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很没有情趣的一句话,让林月亮忍不住鼻子有些酸,这可是她长这么大此一次亲手织的手套呢。
“虽然针脚乱了点,模样丑了点,不过大小还挺合适,而且暖和,我很喜欢。”
看了前半句话林月亮都想哭了,只是看到了后头跟的那句喜欢,林月亮一点委屈都没有了,只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我不知道你送这双手套的意思,让我冒昧一下,或许是你喜欢我。”
林月亮的脸热的都能煎鸡蛋了,拿着赶紧把信纸盖在胸膛上,心跳扑通扑通的大的她的耳朵都仿佛能听见,两手捂住脸,不敢想象这信后头到底又写了些什么。
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林月亮咬了咬下唇,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还该不该看下去。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林月亮咬了咬牙,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鼓起勇气再次拿起那张信纸,慢慢看下去。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如果真是这样,我想说,你还年轻,你或许并不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想法,只是把一种对哥哥的敬爱,当成了朦胧的爱情。”
林月亮忍不住鼻酸,她有哥哥,有好几个堂哥呢,她才没有蠢到,搞不清两种喜欢有什么不同,他不是不不喜欢她,所以才想着用这种理由来拒绝她。林月亮忍不住抹了抹眼睛,不让眼泪留下来。
“你今年十五岁,等你十八岁的时候,我会再次问你这个问题,如果那时候你依旧认为自己喜欢我,或许我们俩能够试一试,因为,我想我似乎也有点喜欢你。”
写信的人在写最后那句话的时候,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落笔都有些抖了,本来就龙飞凤舞的字迹,要不是林月亮看惯了他的字,恐怕都认不出来了。
大悲大喜或许说的就是这个吧,林月亮都无法用一个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喜悦了。
“啊啊啊啊啊——”她在床上激动的翻滚,抑制不住的尖叫,原来一直都不是她一厢情愿,向武哥对她也有好感。
林月亮觉得,今天或许就是她最幸福的日子了。
别说三年,就是三十年以后向武哥问她这个问题,她也是喜欢喜欢喜欢,非常喜欢。
林月亮忧愁地掰着手指,还要三年,好久啊,她恨不得现在就和向武哥在一块。这么想会不会太不知臊了,林月亮捂住自己的脸,都不知道下一次和向武哥见面的时候,该用什么表情了。
“林月亮你发神经病呢?”
郝曼玉本来心情就不是特别畅快,听到林月亮的鬼哭狼嚎更加不爽了,忍不住骂了一句。
“你管我。”林月亮从蚊帐中探出头来,朝着郝曼玉做了一个鬼脸,只是接触到顾安安的视线时,再一次变成了害羞的小媳妇,扭扭捏捏地躲回了蚊帐里。
别说向武哥了,等会怎么面对安安她都不知道了,要是安安问她向武哥信里写了什么,她该怎么回答,诶呀呀,害羞死人了,林月亮躺在床上,捂着脸,两条小腿不住地蹬着床板,底下的薄被和褥子都被她蹬的凌乱了。
“安安,你可真幸福,我做梦也想有个当兵的哥哥。”刚刚林月亮的话,林清清也听全了,她到是没有郝曼玉那般嫉妒,反而很替顾安安开心,“我一个都没有,你怎么一下子就有两个呢,啊啊啊啊——”
林清清笑闹着将顾安安扑倒在了床上,伸手专往她身上怕痒的地方挠,顾安安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直呼求饶,林清清才放她一马。
郝曼玉觉得有些无趣,撇了撇嘴朝屋外走去,可惜在这个寝室里她独来独往也习惯了,房内的三人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去,而有什么不同。
“诶呀,都是吃一样的米饭长大的,怎么你的皮肤摸上去就那么滑呢。”
因为是天气炎热起来了,大伙基本上都穿着短袖,露出一截白嫩的手臂,林清清刚刚捉弄顾安安的时候,肢体上的接触一定是少不了的了,等现在缓过气来,和顾安安两人趴在她的床上,林清清忍不住又捏了捏顾安安肤如凝脂般的胳膊,又捏了捏自己的胳膊,虽然手感也不差,可是比起顾安安还是逊了一筹。
十四五岁,都是花一般的年纪,除了脸上开始有了青春的烦恼,或许会冒出一两颗小豆豆外,肌肤都是水当当的,不过要是干惯了粗重的家务活,那就另当别论了。
林清清家条件不错,虽然她没有明着说过,不过在日常生活中还是能体现出来的。
顾安安寝室一共有六个人,除了她和林月亮,其他四个分别是同样住在涟洋县的林清清,以及从附近几个县城过来的郝曼玉、朱安安,祝妍。
涟洋县的初中是附近几个县城条件最好的,每年考上中专和高中的学生也是最多的,有点条件的家长,都喜欢把孩子送到涟洋中学来,林清清倒是个例外,她家就是县城的,完全可以走读,只是她父母似乎非常忙,根本就没时间照顾她的起居,干脆就给她办了走读,这样一来一个礼拜有五天可以不用管她的吃住了。
她们寝室几个同学的条件都不算差,毕竟这年头女孩子读书的确实少,虽然上头一直宣传妇女也能顶半边天,可是家里有儿有女的情况下,资源几乎全是朝儿子倾斜的,读小学倒也罢了,读初中高中可不便宜,尤其是像他们这样住宿的,除了要教住宿费,每天在食堂的伙食费也是比不小的开支,一般人可供不起。
林清清的衣服都是没有补丁的,大人都不太舍得用的雪花膏,香皂她都是早晚要用的,吃饭的时候也很舍得买肉菜,每次双休日从家里回来,都会带上一大袋的零食的水果,还会分给和她要好的朋友吃,这样的消费方式,条件差一点绝对供不起。
这样的孩子,平常肯定没有什么做家务活的机会,更别提什么因为干活,而把肌肤给弄粗糙了。
林清清是个爱美的姑娘,她知道自己的五官只是普通,但是一白遮百丑,即便条件有限,也十分努力的呵护自己那一身皮肤,早晚抹雪花膏不说,每天都要洗一次澡,还必须打香胰子,天气热的时候出门,必定穿长袖戴帽子,热死自己也不妥协。
这些法子或多或少还真有点用,反正林清清现在是班上除了顾安安以外最白的女生。
她看着顾安安那身又白又滑又嫩的肌肤,忍不住上下其手,把顾安安的两条胳膊给摸了个遍连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也没放过。
“我平日里见你用的和我一样都是一个牌子的雪花膏啊,怎么我的皮肤摸上去还是没有你来的好呢?”林清清哀怨的叹了口气,难道这肌肤也是遗传的,她上次见到过来县城买东西,顺便接顾安安一块回家的顾妈妈,明明是几个孩子的妈了,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她印象中农村妇女的模样,反倒比她妈那些养尊处优的同事保养的还好,看上去更漂亮。
如果真的是遗传,那还真没法争了,林清清看了看顾安安的脸,又想了想自己那平凡无奇的五官,同人不同命啊,谁让她爹妈长得美人家爹妈好看呢,生出来的闺女自然强不到哪里去了。
“我那盒子里装的不是雪花膏。”
顾安安笑了笑,“里头的乳膏是我自己做的,因为一时间找不到装的盒子,就用家里面藏着的雪花膏的空罐装了。”
“不是雪花膏?”林清清瞪大了眼睛问道。
“是啊,我用了好些年了,一点问题都没有,你要不要也试试?”顾安安知道林清清爱漂亮,十分大方地提议道。
林清清自然想也不想地点了头,对于顾安安口中的乳膏顿时更加好奇了。
顾安安现在可是拜名医温伯偃为师的人,当初爸爸偷偷藏起来的那几张美容护肤的方子,并不敢拿去药店或是医院让那些大夫查看,虽说那几个伤药方子的确有效,并且还给家里挣来了一万块钱,可是伤药方子有效不代表那美容的方子也有效,没有进过专业人员的检验,顾建业又怎么敢随意将那些东西用在家人的身上。
不过,这一切随着顾安安开始跟着温老爷子学医,开始迎刃而解了。
她现在也算是小有所成,这药方上的草药多数都是无害的,除了少数有微量的毒素,但是正好相互制衡,除了能够刺激皮肤的再生,反倒没有了伤害性的毒性,小丰村后头的山上还是有不少草药的,顾安安又有作弊的利器,黑胖和黑妞的山里亲戚,有它们在,找那些草药并不是难事,而且顾安安还给那些山鼠好处,拿各种好吃的东西换,那些山鼠都快乐疯了,恨不得把整座山翻过来,别看山鼠在山上是食物链的底端,可是鼠族基数庞大,擅长打洞,漫山遍野哪里没有它们留下的足迹,别说普通草药了,棒槌都被它们翻出来好几根。
终于在去年,顾安安调配出了第一个药方上头的玉容膏,当然,对外顾安安都是随意称呼它为乳膏的,因为掺了羊奶,这个称呼也确实没毛病。
她一开始可不敢用在脸上,只敢在脚背上使用,两个月后,本来就好的脚背肌肤变得更加完美,丝毫没有辜负它玉容膏的名字,两只小脚丫就和白玉雕琢的一半,十根脚趾头也精致圆润,让人恨不得啃上一口,不是顾安安自恋啊,对着这样的小脚丫,她也能明白那些恋脚癖的心里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实验,顾安安确定自己做出来的这个玉容膏确实有效后,就将自己平日用的雪花膏替换成了玉容膏,并且在确定了这药膏上脸也确实效果显著后,又将奶奶和妈妈日常用的护肤品换成了这个,反正效果谁用谁知道,现在家里的女人都已经是玉容膏的俘虏了。
顾安安也给过林月亮一罐,可这小丫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仗着年轻根本就懒得用这些东西,再好的护肤品这样使用,也使用不出什么效果来啊,因此林月亮虽然皮肤也好,可是因为夏天在外头跟着顾向武几个疯跑有些黑,倒是比不过对自己那张脸精心呵护的林清清了。
此刻的林清清正目光灼灼地看着顾安安,心中惦记着她口中那个自己做的乳膏。
☆、堂姐婚事(捉虫)
顾安安打开自己柜子的锁, 拿出那一罐雪花霜,递到林清清的手里, 林清清迫不及待的打开,仔细看了眼,果然和她日常用的那些雪花膏不同。
少了浓郁的香味,反倒是淡淡的奶香和药草香气的混合, 而且乳白色的膏体中微微透着些许青绿,没有罐装的雪花膏来的粘稠密实, 反倒显得有些轻薄通透,就如同一块上好的青白玉一般。
林清清当下就喜欢上了顾安安的这罐脂膏,迫不及待地挖了一小坨抹在了手背上。
十分轻盈滋润,比雪花膏易推抹的多, 而且吸收快,几乎顺时针按摩了几圈, 那一团乳膏就在手背上化开, 并且很好的推抹开去, 林清清将两个手放在一块比较,明显抹了脂膏的那只手显得更有光泽了, 而且摸上去的触感仿佛也更好了。
只要是抹了护肤产品,或多或少都会有这样显而易见的效果, 只是林清清敢拿自己从十岁起,试遍了各个牌子的雪花膏以及蛤蜊油的经验发誓,这这个乳膏一定胜过以往所有她用过的脂膏。
“安安,好安安, 求求你帮我也做一罐,我不让你白做,我给你钱,一块,不,五块。”林清清拿着手指比划,拉着顾安安的手都舍不得松开了。
现在普通的雪花膏也就四五毛的价格,有些贵点的,顶天绝对不会超过一块钱,可是林清清是个识货的,她闻着那乳膏的味道就知道,里头估计还加了不少珍贵的草药,或许自己说五块钱还是说低了。
林清清不缺钱,在这个时代,她或许还算是一个小富婆。她爸妈每个月给她二十块钱的生活费,相当于一般工厂的学徒工一个月的工资还有多,她即便餐餐吃肉,这些钱也花不完,每个月还能稍稍省点私房钱下来,每年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那儿拿的压岁钱零花钱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林爸林妈很开明,或许是在感情上没办法给女儿足够的关爱,在金钱上就格外大房,这么一笔 不菲的压岁钱,也全是她自己藏着的。
林林总总算起来,林清清现在起码也有一百来块的私房钱了,可比一般的家庭来的多。这也是她能毫不犹豫的就开出五块钱的高价,购买顾安安亲手做的乳膏的原因。
说实话,顾安安还是稍稍有些心动了。
五块钱可是能够买不少东西了,这玉容膏的主要材料还是杏仁,羊奶、滑石、轻粉以及鸡蛋,这些东西算不上太值钱,真正的大头是一些珍贵的草药,以及一些香料和微量的蛇毒。
但是那些东西的用量极少,通常备上一份材料,能够做出一大缸的脂膏来,而且那些草药几乎都是免费的,更加花不了多少钱了。
林清清说五块钱,现在看来她还是赚了的,当然等以后自己真的打算把这个品牌做起来,这么点价格,那一定是不行的。
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妈妈的生日了,紧接着爷爷奶奶的生日也不远了,爸爸的生日倒是刚过去不久,可是明年一眨眼也到了,顾安安想要自己挣点钱,给他们买礼物。
“我正巧还有一盒,你手上这盒就给你用吧,当时我送你的礼物。”顾安安当然不可能现在就和她收钱,“而且你还不知道这乳膏在你身上到底有没有作用呢,还是用一段时间再说吧,到时候如果你还想买,我可以再给你做,保准效果是一模一样的。”
顾安安对这个方子十分有信心,她相信林清清只要用过这个玉容膏,将来一定离不开它。
“因为做这个乳膏的原材料还挺贵的,所以......”顾安安还是要提前声明一下的,万一林清清觉得她宰她就不好了。
“我知道。”林清清就像小鸡啄米似得,猛地点头,这样效果不菲的乳膏怎么可能是那些普通的药材所做的呢,而且亲兄弟还明算账呢,顾安安肯舍得给她一罐乳膏她已经很开心呢,哪里还会有其他什么想法。
“如果有用,我回家让我妈,我几个姨几个姑姑都试试,她们都有钱,保证让你生意滚滚来。”林清清豪迈地拍了拍胸膛保证,“而且你放心,这件事我保准保密,不会透露出去的。”
毕竟私底下的买卖传出去也是个麻烦,林清清又不笨,只要这乳膏效果好,她怎么舍得这条购买链断掉,一定会替顾安安受的严严实实的。
顾安安就喜欢和林清清这样的聪明人做生意,而且对于她说的前景也十分看好,家里还有一大罐呢,而且做这个东西不难,她已经做了好几次了,到时候给家人买礼物的钱可就都凑足了,最重要的,是这些钱都是她自己挣得,不是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给的,这让顾安安有着别样的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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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亮今天特别开心,一开心,当然得去吃点好的犒劳犒劳自己。
县初中并不是封闭式的,毕竟还有同学是走读的,中午上完课,林月亮就拉着顾安安,冯莲叶以及林清清去了国营饭店,准备吃饺子。
国营饭店的白菜馅饺子三两两毛钱外加三两粮票,并不算是一个不能接受的价格,林月亮和冯莲叶家都是宠闺女的,给的生活费虽然不能让他们像顾安安和林清清一般大吃大喝,可是偶尔吃一碗饺子还是吃得起的。
顾安安也不是个娇惯的,给她山珍海味吃得下,给她粗食麻衣她也能生活,虽然家里人给的生活费足够她像林清清一般餐餐吃肉了,可是她还是习惯迁就着林月亮和冯莲叶,吃杂粮馍馍,偶尔吃白面馒头,吃几乎是水烫的白菜,偶尔跟着大家吃一碗肉解解馋,日子平平淡淡,也美滋滋。
主要年轻胃口好,加上和交好的朋友一块吃饭,聊点生活中的小趣事也是很下饭的。
林清清倒是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不过她很大方,每次买了什么大菜都会和她们一块分享,林月亮几个也都知道她并不是看不起她们的意思,也没学着那些矫情的来一出你侮辱我的人格之类的戏码,厚着脸皮吃一块肉,能开心一整天。
当然她们也不是白吃的,常常会拿着家里的土产来学校,偶尔是自家晒的香甜的红薯干,偶尔是家里腌的都已经冒油的咸鸭蛋,这些都是农家拿得出手的吃食,林清清也毫不客气的笑纳了,有时候,分享能让食物更美味。
她们过去的时候,国营饭店已经做了好几桌人了,现在离当年饥荒的阴影可过去好些年了,大伙的条件稍稍好了些,也没那么扣扣索索了,也愿意来饭店打打牙祭。
最重要的,这涟洋县的这家国营饭店的饭菜,味道是真的好,附近县城的人也会大老远跑这来,就为了吃大厨朱老六亲手做的饭菜。
顾安安她们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窗口的黑板上的今日菜单,想着除了饺子,几个人要不要再合点个什么菜。商量好后,顾安安拿好每个人的钱和粮票,去窗口点菜。
“安安,今天终于舍得下馆子来了,你朱叔可盼着你呢。”
窗口负责收钱的柜员现在是一个看上去三十不到,体态丰腴的妇人,她一见到顾安安就笑了,眉眼弯弯,圆圆的脸看上去特别和气。
她是朱老六好不容易松口娶的媳妇,本来朱老六是立志不娶媳妇的,因为他觉得媳妇都是来和他抢东西吃的人,可是他爹朱老屠连生五个闺女,好不容易就生下这么个儿子,舍得自己的香火断绝在这个不孝子身上啊,铁骨铮铮的一个老汉子,为了孙子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使上了,朱老六这才没办法松了口,答应了相亲。
而相亲的对象,真是眼前这个和气的妇人马芬香。
马芬香是幺女,前头八个哥哥,小子多了就显得闺女稀罕了,加上了这八个哥哥里头,两个军人,三个工人,家里丝毫不缺钱也不缺吃,而马芬香也是个爱吃的,家里人又宠着纵着,这体形一不留神就和充气似得,下不来了。到了结婚的年纪,马芬香的体重已经一百七了,这年头是稀罕胖乎乎的媳妇,可不稀罕这么胖的媳妇啊,即便这马芬香家的条件实在好,这婚事也一年年拖了下来,直到二十九了,都没嫁出去。
她喜欢吃,家里条件好,自然常常会来国营饭店打牙祭,只是朱老六这个厨师她却没有见过一面,说来也巧了,一次窗口的柜员请假了,朱老六这个厨师兼职了一把柜员,马芬香一见朱老六就惊为天人啊,因为他们一样的胖,一样的爱吃,她或许自己单了这么多年,就是因为缘分还没到呢,而自己的缘分,就是朱老六。
马芬香当天回去就让家里人打听了,家里人也急她的婚事,打听到朱老六他家就这么一个儿子,除了胖和贪吃,也没啥坏毛病,而且工作稳定,是个天生就为他们闺女打造的良配啊。
相亲的当天,马芬香也没咋打扮,就带了一小缸自己做的腌菜给朱老六尝尝。
“这腌菜是你做的?”朱老六震惊了,这么脆,酸爽的味道把控的正正好,不像一般人做咸菜齁得慌,她这个反倒把人的胃口给勾起来了,明明不饿,却有大吃一顿的冲动。
马芬香爱吃自然也爱研究吃,这腌菜就是她最拿得出手的手艺,见朱老六喜欢,她自然是开心的。
“吃完了这缸我还能再问你买吗?”朱老六咽了口口水,觉得自己面前站着的这个相亲对象实在是太顺眼了。
“我只给我将来的男人做。”马芬香对着朱老六笑着说到。
然后,然后他们就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