亚关切地问。
  “啊，没事。”伊之助连忙地抬手用胳膊擦了擦眼睛，而后露出一脸的微笑。
  “伊之助君，我们…”玛莉亚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伊之助打断。
  “我们换个地方吧。”说着，伊之助回过头表情柔和地看了一眼屋内呼吸声均匀还在熟睡的雏，而后轻轻地带上了门。
  ……
  漫天繁星下，空无一人只有轻轻晚风与昏黄路灯的街道上，刚刚在便利店里买了些零食与啤酒饮料的伊之助三人，并排着向着旅馆缓缓走去……
  “我大概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前辈们传染了也说不定，”伊之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并说道，“这种时候果然还是想喝一点儿啤酒啊。”
  “可能还真是呢，”玛莉亚忍不住笑了笑，“跟那群从不掩饰自己的人整天待在一起，无论是谁都会被感染的吧。”
  “从不掩饰自己么……”伊之助仰着脸思索了起来，而后有些勉强地扯了扯嘴角，“还真是各种意义上的从不[掩饰]自己呢。”
  想到了什么的玛莉亚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并吐槽：“那方面的毫不掩饰自己，伊之助君还是不要学比较好……会被当做变态的。”
  “放心吧，玛莉亚小姐，我还没打算扔掉自己的羞耻心。”
  “那个…”琴美侧过脸来，轻声地出声问道：“伊之助君今天…怎么了？”
  同时，玛莉亚也有些担忧地看向了伊之助那还有些微微泛红的双眼。
  “雏她…”伊之助食指轻挠着脸颊，脸上露出几分的难为情，很小声地回道：“雏她…今天叫我爸爸了……”
  “哎？”玛莉亚愣了一下，“就只是因为这个吗？没有其他的原因了吗？”
  “其他的原因？”伊之助一脸的不明所以，“什么原因？”
  “额，就比如说类似于[马上就要跟雏酱分开]这样的原因什么的……”
  伊之助的脸上闪过一抹惊讶之色，“为…为什么你连这个也知道？！”
  “因为伊之助君在某些事情上很不擅长掩饰自己呢，”玛莉亚眯起眼睛笑了笑，而后看向了跟在伊之助另一侧的琴美，“而且不只是我，就连琴美小姐也注意到了呢。”
  “连琴美小姐也注意到了吗？！”伊之助再次一惊，而后摸着后脑勺憨笑了起来，“真的是，还真是苦恼呢，竟然被发现了，还想着到最后的时候再说呢。”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玛莉亚问。
  “光玉……已经快收集齐了，多亏了齐木先生之前收集到的那些还没来得及去到别的世界的光玉呢。”伊之助故作轻松地接着说，“不然的话，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收集齐呢。然后，等到集齐的那天，大概…雏也会回到她的世界去吧。在那个世界里，我会帮她找到她真正的爸爸跟妈妈。然后，大概是很难再见到了吧……”
  “为什么光玉收集齐雏酱就会回到原本的世界中啊？而且为什么这种事情你会知道？”玛莉亚接着问，“我总觉得伊之助知道一些只有自己知道的关于雏酱的事情。”
  “说实话我也解释不清楚，”伊之助挠着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而后有些不确定地接着说，“不过硬要让我解释的话，大概就是跟心有关吧。”
  “心？”琴美仰着脸，眼睛里满是不解。
  “嗯，心。”伊之助轻点了点头，“每次收集到光玉便会自动回到这个世界的理由，大概也跟心有关，不仅是雏的心……还有我的。”
  “什么意思？”玛莉亚不解。
  “该怎么说呢…”说着，伊之助摸着头憨笑了起来，“雏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来到这个世界的理由……大概是因为寄存在我内心的三颗光玉吧。”
  “哎？”玛莉亚愣了一下，同时停下了脚步，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伊之助，“伊…伊之助君的身体里也…也寄存着光玉吗？”
  伊之助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微笑着说：“玛莉亚你的内心深处也曾经寄存光玉，所以你应该也感受过的吧？那种跟雏之间似有似无的联系……”
  “嗯……”玛莉亚仰着脸思索了起来，“伊之助君这么一说的话，光玉…离开我的身体后，确实觉得自己好像少了些什么，也多亏了那个，那个时候才能发现准备一声不响离开的伊之助君。”
  “怎么感觉像是在埋怨那个时候没打招呼就离开了玛莉亚世界的我…”伊之助有些尴尬地吐槽了一句，而后又露出一脸的释怀，轻声地接着说，“其实这种事情是在去到那个剑与魔法世界之后我才渐渐发现的，那个时候，像是某种感应一般，我感觉到了那只…不，感觉到了光玉的存在。
  然后……在经过那一次还有上次的测试之后，我确定了我们能够在收集到光玉返回这个世界的原因，跟雏的心有关。或许是因为某种无意识却又有意识的能力运用。
  光玉在回到雏体内时，突然多出来的力量进入雏的身体，虽说可以被吸收，但是还是需要释放一些，这些力量被雏无意识地用在了我们穿越回来的这件事情上。”
  “无意识的指向性…行为。”琴美这时出声说道，“在无意识之中，那些多余的力量根据雏潜在的内心做出了选择，将你们重新送回了这个世界里。”
  “嗯，大概就是这样。”伊之助轻点了点头。
  玛莉亚捏着下巴分析道：“也就是说，在雏酱的心里，把你当做了最重要的人，内心里希望能跟伊之助君一起生活在这个世界里。虽然很神奇也很不可思议，但是这个已经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伊之助回道：“可能吧，不过对与现在的雏来说，这个世界里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跟这个世界的很多人之间的羁绊也越来越深。那个应该也可以算作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