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节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安之的手紧紧抓住了轮椅的扶手,因为用力,手指头都泛了白:“苏,苏曼,你告诉我,凌祎城是谁?他到底是我的谁?”
  苏曼看到她茫然和焦虑的神情,先是一愣,然后,她想到了一个狗血的可能,欧瓷难道是失忆了?
  她指了指安之的脑袋:“你是不是生病了?”
  安之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不是生病,不对,是生病,脑子里长了肿瘤,然后不记得曾经所有的事情了。”
  果然,她猜得没错,对方就是欧瓷,只不过现在又不是欧瓷。
  苏曼看着满脸茫然的安之,心里渐渐产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慌,欧瓷现在连凌祎城是谁都不知道,那凌祎城呢?
  他们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为什么欧瓷坐着轮椅?凌祎城却不在她身边?
  苏曼的身体有些止不住的颤抖,她上前一步抓住了安之的肩,神情比安之更迫切:“欧瓷,你告诉我,凌祎城他怎么样了?他是不是死了?”
  依照她对凌祎城的了解,那个情根深种的男人也只会是死了才会放弃对欧瓷的爱。
  安之见到苏曼满眼焦虑和痛楚,她焦躁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问我……”
  苏曼知道自己是操之过急了,她努力压下自己内心的情绪:“小瓷,小瓷,你先镇定一下,我问你,你现在和谁在一起?”
  “和谁?”
  安之的目光落在很远的地方,那是景堔去给她买橙汁的方向。
  “我……”
  她正准备回答,身后就传来一道浑厚的男音:“小曼!”
  菲文去医院缴费,出来就不见了苏曼。
  苏曼怀着身孕,他很担心。
  于是迅速四下寻找,找到花园这边远远就见到情绪有些失常的苏曼。
  菲文迅速上前揽住自己娇妻的腰:“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苏曼看了安之一眼,然后敛了眼睫:“没事,就是碰到一位老朋友聊了几句。”
  菲文的目光落在欧瓷的脸上,这个女人,他曾在西城见过两次。
  他记得凌祎城将她宠在手心当做宝,现在怎么会坐在轮椅上?
  当然,他的心思都在苏曼身上,对于欧瓷,他并没有什么兴趣去探究她的私生活。
  菲文绅士,礼貌地向安之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是小曼的丈夫菲文。”
  安之勉强一笑:“你好,我是安之。”
  “安之?”
  “安之?”
  苏曼夫妻俩几乎是异口同声用了一个疑问句。
  安之仰头看着他们:“怎么了?”
  苏曼再一次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欧瓷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难怪她刚才唤她欧瓷她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那个,小瓷啊,今天我确实有点忙,这样,改天我们一起聊聊,怎么样?”
  苏曼指了指安之手里的自己的名片:“有时间记得给我打电话。”
  苏曼拉着菲文急匆匆地走了,她担心自己再待下去会失态。
  凌祎城一定是出事了。
  要不然欧瓷不会连名字都改了。
  ……
  景堔担心安之贪凉,走了两条街才买到一杯热橙汁。
  他急匆匆朝着花园这边走过来,就看到安之愣愣地望着面前的粉色月季出神。
  “怎么了?”
  景堔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安之回神,然后浅浅一笑:“这花儿很漂亮。”
  景堔看了看粉玫瑰:“喜欢的话,回家的时候买几束。”
  安之摇头:“不用啦,咱们家后院不是有很白玫瑰么?等我回去采几支插花瓶里就行了。”
  “它们颜色不同。”
  “都是玫瑰,白色我也挺喜欢的。”
  景堔的眸色里荡起温柔的笑意:“喜欢就好。”
  别墅的后院是成片的白玫瑰,没有粉色,没有蓝色。
  他将橙汁递给安之,安之捧在手心:“好暖和。”
  “我就知道你喜欢。”景堔半蹲下来替她盖腿上的小薄毯:“天气转凉了,不能喝冰的,嗯?”
  安之点头,她的确好冷啊,冷得血管里都像是凝了冰。
  幸好,她还有小毛毯,幸好,她还有一杯热橙汁。
  几乎是感觉不到橙汁滚烫的温度,安之一口气就喝光了。
  ☆、第165章 凌祎城是谁
  景堔见安之喝得太急,忍不住在她身边提醒:“慢点,慢点,小心烫......”
  他一直当她还是个孩子。
  安之笑了笑,将杯子递给他:“温度刚刚好。”
  景堔接过空杯子时,忍不住拧了眉:“怎么这么冷?”
  他碰到了她的指尖,冷得像冰凌。
  然后,他将安之的双手捧到自己的手心再放到唇边不停的呵气:“我就不该让你呆花园里的,这里临近湖边,风太大了。”
  安之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为自己忙碌,半晌,她说:“阿堔,你是谁?”
  她原本是不想问的。
  可她实在憋不住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的理智有些崩溃。
  景堔的动作顿了顿,面色渐渐冷寂,他反问到:“你说我是谁?”
  安之低垂着眉眼,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你是我相恋六年的男友。”
  景堔的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又听安之问道:“阿堔,我是谁?”
  景堔缓缓站起来,他的手搭上安之的肩,指腹轻轻替她揉捏着肩部紧张的肌肉。
  安之没动,她在执意地等待答案。
  景堔轻叹了一口气:“你是我深爱六年的女人。”
  ……
  安之早上醒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太舒服。
  景堔推门就看到蜷缩成一团的她,他上前坐在床沿边轻轻拉过她的手:“今天怎么想到偷懒了?”
  换做往常,她早已经在隔壁的健身房做康复训练了。
  安之躺在床上没动。
  景堔习惯性地去探她的额头,好烫。
  “安之,你在发烧?”他起身:“我去拿体温计。”
  安之闭着眼不想说话。
  景堔从药箱里将体温计拿出来消毒,然后俯身贴近安之的脸:“乖,测一下。”
  安之机械地张嘴。
  体温计显示三十八度五。
  “安之,我得送你去医院。”景堔拍了拍她的背:“别睡了,嗯?烧成肺炎就麻烦了。”
  安之捂着被子不想动,她就觉得自己很冷,浑身都冷,冷得眼皮都睁不开。
  “我不要。”
  她终于嘟哝着。
  景堔最招架不住安之如此柔柔弱弱的样子,轻叹一声:“那你在家乖乖地等我,我去医院拿药回来。”
  安之又嘟哝一句:“我不要输液。”
  景堔的心因她撒娇的语气柔软得一塌糊涂:“不输液就得打针。”他又伸了手去摸她的额头:“太烫了,你现在的情况吃药不管用。”
  “反正我不要。”
  安之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睛的,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像两只振翅欲飞的蝶翼。
  景堔忍不住在她的唇上吻了吻。
  安之轻不可闻地拧眉:“别闹,会传染。”
  她伸手推他,景堔的吻却再次凑近,这次,他竟然动用了舌头:“正好,传染了就有借口陪你睡觉。”
  安之:“……”
  楼下,徐妈正在忙早餐。
  景堔一边迅速的穿外套,一边说道:“徐妈,给少奶奶准备一点清淡的流食,还有,我估计要一小时才能回来,让少奶奶多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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